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莫雨和小荷趕緊給他遞眼色，讓他說不要去。毛毛卻說：「我不想去浩氣盟，但我必須去浩氣盟。」

不等大家開口，又說：「如果謝盟主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必須繼承父親的遺志，加入浩氣盟，鋤強扶弱。而且我還要找到殺害我父親的兇手，為他報仇。秋阿姨，謝盟主說的是真的嗎？」毛毛看了看秋如風，眼睛已經紅了。

「是真的。」秋如風一嘆，又說：「謝盟主堂堂浩氣盟盟主，自然不會騙你的。只是……」

她看看站在那裡的三個孩子，莫雨十一歲，個頭已經到她的肩膀，是個少年了。毛毛九歲，身高也到她胸口，是個半大小子，小荷也是九歲，比毛毛看起來還要高些，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了。他們都是好孩子，如果有可能她想讓他們在揚州生活一輩子，安安穩穩。只是劇情太強大，會讓他們的命運走向另一個方向。就像這次他們明明住在揚州好好的，都能碰上謝淵，毛毛加入浩氣盟的命運終究不可逆轉嗎？

她又看看莫雨，心裡更擔心了，莫雨在劍三遊戲里的心性可是不怎麼好，看待事情很偏激，要不然也不會加入惡人谷。不過現在莫雨心地善良，助人為樂，怎麼也不像是會變成一個以殺止殺的性子。如果劇情真的不可逆轉，那莫雨會怎麼樣呢？（惡人谷：劍三遊戲裡面的一個勢力，裡面的人都被江湖所不容，行事無所顧忌，隨心所欲。）

她又看看小荷，小荷在劍三遊戲里早已變成了一個墓碑，現在還是好好的，只是她的未來在哪裡？

她也茫然了，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想太多，只是不想毛毛和莫雨流落街頭，讓他們少受苦，僅此而已。三年相處下來，她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毛毛乖巧，莫雨懂事，小荷可愛，彷彿他們真的就是一家人。但是，莫雨和毛毛不是普通的小孩，他們是劍三的主角，他們有自己的命運。她本來已經忘了，但是，謝淵出現了，王遺風還會遠嗎？（王遺風：劍三遊戲里莫雨的師傅）

毛毛如果去了浩氣盟，她是真的捨不得，明知道那樣對毛毛好，毛毛會學會絕世武功，會成為浩氣盟的接班人，會有精彩的一生。只是她心疼毛毛為之付出的努力和承受的痛苦。

諸多念頭在她腦子中回蕩，最後，她說：「你們一天天大了，不僅是毛毛，還有莫雨小荷，下面我說的話你們都聽著。」

「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學過武林中人人想要的武功空冥訣，你們有成為人中龍鳳的潛質。不要被眼前的困惑難倒，等以後你們回頭再看會發現它不過如此。比如說毛毛，他的身份就註定他不會成為平凡人。他是穆天磊大俠的兒子，穆天磊大俠為了正義為了俠義而死，所有的正義武林人士都會盯著毛毛，看他是不是配得上穆天磊大俠兒子這個身份。如果毛毛在揚州碌碌無為一生，他們就會失望。而那些忌恨穆天磊大俠的人，會想辦法找毛毛的麻煩，讓他想過個安穩日子都不能，甚至會殺害他。這不是危言聳聽，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你們不要做壞人，但是對壞人也要有所了解。當謝盟主揭破毛毛身份的時候，毛毛，他們看你就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而是穆天磊大俠的兒子——穆玄英。」

「毛毛，人的一生其實會發生很多事，這隻不過是其中之一。你選擇謝盟主一起走是對的，你的父親有臨終遺言，那麼你作為他的兒子，有責任完成他的遺願。如果你到了浩氣盟，謝盟主是你父親救的，其他人和你父親也是熟識，他們會關心你，愛護你，教你高超的武功。但你要明白，這些都是你父親用生命換回來的，你不要享受得理所當然，反而要更加努力。他們現在看你是因為你的父親，總有一天他們看你會是因為你是穆玄英。」

毛毛握緊了拳頭，臉色通紅，父親……

「至於為你父親報仇，毛毛，先保重自己，想必你父親也會這樣想的。」

秋如風心裡一嘆，看向莫雨：「莫雨，你這孩子是最聰明的，只是慧極必傷，我最擔心的反而是你。我知道你心裡，壓著事，你可以向我傾訴，可能我幫不上忙，但是有些話說出來心裡就好受些，是不是？我隨時等著你找我。」莫雨怔住了。

又看向小荷：「小荷，你早就知道了吧？你娘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是被那些圍著稻香村的賊人殺害的，你的心裡埋著仇恨。我一直裝作不知道，是因為你還小，我想著時間會沖淡一切，現在看來沒有。你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子，明明什麼都不缺，卻咬著牙習文練武，日夜不輟，很明顯你想為你娘報仇。小荷，我不會攔著你報仇，只是人的一生很長很長，報仇只是其中一部分，不要讓它影響你的一生。報了仇，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要只為了報仇而活著。」小荷已經忍不住哽咽了。

秋如風看著三個面色激動的孩子，嘆口氣，說：「好啦，這些話聽聽就行了，你們都是好孩子，就算我不說以後你們自己也會想通的。只是我先告訴了你們，會讓你們以後少走一些彎路。毛毛，不要難過了，有時間我們一起去找謝盟主吧。」

「找他做什麼？我不去。」毛毛堵氣了。

「當然要找他。你啊，你以後要很長一段時間待在那裡了，我不和他談談也不放心。還有，我想跟他說說，能不能讓我們都去浩氣盟。」

「啊？」毛毛猛的抬頭，「都去浩氣盟？」

莫雨和小荷也一起看她。

秋如風笑了笑，說：「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謝盟主同不同意還不一定。我們在揚州本來就沒什麼事，住哪裡都一樣。只有莫雨，已經在興威鏢局當鏢師了，恐怕要麻煩些。」

