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個人的戰鬥

「呼呼……」琉璃落地后一個打滾，躲過了來自眼前的黑袍人的攻擊。單手支撐在地面，另一隻手捂住了腰間的傷口，不停地喘著粗氣，幾縷髮絲混合著汗水粘在了額頭上，俏臉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自從琉璃再次進來這個空間，她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才進來一會兒。

她現在已經完全確定了這個黑袍人是誰了，跟她預想的幾乎一點不差。眼前的人，原本罩住整個腦袋的黑袍，已然被撕去大半，露出了其真實的樣貌。

琉璃看到那一張臉的時候確確實實失神了，她還以為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眼前出現的根本就是自己妹妹寒琉璃的臉！雖然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可以在鏡子中看到這張臉，但這和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就在那一刻，她猶豫了，她下不去手，然後就被黑袍琉璃給偷襲了，這才有了她腰間的巨大傷口。

琉璃又深深地吸了口氣，胸口起伏不停。她知道，眼前的這個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寒琉璃，她是自己的內aim擴散立場的化身，所以外表正好是自己現在的樣子而已。

「桀桀桀」黑袍琉璃怪笑了一聲，步步緊逼，雖然是同樣的聲音，卻是讓琉璃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不錯嘛，堅持的時間比上次還長了不少。不過呢，我的主人，你那一副真正的軀體我可是很渴望的呢。」黑袍琉璃的目的很簡單，不停打擊琉璃到她崩潰，這樣佔據軀體就會變得更加容易――這裡的戰鬥，其實相當於兩個靈魂的戰鬥。

「呵呵」琉璃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我已經失去過一次身體了，所以就算失去第二次也沒什麼……」

「但是！」琉璃突然吼了出來，「我說過…我說過要守護好美琴的！！所以我還不能死！！」

隨著這一聲喊，整個空間突然一陣劇烈的顫動，琉璃和黑袍琉璃全都被震得摔倒在地。

「該死……居然被你引動了神格力量！」黑袍琉璃低罵了一句，隨即轉身消失。

「神格…那是神馬玩意兒……？」琉璃沒有聽懂這一句話，只是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因為出血過多而泛白的嘴唇緊緊地咬在了一起。

「呃……」琉璃見到黑袍琉璃的離去，終於堅持不住，吊著的一口氣一松，感覺身體一軟，就暈了過去。

冥冥中，琉璃覺得自己的身體跟平時有些不同了。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改造自己的身體，她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那股神奇的力量，在不斷地改善她的身體，同時還似乎在增長她的……靈魂力量！琉璃之前已經了解到，她從前感受到的所謂精神力量，其實就是靈魂力量。而現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洗滌她的靈魂，讓她的靈魂力量更加凝練的同時也變得更加強大。

這種感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琉璃只覺得她的靈魂力量壯大了不止一籌，她有感覺，如果現在來讓她操控硬幣的話，至少可以同時操作40枚！這幾乎就是翻了一倍！

直到某一刻，靈魂深處發出了一種奇異的頻率的震顫，讓琉璃突然從這種舒適的感覺之中脫離出來，讓琉璃的意識再度沉入一片黑暗。

「叮，宿主身體改造成功，當前融合進度30%」

「叮，當前融合進度35%」

「叮，當前融合進度40%」

「叮，……」

琉璃的腦海里充斥滿了如此種種的信息，即使是她已經強大的靈魂力量也不禁有些發疼。

「啊――」琉璃一聲驚呼，眼前一陣白光陡然亮了起來。

許久，她感覺自己的眼鏡似乎可以動了，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睛的是――

「哇靠，人形呱太！？」琉璃被眼前盯著她看的人嚇了一跳，翻身坐靠在牆壁之上，胡亂地揮舞著雙臂。

某呱太：「……」

「不對不對」，琉璃鎮靜了下來，思索良久，突然一拳擊在手掌上，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冥土追魂！」

冥土追魂無言地跟琉璃對視著。

「我說，呱……哦不，醫生，這是哪裡？」琉璃看了看四周，從沒見過的環境。

「……你覺得是在哪裡？衛生間？洗手間？盥洗室？你睡傻了？」

「我錯了醫生！我知道我在哪裡了！」琉璃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學、園、都、市！」

「……」

門「嘎吱」一聲打開了，進來的是，美琴還有黑子？她們怎麼會出現的？

「算了，具體情況你問她們兩個吧。」醫生說完轉身離開。

「我是誰？」

「哐當――」美琴的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碎了。

「哦不對，你是誰？」琉璃換了一個問題。

「嘎吱――」這次似乎是美琴額頭上的血管爆裂了。

「我說！你難道傻了么？！一覺醒來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的！」美琴直接勒住琉璃的脖子，賞了她一通「美伢拳」。錯了，應該是「美琴拳」。

「啊，黑子救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美琴你饒了我吧！」琉璃幾下就受不了了，直接把自己藏回了被子里，不住地求饒。

