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仇的
這塊料子杜笙還是很看好的,畢竟潤和水頭都有保障,只要賭一個色就好,而且有一半的幾率出白玉和羊脂玉,只有一半的幾率賭輸,如果這樣都贏不了的話,只能說他們三個人運氣太差,又或者說柳茵運氣太差。
二三十萬其他人虧得起,比如江清清和姬明,但是柳茵虧不起,這錢很有可能是她最後的積蓄。
經歷了上次事件之後,她的家族肯定對她很失望,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不能翻身就會被家族放棄,或者說已經放棄,是她自己不甘心罷了,要不然做事不會這麼極端,動不動威脅人。
可惜她這次拿捏錯了人,朱笙的家人死不死,跟他真的沒有關係,不是他冷血,是朱家人對他冷血。
當初哪怕給他一絲希望,對他稍微好一點,不要瞞著他,大家一起想辦法也好,偏偏要騙他,將他送上花轎,還簽下他的賣身契,把他徹徹底底賣掉。
說實話,杜笙自尊心很受打擊。
自從那件事之後,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著實消沉了一陣子。
杜笙壓下心頭的煩躁,叫來東家商量價格,這塊石頭很大,杜笙在心裡估價一百一十萬。
果然,商家報價了,一百二十萬,比杜笙心裡的估價多了十萬左右,不過也沒相差太大,他又與東家磨了磨,希望能將那十萬磨掉。
十萬不算少,但是在這塊石頭上只是個零頭,它太大了,大到可以摳上百塊牌子,一塊牌子三五萬,上百塊就是三五百萬,只要它的色賭贏,這塊料子百分百賺。
感覺這時候的賭石其實就是賺錢,因為這時候的料子都很不錯,還沒被後世不停的挖,不停的挖,挖到出不了好貨的地步。
東家冒著風險來這裡一趟不容易,可能是路上也曾經被流寇水盜追過,所以一點不肯還價。
杜笙倒是能理解他,不過跟他做買賣的是自己,再理解也沒用,為了那點利益還是要爭取,畢竟商家如果不賣的話,很有可能積貨積個十幾年。
他為什麼大老遠的來這裡,還不是看中了這裡有錢的主多,可能是從玉石的開發地運來的石頭,那地方都是挖石頭的,很少有買家,他想在那裡賣簡直難如登天。
賭石大會十年才開一次,他這個位置又偏僻,不一定能被人發現,錯過了又要等十年,與其等上十年,不如現在賣給他們。
杜笙幫他分析了一下厲害關係,東家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一百一十萬成交。
一百一十萬分成三份就是一人三十六萬,但是柳茵沒有那麼多錢,只能入股三十萬,剩下的明王和江清清占,一個人分七層,剩下的三層柳茵占,看在料子是杜笙選的份上。
明王主動提議的,他以為那三十萬是杜笙的。
杜笙沒有異議,江清清也沒有,無所謂了,反正料子會虧。
商定好料子的分成,杜笙揮手讓師傅按照他劃線的地方開個窗口,他要瞧瞧裡頭的肉質,這塊石頭幾乎不存在變色的可能,只要出一個窗口,就能知道色的情況。
潤倒是有可能變,因為這塊石頭大,大它就有變數,一般的石頭玉化都是從中間開始,也就是說越是邊緣,潤度越差,水頭和色都是如此,如果邊緣的色不正,裡頭的色有可能變正。
如果邊緣的色正,裡頭的色只會更正,當然光正還不行,還要避開裂,水線和各種瑕疵。
有一些可以憑藉經驗避開,有一些就只能靠運氣,賭石賭石,為什麼有個賭字,就是因為不確定,神仙難斷寸玉。
師傅手腳麻利,很快開了個口子,拿掉那塊小帽子一樣的蓋,又淋上水沖洗一番,玉露出了本質,是塊白玉,但是沒到羊脂的程度。
杜笙心裡覺得可惜,沒到羊脂的程度,這塊玉的價值大降。
玉有潤差一倍,價差十倍的說法,首先不是羊脂玉,價格已經相差了十倍了,其次,色的等級也不夠,又差了十倍,二十倍的價格,他們可能少賺上百萬。
一點不帶誇張的,市價就是如此,好在這塊料很大,就算它是白玉,也沒虧,只是少賺了一些而已,如果是滿料無瑕疵,翻個半倍都沒問題。
杜笙沒放棄,又畫了一條線讓師傅繼續切,從中間切,沒什麼技術含量,師傅很快切好,放在大木桶里清洗,杜笙難得半蹲下來過去幫忙,手插入渾濁的水裡,捧了水澆在石頭上。
剛切開的石頭石灰很多,洗過一次,水裡都是石灰,顏色是灰色的,他手插進去,出來也是灰色的,師傅亦然,這本來就是它的本來顏色,根本沒人懷疑,只石頭洗出來,發現變了色,從白玉變成了青玉。
