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我還盼著娶你為妻呢
「早聽話不好么?」君辭唇角往左邊一揚,一個旋身來到應無臣身邊,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拽著他一個縱身越到了屋頂,順著屋頂到了大將軍府。
君勀只怕了管事等著消息,他自己不能耽誤公務,此刻不在府邸,君辭帶著應無臣掠到大將軍府一顆巨大的榕樹上,落於最高處不粗不細的枝幹,她和應無臣兩個人。
枝幹似有些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偏生君辭還晃動著身子:「九郎君,你來京師,有何目的?」
應無臣似乎感覺不到隨時都會砸落,摔斷骨頭的危險,他側首看著君辭,清寂的眼分不出真假:「為婚約而來。」
君辭面色一沉,重重一坐,樹枝沒有斷裂,不過應無臣卻被顛得倒仰栽下去。
繁茂的樹枝阻攔了他跌落的速度,君辭在他掉落的一瞬,也一個縱身追過去,從高處跌落大概一尺的距離,君辭伸手托住他的腰,帶著他瞬身朝著樹榦撞過去。
「砰」的一聲,應無臣的後背撞在粗壯的榕樹主桿上,君辭欺身而上,胳膊抵著他的脖子,鳳眸有銳色:「羽林衛死了人,這意味著殺人的兇器在周府尋到,周榮讓查,是因有恃無恐,誰搜查到,就當場把人給殺了,這是他素來強勢的手段。
你早知周榮性子,仍舊如此嫁禍,絕不會白費功夫。你是故意擾亂周府,藉機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應無臣落下來的時候,樹枝刮過了臉頰,在他如玉一般的臉龐上劃下兩道細長的血痕,給清雅脫俗的貴公子增添了兩分邪魅。
他的笑容多了一絲曖昧,乾淨清冽的聲線也多了一點低沉:「我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便只有九郎君自己知曉。」君辭抵著他脖子胳膊多了一分力,「九郎君心思之縝密,城府之深沉,只怕當世無幾人能比。我猜不出九郎君心中所想,也不願費這心思與九郎君爾虞我詐。
我只是想讓九郎君知曉,你有巧捷萬端,我止戈之武。
我無意與九郎君為敵,但我不容任何人有損我至親。」
應無臣想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連累她阿耶,不能連累他們君氏!
聽了君辭的警告,應無臣的唇緩緩舒展,他的笑意氤氳了他的雙瞳,好似有萬千星輝要溢滿而出,璀璨耀目:「我說我為婚約而來,君家阿妹不信。不若你應我婚事,看我是否即刻啟程回府,歡喜備娶?」
君辭的拳頭捏緊,沉沉盯著應無臣。
應無臣笑意不減,反而偏了偏頭,滿臉真誠。
「阿辭!」
兩人寸步不讓之際,君勀一聲怒喝響徹府邸。
君辭眼珠子一轉,抓著應無臣並肩在樹上坐下來,君勀恰好衝到院子里,仰頭盯著她:「下來!」
「阿耶,是九郎君想看高處風光,央求我帶他上樹。」君辭睜著眼說瞎話,轉頭笑眯眯看著應無臣,抵在他背後看似扶著他的手,兩指按在頸椎最脆弱之處。
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將他這個脊梁骨捏碎,自此以後他就只能是個癱瘓之人。
應無臣看似低頭抿唇一笑,實則用了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你敢么?」
「我是不敢。」君辭面對著君勀,笑得傻兮兮,聲音自喉頭髮出,溢出緊閉的齒縫,低小而又模糊不清,「我亦不恥周氏父子,自不會與他們聯手對付你。
不過,你若非要藏頭露尾,就莫怪我時刻盯著你,三五不時橫插一腳,壞你好事。」
應無臣挑了挑眉,鼻息里發出一點輕微的笑聲:「陛下的中護軍可等著你整頓。」
「九郎君就試試,我是否有精力整頓軍隊之餘,對九郎君關懷備至?」最後四個字她咬字清晰,意味深長。
應無臣想了想,不可否認地頷首:「君家阿妹,實非尋常女郎。我亦不想與你為敵。還請君家阿妹放心,我雖有不可言說之事,卻能許諾絕不牽連君家……」
說著,應無臣頓了頓,拉長了尾音:「畢竟,我與君家阿妹有婚約在身,我還盼著娶你為妻呢。」
這人說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君辭壓根不想去深究,不過他既然說了不會牽連君家,君辭姑且信他。
冷哼一聲,在君勀的催促下,展臂一躍,自己身輕如燕飄落下去,恰好是與君勀相反的方向,轉過頭就對君勀道:「九郎君說樹上風光甚好,他還想再看看,女兒尚有公務在身,這就去中護軍營地!」
說完,她便跑了。
------題外話------
臣臣天天說著假話撩撥阿辭,卻不知道謊話說了一千遍,自己都會當成真,最後把自己砸進去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