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初選
夏利塔一早就被清洗乾淨，穿上與以往不同的保守服飾，並且被要求不允許戴面紗。
這與曾經的遴選要求截然相反。
夏利塔很激動，這說明她得到的消息時準確的。
這一次的遴選，是選擇真正的聖女，而不是玩物。
夏利塔一隻手按在胸前，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我的優勢很大。」她心想，「一群普通的女孩，沒有誰的精神力能超過一個巫師學徒。而且我還得到過死神眷者的點撥。」
「而我，很有可能成為一位真正的聖女。」她的手在胸口成拳，「所有曾冒犯過，輕視過我的人，都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夏利塔不是一直被關在部族裡的無知少女，他差一點就能依靠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然而這場突然提前的遴選，卻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
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一張全部族最美麗的臉重要。
就在夏利塔已經認命的時候，天降奇迹，她竟然又有了成為人上人的機會。
和真正的聖女比起來，一個巫師學徒，什麼都不是！
就在夏利塔的內心逐漸膨脹是，她的餘光瞄到了一旁的妮娜。
她的心又沉下去半截。
能讓雪萊和那位大人如此重視，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
夏利塔認為，對方應該就是自己在此次遴選中最強大的對手。
雖然夏利塔不清楚那位大人為什麼會選擇自己，但已經屬於自己的東西，她不會放棄。
夏利塔的腦子已經不知道想了多少可能遭遇的陰謀，再回頭，就發現妮娜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跑到別人身邊去了。
夏利塔又緊張地追過去，剛走近就聽見妮娜一反常態，用熱情又甜美的聲音問庫密一族的聖女。
「我真沒想到遴選的地方這麼簡單，我還以為會在那些白色宮殿里呢。」
庫密的聖女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也對妮娜十分親熱。
「據說以前都是在那邊選的，今年不知怎麼搬到外邊來了，唉，好曬啊。」
夏利塔愕然地看著庫密的聖女。
她怎麼記得庫密的聖女是另一個人？
而且夏利塔打量著庫密聖女。
對方皮膚略黑，還有些粗糙。她的手骨節粗大，而且還有繭子。
夏利塔怎麼看怎麼覺得對方像一個女僕多過像備選聖女。
她不信妮娜看不出來，可是卻依舊上去討好對方……難道妮娜認為那個女人成為聖女的可能性更大？
「不行，我也要去觀察一下。」
雖然親眼見過那位大人身上的神力逸散，但夏利塔也不能就此安枕無憂。
事關她的人生大事，不能有半分懈怠。
妮娜見夏利塔跟過來，只是笑笑卻沒有其他動作。
沒多久，初選正式開始，來自不同部族的備選聖女們在祭司的安排下排成四列總隊，緩步進入祭台。
她們在祭台上站成一個圓形看著中間的高階祭司，穿著最隆重華麗，也最厚重的祭司典禮正裝，在那裡……跳舞。
夏利塔又緊張起來，不過她想到那位大人已經換裝跟在自己的親人中，就站在祭台外觀看，連忙挺胸抬頭，讓自己保持最佳的精神狀態。
「好了，就你們五個人。」
那位高階祭司走過來，就像很隨意地指了五個人。
夏利塔忍不住側頭確認，發現那位祭司指的是連在一起的五個人。
而她，正是最後一個。
這也太隨便了吧？
難道要成為聖女，全憑運氣？
夏利塔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留到最後，看著其他聖女在失落與不可置信中依次離開。
而剩下的五個人，除了那位庫密聖女，其他人臉上都或多或少有些驚訝。
包括妮娜。
夏利塔忍著沒有回頭去尋找那位大人的身影，怕自己慌張的表現會讓他失望。
她們五人被告知，有一天時間回家告別家人朋友，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到死神殿。
她們之中有一人會稱為真生的聖女，接受死神的恩澤。
其他人則會作為聖女的侍從，輔佐聖女傳播死神的威名。
一步之差，天差地別。
原本正高興的備選聖女們，紛紛緊鎖眉頭，滿腹心事地跟著祭司離開了祭台。
巴特利一臉壓抑不住欣喜地接回了夏利塔。
只是當他看見夏利塔愁眉不展地樣子，有些疑惑。
「你怎麼不太高興？」
「叔叔，這次初選是不是太過敷衍？」面對親人，夏利塔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那樣隨便一指，就定下來我們五人。我還是最後一個差一點就落選了。」
「最後一個並不是最壞的。你太緊張了夏利塔，難道你忘了，你身後站著誰嗎？」
夏利塔靠近了巴克利，怕自己的話被人聽見，「可是叔叔，其實我們並不知道他的真正來歷。」
巴克利有些驚訝，隨後按下夏利塔的肩膀，小心地說:「夏利塔，你知道嗎？我見過最接近神明的那位神使。」
「您是說，可魯西路神使大人？」
「是的，」巴克利再次壓低了聲音，「即使是那位大人，也比不上他。」
巴克利的聲音太小了，以至於夏利塔根本沒聽見，但看著叔叔的口型，她還是明白對方說了什麼。
「可是叔叔，如果我們的猜測有誤，會不會惹怒神殿？」
巴克利笑笑，「為什麼會惹怒神殿，我們什麼也沒做，只是恭恭敬敬地接待了一位身份神秘卻實力超凡的大人而已。」
巴克利領著夏利塔回到車上，裝作環視一圈，偷偷看了一眼阿諾隱藏的方向，卻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他有些失望，他還希望那位大人今晚能再指點指點夏利塔呢。
曾經教導夏利塔的另一個人最近都不見蹤影。
就連那位大人也離開了小院的角落，巴克利一直擔心事到臨頭，李赫部族被放棄。
因為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們幾乎沒可能成為聖女。
無論哪一屆的遴選，都不是真正依靠天意決定的。
幸好在初選前一天，那位大人又回到了李赫部族，不然巴克利可沒有辦法繼續淡定下去。
既然那位大人回來了，夏利塔通過初選又有什麼好驚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