師傅吃了一驚,「居然變色了!」
這樣的石頭色只會越變越好,居然變成青色,他還從來沒遇到過。
「運氣真差,這種石頭幾乎沒可能變成青色。」
因為有人切石頭,旁邊有一兩個人圍觀,大家都是懂行的人,也都紛紛搖頭,「賭輸了,青玉是最差的色,誰願意收啊。」
來這裡的都是大老闆,確實沒人能看上青玉。
「便宜點五十萬賣給我,我可以考慮考慮。」雖然它確實差,但是邊緣有一點白玉,品相不錯的樣子,再加上大,多切幾塊牌子還是有賺的可能,況且它的水頭和潤都挺不錯,唯一差的是色罷了。
杜笙搖頭。「還沒到絕對,再切一刀吧。」
師傅點點頭,方才第一刀的表現很好,它外面很有可能是白玉,只裡頭一點青玉,師傅把石頭抱到架子上,固定好后慢慢切,這一切,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
杜笙等的稍稍有點焦心,畢竟因為他蓋了顏色的原因,他自己也看不出來是白玉還是青玉,感覺上色的沒有這麼均勻,如果真的是青玉的話……
他可能會失去明王和江清清的信任,信任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
杜笙很糾結,在糾結中第三刀切好,擱在水裡洗,杜笙去幫忙,把水撒到石頭的每一個角落,都沖刷乾淨之後才拿上來,不出所料,又是青玉,雖然水頭和潤度都挺不錯,但是它是青玉,光一個色,足夠拉低它的總體價格,而且還不好出手。
江清清手摁在他肩膀上,「不要有太大壓力,人都會輸,沒有人百分百能贏。」
有了她善解人意的安慰,明王反而不好說什麼,只好跟著道,「沒錯,下次贏回來便是。」
「石頭出手嗎?」他又問,「出手的話好歹能賣五十萬。」
現在正是賭石大會開始的時候,低等的料子已經沒人碰了,都想要好的,有人收就謝天謝地吧,五十萬他與江清清佔了七成,每個人能回來十七萬左右,只虧了一半而已,雖然有些不舒服,不過還在接受的範圍內。
杜笙沉默不語,這塊石頭還沒到最後一步,他自然不可能五十萬賣掉,正準備找借口推掉,方才那個出聲說五十萬買下的人反而反悔了,「我出的價是後半部分沒開的價格,現在開了,還開虧了,最多二十萬。」
他是往死里壓價,二十萬想買這麼大一塊青玉,把他美的。
「不好意思,現在是我們不賣了。」江清清毫不猶豫諷刺,「二十萬我寧願擱在家裡養魚。」
那個人臉一陣發紅,「要不是看你們虧的太狠,可憐你們,你以為我願意買嗎?不識好人心,走了走了。」
明王本來有些心動,也被他弄的不爽,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這是涉及到面子和尊嚴,寧願砸在手裡也不賣。
「姬兄,讓你虧很不好意思,這樣吧,你出的錢我們墊了,這塊石頭就當是我們賭的吧。」四十多萬呢,明王輸了這麼多錢,肯定很不情願,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把算計柳茵的事隱瞞下來,這事知道的人越多,對他越不利。
江清清的錢已經全權交給他處理了,所以他能替江清清做決定。
明王不同意,「既然是合賭,就該同時承擔風險,讓你們幫我承擔風險,那我算什麼?」
他還挺夠意思,居然真的願賭服輸,也輸得起。
杜笙以為是客氣話,又勸說了一陣子,明王始終堅持,杜笙只好作罷,雖然勸說沒成功,不過他收穫了別的,比如明王是個可以結交的人,對明王的印象也直線上升。
本來覺得他是個可以隨意掌握別人生死的人,想殺誰就殺了,所以格外不喜歡,擔心他殺到自個兒頭上,現在就憑他願賭服輸那股勁,暫時跟著他,似乎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相當於一座靠山,憑他的胸懷,杜笙也不信他就止步於此了,他一定還會再升,有可能競爭皇位。
為什麼自個兒下海撈錢,還不是為了以後做準備,如果真是個閑散王爺,該收手的時候早就收手了,不收手說明他的需求量很大,需求量有多大,野心就有多大。
仔細想來,他花那麼大的功夫招攬杜笙,搞不好就是準備做長期合作,把他當搖錢樹,需要的時候搖一搖,所以他應該不會為了柳茵那點事跟他翻臉,搞不好還會反過來幫他,因為他的價值比柳茵大。
猶豫片刻,杜笙決定把這件事的頭尾告訴他,但不是現在,等一切木已成舟時才行,否則誰能保證明王是不是也打算招攬柳茵,或者乾脆喜歡柳茵,為了她反殺他呢?
