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市
離開咖啡館后，蘇澤向著往塞澤爾西南方，循著記憶走過一條又條街道，最終來到了一處環境陰暗的地方。
這條路李元每天都會走很多遍，也是前往黑市的路徑，偷來的東西明面上可不敢銷售，而黑市則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裡的建築十分破舊，低矮的房子大部分用木板混著泥土建成，沒有任何的保障措施，如果被強大的怪物踩上一腳，恐怕立馬就能分崩離析。
比起李元居住的那種帶有一定防禦性質的藍色玻璃高樓，這裡簡直就是名符其實的貧民窟。
「也不知道居住在這裡的人，是怎樣在清掃日的夜晚活下來的。」蘇澤暗自感嘆。
蘇澤熟練地來到街角一個破舊的酒館。
厚重的門板上藏滿污垢，蘇澤尋了靠近門把手附近勉強算得上乾淨的地方敲了敲門。
很快，一個穿著破布衣服，佝僂著背的老人打開了門。老人略微打量了眼蘇澤，見這副面孔並不是太陌生，便並未多問，只是稍微點點頭便將蘇澤放了進去。
蘇澤進店后，門吱呀一聲再次關閉，店內視線黑了下來，只有一個燃油燈點在櫃檯上散發出昏暗的燈光。
「後生，來買酒？」老人攤開手掌，掌心向上朝著蘇澤，滿臉皺褶的臉上堆滿了意味深長。
蘇澤淡定地從兜里掏出一枚銅幣恭恭敬敬地遞到老人手裡，「買燈。」
這是黑市的規矩，俗稱「買燈錢」。其實也就相當於黑市的門票。
老人滿意的點點頭，把手裡的提燈交給蘇澤，示意蘇澤跟著自己。
蘇澤提著燈，沉默的跟在老人身後，只見老人慢吞吞地走到櫃檯後面，一陣摸索之後，伴隨著嘩啦啦的鐵鏈聲響起，地板上緩緩露出足以一人通過的暗門。
這，便是黑市的入口。
.....
說是黑市，其實就是簡易的地下通道，攤位零星分佈在兩側。
在地上鋪一塊破舊的布條，上面擺滿要販賣的東西，就是一個攤位。
這裡販賣的大都是些藥材和見不得光的飾品，比如李元以前就會把偷來的東西拿到這裡交易。
所以這裡沒有叫賣聲，而是在每個攤位前擺著一盞和蘇澤手裡同樣的燃油燈。燈光照耀著商品，買家看清商品，再決定是否購買。
商販們都隱於角落的昏暗中，只有當客人看上他的物品，才會與之交談。
蘇澤提著燈，輕車熟路的來到拐角處賣葯的攤販前。
攤位上，滿臉橫肉的中年大叔正在與買家為了幾瓶藥劑小聲交談。
看著攤位上又多站著一個人，大叔隨意的招呼了聲，繼續和那客人討價還價。
蘇澤順著攤位看過去，只見大叔坐在一塊小板凳上，背靠牆壁，右腿伸的老長。
交談到激動處，還狠狠拍了幾下小腿處，似乎是在展示自己雙腿的完好如初。
當初李元也就是看到這樣，才會狠下心花掉大半身家，從這裡購買藥品和陣法。
蘇澤挑了挑眉，蹲下身子耐心的挑選著貨物，他不急，打算等這個客人走完再說。
似乎交談的很不愉快，買家最後什麼都沒有買就走了，惹得賣葯的大叔罵罵咧咧，轉身發現蘇澤還在，隨即臉上又露出諂媚的笑容。
「怎麼樣，小夥子，看中了什麼葯？」
「有覺醒異能的葯嗎？」蘇澤把玩著地攤上的一枚銀飾淡淡的問道。
「噓，小夥子這可不興說啊，來，你過來。」大叔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蘇澤坐到他身邊。
燈光昏暗，加上蘇澤外形上的變化，大叔竟沒有認出這就是前不久找他買葯的李元。
「小夥子你真想要？」大叔小聲的問道。
只見蘇澤點頭，大叔便神神秘秘從背後掏出一疊泛黃的紙張，「我給你說，你算是找對人了。整個塞澤爾城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種辦法了，我也是看你有緣，怎麼樣？兩枚銀幣，歸你了。」
大叔拍了拍蘇澤的肩膀，上下打量著蘇澤的穿著，暗自揣測兩枚銀幣的價格是不是開高了。
呵.......
蘇澤心裡冷冷一笑，記憶中李元得到這套東西可是只花了一枚銀幣啊。
要知道一百枚銅幣才等於一枚銀幣。
在塞澤爾城這樣的地方，一枚銀幣可以維持普通一家三口大半年的開支。
更別提那些貧民窟的原住民們。
同時蘇澤也明白了一個生活哲理，原來穿的太好買東西容易被宰。
「我怎麼知道這個是不是真實有用？」瞬間蘇澤對大叔手裡的東西失去了興趣，或許自己的覺醒似乎與他的關係不大。
「害，就這麼跟你說吧，你看我這腿....」老闆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腿，「看你面孔挺熟的，應該是黑市的常客吧？那你應該知道我以前是個瘸腿吧？」
老闆活動活動自己的雙腿，給來了個自然的彎曲伸展運動，然後降低音量說道：「只有異能者才有這種肉體恢復能力，你看我這腿，顯然我就已經是一個異能者了。怎麼樣？真實案例，絕對靠譜！」
蘇澤仔細打量，老闆的腿確實完好如初，回想昨晚那個叫銀刃的女秩序者就是通過肉體恢復能力來判斷蘇澤是否覺醒異能的。
這麼說起來，老闆說的確實沒毛病。就是不知以前他的瘸腿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了。
「異能者？那你的脈輪是什麼顏色？」蘇澤模仿著銀刃的語氣，試探著問道。
「脈....脈輪？什麼脈輪，你在說什麼。」大叔結結巴巴的語氣，透露出他根本不知道脈輪的事情。
「那你知道有哪些異能元素嗎？」蘇澤靠著昨晚從銀刃那來學來的知識，進一步追問。
「元....元素？」老闆先是吞吞吐吐，隨後臉色一變，揮揮手變得很不耐煩，「去去去，一邊去，愛買不買，問那麼多幹嘛，不想覺醒算了，把機會留給其他人。
看老闆的態度，蘇澤心下明了。
小偷遇上騙子，倒也十分合理。
那麼如果不是陣法有用的話，自己覺醒的關鍵點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