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沂的病
「這……這真的是傳國玉璽?」
「嗯,」馮道把玉璽放到桌子上。
「那他怎麼在你這?」馮文哆嗦的指著桌上的玉璽。
馮道抬頭,無語的看著馮文,「我天天用它印詔書,它在我這不很正常么?」
馮文突然捂著臉在旁邊椅子上坐下。
傳國玉璽,它除了是皇權的象徵,除了是絕世珍寶,除了是無價的古董,它還有一個被大多數人忽略的基本功能。
它是用來在詔書上蓋章的!
它是個印章啊!
而他叔,身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掌制誥,制詔書啊!
我的老天爺,為什麼他一年多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呢!
馮文把手放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傳國玉璽,「叔,你不會天天保管它吧?」
「當然不是,玉璽有專門的玉璽官,司印,嚴加看守,我只是在制詔時,才會登記拿出來用。」
「奧,這就好,這就好,」馮文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這東西這麼貴重,咱家又沒什麼護衛,萬一來個賊,實在太危險了。」
「你這臭小子想什麼呢!」馮道聽了頓時哭笑不得,「咱們住的永慶巷周圍全是三品以上大員,每個時辰都有羽林衛巡邏把守,什麼賊敢往這進。」
「那也得小心點。」馮文忙說。
馮道對這個倒是很贊同,「這是自然,小心無大錯,要不是今日事情急,陛下又非不讓我呆在宮裡,我也不會拿回來處置。」
「什麼事啊,你非得今晚上弄?」馮文好奇。
「這個不是你該過問的,拿書了嗎?快回去看書吧!」馮道揮揮手趕人。
「不說就不說,誰稀罕知道朝廷那點破事,」馮文從地上撿起醫書,剛要走,又湊過去,笑嘻嘻的說:「叔,再給我看一次好不好,我以前都沒見過傳國玉璽,以後也未必能見幾次,這樣的國寶錯過多可惜。」
「去去去,你剛才不看了么,知道長什麼樣就行了。」馮道直接攆馮文。
馮文撇撇嘴,抱著書不情願的走了。
馮道起身去關上門,回來接著寫詔書。
寫完詔書,馮道仔細檢查了一遍,拿起玉璽蓋上。
看著新鮮出爐的詔書,馮道舒了一口氣,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收拾到玉璽時,馮道想起馮文剛才的激動,笑著搖搖頭。
不過是死物,算什麼國寶,能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康,那才是真正的國寶!
第二日
馮文用過早膳,就跑去聽雨軒找李沂。
「李沂,起了嗎,堂叔去早朝了,咱們出去玩吧!」
結果剛衝進卧房,就看到李沂正躺床上,頭枕在一位美姬腿上,美姬正溫柔的給李沂揉著頭。
「哎呀,」馮文忙捂上眼,「對不住,打擾了!」
李沂睜開眼,無力的說:「好了,耍什麼寶,我早起了,只是有些頭疼,讓如兒幫著按按。」
馮文笑嘻嘻的放下手,「就知道你這傢伙不會白日宣淫!」
李沂翻了個白眼,捂著頭坐起來,「在你家住著,我要還天天左擁右抱,你叔不戳死我。」
馮文走上去,趴李沂臉上看了看,「你臉色這麼差,不會是病了吧?」
「沒事,只是頭疼,小毛病。」李沂不在意的說。
「小毛病拖久了也不好,我給你看看吧!」馮文去拉李沂的手,就要把脈。
李沂想到馮道說馮文學醫,倒也沒有拒絕,直接把手給他,由著他去把脈。
馮文把了一會,皺眉說:「你這不是小毛病吧?你是不是經常頭疼,甚至目眩,有時還暈的厲害啊?」
李沂驚訝,「你還真診的出?」
「那是當然,我醫術很好的。」馮文自得的說。
「那你說說我這到底是什麼病,怎麼治?」李沂想起以前那些大夫,打算再聽聽馮文的。
「你這是風眩,又叫風疾,還叫頭眩,初時頭暈,後來頭疼,再後來頭暈目眩,嚴重的甚至到導致目盲,中風等,當然你不用太過擔心,你現在病症還很輕,還可以控制,控制好了就不會加深了。」
李沂點點頭,馮文和其他大夫說的差不多,「那怎麼控制,針灸?」
「醫書上的法子確實是針灸,不過我研究過這個病,其實最好的法子不是針灸,針灸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你有別的法子?」李沂忙問。
馮文點點頭,「嗯,其實最好的法子是控制飲食、多運動,再搭配藥物。你知道你為什麼得這個病嗎?得這種病一般有兩種原因,一種是遺傳,一種是後天生活習慣不當。」
「遺傳?」
「就是你爹娘、你爺爺奶奶或者你上面祖宗有得過這個病。你就容易得這個病。」
李沂若有所思,點點頭,表示懂了。
「第二種就是生活習慣不當,暴飲暴食,操勞過度,喜歡吃大油大鹽。」
李沂扶額,「我平時作息挺好的,不過吃東西口味確實重了一些。」
「所以啊,你以後要清淡飲食,多喝水,多運動,不要太過操勞。」馮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沂嘆了一口氣,「看來以後我要當和尚了,對了,你說的,要是遺傳的怎麼治?」
「一樣啊,遺傳的和後天得的,雖然起因不一樣,但病是一樣的,所以治起來並沒有不同,只是遺傳的發病概率高,就像平常家裡,一大家人都不一定得一個,但要有遺傳病,說不定一家子好幾個。」
李沂面色有些不好,「我小時候父母就過世了,後來被養父收養,隱約知道祖上確實有人得過這病,想不到這病居然也傳到我身上。」
馮文突然覺得自己身為大夫不應該給病人說這些,忙安慰:「其實風眩這種病很常見,尤其是富貴人家,胖的人,平時吃的好,喝的好,大魚大肉,都有可能得,也算是一種富貴病,你現在還很輕,只要控制得當,一輩子都沒太大問題。」
「這個病能根治嗎?」李沂期望的看著馮文。
「這個……以我的醫術,大概只能控制。」
李沂失望的往後一倚。
馮文有些尷尬,他平日只是研究醫術給自己治病,沒治過別人,也不大會安慰別人。
好在李沂自己很快恢復過來,笑著說:「沒事,反正以前那些大夫也說這病不好除根,我平時多注意,想必也不大要緊。」
「沒錯,」馮文忙說,「我以前看醫書上說,風眩這病只要控制的好,壓根不會犯,你不用太過擔心。」
「那我以後會注意,也勞你幫我開些調理的葯。」李沂笑著說。
「這個包哥們身上,咱倆誰跟誰啊,你就算不想治,我也會壓著你治!」
「去,誰跟你哥們,我是你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