「咱們先把石頭搬回去了,姬兄,是搬到你那裡,還是我們帶著?」杜笙問。
這個無所謂,它已經是一塊廢石,最多值二三十萬罷了,怕就怕姬明隨手把它賣掉,到時候杜笙和江清清虧大了,還讓人撿個便宜。
明王蹙眉,這麼大,錢又不多,他都懶得帶,「擱錢兄那裡吧,賣掉了給我現錢便是。」
杜笙點頭。
這個結果最好,不過他們住的地方是客棧,似乎不太安全,石頭藏哪是個問題。
這個需要江清清考慮,杜笙倒是不擔心,他瞧了瞧天色,「今天就到這裡吧。」
賭石大會有三天的期限,今天才第一天,然而在這塊料子上耗的時間太久,現在已經是傍晚,太陽不夠強烈,影響他看石頭,也要給明王一個緩衝的時間,賭賠了四十萬,還願意跟他嗎?
一個晚上足夠他考慮了,是明王在選他,也是他在選明王,想在這個社會混下去,沒有背景是不行的,江家的生意之所以長久,就是因為江老爺子這個靠山,他是太子的師傅,份量很重,明王的份量也不輕,足夠保他。
杜笙想在這個異世重新開始,找一個可以長期合作的靠山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他和明王告別,跟江清清一起回了客棧,明王心好,特意安排了兩個人送他們回來,順便幫忙抬石頭。
料子很快被送進他房裡,杜笙點了蠟燭湊在玉石表面看,蠟燭的光不夠,什麼都瞧不出來,這就是這個時代的不好處,一旦到了晚上,等於瞎了眼,根本沒辦法衡量一塊石頭的可讀性。
杜笙放棄,知道今晚柳茵肯定會來,所以沒動切成三塊的料子,就那麼晾著它,像一塊廢石一樣。
柳茵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他吃過晚飯之後一直等,一直等,也沒見到她的影子,江清清也不在。
不知道去做了什麼,猜也曉得八成去安排暗殺柳茵的事上,她有錢,招來人殺柳茵很容易,現在還能扯一扯明王的旗子,也不怕黑吃黑。
柳茵大概也知道,所以沒有出現?
杜笙躺在床上,半響又站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莫名有些坐立難安,總覺得會出什麼事來。
也許是江清清出事,也許是他,旁人的話,他不會這麼心慌。
能出什麼事呢?柳茵敢殺江清清嗎?沒有被逼入絕境的情況下,她不會下手,那麼會出事的肯定只有他了。
杜笙瞧了瞧石頭,來找他的話,既可能拿到石頭,又可以用他向江清清要錢,只要要的不過分,江清清都會同意,如果她再撕票,對江清清來說也是一個打擊。
杜笙當即披上披風,蓋住頭想走,剛準備打開門,外頭突然『轟』的一聲炸開春雷,小院瞬間被照亮,杜笙看到了門上倒影的影子,好幾個人手裡拿著劍,宛如門神一般穩穩立著。
來了!
江清清臨走前放的煙霧彈沒有騙到她,晚飯後杜笙在窗戶口瞧見江清清帶著一個一瘸一拐的人離開,估摸著想告訴柳茵,把他帶去別的地方保護了,結果柳茵沒上當。
她還真是聰明,也足夠了解江清清。
杜笙後退一步,輕手輕腳朝窗戶口走去,剛走到一半,門外突然響起聲音,「柳茵被我殺了。」
杜笙回頭,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江清清無疑。
「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杜笙腳步頓住,剛準備說話,突然驚覺不對,這不像江清清的作風,如果是江清清,肯定直接一腳將門踹開,不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他在瞬間想到第一次見柳茵的時候,柳茵試探他的話,她太聰明了,也太狡詐,這次也很有可能是她在試探,試探他有沒有在。
杜笙屏住呼吸,越發小心的朝窗戶口走去。
「開門吧,我想見見你。」
門外的聲音宛如催魂一般,杜笙已經到了窗戶口,盡量小聲的去推開窗戶。
砰!
門被人踹響。
杜笙探出頭瞧了瞧外頭,下著雨,黑乎乎伸手不見五指,他都沒有留神窗戶底下是什麼?
也沒時間給他考慮了。
砰!
