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9、拚命向前,格鬥求生
閻應元騎在一匹高大的阿拉伯馬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前面的情況。他是整個非楊凡系統將領里唯一擁有62式望遠鏡的。
這是華夏最經典的一款望遠鏡,在光線和大氣清晰度良好的情況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千米距離的情況。
此時,閻應元騎馬站在一個土丘上,對前方觀察的一清二楚。
剛才對射的時候,這些新兵蛋子傷亡很多大,他們的傷亡幾乎比對方多出一半。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都是農民出身,沒幾個練習過射箭的。
能把弩機玩明白就不容易了。
剛才三次差點被射的崩潰。全靠之前的老團練出身的軍官,硬是給鎮壓下去了。要不然,早都一窩蜂的往後跑了。
現在,他們已經過最恐懼的時刻。
那個時候,他們是硬著頭皮挨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時間過的又漫長,又煎熬。時時刻刻都有身邊的袍澤倒下,下一個可能就是自己。
這種恐懼幾乎讓他們發瘋。
人在經過極度的恐懼后,就會反而發怒。懦夫和勇士,只在一念之間。
一念奮起懦夫,也能變身勇者。
此時終於短兵相接了,他們為剛才的怯懦感到羞恥。
知恥近乎勇,他們憤怒的把長矛雙手舉起,豎著矛刃使勁兒的往下拍擊。
他們看到這些喀爾喀人沒有鐵頭盔,剛才仗著自己箭術了得,壓著他們打,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自己方式優勢的一方了。恨不得劈死這些狗日的。
閻應元看了一會,感覺當初裝備些十字槍或者鉤鐮槍好了。
在這方面自己還是沒有楊凡的老家丁們有戰鬥經驗。之前騎兵師的官兵就寧可裝備些只有兩米八長的鉤鐮槍。
碰到雙方盾牌陣線時候,鉤鐮槍的啄擊效果更好。
可以完美的規避盾牌的防護。從頭頂鑿穿他們的頭盔,讓他們腦漿迸裂。現在,長矛雖然矛刃長度有一尺半,可以砍殺,但是效果不好。
自己還是有些想當然了。當初做一下軍陣對練的實驗好了,這樣就能清晰的發現效果哪個更好。
曲靖江對李豬兒和韓寶奇大聲吼道:「你倆弓箭步,我踩著你們的大腿上去,往下刺殺。」
現在雙方的陣列打成相持,主要是因為高度問題,雙方都在一個平面上,所以破不了局。變成了雙方的體力消耗戰,變成了死磨硬耗。靠著刺中對方的破綻,來一點點的磨掉對方的有生力量。
儘管盾牌不能完全護住身體,雙方官兵不斷有人慘叫著被刺中肢體,摔倒在地。但是,這種戰鬥方式,至少需要兩個時辰才能出現優勢的一方。
估計打到天黑,雙方收兵,都不見得能決出勝負。
天黑肯定要收兵的,這個年代黑夜裡是沒法排兵布陣的。
士兵都是夜盲症多,看不見不說,也指揮不了。這個年代的指揮體系全靠金鼓齊鳴的聲音傳導,還有就是目視的旗幟指揮。
如果刮大風就可能聽不清金鼓聲音,也看不清旗幟。晚上更不用說了。能野戰都是精銳小部隊。
大兵團作戰,夜戰根本沒戲。
曲靖江一踏上兩人的大腿,立刻就獲得高度優勢,他可以居高臨下的對著對面的喀爾喀人刺殺過去。
他對著一個五十夫長,就是一長矛下去。
那個傢伙正在抽打前面的士兵,督促他們賣力的刺殺,突然就被上面斜著刺下來的長矛捅穿了。
他慘叫著倒地,抱著右側的肋部打滾嚎叫著。鮮血噴泉一般的噴出來,大量失血,很快就抽光了他的生命力。他隨後抽搐幾下就蹬腿了。
看到曲靖江得手后,大批的士兵有樣學樣,紛紛三人一組,或者五人一組。組成高度高出兩尺的人牆。紛紛向下刺殺。
破虜營和奮威營處於中間位置偏左的地方。他們立刻就大面積的刺倒了陣線后一兩排位置的喀爾喀人。導致第三排到第五派出現了大規模的混亂。
曲靖江看出了機會,大吼一聲,「扔下長矛,拔出朴刀,跟著我跳過去。」
他們裝備的腰刀是楊凡發的,仿製的大清的康熙戰刀形制。這東西手柄有四十公分多長,是雙手刀,能用上劈砍的最大力氣。
插上馬棒就是朴刀,長度一米八。
劈砍可以破扎甲,刺擊也可以破甲,刀尖有一兩寸的長度便於刺殺。
曲靖江一腳踏出,踩著第一排盾牌手(左右盾牌手向中間靠攏,已經補上了缺口。)的肩膀,怒吼著跳進了敵方的陣列內部。
然後掄起雙手帶(朴刀的另一種稱呼),耍的和飛輪一般,砍殺周圍的喀爾喀人。一時間,砍得周圍血肉橫飛,斷裂的肢體飛了起來。
112公分的厚背長刀,重量很大,雙手掄起來對付周圍無甲胄的喀爾喀牧民徵召兵十分犀利。
他們就是一身皮袍子,只有牌子頭才有皮甲穿。
喀爾喀人頓時亂了起來,長槍可對付不了突然跳進來的,手持中等長度大刀的敵人。
長槍手就怕被持短刀的敵人靠近了。
短刀手一旦貼身上來,這時候四米五的長槍就是累贅。
因為人家離你一米不到。你除了撒手放棄長槍別無選擇,這時候拔刀也晚了。
破虜營和奮威營的大批勇敢的老兵,紛紛踩著雙方頂在一起的盾牌兵跳了過去。一旦跳過去,立刻就雙手掄圓了朴刀招呼周圍的長槍手。
這邊的喀爾喀人立刻大驚失色。驚慌的四處躲開。
卻圖汗急了,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一旦,讓這些人跳進來,他們的戰線就得崩潰。
「長槍向上刺殺,刺死這些跳蕩兵!」他急忙大聲吼道。
後幾排的長槍紛紛抬高角度,去刺殺這些跳躍者。
好多烏斯藏軍的官兵在跳躍的空中,被長槍刺穿,殞命當場。
但是,他們的屍體長槍抬不住,紛紛砸下,把前排的盾牌兵砸倒了。
大多數人都跳了過去,他們第一時間,就把周圍驚慌失措的長槍手砍殺一空。這些人根本來不及放下手裡的長槍拔出腰刀來。
他們一旦解決了周圍的敵人,他們就從後背砍殺那些盾牌手。
盾牌手的後背飈出血花,鋒利的雙手帶把他們從後背斜著劈成兩截。
盾牌手一垮,立刻帶動了整個戰線的連鎖反應。
一點突破,全線動搖!
閻應元眼看著破虜營一小群人順利的打開了缺口。
大批的人,從缺口洶湧而入,如同大堤決口一般。缺口迅速擴大。
這是陷陣之功!是野戰的頭功!
「看一下是那支總旗的兵馬,帶頭的是誰。」他回頭問道。
「大帥,是破虜營第五總旗的,帶頭的是伍長曲靖江,徽州人。老團練了。參加過十幾次惡戰了。」師長譚鵬說道。
「給他記頭功,戰後提拔為百戶!」閻應元說道。
「諾!」譚鵬大聲應道。他心裡讚歎,曲靖江這小子是走運了。
從伍長跨過伙長、總旗、試百戶,直接當了百戶了
百戶是正經的軍官。正百戶正六品,試百戶從六品。比縣太爺還高一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