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御板（美琴）憤怒了
「荒，荒謬，怎麼了能會有這種事。」知道真相的當麻第一個感覺是不可思議，咬得緊緊的的牙齒，幾乎快把臼齒咬掉了。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美琴紅著眼接過了上條的話。[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哈，你一定覺得現在的我很可怕吧，讓我兩萬名妹妹『出生』並不斷痛苦死去的我.....一定很可怕吧，這樣的我一定很可怕對吧。」
美琴越說越激動，最後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力量一樣，漸漸的捲縮在了一旁，抱著雙腿淚水流了下來。
「一定覺得我..無法原諒吧。」
「可是我也努力過了啊，不管我多努力，多拚命，毀掉了那麼多的研究所，可是下一個研究所又會突然出現，根本就無法阻止實驗的繼續，甚至於，就連說服『妹妹們』拒絕掉實驗也完全不能做到。」
「能理解嗎？那些孩子們，在遭受了那樣的虐待后，在明白了自己的下場后，還若無其事地稱自己是實驗動物。」
「實驗動物……你知道那些白老鼠都是受到怎麼樣的待遇?」
「沒有麻醉，活生生地用鋸子在頭蓋骨上開個洞，將葯直接打進腦袋裡來紀錄反應數據。為了知道打進幾毫升才會痛苦得吐血而死，每天都像寫圖畫觀察日記一樣做紀錄。如果材料不夠，就把公的跟母的放在籠子里交配。等到實驗結束，剩下的白老鼠全部都會被丟進焚化爐里。」
美琴的喉嚨抖了一下，雙目之下，已經是滿滿的淚水。
「那些孩子們很清楚實驗動物的下場。即使如此，卻依然若無其事地稱呼自己為『實驗動物』。」
「這樣的事情叫人如何能夠接受？怎麼接受？！！」美琴咬著嘴唇，幾乎要歇斯底里了。
但是，即使無法接受，卻沒有辦法阻止，美琴緊咬著的嘴唇滲出了紅色的鮮血。
美琴抱緊了雙腳，淚水依舊大滴大滴的落下。
雖然很想說些話來反駁美琴，但看著在病床上默然的御坂，當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我們...可以去找警衛。」幾乎是艱難的擠出來的語言。
「你以為學園都市的監控系統和衛星察覺不到『妹妹們』的事情嗎？到現在都沒有動作。」
「這代表上面已經默許了。這當然也包括了都市裡的警察機關，也就是警衛與風紀委員。全都市的『法律』都掌握在他們手掌心，如果把報告交上去，說不定反而是我們會被逮捕。」
美琴低頭，淚水和微微上挑嘲諷的笑，顯得相當壓抑。
「……這是不對的。」
上條如同要吐出鮮血一般喃喃說道。
所謂的法律，應該是以守護人們為目的，而對人們的行為加以限制。如果默許人們被殺，挺身而出想要救人的人反而受限，那完全是本末倒置了。
美琴看著上條，輕輕笑了，然後抹了抹眼淚。
宛如一個疲憊已極的大人，看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露出的微笑。
「沒錯，這是不對的。想要依賴他人的想法是不對的。既然是我闖出來的禍，我就應該負起責任，靠我的力量把那些孩子們救出來。」
「想一想其實也沒什麼。既然這個『實驗』的目的是為了讓一方通行變強，那不是很簡單嗎?只要失去了一方通行這根軸心，『實驗』就會徹底瓦解了。」
少女說著，邁著堅毅的步伐走出了病房的門口。
「你想做什麼？」當麻伸出左手，擋在了美琴的面前，低著頭，臉上的表情被劉海掩蓋。
「殺掉一方通行？別開玩笑了，如果你有那個能力早就這麼做了，照你那種一不高興就會狂放電的個性，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忍得下來？」上條卻很篤定地說出這句話，就算能殺死一方通行，御坂美琴也絕不會殺人，她不是這樣的人。
上條的這番話，讓美琴沉默片刻。
「……只要殺死超電磁炮一百二十八次，一方通行就可以進化為等級6絕對能力者。」美琴低低的聲音開始響起。
「你在說什麼?」上條皺起了眉頭。
「可是，沒有辦法準備一百二千八名超電磁炮。」
美琴在孤寂之中，宛如歌唱般繼續說道。
「所以，用兩萬名超電磁炮的劣化複製品，也就是妹妹們來代替。」
「既然如此。」美琴宛如在描述著一個愉快的美夢。
「如果我根本沒有那樣的價值呢?」
上條聞言幾乎停止了呼吸。
「如果能讓研究者認為，就算殺我一百二十八次，也沒辦法讓一方通行進化為等級6呢?」
說到這裡，少女笑了出來，有著超出年齡的美。
「事實上依照『樹狀圖設計者』的預測，一方通行與超電磁炮的戰鬥，就算我徹底防禦，也會在第一百八十五招死亡。」
「可是，如果勝負更早就決定了呢?如果最初的一招就讓我敗北，接下來只能狼狽地爬在地上逃命呢?」
「知道嗎上條，『樹狀圖設計者』在不久前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摧毀，不可能再次推演結果了......」
「...這是終止實驗，最後的，也是唯一的一個機會了。」
說到這裡，少女似乎真的很開心地笑了。
「原來如此。」
上條喃喃自語。
連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臉上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你真的相信犧牲自己的生命，可以拯救剩下的一萬個妹妹?」
美琴點了點頭，與上條正面相對。
「懂了的話就快讓開吧。我現在要去找一方通行。我已經從偷出來的資料中查到兩萬個『戰場』的座標。所以，我必須要讓這場戰鬥永遠結束。」
「所以，讓開吧。」美琴紅著眼說道。
「……」
上條緊咬著牙關。
的確，要中止「實驗」，拯救妹妹們，或許只有這個方法。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靠打架無法解決的。什麼幻想殺手，什麼超電磁炮，說穿了也只是小孩子打架的延伸而已。在大人社會所創造出來的那名為「組織」的勢力面前，這些都實在太過無力。
如果想要中止「實驗」
想要與大人的社會對抗，除了讓美琴犧牲生命之外，別無他法。
上條再一次緊咬牙關。
他腦中又開始想著御坂妹妹的事情。那個不求回報地幫忙撿拾飲料，完全沒有防備之心的御坂妹妹，明明沒做什麼壞事，但是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殺死。這樣的事實，讓上條緊緊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