莫雨介面：「沒事，隨時可以離開的。」

秋如風沖他點點頭，接著說：「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不過還有一點要提前說清楚。你們三個我一向是一視同仁的，如果去了浩氣盟就不能如此了。毛毛到時肯定會接受謝盟主的悉心教導，你們兩個，估計……」她有點說不下去，怕莫雨和小荷有意見。

莫雨和小荷對視一眼，都說：「沒關係，我們也會努力的。」

秋如風點點頭，心裡卻想著誰能教他們。莫雨她不擔心，按照劇情，是王遺風親自教的，她擔心的是小荷，在劍三遊戲里小荷早死了，誰能教她呢？算了，先不想了，浩氣盟高手眾多，肯定有能教小荷的人。（王遺風：劍三遊戲惡人谷BOSS，武藝高強，行事不羈，莫雨師傅）

晚上，秋如風和兒子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莫雨敲門進來了，他站在那裡，神色有些猶豫。

秋如風看他這個樣子，有點納悶，問他：「有事？」

莫雨低著頭說：「秋阿姨，你今天白天說我可以找你……」

嗯？秋如風一怔，莫雨這是坦白來了。她讓莫雨坐下：「坐下，慢慢說。」

莫雨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了，直接就說：「其實我一直都害怕。我怕……我怕我會傷害你們。」

「怎麼會呢？莫雨一直是個好孩子。」秋如風輕聲安慰他。

「不是！是真的！」

「別激動，放鬆，慢慢說。」

「我五歲那年，有一次我醒過來，周圍的人都開始怕我，他們說我發瘋了，但我卻一點不記得。六歲那年，我又有一段時間不記得了，卻有好多人要殺我，我就一直逃，不知怎麼逃到了稻香村。其實在稻香村我也有一段時間不記得了，那時候只有我和毛毛，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周圍躺了幾個山賊的屍體，毛毛說那幾個人都是我殺的。我是真的不記得……」莫雨的表情有些茫然。

「莫雨，別怕，這些其實都不是你的錯。」秋如風很心疼，原來莫雨的心裡一直這麼痛苦嗎？

「他們都說是我乾的。」莫雨低聲說：「所以我怕，我怕某一天我又不記得了，那時候……」

秋如風一把把莫雨摟在懷裡，拍拍他的背說：「不會的，莫雨是個好孩子。你看，我們一起生活這麼久了，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莫雨放任自己靠在這個並不寬闊的胸膛里，心想就這一次，就放鬆這一次，以後他一定會做一個堅強的男子漢。他輕聲說：「我想可能是因為空冥決的緣故，自從我修練了空冥決，它再也沒有變過。」

「它？什麼它？」秋如風糊塗了。

莫雨直起身，扒開上身的衣服，露出胸口。秋如風這才發現在莫雨的心臟部位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她問：「這是什麼？」

莫雨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好像在我五歲的時候突然出現在身上的。這個印記會越來越大，顏色越來越深。直到我開始練空冥決，它才開始縮小。」

秋如風湊上前，仔細觀察那個符號，顏色是黑紫色，差不多有一元硬幣大小，就是樣子很奇怪，像是隨手畫了幾筆。她用手按一按，問：「疼嗎？」莫雨搖搖頭。她想了想，說：「我把他畫下來，找人問問吧。」莫雨點點頭。

於是秋如風把那個印記仔細描畫下來，放好。又問：「你再仔細想想，如果它發作，你是什麼感覺？」

「疼，非常疼。」

「……莫雨，如果這是病，一定能治好的，天底下的好大夫多得是。」秋如風心一緊，能讓莫雨說出『非常疼』，該有多疼啊，她抬起胳膊，摸摸他的頭，又說：「你現在用空冥決壓制它，效果怎麼樣？」

「這幾年它一直很安分，但我感覺……我感覺它在蠢蠢欲動，似乎找個機會就想出來。」

「既然空冥決對它有用，那肯定是有辦法的。如果空冥訣沒有作用了，我們就找其他的武功秘籍，肯定能壓制住它的。少林有易筋經，純陽有……什麼來著？還有其他門派的，你等會兒啊。」秋如風趕緊翻翻自己閱讀過的書籍，

劍三還有龐大的書籍系統，裡面有各種雜書，什麼歷史故事愛情故事民間傳說應有盡有，還有很多醫書江湖故事武功秘籍之類的。她打開書籍系統，直接對莫雨說：「不怕，什麼武功秘籍我都能弄來。我看看，少林的易筋經我全有。大力金剛掌只有一三五……沒事，其他的我也會弄到。達摩洗髓經只有一本，不知道有沒有用。般若波羅密多心經，這個東西有用嗎？算了，看看道家的，鬼谷子本經陰符七術，什麼東西，有用嗎？混元太極圖全都有，純陽訣少兩本，沖虛丹術，千金方，苗族制蠱秘術這些全有。七秀劍舞訣，只有兩章。萬花岐黃術……只有兩本……藥王百花譜全有……毒覽有五本……」

莫雨懵了，這些東西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甚至是一派之秘，這麼隨隨便便的拿出一堆好嗎？

她終於說完了，最後來了一句：「我們一個一個的試，哪個有用用哪個，如果我這裡的不全，不要怕，我有辦法，肯定給你弄來全部的秘籍。」她已經決定了，白天的時候她可以買，實在不行，可以百度，可以背，一定要弄到所有需要的東西。

「要不你先試試易筋經？」這可是很多武俠小說里被奉為神物的東西，應該有用吧。

莫雨離開的時候覺得自己以前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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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呵呵

秋如風：該，讓你不早說！

求留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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