「好吧，說正事兒。」琉璃換了個語氣，表情也嚴肅清了起來，當然，如果她的手沒有在揉麵糰似的揉黑子的臉就真的很嚴肅了。

「美琴，我怎麼會跑到醫院裡來的？」

「你還真以為你會自己『跑』過來啊。」美琴扶了扶額頭，「現在是7月20日，你已經昏迷了快兩天了！」

「什麼！？」琉璃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像是「美琴，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你已經昏迷了快兩天了！！」美琴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自己這個死友，什麼都很好，就是有的時候太太太迷糊了，「你18號解決了那個炸彈魔以後好像就直接回了宿舍，立即倒頭就睡，當時婚後光子還以為你太累了，結果你睡到19日下午還沒醒過來。那時候才覺得不對勁，可是怎麼也叫不醒你，她聯繫了我們，最後就把你送到醫院裡來了。」

「原來如此……美琴你是不是去『打打當麻』了？」琉璃用一種總結性的語氣說道。

「呃……？」美琴怔住了，「你胡說什麼啊！！我才沒有……沒有……打打……剛才只是在路上碰見而已……」聲音到最後已經小得聽不見了。

「誒――」黑子齜著牙，揉著剛被蹂躪完的臉蛋，「這兩天又要照顧你，風紀委員那裡又忙，姐姐大人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等等……風紀委員很忙？」琉璃想到了什麼。

「是呀。」

「是不是，今天早上那個炸彈魔介旅初矢陷入昏迷了？」

這次輪到黑子驚訝了：「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也昏迷了嗎？難道你們心心相惜，腦波相通？」

琉璃直擺手，撇了撇嘴：「去你的心心相惜，鬼才跟他腦波相通呢，黑子你看上了那傢伙的話我不反對，那樣美琴正好歸我了。」

「我說，你們現在為什麼會把話題扯到我的歸屬上去啊？而且我不是物品吧？！我的歸屬為什麼要你們來討論啊？！」

「行了行了，美琴。我知道你的歸屬是那位上條當麻少年。」

「嘎吱――」

琉璃在美琴暴走之前，趕緊打住，雙手做了個stop的動作。

「好吧」良久，琉璃緩緩地問到：「美琴，你說剛才在路上遇到了上條少年？」

「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美琴很疑惑。

「那好，現在幾點？」琉璃下了床，很快換上了她那套藍色衣裳，至於常盤台的校服在宿舍里還真沒有帶來。

「6點05分。」

「糟糕了――你們繼續聊，我有事先走一步！」琉璃轉身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喂――琉璃，等等！你出去幹什麼！天吶，這裡可是8樓啊！你怎麼就跳下去了！」

上條當麻現在覺得自己很悲劇。

今天早上的時候家裡陽台上突然降落了一個自稱是魔法師的名叫茵蒂克絲的少女。魔法師啊！這裡是學園都市啊！！而且怎麼可能會有魔法那種東西存在啊！！

可是，當他回家的時候卻又發現，早上的那個少女，渾身是血，昏迷在了自己宿舍的門口。她的背上，是一條猙獰的傷口，鮮血浸濕了原本白色的修道服，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之後又出來了一個紅色頭髮臉上有條形碼的男人，自稱是要「回收」茵蒂克絲的魔法師史提爾?馬格努斯向他發起了攻擊。

上條當麻堪堪躲過「狩獵魔女之王」的一擊，飛速地向樓梯口跑去。不是他不想用他的幻想殺手來消除掉它，就在不久前他已經證明了他從未見過的魔法也是能被幻想殺手消除的。只是這個史提爾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那個狩獵魔女之王居然可以不斷重生，那樣就算消除了也沒有用。

上條當麻一邊跑一邊還在看身後，結果一不小心就直接從護欄上摔了出去！

「砰――」上條當麻先是摔在了一樓和二樓之間的金屬平台上受到了一次緩衝，然後才落在了地面上，砸翻了可憐的自行車君。

「哦喲喂，上條少年你為何如此狼狽？」上條當麻齜牙咧嘴地揉著腰，還沒能站起來，就聽見了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琉璃，此刻正彎腰把臉湊在了上條當麻面前，一臉好奇的看著他：「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從好幾樓的地方摔下來結果還毫髮無傷的？」

上條當麻被湊得如此之近的琉璃呼出的熱氣弄得直痒痒，突然跳了起來，「另……另外一個放電國中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嘎吱――」琉璃覺得有一根神經綳斷了，她也終於能夠體會到一點美琴那種始終只被人記住一個「放電國中妹」的綽號的感覺了。

「算了，不跟類人猿同學一般見識。」琉璃翻了翻白眼，「話說，你遇到麻煩了吧？給你個提示哦，既然要消除複印紙上的刻印，除了毀去紙的本身，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別的辦法……？」上條當麻看著向空中飛去的少女，緊皺著眉頭思索著。

漸漸地，他的目光逐漸堅定了起來：「我知道了！」

說著，上條當麻起身，向著樓上邁出了堅定地步子。

琉璃隱匿在空中，看著上條當麻的一舉一動，終於露出了笑意，「悟性還錯，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去做我想要做的事了。」

下一刻，琉璃的身形一陣變換，雖然一樣是個美少女，卻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謎之聲：話說，琉璃你迷上了女生形態了吧！絕對有！）

這，正是琉璃上次得到的系統獎勵的化形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