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李白似乎看穿了秋如風的小心思，輕輕一笑，說：「最早知曉秋女俠是從純陽宮掌教口中，他極力稱讚秋女俠俠義仁心。」

「哦呵呵。」秋如風根本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李忘生對她的評價這麼高，以後要對他再客氣一點兒。

李白接著說：「其實當初李忘生他們五位掌門被抓走之後，李某也曾仗劍去營救，奈何一人之力有限，最終沒有找到他們。我在長安時得知他們已經被救了回來，便去了純陽宮，拜見李忘生。這才得知有一位秋女俠，仁心仁術，救人無數。」

「過獎，太過獎了。」秋如風笑咪咪的謙虛著，她也是一個俗人啊，有人稱讚自然是要高興三分的。

李白笑著搖頭，說：「秋女俠過謙了。後來李某游遍大唐，從許多人口中都聽到了秋女俠的消息。他們所說的雖然有些不同，但有一點兒是相同的，那就是秋女俠是一個大大的俠義之士，而且是一位救國救民的大俠義之士，讓李某汗顏無地。」

「哪裡，哪裡。」秋如風的笑容更大了，能夠得到李白的讚譽，還得知大家對她都有很高的評價，讓她一時間飄了起來，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李白笑容也大了些，搖搖頭，不再說了。秋如風整個人飄飄然，好一會兒才發現李白沒有再說下去，她有些不好意思，說：「李白先生莫怪，平時很少有人誇我，我太高興了。」

李白則說：「無妨，雖然接觸的時間短，但是秋女俠赤子之心，李某已經明白。」

赤子之心？李白竟然對她有這麼高的評價嗎？秋如風摸摸發燒的臉頰，說：「李白先生，你還是不要再誇我了，我怕我燒糊塗了。」

李白突然朗聲大笑，如松聲鶴唳，直衝雲宵。秋如風也突然笑了，心情一下子鬆快之致。

她給李白倒上一碗酒，說：「敬李白先生，本來我這幾天心情一直很鬱悶，今天好多了，多謝李白先生，請！」

李白豪爽的一飲而盡，說：「秋女俠有什麼可鬱悶的，可否告知李某？」

「撲哧！」秋如風聽著李白半土半洋的話，突然笑了，她說：「你也知道的，安祿山起兵，正在圍困洛陽，現在戰局膠著，無半點寸進，我實在是氣憤。」

「哦？秋女俠有何高見？」李白聽到安祿山三個字，馬上斂了笑容。

「高見談不上。」秋如風吃了一口菜，說：「安祿山現在已經打通了整個河北，後續兵力可以源源不斷的從雁門關外直接到達洛陽，而且兵力甚強。洛陽城內的唐軍呢，大部分是新兵，雖然有十萬之眾，但是論戰鬥力遠不如安祿山的狼牙兵。不過守城嘛，只要堅守不出，也算勝利。可是偏偏有人瞎指揮，還使絆子，給洛陽守城的將軍添麻煩，指手畫腳。不聽吧，算是抗命，聽吧，實在是外行指揮內行，狗屁不通，而且葬送的全是士兵的性命。你說這樣的人可惡不可惡？」

李白的眉毛微微皺起，說：「秋女俠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楊國忠唄。」秋如風說：「這個楊國忠，簡直頭頂長瘡，腳底下流膿——壞透了。」

李白揚眉，問：「秋女俠這種說法倒是新鮮，楊國忠好歹是一國之相，怎麼就壞透了？」

秋如風卻奇怪的問：「李白先生，你能說出他做了哪件好事嗎？」

「這……」李白語塞。

秋如風氣憤的說：「這個楊國忠，本來叫楊釗，是為了逢迎唐皇，才給自己改名楊國忠。哼，僅此一事，便可看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靠著裙帶關係討好唐皇，騙取唐皇的信任，身兼四十餘職，專權弄國，敗壞朝綱，你看看，盛世大唐被他弄成什麼樣了！現在安祿山大舉進范，已經奪取了大唐的半數江山。可是楊國忠，身為一國之相，不以國家為首位，還在那裡爭權奪利。就是因為他的命令，洛陽的守軍才縮手縮腳，沒有取得大的戰果。他怎麼不想想，如果洛陽城破……如果洛陽城破……」秋如風說不下去了。

