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像德妃、榮妃等人就不沒有在這個時候跑過,也就是宜妃得寵,且宜妃平日里就是各種颯爽、直爽,根本就不管其他妃嬪臉色,她才敢過來。皇帝就是喜歡她這樣的性子,寵著她。
宜妃敢過來,其他妃嬪不敢過來,她們可不覺得她們過來了,皇帝會高興。她們只覺得宜妃過去了,興許皇帝還覺得宜妃爽快呢,覺得宜妃好。要是別人,也許皇帝就覺得別人是過去找那名女子的麻煩。
「這是新來的妹妹吧。」宜妃面帶笑容地看著佟玥,「皇上是覺得臣妾老了嗎?臣妾可不依,臣妾……」
「閉嘴!」皇帝剛剛沒有回過神來,還想著到時候如何種地,想著佟玥說的送番邦高產量農作物的人什麼時候來。
這一會兒,皇帝回過神,聽到了宜妃說的話,臉色立馬冷下來。他以前是寵著宜妃,覺得宜妃不錯,而現在就覺得宜妃探聽他的行蹤,太過小性子,對方說那樣的話,明面上是覺得自己嫌棄宜妃,實則是在壓制佟玥。
皇帝斗過鰲拜,親政后,又沒少看那些朝臣爭來斗去,豈會聽不明白宜妃的話。要是佟玥當真是皇帝新寵幸的女人,皇帝還覺得宜妃可愛,可偏偏不是如此,佟玥是他的皇額娘啊。
宜妃這是在侮辱誰?給誰上眼藥?
「回去。」皇帝不悅,「這一個月都別出來了。」
「皇上。」宜妃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皇帝,她以前如此,皇上都沒有不高興,反而覺得她好。
皇帝不搭理宜妃,旁邊的太監見此,隨即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就是要讓宜妃回去,他們就只能上前恭請宜妃回去。
「皇上。」宜妃想要上前,卻被總管太監攔住了。
「娘娘,請吧。」總管太監才不管這些后妃有多得寵,他得聽皇帝的話,皇帝讓誰離開,誰都得離開。
宜妃臨走之前,還瞪了佟玥一眼。
佟玥不覺得宜妃有多麼可愛,也不覺得宜妃吃醋就是好女人。這後宮就沒有幾個妃嬪是簡單的,哪怕表面表現得再直爽,對方也不可能是一個傻白甜的人。
所以沒有必要同情對方,佟玥不覺得那人有什麼好同情的。她又不是聖母,也不覺得自己的舉動讓別人誤會了,這才多久,就有人衝過來了。
是,她待在皇帝的身邊很容易讓人誤會,可那些女人嫁給皇帝了,就該知道皇帝有三宮六院,要是皇帝一開始就守著一個女人,那可以,直接衝過來。然而,這個皇帝早就有三宮六院了。
「沒事,男人有眼瞎的時候,女人也有眼瞎。」佟玥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帝,「誰沒有眼瞎的時候呢。」
佟玥就不去說那些后妃身不由己了,有的女子還真就想為了家族進宮。
「你當年眼瞎嗎?」皇帝知道順治帝對董鄂妃的喜歡,為了董鄂妃要死要活的,當初還曾經想著廢后讓董鄂妃當皇后。不僅如此,在董鄂妃去世之後,順治帝又是想出家,又是鬧騰其他的,讓大家都不得安生。
而那個時候,佟妃也就是剛剛入宮的那時候比較得寵。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佟妃就沒有那麼得寵,就只能抱著太皇太后的大腿了,那也是因為佟妃生下了三阿哥玄燁。
要是佟妃沒有生下三阿哥,也無法抱緊太皇太后的大腿。
皇帝就想知道佟玥會不會覺得當年眼瞎,反正順治帝又沒有在這邊,問一問也無妨。
「佟妃是瞎。」佟玥點頭,「不瞎的話,怎麼可能在你登基沒幾年就死呢。大好的日子不好好過,怎麼那麼容易病死,說到底,眼盲心瞎,想不開。」
「……」皇帝還以為佟玥會說幾句好聽的話,怎麼也得挽尊一下,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說。
「對皇帝,談什麼感情啊,有權勢不就好了嗎?」佟玥還故意問皇帝,「你說是嗎?」
「皇額娘……」皇帝真的不想那麼說。
「你不是當皇帝嗎?說說你對後宮的那些女人有多深感情。」佟妃挑眉。
「……」皇帝不想說,她對後宮的那些妃嬪能有多深的感情,主要就是為了平衡朝局。然後,他比較喜歡哪個妃嬪就去哪個妃嬪那邊,要是膩味了,就不多去,翻牌子,那也要看他喜歡去哪幾個人那邊。
翻了牌子,也可以不去。
他是皇帝,想如何都好。只要朝局能平衡得好,那就沒有什麼問題。
「說啊。」佟玥道。
「還是有感情的。」皇帝只能這麼說,「她們的娘家,也有得到一些好處。」
「你就沒有得到好處了嗎?」佟玥道。
