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二更(晉江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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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熹光如醉。

此時此景,林紈那雙盈盈的秋水眸看上去,更加惑人。

香軟的小人兒柔婉的靠在他的懷中,正用小指,勾著他的拇指往自己的身前拽。

顧粲平素雖待她溫柔,但他性情一貫強勢,怎肯處於這般被動的境地。

他自是用手覆住了她纖白的手,將其滿握於掌心。

男人清冷雋永的眸子變得幽暗了幾分。

他輕抬起了懷中小人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睛,嗓音低醇,帶著幾分隱忍:「紈紈這是想對為夫做什麼?」

林紈是他心愛的女子。

她平素的任何舉動都會讓他覺得可愛。

雲歡之際,她說出的話天真又嬌怯,惹得他會生出些邪祟的遐思,這倒是合乎常理。

但今日,她只是用小指勾了勾他的指頭。

顧粲卻覺得,真是要了他的命。

這是第一日。

若要現在就同顧粲提出要求,很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讓他不悅。

林紈在心中不斷地考量著。

她想,怎麼也得先將顧粲哄個幾天,才好對他提要求。

還不能急。

林紈的羽睫輕垂又輕掀。

因著她有目的要達成,此時面對顧粲,她全然不覺得緊張。

女子似是天生就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

林紈知道,顧粲喜歡看她羞怯的模樣,若要她一下子變得過於媚人,反倒是會惹他不喜,甚至是反感。

這個度要掌握好。

想到這處,林紈欲要掙開顧粲,是謂欲迎還拒。

顧粲自是不肯讓這個撩他心弦的女人輕易逃開。

林紈沒想到顧粲的反應會這般大,她適才勾他拇指前,還覺得顧粲若見她做此舉,無非就是笑一笑。

現在局勢卻有些失控。

林紈也是第一次誘|惑男人,全無任何經驗,只能憑藉自己的直覺摸索。

她只能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好在眼前的男人,算是上鉤了。

看著她柔美的小臉,顧粲想要俯身吻她。

林紈卻伸指攔住了他。

見他神色有些不悅,她聲音略怯地回他:「我只是想問問,你晚上想吃些什麼,我好讓元吉告訴庖廚。你最近公事過忙,我瞧著你都瘦了,得好好吃些東西補一補身子。」

說這話時,林紈的眼神滿是關切。

還伸手撫了撫顧粲俊朗的臉。

顧粲一向覺得那些被女子迷惑的男人真是可笑至極。

可現下,他竟是變成了那可笑的人。

他復握住她的手,問道:「告訴我,你這些折磨人的法子,都是誰教你的?」

林紈一時失語。

顧粲卻想起,去年在豫州軍營時,林紈主動為齊均牽了馬,那齊均定是被她使出的這些惑人伎倆迷了心智。

一想到她曾對旁的男子使過這些,顧粲就覺得心如被火燎,他復又向她強調:「不要在旁的男子面前做出這般舉動。」

林紈剛要點頭回復他,顧粲卻堵住了她的話語。

夕日沉入湖底時,顧粲鬆開了林紈。

林紈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微疼的唇瓣。

這番,本是林紈的無心之舉。

顧粲的眸色卻是晦暗了許多。

待到二人用晚食時,林紈難得沒有挑食。

雖說她依舊胃口不佳,卻強迫自己,每樣菜食都用了一些,一小碗米飯卻都吃進了腹中。

顧粲見她今晚用食乖巧,竟是覺得失了樂趣。

所有的食物吃起來都味同嚼蠟。

入夜後,林紈一早就鑽入了衾被中。

卻沒成想,顧粲今夜難得地對她興趣全無。

他提前將燈台里的燭火熄滅,闔目睡下了。

若要顧粲睡下,那她的伎倆就全然無效。

