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御坂（美琴）認輸了

冰冷的街道上，上條當麻靜靜的伸出左手擋在了美琴的面前。

他在御坂10086的病房中說的話很美好，美好到連美琴都有那麼一陣子失神。[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但也僅僅只是一陣子罷了，那股語言帶給美琴的震撼，還無法讓她放棄自己的決心。

上條最後還是無法勸說御坂美琴停止她送死的行為，上條無法容忍原意為他人獻出生命，這樣善良的美琴死去。

所以他再一次伸出左手，擋在了御坂美琴的身前。

他完全可以利用美琴的信任，從背後偷襲，從而毫髮無傷的更完美的完成這個目的。

可結果確是他一次次被御坂美琴用一次強過一次的電擊擊中，一次比一次還要兇猛的電流讓他差點死去，可他還是無法提起自己的右手，終結掉少女此刻那可笑又可悲的幻想。

理由很簡單。

因為，美琴信賴這個少年，所以，少年沒有辦法從背後偷襲美琴。即便那是最安全、最確實的方法，少年也不想嘗試。

這是個不想依賴暴力，相信可以靠溝通來解決問題的少年。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少年的話沒被聽進去，對方終究扣下了扳機。

那是高達十億伏特的電壓，足以致命的電壓，為了挽救那剩下的一萬條生命，御坂美琴已經豁出了一切。

致命的雷槍貫穿了名為上條當麻的少年，當少年渾身冒煙軟倒在地上的時候，美琴好像也隨之停止了呼吸，或許，這一次對方真的再也起不來了。

究竟，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啊？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的少年似乎微微動了一動。

身體還能動,這表示，還能再站起來，幾度以為自己真的死去的少年，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

「你到底……在幹什麼？」

從上條的頭頂上，非常近的距離，傳來少女的聲音。

這時，上條才察覺到，橫躺著的臉頰上有種奇妙的柔軟觸感。

似乎，自己正躺在美琴的犬腿上。

「……搞得自己傷痕纍纍，倒在骯髒的地上，心臟甚至還停止了很短的時間。」

少女的聲音，在顫抖，她明白，除非對方死掉，不然就是被刺瞎了雙眼，被炸斷了手臂，哪怕失去了一切，只要他還能動，就絕對會挪動到她的面前阻止她。

「可是，為什麼你還能笑得那麼開心?」

透明的水珠，不斷從頭上跌落至上條的臉頰上，御坂美琴已經無能為力了。

「……」

太好了。上條移動嘴唇想要說話，卻沒辦法發出聲音。

御坂美琴最後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他此刻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幸好還能當美琴的同伴。

上條露出幸福的表情，微微眯起了眼，於此同時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然後不可控制的越演越烈，直到他回復說話的能力，才叫嚷了出聲。

「...太好了。」

倒在地上的上條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說話的能力，艱難說道。但是美琴沒有答話。上條只聽見以手指揉著眼睛的聲音，在哭嗎？

「……我想到了一個中止『實驗』的方法。」

美琴的喉頭髮出驚訝的聲音。

「仔細想想，其實挺簡單的。」

「……『樹狀圖設計者』在計算的時候，想必認定一方通行是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吧——」

「——既然如此，那做法很簡單。只要讓研究員們認為，平常總被說是最強的一方通行其實能力非常弱，不就行了嗎?」

沒錯。例如說，號稱「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

如果在一場平凡的路邊干架中，輕易被打倒了呢?

就算預測演算的結果認定一方通行是「學園都市最強」，但如果讓研究員們目睹他慘敗的模樣，還會認為他是「最強」的嗎?

研究員們難道不會認為，

機器做出的「預測」有錯?

「那是不可能的……」

美琴淡淡說道。

「這麼簡單的方法，是沒辦法讓『實驗』中止的。因為，我跟他的超能力等級都是『5』啊!一個超能力者打敗另一個同等級的超能力者，研究員們也會認為這都算是在誤差容許的范團內，沒辦法讓他們認定一方通行很弱的。」

美琴哀怨地說著，緊緊咬著牙齒，宛如要吐出血來。

「既然如此，那由我上不就行了?」

上條的這句話，讓美琴打從心底感到驚訝，不禁屏住呼吸。

但是，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御坂美琴就算打倒同為等級5的一方通行，也沒辦法讓研究員們認為「一方通行其實很弱」。

但如果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輸給等級0，學園都市最弱的上條當麻呢?

當然，研究員們可能會懷疑，上條是個非常強大的超能力者，只是過去都沒人察覺。但即使是使用學園都市的身體檢查系統，詳細檢查上條全身每一吋皮膚，最後得到的評價依然會是等級0的無能力者。上條當麻的幻想殺手，就是具有這種性質的力量。

怎麼檢查都是等級0的上條，輕鬆打敗一方通行。

這樣一來，研究員們還會認為一方通行是「學園都市內最強」嗎?

「……」

知道做法之後，接下來就簡單了。

「他跟我們不一樣!他跟一般超能力者是不同次元的!跟這種相差太多的對手正面衝突，根本不可能贏!而且，你現在已經傷痕纍纍了!在這種狀況下，怎麼可能——」

「——贏得過那個怪物？」

美琴以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哀求上條。不要再站起來了。

「……」

但是，上條依然沒有回答。

移動著隨時會倒下的身體，慢慢地、慢慢地站起來。

「為什麼？」美琴以迷路孩子般的聲音問道。

「……」

理由，上條也不知道。

上條不知道一方通行到底有多強。

上條也不知道這樣的身體還能做什麼。

但是，上條的右手中潛藏著幻想殺手的能力。

而上條的胸中，有必須握緊右拳的理由。

不依賴他人，如果能以自己的這隻手，拯救一個被一方通行逼得走投無路的少女，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於是，上條站了起來。

靠著自己的雙腳，穩穩踏著大地。

上條看著美琴的臉。

感覺好像隔了很久才再度看見美琴的臉。但她的雙眼，卻已經哭紅。

「——告訴我吧，御坂。那傢伙接下來要在哪裡進行『實驗』？」

「....第七學區，98小區的學院后空地。」美琴如同喃喃自語般的語言，讓上條當麻咧開了嘴，心滿意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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