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西涼小甜餅(番外叄)
《世子寵妻錄(重生)》/番外叄
顧粲自是不願意在林紈面前承認他同自己的兒子吃醋,只是他今日也得同這小婦人說清,他必須在她心中是首位。
便道:「日後為夫須在紈紈心中排首位,無論是顧昭還是顧昕都得排在為夫之後。」
男人的語氣是罕見的霸道,林紈面上卻笑得依舊溫柔,她聽后微揚黛眉和下頜,呵氣如蘭道:「你們三個在我心中是同樣重要的。」
林紈所著的褻衣后擺迤邐曳地,前面的設計卻能讓人隱約瞧見她那雙纖長筆直的美腿。沐完浴后,她赤著雙足踩著玉屐,那玲瓏小巧的腳趾瓣就像是一顆顆飽滿的碎珠白玉。
如今她剛步入雙十年華,早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澀,身為人婦多年,骨子裡散發出的是最讓男子心動的似水溫柔。
顧粲看著這樣的她屬實無奈,只得用手抬起了美人的下巴,略帶懲罰性卻動作極輕地吻了她一下。
他的語氣低了些許,又問林紈:「到底是誰最重要?」
林紈從男人的話中聽出了委屈,可卻仍覺顧粲同兒子吃醋屬實幼稚,便還是沒有鬆口,徐徐回道:「那昭兒和昕兒身上都流著你的血,自是和子燁你同樣重要,何必非要同他們有個比較呢?」
顧粲沒有吭聲。
在他心裡,林紈永遠是最重要的,但現在林紈的心中卻多了兩個人,這於他而言極不公平。
顧粲的俊容稍顯失落,就同小孩似的,林紈無奈,便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在了一起,向顧粲比劃了一下:「這樣,你比他倆重要這麼一點點,好嗎?」
顧粲上下看了林紈一眼后,倏地將眼前的小孕婦橫抱了起來,往床處走。
林紈心中一慌,忙尋了個由頭對顧粲扯謊道:「…子燁,我今日手被花葉刺破了…行事不大方便,我們改日再……」
話還未畢,顧粲已然將她輕放在床。
大紅色的綃紗床幔散落,美人兒身姿微蜷在寬敞四柱床上堆砌的軟枕之上。
眼前之景令顧粲心底柔軟,林紈這小婦人只能是他一人的帳中嬌。
——「無事,手既然傷到了,那就換種法子。」
燭火熄滅后,顧粲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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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顧粲已然出府。
因著他昨夜同顧昭吃醋,也做了許多令林紈頭疼的幼稚事,所以她沒來得及同他詢問顧昕的事。而她孕期嗜睡,昨夜又同顧粲折騰了許久,今早便沒起來。
牙門州郡兵既是林毓和林夙的舊部,林紈便也想去姑臧軍營看看,軍營離王府的距離並不算遠,姑臧城內還修了只有顧粲的車馬才能通行的官道,所以林紈只攜下人和侍從驅車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姑臧之東的軍營。
到了軍營后,林紈覺得自己畢竟是女眷,便差了硬要隨行而來的元吉先去向顧粲通稟。
林紈在馬車坐了不到片刻,顧粲便已親自出營來迎她。
顧粲親自將林紈攙下了馬車,見她懷著身孕還要亂跑,語氣稍帶著責備:「怎麼不事先同為夫說一聲便要過來?」
顧粲戴著通天冠,襯得他額下那雙眸子更為深邃昳麗,林紈看得有些出怔,沒有言語。
顧粲見狀無奈搖首,便沒再多問。