林紈暗自咬唇,在心中自我掙扎了一番,還是鑽進了他的被子里,用雙手環住了他。

顧粲本就沒睡下,現下被林紈擾得,更是睡不下。

他並沒像平日般,轉過身來擁住她,他聲音平靜,卻帶著幾分冷意:「聽話,別鬧了,早些睡下。」

林紈見顧粲的態度冰冷。

心中暗覺不妙的同時,卻不想讓自己的計劃作廢。

她撐起了半邊的身子,對著顧粲的耳朵呵氣如蘭:「今晚你可以讓我看不見你。」

顧粲一聽這話,適才還闔著的雙目倏然睜開。

他起身,攥住了林紈的手腕。

於夜中,林紈看不清顧粲的神色,只覺得周遭的氛圍突地變得可怕至極。

一個時辰后。

雖已是深夜,但屋內卻是燈火通明。

林紈抱著雙膝坐在床上小聲地哭泣著。

這番並不划算。

她的膝蓋破皮變青,因著事態的失控,她也沒來得及同顧粲說顧焉的事。

顧粲去為她尋了藥膏。

那藥膏冰涼,抹在傷處帶著些蟄痛。

顧粲看著淚眼灼灼的小人兒,心中自是有些懊悔。

他為她抹著淚,低聲哄著她:「別哭了,是為夫不好。你今日的這些舉動,日後都不要再做了,答應為夫好嗎?」

林紈哭著點了點頭,卻問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顧粲微微抿唇,復又無奈地回她:「為夫不喜歡你這樣。」

其實不是不喜歡。

是個男人都受不住如她這樣的女子這般。

他只是怕傷了她而已。

林紈的計謀沒能得逞,因著心中的挫敗感,淚又洶湧了幾分。

顧粲見她哭得厲害,還以為是她身上難受,只得將她擁在懷裡,吻著她披散的長發,安撫著她。

林紈的眼和唇都是微腫的。

看著可憐至極。

顧粲覺得她今日失常,定是有什麼原因,便低聲問她:「你究竟有什麼事要求我?都說出來,別憋在心裡。」

林紈抑著淚,回他:「我說出來,你答應我,不要生氣。若是你做不來,那就當我沒說。」

顧粲失笑,他摸著林紈的發頂,回她道:「傻紈紈,你若真要求我做什麼事,不用像今日這般,你直接與我說出來便好。」

林紈在他懷裡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不,你肯定不願意做這件事。」

顧粲將懷中的女人推開,看著她的淚目,又道:「我的命你都可以隨便取,我又有什麼不能為你做呢?」

林紈伸手為自己拭著淚。

既然顧粲這麼說,他又不喜歡她使出這些法子,那她只能趁著他還對她有些憐意和愧意時,向他提出那個請求。

林紈的眼仍蘊著淚。

顧粲看著她,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

她屏住了淚,央求道:「父親來時,你能不能同他見上一面?」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林紈真是個小傻子。

顧粲心中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最後只得用手颳了下林紈哭得微紅的鼻子。

林紈見顧粲沒有生氣,接著道:「父親當年權傾朝野,卻不知為何,甘於在涼州做一個藩王。他這番入洛都,心中可能會有些別的想法。子燁你要勸住他,別讓他有不該有的心思。我們的這位皇上,最是多疑。我嫁予了你,而我祖父又與父親的關係那般的好,皇上難免會多想。若要父親真叛了,那西疆諸部定會趁此作亂,父親的那些兵,是敵不過中軍那數十萬精兵的。你一定要勸住父親,就算是他心中再不平,也要先忍耐下來。」

顧粲聽完林紈的這番話,心中卻是愈發地心疼她。

原是他沒能將此事更早的解決。

沒能了卻她的一樁心事。

他故作沉吟,隨即頷首,回林紈道:「紈紈說的有理,思及深遠。父親性情孤傲,難免會老來昏聵,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是為夫沒想到這些,害紈紈憂心了。」

見顧粲並沒有反感見顧焉一事,林紈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沉了下來,她又靠在了顧粲的懷中,問他:「若要這番,你能同父親的關係和緩些,那便更好了。」

