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貓貓也會思考人生嗎

第一百二十六章貓貓也會思考人生嗎

敲門聲沒有持續太久,腳步聲遠離,跛腳男迅速關掉房間的燈,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喬落跳到窗口上,回望一眼蜷縮成一團的跛腳男,爬到七零三去。

七零三的租戶只拉上了窗帘,她輕而易舉進去后,在屋內走了一圈,房間里空空如也,不像住著人。

喬落爬到六零六,魁梧的男人正操著啤酒抽著煙,模樣好不舒服。

女人擦拭著地板,收拾整個屋子,喬落看了兩眼就爬上了頂樓,這裡是小區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所有門口進進出出的人。

背後颳起一陣陰冷的風,她忍住心中的不安,沒有回頭。

她的直覺告訴她身後有人,但也不一定是有人。

「大晚上的,貓貓也會來樓上思考人生嗎?」

身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喬落等著他走到自己面前來,看清楚來人後,一雙貓瞳在黑暗中如兩道灼熱的火焰,要把他戳出兩個洞。

男人就是七零一的網癮男,他穿著寬鬆的睡衣,算不上瘦,只是衣服太大,給人視覺上差距。

他的長相還算不錯,只是長久不收拾,看起來邋裡邋遢。

也正是這樣,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頹氣,尤其是那雙憂鬱的眼睛,好似溺亡的月,沉在海底。

他從褲兜里摸出一包廉價的煙,「咔噠」一聲點燃。

他吸了一口,過肺之後緩緩吐出。

寂靜無聲的夜,樓下的樹影婆娑,路燈明明暗暗,像是暈染了其他顏色的墨水,讓夜不再純粹的黑。

猩紅的火星子似乎把空氣戳了一個洞,搖搖晃晃顛簸著思緒。

白色的煙霧朦朧了眼神的聚焦,晦暗不明的情緒想要衝破束縛。

夜風幾許,帶著涼意,叫人清醒又不清醒。

「高處不勝寒,這天台真是冷。」男人把煙叼在嘴裡,搓了搓手,企圖摩擦發熱。

喬落當做聽不懂人話,默默地離男人遠了幾步,保持著安全距離。

「我叫喬易,聽不懂就算了,我只是想找個活的物體說說話。」

喬易席地而坐,今夜的月亮依舊很圓,星星如同是幕布上隨意撒下的白色顏料,畫作人用銀燦燦的畫筆勾勒了幾下,讓整幅畫看起來更具獨特。

因為隨意行很強,此間也僅有這一幅。

喬落離他較遠,不過他說的話她都認真聽了,不管對她有沒有用。

喬易揉了一把后脖頸,嘆息道:「別人都覺得我是網癮少年,其實我不是,我只是喜歡電競,不擅長表達。

我跟你講,我讀書那會兒很厲害,數學常常滿分,物理化學也很少扣分,可是我嚴重偏科,除了這幾門,其他科目都很差。

我父母掙了些錢,找各路老師給我補課,一點用都沒有,還激發了我的叛逆思想,我當時十四歲,我竟然想出了離家出走。

我出走不久我就後悔了,我在外面又冷又餓,想我爸媽怎麼還不來找我,再不來找我,我就要餓死了。

最後是警察叔叔找到了我,他們還告訴我,我爸媽出車禍死了,說是在找我的路上出事的,一輛載著重物的貨車把他們的車壓在下面。」

「我在學校那段時間,聽到過各種話語,我的腦子真的不差,努力的話考不上重本,一本也是沒有問題。但是我思想極度不成熟,流言蜚語使我輟學。

在我迷茫灰暗的日子裡,我自殘過,想過自殺,偶然看到一場電競直播,我沉迷上遊戲,它讓我在狹小一角里苟延殘喘。

我勵志要成為職業選手,可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自殘地時候傷到了手,時不時就抽筋,尤其保持一個動作一久就會十分難受。

倒也不是疼,就是手經常性酸軟無力,連帶著肩胛骨那一片也難受,跟你細說你也聽不懂。」

「真可惜,與職業擦肩而過了。」

喬易嘆口氣,望著月亮的眼神憂傷而惆悵,地上丟了好幾個煙頭。

他的手裡夾著一根燃一半的煙,指節病態的骨感,膚色極其蒼白。

煙霧繚繞在指尖,很具有視覺衝擊。

他的手和臉完全是兩個膚色,差距很大。

這臉是正常膚色,這手,死三天都沒有這麼白。

喬易揉了揉右手的肩膀,手連帶著右邊的肩膀又酸又軟,揉一下緩解一會兒。

講故事真廢煙,一段話不過幾分鐘,他卻把幾天的量都抽完了。

沒錢買煙,接下來涼拌吧。

喬落惋惜,空有一腔熱血無處灑。

喬易把手上這根煙抽完,對著幾步遠的喬落恍然一笑,說道:「有些東西真的需要說出來,謝謝貓貓的傾聽,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晚安。」

喬落意猶未盡地聽完,喬易已經走遠。

他出現的太巧合,而且基本不出門的人,一出門就遇到她,還跟她講了一大堆他的故事。

意寓何在?

她打算回七零二休息,看到便利店上班回來的「陸裴易」,不知道什麼心理,她把路線改為七零四。

他回到家就進衛生間洗了個澡,點開短視頻軟體,邊煮麵邊刷視頻。

他與陸裴易長的還是不一樣,五官沒有陸裴易好,瞳孔也不是藍色。

這樣的少年應該用乾淨來形容,其他的詞放在他身上好像都不達意。

他無法用驚艷、溫柔、高冷、沉默這些詞來形容,因為他的形象實在不沾邊。

喬落回到七零二,躺在自己的窩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她再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人竟然在她離開不久后死了。

陸裴易的屍體是被房東發現的,剛好來催他什麼時候搬出去。

開發商那邊說了,儘早把這裡面的租戶遣散完,他們好隨時展開工作。

喬落沒有想過他就這麼死了,心頭不知道是何種感想。

如果昨天晚上她再留一會兒,他是不是就沒事了?

她恨的是陸裴易,而不是這個世界的陸裴易。

聽別人見過屍體的人討論,說他死的很慘,鐵絲勒進脖子的肉里,十根手指頭的指甲全部被挑,腳趾一根一根被剪斷。

都說十指連心,這該有多疼?

如果兇手是想折磨陸裴易,那是怎麼做到讓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

「落落,別傷心。」跛腳男安慰道,這小孩給人的第一印象不錯,就是沉默寡言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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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病嬌男主在懸疑世界玩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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