他今日著的冕服織緯繁縟卻又不失明晰,面料是極其珍貴的羅綺,連腰間青玉帶鉤旁的帶飾都鑲了松石和華玉。
陣陣凜風拂至,顧粲裾袖的垂胡輕揚至了林紈的手背,翩翩風儀可謂華帶飛髾。
他也不過才二十七歲的年紀,卻已經是大鄴最有權勢的人,他今日如此華服傍身,屬實叫人移不開眼目。
林紈這般想著,卻覺顧粲竟是牽著她的手,絲毫也不顧及旁的兵士在場,直奔著軍營正中的講武台處走去。
林紈有些赧然,低聲對顧粲道:「這樣不妥吧,我抄個僻路去主營便好。」
顧粲莞爾,道:「無妨,沒有什麼不妥。」
這一路林紈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有許多中年將領都是林毓的部下。
他們是認得林紈的,林紈又與林毓生得極為相似,見到她,彷彿就見到了從前驍勇善戰、以一敵百的玉面將軍。
那些將領在林紈走過時紛紛行了軍禮,後面的小兵瞧見自己的統帥突然行禮,便也紛紛效仿了起來。
林紈走至講武台前一路觀察著軍中各處,她發現西涼軍團治軍很是嚴明,從豫州到姑臧不過數日,軍心和士氣卻絲毫未失。
走至講武台上時,林紈後知後覺,原來顧粲絲毫不避諱的緣由並不是因為他狂悖。
她來這兒反倒是順了顧粲的意,顧粲剛剛之舉是特意讓這些豫州的兵看見她。
不然本來都是林家所管的州郡兵,長途奔波到西涼之後,哪兒那麼容易就會聽顧粲的號令。
林夙已經開始不往西涼寄信了,林紈悄悄攥緊了拳頭,種種跡象都在告訴她,林夙和顧粲私下共謀,讓她的稚兒顧昕在洛都做了質子。
林紈心中發悶,顧粲是把她當傻子嗎?
及至未時三刻,林紈和顧粲已坐在了歸府的輅車上。
外面風聲微嘶,有些刺耳。
林紈終於耐不住心頭之火,語氣冰冷地問向了身側的男人:「你是不是把昕兒留在洛陽做質了?」
顧粲側首,見林紈的面容已是怒極,他面色未變,只乾脆地回了她一字:「是。」
林紈氣極,孕期情緒本就不穩,顧粲竟還對二人的稚子做了這麼殘忍的事,便怒而揚手,想要打顧粲一個巴掌。
可那縴手停在了半空,卻終是堪堪停下。
她捨不得。
顧粲已然攥住了她的手,並不顧林紈的掙扎,將其置於他的心口。
他聲音平靜如常,道:「若打我你能解氣,為夫任由你打。」
說著,便拽著林紈那隻凝白的手,要往自己的臉側揚。
林紈甩開了顧粲的手,面色極慍,「這不是打你幾巴掌就能解決的,你現在這樣做同父親又有什麼區別?難道就只為了那幾十萬的州郡兵和泰州的那塊領地?」
語畢,林紈終是無力的垂下了手。
若她站在顧粲的角度,以西涼為政治理者的身份決策,那將顧昕留在洛陽,換了幾十萬的兵和一個面積不小的州,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可她的角色卻是顧昕的母親,她無法接受顧粲將顧昕留在洛陽做質。
顧粲見林紈眉目深鎖,終是勸道:「祖父和祖母定會照顧好昕兒的。」
——「停車勒馬。」
林紈向驅車的車夫命道。
顧粲鋒眉一凝,語氣微沉地問道:「你要做甚?」
林紈沒有回復,掀開車帷就要下去,顧粲用手及時攔住了她,道:「你在輅車內坐著,我下去。」
二人歸府後便是數個時辰的冷戰,直到入夜該用晚食時,林紈才喚了下人備菜。
她低首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肚子里畢竟還懷了一個,她若不好好用食,遭罪受苦的是孩子。
香見香芸為林紈備菜時,顧粲同顧昭已經站在了廳外。
顧昭仰起小腦袋看了看顧粲,顧粲的目光卻落在了正在羅漢床獨坐,雙目失神的林紈。
顧粲將手覆住了顧昭的小後腦袋,他往前輕輕一推,以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字:「去。」