顧粲沒有言語。

他的笑意有些苦澀。

顧焉是一定要見的,前世的事他也一定要阻止,也一定能夠阻止。

但是他父子二人的關係……

想到這處,顧粲將懷中的女人擁得更緊,帶著深深的眷戀。

有林紈就夠了,剩下的他都不需要。

無論是親情友情也好,權勢地位也罷,都不及眼前的這個女人重要。

他不需要父親的關懷和慈愛,他只要林紈一個人便好。

十日後。

鎮北王顧焉至洛都,景帝大宴於承初宮。

林紈本想同顧粲一同參宴,但顧粲卻不欲攜她同去,而是讓她在府中好生歇著,還說秋日來了,她的身子容易犯毛病,不宜過於勞累。

林紈見顧粲態度強硬,一再堅持自己的心意,也便不再強求。

她雖在府中,卻還是能知曉宴上發生的事——

上官鸞上次被禁了足,鄭皇后也身子抱恙,沒有參宴。

林夙得知鎮北王來此,難得從豫州趕了回來,想在侯府設宴,與顧焉單獨一敘。

景帝應允了此事。

宴后的次日。

淑妃被晉位為貴妃,按鄴朝的妃制,貴妃位同副后。

除卻淑妃,後宮的十餘名嬪妃也被晉了位份。

李婕妤被晉了修儀。

還有個名不見經傳的劉容華,連越五級,成了劉昭儀。

劉氏並無煊赫的母家背景,沒有皇子,平日也不得寵,這一下子竟是得了如此的聖恩。

一時間,後宮的那些宮女太監們都是見風使舵,對新的劉昭儀也是巴結了起來。

林夙在府中設宴款待顧焉一事,前世倒是發生過,顧粲並未去林府參宴,林紈是自己去參宴的。

但這妃嬪晉位一事,前世卻沒發生過。

林紈對劉昭儀的印象也是模糊至極。

事情的走向也愈發讓她看不清楚。

林夙在平遠侯府擺了席面,男賓女眷分開來坐。

陳氏被禁足,府中的一應事宜都由柳芊芊一手操持。

林夙與顧焉是忘年交,多年未見,自是相談甚歡。

顧焉與前世的差別不大。

林紈在府中見到了他,他還當著林夙的面讚許了林紈,說她溫婉端莊,是個賢惠的好兒媳。

顧焉雖已年近五旬,但容顏依舊俊朗,渾身透著一股凌人的傲氣。

顧粲生得與他很像,卻比顧焉的容貌更精緻絕艷。

林紈曾聽顧粲講過,他說他的母親是并州的第一美人,跟隨她母親來涼州的下人曾說過,他的相貌還是更像他的母親一些。

昨日宴上,顧粲並未尋機與顧焉講話。

顧焉在平遠侯府也只準備待半日,酉時便要歸返涼州。

林紈正同宋氏敘著話,香芸來此,在她耳側講了些什麼。

宋氏見林紈的神色微變,忙問她:「怎麼了?」

林紈很快收斂了神色,笑著回道:「無事,祖母,我先同香芸出去一下,很快便回。」

宋氏頷首,讓她快去快回。

出了嘉軒堂后,林紈的腳步急促了許多。

她問向香芸:「皇上剛派人來侯府賜過菜,世子怎能這時同鎮北王吵起來?」

香芸也緊跟著林紈的步伐,往顧粲和顧焉所在的流雲榭走去,她搖頭,緊張萬分:「奴婢也不知到底是為何,好像是世子在宴上說與鎮北王有事單獨要談,侯爺就讓他二人去流雲榭談敘。下人們都站在外面,近不了他二人的身。那時來賜菜的宮人剛經過流雲榭,下人和他們都看得是一清二楚,鎮北王他…他打了世子……」

林紈的聲音還算沉靜:「我知道了,你攔住那些下人,別讓他們將此事告訴我祖父。」

香芸應是。

二人很快便到了流雲榭處。

下人們已經跪了一地。

林紈深吸了一口氣,剛要往流雲榭處走,卻聽見了瓷器應聲碎地的聲音。

她頓住了腳步,看清了流雲榭中的一切。

是顧焉。

他怒而擲器,將茶盞摔到了地面上。

周遭的下人已經嚇得發抖。

林紈站在原地,恰能聽見顧焉冰冷且不帶任何的感情的聲音,他掩著滔天的怒火,對顧粲道:「本王當年就該讓你死在你母親的腹中,你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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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十紅包

渣爹跑龍套的

一切都是顧憨憨的計謀,別怕別激動

顧憨憨對xxx的口味比較重,不是禁-欲型男主。

林紈紈一勾他,他就要化身為狼

補更在明天上午,剩下的正常更新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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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寵妻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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