「……」皇帝無話可說,他當然有得到好處。要是沒有好處,他怎麼可能去那些女人的宮裡。
當今皇帝不是先帝,沒有那麼重視個人喜好,沒有那麼重視兒女私情。
宜妃被禁足了,禁足的時間不確定。這一消息在後宮傳開,那些妃嬪就更不敢在這個時候跑去翠園了。她們可沒有宜妃那麼得皇帝的寵妃,更何況宜妃就是那樣造作的性子,說什麼直爽,呵呵,她們不那麼覺得。
宜妃都敗北了,那麼她們就更不可能去了。
哪怕宜妃被禁足,這一件事情也沒有讓八阿哥等人放棄上奏摺。
到了第二天早朝,八阿哥就站了出來,說祭祀那一天出現的人是白蓮教的人,白蓮教喜歡弄聖女,還喜歡裝神弄鬼的。那麼祭祀出現的那名女子也有可能是那樣,白蓮教的人根本就不怕死。
「江南水災,極有可能就是白蓮教製造的。」九阿哥站出來補充,「他們把戲多,此次讓人入宮,那也是伺機蠱惑父皇,猶如禍害妲己,讓父皇成為商紂王。」
八爺黨的意思很明白,皇帝沒有錯,錯的都是白蓮教。他們已經給皇帝□□了,皇帝就只要按照這個台階下去就可以,沒有人會去說皇帝的不是。操作得好的話,江南水災都是白蓮教的錯,不是大清不正,白蓮教才是邪魔歪道,大清是君權神授,是正統。
「太子如何看?」皇帝看向太子。
「父皇英明神武,如何會被一介女子隨意蠱惑。」太子跟八阿哥不對付,這時候當然不能順著八阿哥他們說的話去說。但也不能多為那一名女子說話,要是真出事了,那他這個太子也會卷進去,被說不關心皇帝,「父皇心有丘壑,不管那女子如何,能在重重護衛之下出現,必定不是尋常之人。」
祭壇看似大,但是也不算大,站在祭壇上的人,能把周圍看得明明白白。
特別是那不是屋內,是在天地之下,就是上面是一個平地,壘起來的平地,再就是台階,人根本就無處躲藏。上面還有護衛,神秘女子從哪裡去呢?總不可能是裝扮成太監或者侍衛,然後再脫掉外面的衣服吧。
太子也是有些人,能打聽到一些消息,那個神秘女子的服裝好像不大一樣,很是奇怪。
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故意設計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那個神秘女子出現的方式很不一樣。若說從天而降吧,那個祭壇周圍建築可遠著呢,要說用輕功吧,輕功也不可能一直飛著。
因此,太子和四阿哥等人商議之後,還是覺得暫時沒有必要去動。一來,皇帝有人護衛,不可能那麼容易出事;二來,便是皇帝真的出事了,太子也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能直接繼承皇位。
總的來說,太子在這個時候不需要有過多的表現,沉穩一點比較好。要說太子沒有野心那是假的,可這一次的事情太過突然,太子知道的消息不多,只知道皇帝很重視那一名女子。
「當然。」皇帝想著要怎麼讓那些大臣認可他親娘,聖母皇太后早就死了,那些人都知道。就算聖母皇太后還活著,也不可能那麼年輕,可正如他皇額娘說的,他是大權在握的皇帝,哪裡有必要顧慮那麼多,「前些日子,朕夢見皇額娘飛升成仙,她憂心朕,便懇請先帝讓她下界來。」
眾朝臣懵了:啥?
「她便是聖母皇太后。」皇帝道,「只是如今到底不一樣,只稱佟太后便可。」
按照佟玥的話:順治就是個渣渣,她可不是順治的妃嬪。
可稱太后,但又要區分於聖母皇太后,也不是母后皇太后,便成為佟太后。
眾朝臣依舊很懵:我們以為你要納妃,你卻要認娘!
「不可啊。」有的臣子是真的覺得這不妥,聖母皇太后早就死了,怎麼能因為一個夢,就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當太后呢。
「這是朕的江山,還是你們的江山?」皇帝哪裡可能去管這些臣子們在想什麼,直接問,「朕的皇額娘,還是你們的皇額娘?」
八阿哥和九阿哥他們只覺得他們的父皇是不是瘋了,不然,怎麼會折騰出來一個太后。他們還以為皇帝要納妃呢,卻沒有想到是認娘。
不,這一定是父皇在算計什麼,八阿哥心想,那一個女子絕對不可能是聖母皇太后。
而那些見過聖母皇太后的老臣卻不多說什麼,有時候說多了,不一定就是好事。皇帝當初就能拿下勢力那麼強大的鰲拜,現在又怎麼可能被一個弱女子矇混過關呢,且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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