第440章 番外2 心有靈犀
第440章番外2心有靈犀
夜色清幽。
風裹著殘雪，還未散去冬日氣息。
秦鸞裹著雪褂子，與趙繁一塊回中宮歇息。
趙繁自然而然地牽著她，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些日常瑣事，時不時地笑出聲。
甘公公跟在後頭，亦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雖然，他壓根沒有聽見那兩位說道了些什麼，但笑意就是那麼容易感染人，只看他們笑，他也會想笑。
算起來，他調來伺候皇上已經一年多了，而皇上娶皇後娘娘，也快半年了。
這對天下最尊貴的夫妻的相處，說句心裡話，出乎了甘公公的意料。
甘公公入宮十餘載，以前是在程皇後宮中打理庶務，後宮里的熱鬧、落寞，他見多了。
宮裡很無趣。
有時候又想著，誰說就不會出一對與眾不同的皇上、皇后呢？
而後，他看到符靈的小腦袋，點了一下，又點了一下。
因此，甘公公原本想過，皇上與皇后之間，在新婚之後，興許就沒有那麼黏糊了。
這是一個很玄妙的過程。
符靈飄起來，繞著秦鸞前前後後飛了三圈，才又轉回來。
秦鸞正抿茶潤嗓子，聽到這兒險些灑了茶碗：「為什麼還畫符？」
哪怕聽很多人說過，真輪到自己時，還是會覺得玄妙。
以至於，人都是懵的。
外頭的風還在吹著殘雪，殿內，兩人談興十足。
秦鸞想了想，樂了，道：「是個理由。」
他是不是應該讓太醫來一趟？
靈光閃過，他起身走向書案。
可是，心中的興奮勁兒沒有一絲一毫地減少。
好在，內殿伺候的人都出去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整理。
廢帝與程皇后那是從始至終感情不睦，可廢帝再寵順妃，也有平淡之時。
秦鸞很是相信它的判斷，低下頭去，她看著自己平坦坦的肚子。
符靈哼哧哼哧點頭。
皇上整日為政務操心，接觸的是朝臣、是天下。
「心有靈犀，」趙繁道，「與你是，與孩子也是。」
他們兩人處得好，與皇太后也好，那對他們這些伺候的人來說，還有比這更輕鬆、更高興的活兒了嗎？
誰會盼著自己裡外不是人呢？
既然太醫還診不出來，兩人商量著沒有請他們來，等過十天半個月再請也不遲。
甘公公肯定不盼著。
趙繁看她不似說謊，便沒有多言。
一入宮室，秦鸞解了雪褂子，宮女忙接了過去。
趙繁也沒比秦鸞好到哪裡去，兩人排排坐下，四眼相對，緩了緩情緒。
甘公公看了秦鸞的背影一眼。
「誰會嫌本事多？」趙繁道。
成親有幾個月了，也許……
趙繁輕手輕腳地與她蓋了層毯子。
趙繁伸出手指戳了戳它，壓著聲道：「你看人身孕比太醫都厲害，你幫我看看，阿鸞有沒有身孕？」
書案上擺著一隻筆架子，正是他從前送給秦鸞的那一隻。
有時候覺得，興許是時間還不夠久，再過半年或許就不同了。
這兩天，他隱約覺得阿鸞有些疲乏。
「會是個皇子，還是公主？」趙繁說著，「皇子有皇子的好處，我若有了兒子，老大人們就更有勁兒了，沒什麼比這個更讓他們高興的了。公主也很好，與你一般，我教她武藝，你教她畫符。」
趙繁跟著它的腦袋，也點了兩下頭，而後，在原地木了一息。
她太喜歡聽了。
符靈掛在上頭，怡然自得。
可是，眼瞅著快半年了，皇上與皇后還是跟蜜裡調油一樣。
等皇後娘娘有了身孕，得了小殿下，夫妻之間的話越發說不完了。
話題總會說完的。
白日時他主動問起過，阿鸞自己毫無察覺，只說精神奕奕。
「你問符靈的？」秦鸞問趙繁道。
女子成親，與丈夫一塊生活，孩子的到來是個時間問題。
接觸的東西不一樣，能說道的話，當然會不同。
她知道這些，也一直順其自然，只是這一刻就這麼突然出現了。
那裡頭，正在孕育一個生命。
眼下，這種直覺一般的念頭，又涌了上來。
這話說得可真好聽。
到那時候，尊重、體恤、關心，即便還在，那些黏黏糊糊就會慢慢少了。
皇后居內宮，從起床到歇息，左不過就見這麼些人，聽那麼些事。
秦鸞睡夢中雲里霧裡，忽然被吵醒，瞪大眼睛看著趙繁。
趙繁笑著道：「是，你這兩天看起來疲憊，剛又睡著了，我隱約就有這麼一個感覺……」
趙繁緊張地看著它：「如何？」
一息很短，但趙繁最初真的沒有反應過來，一息又很長，足夠他的激動之情澎湃著、奔涌著，衝過五臟六腑，衝出眉梢眼角。
「它說，」趙繁的聲音都在抖，「符靈說，你有身孕了，阿鸞，我們有孩子了！」
秦鸞怔住了。
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等他梳洗好出來，秦鸞卻睡著了。
不用去猜皇上向著誰，不用應付這個娘娘、那個娘娘的示好與勾心鬥角，這大總管的日子，就已經逍遙了一大半了。
這是真的感情好，絕不是什麼秦家從龍之功換來的「恩愛」。
甘公公很意外。
動作快過思緒，他衝到榻子旁，一把將秦鸞抱了起來。
她就半躺在榻子上，手中還拿著一冊話本子，呼吸平穩又綿長。
秦鸞大笑。
至於話題……
之後的數月時間，慢慢長大，直到降生。
秦鸞一聽，也不由笑了：「我確實聽人說過，孕中會覺得疲乏，可我這日子太淺了，淺到你現在叫太醫都沒有用、只符靈能感覺到，離疲乏還遠呢！不知道你哪裡來的感覺……」
兩人到內殿，趙繁去凈室擦臉。
靜靜看了秦鸞一會兒，倏地，一個想法在腦海里迸發，像是煙花，噼里啪啦，炸得趙繁愣了愣。
「伱……」秦鸞對符靈招了招手，「我當真有身孕了？」
怎麼學拳腳，又要學哪些符咒，你一言我一語的，短短時間內，把那還在肚子里的小娃娃給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直到兩人都睏倦了，才吹燈入睡。
這一夜，趙繁睡得很沉，夢亦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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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