門被人踹開,柳茵身上帶著外頭的寒氣,掀開披風露出臉來,先是打量了一番屋子,發現了角落裡的石頭,石頭太笨重,而且需要找人買,她只看了一眼便挪開視線,看向大開的窗戶。
幾步走過去,探出身子往下看,果然瞧見一道人影狼狽的摔在地上。
杜笙腿還沒好,貌似摔的更嚴重了,他站起來,扶著牆勉強朝街道跑去。
如果運氣好,有人路過,說不定可以帶他一程,不能被柳茵追上,被她追上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杜笙沒走多遠,果然瞧見不遠處有馬車行來,他趕緊攔下,大晚上的,馬夫沒瞧見他,馬兒直直奔了過來,杜笙因為避讓摔了一跤。
馬夫連忙拉了繩索跳下車看他。
杜笙瞧了一眼已經追到門口的柳茵,拽住馬夫的袖子說,「後面有個女老虎逼婚,我不跟她走,她就要打斷我的腿,求求你幫幫我。」
不能說來殺他的,很多人怕事,會放棄他。
馬夫有些猶豫,眉頭蹙著,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馬車的帘子突然被人掀開,一個女子走出來,「發生什麼……」
她陡然愣住,杜笙也愣了,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綉菊。
當初那個被他狠心拒絕的綉菊,這下尷尬了,杜笙怔住沒反應過來,倒是綉菊很快吩咐道,「快,將人抬上來!」
馬夫二話不說去架杜笙,杜笙求生欲也很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再說。
六匹馬兒拉的馬車,跑的飛快,柳茵追都追不上,杜笙鬆了一口氣。
轉而瞥了一眼馬車內的綉菊,內心複雜,當初拒絕綉菊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現在果然報應來了。
綉菊穿著大戶人家才能穿的衣裳,頭上戴著價值不菲的玉釵,一雙繡花鞋上都縫了一對和田羊脂玉,真的搖身一變成了枝頭鳳凰。
被人家救,總這麼不說話怪尷尬的,杜笙試著開口,「真巧啊,在這裡碰見。」
綉菊搖頭,「一點都不巧,我就是來找你的。」
杜笙蹙眉,「找我?」
「嗯。」綉菊目光堅定,「我現在有錢了,是錢莊東家抱錯的女兒,就是我救的那個錢莊公子,是我哥哥。」
杜笙沉默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記得那日他拒絕綉菊的時候說過,他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喜歡的是江清清的錢,綉菊給不了他那種揮霍的生活,現在……
她特意跑來平洲找他,是覺得自己有錢了,所以可以跟他在一起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虛的厲害,遠沒有那天底氣那麼足,或許是因為綉菊救了他,所以不好再用那麼絕情的法子拒絕她,萬一再出現什麼打臉的事情,不如乾脆現在什麼都不做,只假裝不知道,「送我到前面就好。」
「剛剛追你的那個是江清清吧。」綉菊突然道,「她對你不好,所以你才跑的是嗎?」
「不是。」杜笙有些後悔找了那麼個借口上車,被她誤會了,「追我的是柳茵,她想殺我,跟江清清無關。」
他掀開帘子喊道,「師傅,前面停車。」
「她就是對你不好。」綉菊堅持,「如果對你好就不會放任你被追殺了。」
杜笙彷彿沒聽見似的,拍了拍馬夫,「師傅,停一下。」
馬夫瞧了瞧綉菊,又瞧了瞧他,似乎等著綉菊吩咐,綉菊不說話,他不肯停。
杜笙看了一眼狂奔中的馬車,一咬牙陡然跳了下去,那地面是青磚的,摔的他一隻胳膊生疼生疼,本就受了重創的腿越發不聽使喚,杜笙想站起來,緩了許久腳上也沒有力氣。
馬車在不遠處停下,綉菊慌裡慌張下來,不顧雨水泥窪,跪在地上去扶杜笙。
杜笙拒絕了,「我自己能走。」
綉菊搖頭,「別逞強了,你走不了的。」
她喊馬夫過來,去架杜笙,杜笙不肯配合,冷不防脖間突然一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一間客棧,想起身發現手腳被綁在床架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綁,比上一次淡定許多,尤其是從第一眼開始就覺得綉菊有點不一樣。
他心裡防備著她,果然,她已經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說分手就哭鼻子的綉菊,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而且這次有備而來,很有可能是為了報復他。
那日說了那麼重的話,她心裡應該是積了恨的。
不管怎麼了,落到她手裡,杜笙有些頭疼。
「你不是說你是為了錢才跟江清清在一起的嗎?現在我比她更有錢,她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跟她斷了吧,跟我在一起。」綉菊坐過來,手裡端著粥要喂他。
杜笙頭扭去一邊,「她不會這樣對我。」
「我也可以不這樣對你,前提是你乖。」
杜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是所有有錢的女人都這樣嗎?一個二個這麼強勢?
為什麼就會覺得他應該乖?『乖』這個字能用在男人身上嗎?
「朱笙,你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嗎?」她捏緊了碗沿,「整整四個月,我每天都在恨你。」
果然,她是來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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