顧昭聽后似是被放出籠的小雞崽,蹦蹦跳跳地奔向了林紈的方向,邊跑邊噙著小奶音喚娘。
林紈拿兒子一向沒辦法,她將兒子從地上抱了起來,顧粲隨後跟了進來。
林紈看了顧粲一眼,臉上仍舊沒什麼好顏色,卻聽見懷中的小糰子突然可憐巴巴地對自己道:「娘,你只愛昕兒,不愛昭兒嗎?」
說著,顧昭如黑葡萄般明亮的圓眼裡開始簌簌滴淚。
顧昭哭得傷心,話又說得誅心。
林紈心疼至極,因著顧昕自小就總生病,她卻是有些偏愛顧昕,興許是不經意間冷落了顧昭這孩子,林紈心中頗感歉意,便耐心解釋道:「在娘心中昭兒和昕兒是同樣重要的,昭兒怎會如此想?」
顧昭原是埋首在林紈的頸窩間,卻突然探出腦袋,看了顧粲一眼。
顧粲沖他點了點頭。
父子二人的互動林紈並未察覺,只聽見顧昭又道:「有昭兒陪著娘還不夠嗎,現在娘的肚子里又有了昭兒的妹妹,有我有妹妹還有父王陪著娘,娘還要那麼想昕兒嗎?」
林紈聽后拍了拍顧昭的背脊,當著孩子的面她也不便同顧粲再多講些什麼,她自是希望顧昭一小便活在父母和睦的環境中,便聲音淡淡地對顧粲道:「坐吧。」
顧粲依言坐在了林紈的對面,陪著林紈和顧昭用了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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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外鉤月爬梢,梳橫錯落的枝啞被北風吹得款擺搖曳。
林紈已回室休息,顧粲則親自將顧昭送出了廳外。
元吉在外恭敬地候著,他一手提燈,一手則拎著個食盒。
顧昭蹦蹦跳跳地跑向了元吉,從他手中接過了食盒。
原是顧粲賄賂了顧昭,許他一碟糖餃,將那些誅心的話句句教給稚兒聽,好讓林紈那生悶氣的小婦人心軟。
顧昭走之前,顧粲喚住了他,叮嚀道:「回去吃後記得漱口,不然牙上容易生蛀蟲。」
顧昭聽話地點了點小腦袋。
元吉見自小跟大的主子為了人父,也難免好嘮叨個幾句,不禁失笑。
顧粲瞧見后,睨了元吉一眼,隨後便折返進室去尋林紈。
林紈已將長發輕放,半躺在床,見顧粲歸來還是覺得生氣,便扭過頭去,不想同他講話。
顧粲倒不甚在意,反正二人是夫妻,是要同床共枕的,便坐在了床側,想著再哄勸哄勸林紈。
誰知林紈見他那副雲淡風清的模樣更是生氣,白皙的赤足一伸,便要踹向顧粲的腰間,卻反被男人握住了腳踝。
顧粲的俊容稍帶著呷意,林紈生氣起來頗有趣態,她脾氣屬實好,如此的趣態是不甚常見的。
林紈因著有孕也不敢輕易動彈,男人這時已將她反制於床。
她羞赧至極,道:「你莫要胡來,我懷著孩子呢。」
顧粲錮著她,啄了下她那張啟啟合合的柔唇。
林紈想出口斥他幾句,可自小的家教和修養擺在那兒,任她怎麼想,腦子裡都沒有幾個罵人的渾詞。
她一要張口,顧粲便親她一下。
細細如春雨般綿密,堵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二人僵持了片刻,男人的拇指已撫過了她的唇瓣。
林紈有孕,身子自是經不住這些,便略微有些發顫發抖。
顧粲揉了揉她的唇瓣,眸中帶笑地看著她的眼,復又低首道:「紈紈,你的嘴唇也在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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