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秋如風想把眼淚逼回去，可怎麼都不行，她的心裡空落落的，一種巨大的失落感讓她的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她努力讓自己想點兒別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了一件事。「我剛才好像把李忘生他們給得罪了。」

「怎麼了？」

「忘了，當時好像是一時激動吧，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具體說了什麼我也不記得了，葉英知道。」

「沒事，我和毛毛會處理。」

「唉，我這人就這樣，腦子一熱，就會胡說八道。」

「沒事的，別擔心。」

「等過幾天我們再出去吧，那時候外面估計就沒人了。」

「好。」

在幫會領地這幾天，秋如風乾什麼都提不起勁兒，懶洋洋的，莫雨和毛毛勸慰她也不好使，她還嫌他們兩個煩，讓他們不要在她眼前晃。

後來她也想通了，盡人事聽天命吧，既然來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幹。

幾天後他們順利回到了藏劍山莊，葉英也回來了。秋如風終於知道了自己當時說了什麼話，但她沒有去道歉，雖然能理解，可她不能原諒他們，至少現在不想原諒。

直到一年之後，她才隨著莫雨和毛毛去了幾大派，和他們詳談了好久。

其餘時間，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製作各種物資上，藥品，食物，武器，盔甲……她什麼都做……她的每一點兒精力都用的涓滴不剩，體力也每天消耗殆盡，她用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準備亂世的到來。幫會領地里早已裝得滿滿當當，在葉英的大力支持下，在西湖邊上建立了一個佔地幾十畝的倉庫群，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

就在秋如風恨不得時間過得再慢點兒的時候，日曆還是爬到了天寶十四年春。

這個春天似乎多事的很，江湖上漸漸傳出一個消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傳的沸沸揚揚，那就是關於莫雨和毛毛短袖分桃的事。

可笑的是秋如風是在蒼雲聽到這個消息的，還是風夜北告訴她的，當時他們兩個正站在雁門關的城牆上。

秋如風很驚詫：「三哥從哪裡知道的？」

距離雁門關之役已經過去了十年，風夜北這十年來殫精竭慮，面目滄桑了許多，他看著她絲毫未變的臉，說：「別問我從哪裡知道的。你想，連遠在雁門關的我都知道了，估計整個江湖都傳遍了。」

秋如風皺眉，說：「真無聊。這件事我知道，他們傳這些做什麼，沒事做嗎？」

「你知道？是真的？你不反對？」

「為什麼要反對？」秋如風反駁：「喜歡誰是自己的事，至少他們並沒有喜歡上有婦之夫，給別人帶來一絲一毫的困擾。」

秋如風和風夜北混熟了，經常刺他。李靈犀一直在藏劍山莊，並未回來，顯然已經走出了風夜北的感情。她的女兒小蓮也出嫁了，嫁給了藏劍弟子葉睿，小兩口很孝順她，日子過得很好。

風夜北苦笑，說：「我不是說這個。我剛開始聽到這個流言的時候還以為就是個流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你不覺得這個流言傳的太快太廣了嗎？」

秋如風搖頭，不覺得，人人都有八卦心理，尤其是那些名人的八卦，總想忍不住說上兩句，滿足一下小人物的心理，其實也就是說說。

她只是奇怪：「怎麼沒人和我說起？」她在藏劍山莊時怎麼沒人跟她說。

風夜北無奈，說：「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當然不會在你耳邊說這個。依我看，最初傳這個流言的人，居心叵測。但就我所見到的莫雨和穆玄英，氣度不凡，行事謹慎，雖然多數時候形影不離，但並未在人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所以傳出這個流言的人應該也是猜測，沒想到卻猜對了而已。」

「哦。」秋如風並不在乎，說：「沒事，莫雨和毛毛他們都大了，會知道怎麼應付的，不用我操心。對了，最近來的這批天策士兵如何？」

「出去打了幾場，已經好多了，不再是剛開始的新兵蛋子了。」風夜北說。

秋如風笑了笑，說：「那就好。」

風夜北轉頭看她，問：「妹妹這兩年想盡辦法把天策的士兵輪流拉來雁門關參加戰鬥，是要幫李承恩練兵嗎？」

秋如風反問他，說：「三哥聰明如斯，看不出來嗎？」

「呵。」風夜北輕笑，望向遠方，說：「安祿山最近動作頻頻，看來他不會忍過這個冬天了。」說完輕輕嘆息。

「是啊。」秋如風望著雁門關的一片雪色，同樣嘆息。

她和風夜北並肩下了城牆，邊走邊說：「一旦安祿山起兵南下，你們就會首當其衝，到時候面對的就是狼牙十幾萬大軍了，怕嗎？」

「怕？」風夜北笑了：「你問問蒼雲三千鐵甲，可有一個會回答一個『怕』字？」

秋如風也笑了，說：「是我問錯了，蒼雲就是蒼雲。不過，那條路還有多久能通？」

「快了，還有一個月吧。」

「那就好。」秋如風略安心。她說的那條路是在山腹之中挖的一條路，從三年前就開始挖了，是蒼雲的後路。

「放心吧，事關蒼雲存續，我們比你還上心。」風夜北說。

「我也很上心，現在的每一個蒼雲士兵在我眼裡都是寶貝，他們是經歷了至少十年戰爭之後活下來的，絕對的百戰之師，他們每個人都可以統領一個百人隊。」秋如風突然笑了：「哈哈，一百個蒼雲士兵打敗五百個天策士兵的時候，李承恩的臉色，真是太精彩了！」

