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還想守寡?那不可能!
「祝姑娘,你是我大澧朝的子民,當以大澧朝為先,還望祝姑娘三思。」
武靳見二人聊得這麼愉快,他忍不住插了句嘴。
大澧朝的百姓都還吃不飽穿不暖,若有祝江江手裡那些高產的東西,當然要以他們大澧朝的百姓為先,怎可優先小西州呢。
再說了,他還想借祝江江之手,跟小西州做鐵礦交易呢。
若是他們二人私下合作了,那他還有什麼可拿去跟小西州談的?
武靳難得板著一張和他剛來到這裡時,不怒自威的表情,又說讓她三思這種話,祝江江要是還聽不出來這其中的意味,那她就太傻了。
朝廷明顯不想讓她私自跟小西州做生意嘛。
其實她也理解,對外貿易有時候還真需要官方的支持才行。
許顧這個人看著沒什麼心眼,生氣就生氣、開心就開心,從不藏著掖著,但這並不能說明他身後的人也是如此。
若他身後的小西州想在生意上吞了她這隻小蝦米,沒有大澧朝的支持,她肯定會吃虧。
所以,武靳的話,祝江江有在考慮。
「許三皇子,生意可以做,但我不能直接跟你做,大澧朝一定要做我們的中間人,我才能和你做這樁生意。」
祝江江看了武家父子一眼,讓他們放心。
她寧願少賺一點,也不想冒險。
許顧見狀,以為她是受了武家父子的威脅,所以才會這麼說。
他不管武家父子說什麼,沖祝江江直言道:「祝姑娘,你放心,同我們許家做生意,只要你開口,旁人無論是誰,都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他們小西州既然盛產鐵礦,那兵器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有這等優勢在手,不管哪個國家,都不敢輕易出兵小西州,這也是為什麼小西州地方雖小,卻無人敢得罪的原因之一。
只要有他許顧罩著,大澧朝不敢拿祝江江怎麼辦!
真是個養尊處優的小皇子。
祝江江暗暗在心中羨慕許顧的無憂無慮,他應該被小西州寵壞了吧,想法竟如此單純,不知道做生意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以為所有的生意,只要花錢,就能做成一樣。
「許三皇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皇上剛才說得對,我身為大澧朝的子民,我相公又是大澧朝的將軍,我們自當事事都要以大澧朝為先才是。」
祝江江清楚地替自己表態,也替裴祭表態,自古帝王心難測,她做事要講規矩。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只會種地,其他方面什麼都沒有,如果沒有朝廷的支持,就算我們生意做成了,我也運不出去啊。」
運輸這方面,她尚未開始涉及,沒有車馬,東西怎麼運出去?
這個時候,就要依靠朝廷了。
聽到此話,武靳見縫插針,「祝姑娘說得正是,朕剛好有一批兵馬就在江北州,兩國若是要做生意,朕可派人馬負責運送。」
他說的在江北州的人馬,自然是去年撥給裴祭修河堤的那兩千人馬了。
河堤眼看著就要完工了,人馬即將空出來,索性就留在江南鎮,給祝江江當運輸工用了。
剛從樓下下來的裴祭聽聞自己的人馬被撥給祝江江了,他忍不住暗喜。
如此一來,他便可光明正大地留在他家娘子身邊了。
這個問題許顧還真沒想過。
小西州因為被各國寵著,運輸的事情從來不需要他們操心,所以這方面也相對薄弱。
如果有朝廷的人負責運輸一事,自然就省了他和祝江江很多麻煩事兒,這麼想的話,讓大澧朝插一腳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若是這樣的話,那做生意還真是件不簡單的事。」
看來他已經妥協了。
「那我們就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祝江江顧全大局,想跟他們開個三方會議。
「那此事就有勞祝姑娘了。」
武家父子和許顧都沒意見,直接將這件事兒交給祝江江去辦。
交給她去辦的話,那可就沒那麼好說了。
對外貿易、三方協議、相關條例,還有各種果蔬運輸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的責任劃分,她都要考慮清楚。
不能只是談價錢、談分紅,責任才是最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更何況,她面對的不是普通客商,而是皇上和皇子,她就更得謹慎了。
「娘子,為夫今日離開,下次再回便是完工歸來,要在家常住了,這段時間我可能無法再分心,你自己在家,注意別讓自己太累,粗活重活等我回來再做,知道嗎?」
裴祭再一次要離開去江北州。
近日雨下得越來越頻繁,雨季馬上就要來了,江北州那邊的工程正在收尾,他這段時間可能會很忙,無法再回來。
他擔心金秋閣的那幾人會在生意上欺負她,所以在離開之前,他特地去找了他們幾人好好「談」過了。
他們大概是聽進去了吧,但他還是不免會擔心。
「我知道了,相公你放心去吧,常住的事情不著急。」
祝江江習慣了他這個相公,卻還沒習慣他常住在家的感覺。
他回來常住,就意味著她的生活可能會有所改變,比如生孩子這事兒。
「我著急!」裴祭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祝江江在想什麼,別以為他不知道。
她打從他表露身份,住回來開始,她就不太樂意。
她要還想守寡?他第一個不同意!
祝江江的小心思被看穿,臉上有些尷尬,「那什麼,相公你快上馬吧,不然天就要黑了。」
他總是想跟她多待一會兒,所以每次都是吃完晚飯才離開,她勸都勸不動。
「這是給你路上吃的,拿好。」
「娘子……」
裴祭抱著熱乎乎的餡餅,一臉不舍。
祝江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她還婆婆媽媽的,「小魚,送你哥到村口去!」
說完,她轉身上樓收蘑菇去了。
可雖然她表現得很乾脆的模樣,但看著裴祭騎馬離開的背影,祝江江心中還是忍不住生出許多不舍。
說不想他,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