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子多福9
你女兒死了，就要讓我的女兒死？！
賢妃氣得胸脯劇烈起浮，眉目噴火，柳眉豎起，被激怒的母老虎一般嘶吼著要朝張氏撲過去，把她撕成碎片。
「公主，對不起……」張氏看向了南枝，眼神中帶著慈愛，「我不想的，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囡囡，我是把你當成囡囡的。」
隨即她的神色變得悲傷起來，「公主，是奴婢做錯了什麼了，你為什麼不願意親近我了，明明以前你跟我那麼親，親母女一般。」
「你怎麼變了，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賢妃：……
賢妃氣笑了，就因為小孩大了，不太愛吃奶了，就要殺人，瘋了吧。
反正賢妃是不相信的，這後宮你死我活，是為了爭寵，可僅僅因為孩子不親近就要殺了？
賢妃恍恍惚惚看著張氏，她的神色很認真，她瘋了，從她的女兒被夫家弄死了，她就瘋了。
而且，張氏的孩子真的是被夫家殺死了嗎，她夫家連個孩子都養不活嗎，至於把人給殺了嗎，殺了又沒好處，反而讓張氏仇恨，存粹有毛病。
南枝看著奶娘，她的小腦瓜里閃過一種難言感覺，就是她一定會死的，不是掉在河裡淹死，就是因為不跟奶娘親近了，又被殺死了。
南枝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張氏，「你會殺掉囡囡嗎？」
張氏愣了一下，情緒激蕩吐了一口血，想要動一動身體，往南枝的方向挪動，但疼痛讓她的臉扭曲而猙獰，「我怎麼會殺她呢，她是我的囡囡啊。」
張氏的眼中流下了淚，身上的血液流失，讓她的臉色發青，氣息越來越來越弱，她痴痴地望著南枝，嘴裡弱弱地喊著囡囡。
「有趣得很呢。」惠帝像是看戲一般，看到最後，還點評一番，「你不去找害你女兒的人報仇，來害朕的女兒，你恨他們，利用朕的手滅那一家子，可怎麼辦呢，朕還要讓他們步步高升，讓你不得安息，眼睜睜看著他們得逞，看著他們享盡人間富貴。」
賢妃：……
你認真的，你不膈應么，怎麼讓人甘心，張氏要死，張氏的夫家也得死。
南枝：Σ(っ°Д°;)っ
她抬起頭看著父皇，奶娘就算了，可為什麼要讓殺死嬰孩的人家享盡人間富貴？
傻子！
惠帝面無表情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又讓小糰子一屁股跌坐地上，小糰子一臉無語地自己重新爬起來。
惠帝看她如此，心下一松，也就是現在這個沒用的丫頭好好的，如果人死了，他肯定第一時間颳了他們。
「噗嗤……」奄奄一息的張氏聽到皇帝話，激動得扭動身體，鮮血咕咕咕如泉眼冒出來，在身下彌散開來，血腥味更濃烈，令人不適。
張氏神色猙獰而不甘，她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會這樣……
李家還能榮華富貴，她的囡囡啊，憑什麼，憑什麼……
張氏瞪著惠帝，如果厲鬼一般扭曲猙獰，神似瘋魔，嘴裡發出嗬嗬之聲，口涎混雜著鮮血拉長了絲滴在地上。
非常可怕！
張氏腦子裡急促轉動，像是耗盡最後的力氣思考，到底怎麼才能讓他們都死，都要死。
張氏對上一雙冷漠無情，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睛，居高臨下盯著自己，她的腦子裡像炸開無數的碎片，那些碎片印刻著她的一生，走馬觀花一般，她突然喊道：「皇上，李家替寧王做事，我殺公主都是因為李家吩咐的。」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先給李家安上一個罪名，朝廷內外，誰不知道聖上和寧王之間有齟齬。
還有傳言說，先帝是想傳位於寧王，是當今聖上利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奪了皇位。
相比於暴戾的惠帝，寧王更像一個明君。
哪怕是懷疑，以皇帝的性子，李家也討不了好。
「呵呵……」張氏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她和囡囡在地下等著他們，等著他們一個個下地獄。
侍衛將屍體拖拽了出去，宮女們飛快打了水，擦乾了地上血跡，地板透亮，只是那股子血腥味還沒有消散。
惠帝笑出了聲，神色甚至有些愉悅，只是配上他的臉，只會讓人絕對恐懼，「有點意思。」
南枝神色焉焉的，惠帝瞥了她一眼，「這就嚇壞了。」
南枝摸了摸肚子，「父皇，我餓了。」
「行，用膳吧。」
用膳的時候，南枝拿著勺子，半天沒動，賢妃問道：「怎麼了，沒胃口？」還是嚇到了？
南枝突然對惠帝說道：「父皇，你說我們吃的東西，都會有那些髒東西嗎？」
你的烤鴨里可是有東西的，父皇，有人朝你下毒呀！
哎！
皇帝被下毒了，公主被下毒了，這個宮裡有乾乾淨淨的人兒么，肚子里是不是都有毒呀，住著富麗堂皇的東西，南枝感覺沒什麼東西可以吃。
枯了，枯了！
而且系統哥哥壞得很，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提醒，但真正危險卻不會提醒。
系統：「是培養你的敏感度和危機感，這宮裡，還是要靠自己活下去，皇帝已經準備選妃了，你和皇后的孩子都會在選秀之前夭折，自己注意。」
南枝：！！！
我的媽耶，都不讓人喘口氣的。
南枝的臉上浮現出了憂愁，這次選秀，一個妃嬪的出現拯救了後宮顆粒無收的狀況，能生能養就是能力，到最後後宮只有她的孩子活下來。
備受寵愛，成為人生贏家。
南枝：……
短短的故事中，她的結局就兩個字，死了？
這邊一個我，那邊一個我，我裂開了呀！
南枝瞅了一眼父皇，很難想象，這麼一個臭粑粑，會變成系統哥哥說的那樣，對人關懷備至，眼裡心裡都是她的好男人呢，不再冷酷暴戾。
好奇怪！
惠帝見女兒那種小臉上，浮現出各種複雜的表情，憂愁，惆悵，擔憂，無奈……
複雜得難以形容，她一個小人，怎麼能有這麼糾結的表情。
「髒東西呢，確實藏污納垢，該用血清洗清洗。」惠帝面色淡漠，語氣輕鬆彷彿這道菜做得不好，點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