李白眼睛微眯了一下，他說：「楊國忠身為一國之相，確實不該再只顧一已私利。」

「是吧，是吧？」秋如風認同的點頭，說：「楊國忠手裡牢牢把握著神策軍，為了自己的私利，不讓神策軍去和安祿山的狼牙軍對戰，怕有所折損，影響自己的實力，實在是太自私無恥了！」

「嗯～」李白緩緩點頭。

秋如風簡直停不下來，說：「前一陣子本來太子還派兵支援洛陽的，可是由於楊國忠的掣肘。太子為了自保，不得不撤回了支援洛陽的兵馬，只能命令洛陽守軍堅守，也實在太無奈了。」

李白沉默，沒有說話。

秋如風又說：「這個楊國忠，名為唐相，實為唐賊，因為他與安祿山不和，使得安祿山不得不謀反。而且楊國忠生活奢侈過度，專權誤國，使大唐現狀每況愈下。相信李白先生走遍大唐應該深有體會，這幾年遠不如二十年前了。」她看李白沒有反駁，繼續說：「今日得幸遇到李白先生，秋如風有個不情之請。請李白先生出手，為大唐，為百姓，除此奷相！」

李白眉頭一皺，說：「秋女俠，請恕李某不能答應！」

「李白先生，請問你是大唐的子民嗎？」秋如風質問他。

「自然是。」李白不悅。

「李白先生，請問你忠於大唐嗎？」秋如風仍然大聲問他。

「當然。」李白皺眉。

「李白先生，如果你能夠救大唐千千萬萬子民，你會做嗎？」秋如風接著大聲問。

李白何等聰明，已經明白了秋如風的用意，沒有回答。秋如風又大聲問了一遍：「李白先生，如果你能夠救大唐千千萬萬子民，你會做嗎？」

李白皺眉，緩緩點頭。

秋如風又問：「現在有一個人，敗壞朝綱，只要殺了他，就能拯救大唐，拯救大唐的千萬百姓，李白先生，你會做嗎？」

李白眉頭皺得更深了些，說：「秋女俠，你不用再問了。我是不會去殺楊國忠的，他畢竟是大唐的丞相。」

秋如風毫不氣餒，大聲說：「錯！他根本不是大唐的丞相，他是奷相！一個因為女人而上位的奷相！他只會討好唐皇，別的什麼本事都沒有，偏偏為了掩飾，還誅殺了許多忠良！他是奷相！李白先生，你是忠於大唐，還是忠於大唐的丞相？如果大唐的丞相於國家有害無益，你還要堅持遵守他的命令嗎？如果大唐的丞相讓你做的事情有害於大唐，你會做嗎？如果你殺了這個大唐奷相，就能拯救大唐，你做嗎？你去問問大唐的每一個官員，有一個說楊國忠好的嗎？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奷相，為什麼不殺？殺了他能救千萬人！」

李白沉默，卻還是搖頭。

秋如風氣極，大聲說：「為什麼不去？楊國忠誤國已經是鐵板釘釘，如果你沒有殺了他，史書會怎麼寫？呵，大唐因為一個女人的哥哥亡了？好笑嗎？」秋如風突然覺得傷心，因為真實的史書確實是這樣的，因為楊國忠，大唐亡了，甚至中華民族進入了長達二百零五年的戰亂。二百零五年哪，戰亂時期，人不如狗。

秋如風覺得臉上有點兒涼，摸了一下，才知道竟然流眼淚了。呵，她有些自嘲的笑了，今天遇到李白，其實是個機會，如果李白能答應殺掉楊國忠就好了。不過李白從根上說還是個文人，文人總是迂腐的，忠君的，想要說服他們很難。她最後輕輕說：「李白先生不答應也罷，就當我今天什麼都沒說。不過我還是想說，並不是一昧的聽從才是一個好的大唐子民，如果能夠割除大唐身上的毒瘤，豈不是對大唐更好？」

她站起身，說：「今日得遇李白先生，三生有幸，告辭！」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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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寫多少算多少吧，不拘三千字了，累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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