「你都說了多少遍了。」風夜北無奈搖頭：「當時你硬是從蒼雲摳走了一百人，結果你把他們帶到了天策，讓他們和天策五百士兵對戰，還贏了他們……嘖嘖，我都可以想象當時李承恩府主的臉色有多難看。」

「如果不是這樣，李承恩怎麼會同意把天策士兵拉到雁門關練練？」

「天策怎麼能和我們蒼雲比？」風夜北毫不謙虛，接著說：「天策府位於東都附近，繁華，安逸，久不動兵戈，若不是李府主管的嚴，怕是連武藝都要生疏了。而我們蒼雲，三天一小戰，十天一大戰，能夠活下來的士兵，都可以以一當十。」

他們走下了城牆，看到了四架高高的投石機。風夜北不由說：「你現在真是能耐了，李府主連投石機都能給我們四架。有了它們，我們就能給敵人更大的殺傷。」

「這些東西在天策也是擺設，再說了，我也承諾過要還的。其實李府主是個明白人，雁門關太重要了。他不方便親自前來，但借練兵為由間接支援你們一下還是可以的。」

「其實也看的你的面子。我明白，你做了許多努力。」

秋如風一怔，鼻子感覺有點兒酸，她很快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這些天策士兵的來來往往全是菲兒他們的商會掩護的，畢竟不好大剌剌的直接出現。」

「嗯，我知道。」風夜北拍拍她的肩。

從蒼雲回來，秋如風連忙去找柳夕，問她流言的事。柳夕一笑，滿不在乎的說：「你不用擔心這個，肯定是那些小人嫉妒，瞎傳的。最近幾年，江湖上一片風平浪靜，各大門派都在養精蓄銳，只有莫雨和毛毛在江湖上走動得多些，名望大增，自然就有那些眼紅的瞎編一氣。姐姐，你可別信。」

「這樣啊。」秋如風放心了，更放心的是柳夕的態度，她說了一句：「那就好，我去忙了啊。」她轉身就走了，沒看到身後柳夕擔心的樣子。

柳夕確實擔心，關於莫雨和毛毛的流言已經愈演愈烈，到處都有人在談論這件事情。他們都擔心秋如風聽見了接受不了，有志一同的瞞住了她。哪裡知道秋如風也是一樣的心理，她怕柳夕這些人接受不了，便一直沒說。此時雖有流言，但柳夕一副擺明不信的態度，也讓她安心了許多。

直到後來，秋如風又想起一個關於善堂管理的主意，去了揚州，才聽到到處有人說莫雨和毛毛的八卦。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了，聽說了。」

「那浩氣盟的穆玄英和惡人谷的莫雨……」

「可不是嗎？聽說也是兩個了不得的人物，怎麼就搞在一塊兒了呢？」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的人啊，就好這一口～」

「嘿嘿～」

秋如風怒極，那些人的話里的猥瑣之意，離十里都能感覺得到，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這樣說莫雨和毛毛！

她猛的轉身，大步邁過去，幾腳把那幾個還在嘿嘿笑的混混踢倒在地，拔出背後的雙劍，指著他們，厲聲喝道：「誰准你們這麼說的？」

那幾個混混一看秋如風這架勢，登時就嚇得不敢起來，連連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說！那些話誰准你們說的？」

「啊？女俠饒命，女俠饒命。那些話、那些話人人都在說，我們兄弟、我們兄弟也就跟著說了幾句。」

「是嗎？今天我教你們一個道理，飯可以多吃，話不能多說！」秋如風看了看手裡的雙劍，怕把他們捅死了，收起來，直接用腳，痛痛快快的狠揍了他們一頓。最後，秋如風對一直跟著她保護她的的藏劍弟子說：「把他們送到劍廬，不是正缺人手嗎？讓他們去干幾天活。」

「是。」

就因為這件事，秋如風乾什麼事情的心情都沒有了。她帶著人，像一陣風，把所有八卦莫雨和毛毛的人都收拾了一通。

那些普通老百姓跟風八卦的，她就義正辭嚴的警告。那些明顯是混混之類的，她就收拾一頓，正好發泄心中的怒火，揍完了還要把他們送到藏劍山莊去幹活。

到了後來，揚州城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女人，凶神惡煞的，到處找人麻煩。等到莫雨和毛毛接到消息趕到的時候，正看到她在狠揍兩個地痞。他們並沒有攔下她，反而是秋如風，一看到他們兩個，頓時替他們委屈。他們為了這個天下，為了這些人，做了那麼多，為什麼這些人還要這樣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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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關於雁門關的部署全部推倒重來，請大家重新看一遍。

我一開始想的是讓蒼雲主動放棄雁門關，用種種陷阱把兒狼牙坑一波。又一想不對，一來從感情上蒼雲不會允許，二來雁門關號稱天下第一關，易守難攻，把握好了，還可以給敵人更大的殺傷，

79章等我下午考試回來再寫，我2點考試，我現在想哭一下……今天上午考試的時候我還在想雁門關該怎麼寫……不過還好，應該能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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