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
不管晉王是不是長輩,常博誠也不敵晉王。幾個人就是坐在一起聊一聊,等到吃飯的時候在一起吃吃飯。
常老夫人識趣地沒有出現,都斷絕關係了,人家又沒有來見她,她要是故意過去,也討人嫌。
在快用午飯的時候,柳常氏和柳秀才來了,柳秀才就是想各種刷存在感,想讓他們能多重視他一二,哪怕小扶持一下,他也能過得更好。
畢竟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高,不像他,就只是一個考不上舉人的秀才。他啊,現在就是在京城混日子,沒想著回姑蘇老家參加科考,反正很難考上。既然來了京城,那就想方設法在京城定居。
「王爺。」柳秀才見到晉王自是有些激動,他這樣的身份,很難見到這些權貴。
司徒旭懶得理會柳秀才,妙玉都跟柳常氏斷絕關係了,那麼自己跟柳秀才也沒有關係。
柳秀才見到司徒旭的冷臉,對方不搭理他,他也不敢多說。
柳常氏去到了常夫人等了的面前,常夫人一見到她就不大高興。
「去你祖母那邊吧。」常夫人沒有讓柳常氏繼續待著。
「晚點去祖母那邊。」柳常氏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二妹妹嫁人了,什麼時候要孩子啊?要男孩吧,男……」
「你這肚子里的是一個女孩。」妙玉直言,「要生男的,你就慢慢生吧。什麼二妹妹,都斷絕關係了,可別瞎叫。」
妙玉沒有給柳常氏面子,也不管今天是什麼日子。她要是給柳常氏面子了,對方後面就更能作。
柳常氏的表情僵住了吧,「你把我的兒子換成了女兒?」
「……」妙玉心想柳常氏是不是白痴啊,她怎麼換了對方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沒有那麼厲害。
「大姑娘,老太太正找你呢,讓你過去。」常老夫人身邊的婆子過來。
柳常氏一聽這話,再不願意離開,都得離開。她怕自己惹老太太不高興,老太太就不幫襯她了。她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感覺老太太對她大不如從前,哪怕她以前在老太太的跟前撒嬌過,她還是很怕老太太的,就只能先過去。
等柳常氏走後,常夫人的臉上才帶有笑意。
「她分明就是故意選在今天來的。」楚苒道,她可不給柳常氏面子,直接在常家女眷這邊就說了出來。府里的人都知道柳常氏是一副什麼德行,天天就想著佔便宜,想著撈到好處,「就是想著寧和不高興,不讓寧和心情好。」
「沒關係。」妙玉輕笑,「她礙不到我。」
妙玉真沒有把柳常氏放在眼裡,柳常氏就是一個沒牙的跳蚤,再亂跳,也無用。
當常老夫人見到柳常氏之後,臉色不大好。
「怎麼來了?」常老夫人問。
「就是想回來看看您啊。」柳常氏嘀咕,「誰知道那個寧和縣主也今天來,她不是昨天就該來的嗎?」
柳常氏才不會說她特意讓人盯著妙玉,等他們來常家的時候,她和柳秀才也過來。
「別當我是傻子,你就是故意選在這個時候來的。」常老夫人道,「你就天天想著壓下她,就是她成了縣主,你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你就是覺得她從小待在寺廟裡,覺得她就該不如你。」
「祖母。」柳常氏確實是那麼覺得的,她抱著老太太的手,想要撒嬌,「這也是我的娘家啊,她能來,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是,你能來,哪天來不好,怎麼就選在今日。」常老夫人不相信柳常氏的話。
「今天怎麼了,等到以後,大年初二,她能來,我就不能了?」柳常氏委屈地道。
「那時候不一樣。」常老夫人看向柳常氏,她以前怎麼就覺得這個孫女好呢。如今想想,這個孫女就是不斷地說妙玉的不好,而她又覺得妙玉克著她,覺得這個孫女是為了她好,附和她。
常老夫人只覺得自己以前太傻了,要說克,卻也沒有克什麼。算命先生說相剋,人家還有解決的辦法,妙玉那麼有本事,必定也有辦法解決吧。
這種事情過去就過去了,要是再去想,就覺得心裡頭不舒服,覺得難過。
「你也別瞎折騰了,就在這邊坐著。」常老夫人道。
跟之前一樣,等到用午飯的時候,柳秀才和柳常氏就在老太太這邊用飯,而不是跟其他人坐在一起。
柳秀才無奈,真的是沒救了呢,無法挽回。
唉,他當初怎麼就不知道柳常氏那麼能作呢,還有就是寧和縣主不同於一般女子。要是一般女子必定會忍著,不可能到斷絕關係那一步,也不可能不跟姐妹坐在一起。
是他急功近利,現在也無法了。柳秀才知道自己不能對柳常氏太過不好,否則常大人必定不滿,這路再不平,都得走下去。
常大人沒有去說妙玉,更不可能說晉王。等用過午飯之後,常大人特意叫了柳秀才過去。
「夫妻一體,你也別太縱著她。」常大人道,「你呢,也沒想那麼多,晉王不是你想巴結就能巴結上的。就你媳婦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算是跟寧和結仇了的。你也該識趣些,都說你順著她,要是你心裡沒有一點心思,又怎麼可能順著她。」
常大人不至於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一次兩次,一點都不好。他也不覺得柳秀才寵妻,分明就是柳秀才有別的目的,只是以寵妻為遮掩罷了。
被常大人這麼一說,柳秀才也尷尬,他就沒有想到岳父會直接點出來。
要是柳秀才身份地位高點,常大人就不去說了。關鍵是柳秀才身份地位太低,又喜歡鑽營,常大人才那麼說,省得這對夫妻得罪人了,還不知道。
「小婿日後定當注意。」柳秀才只能這麼說。
柳秀才和柳常氏回去的時候,柳常氏就讓柳常氏多注意一點。
「日後,若是晉王妃過去了,你就別過去了。」柳秀才道。
「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說,壓根都不想我懷有身孕。」柳常氏氣啊,這些人真的不多顧慮她的。
「還要怎麼顧慮?你是想我們在京城待不下去嗎?」柳秀才皺眉,「今天,晉王根本就沒有理會我,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冷著臉呢。」
「他算什麼……」
「閉嘴吧。」柳秀才道,「他是皇家人,他和寧和縣主成親的時候,太后還特意出宮。他手裡的兵權,那也是皇上給的。別去想那些事情,以前的事情,不一定就准。」
別想著晉王是否曾經被圈禁,那無用,他們比不過晉王的。
另一邊,妙玉和司徒旭還算和樂,兩個人正坐著馬車回去。
「好在他們沒一處吃飯,不然,這飯也不用吃了。」妙玉道,「她就是被老太太寵著長大的,彷彿她是家裡頭最能耐的姑娘。老太太還活著,那她就有靠山,就敢這樣。」
「窩裡橫。」司徒旭道,「這種多半是看不清親人的身份。」
「對啊。」妙玉點點頭,「她在外頭,就捧著那些貴女。」
哪怕那些貴女在妙玉面前也得低頭,柳常氏還是覺得那些貴女厲害一些。
妙玉無法理解,腦迴路不同。
薛家,甄夫人被接到了薛家。
話說薛家安排人去接甄夫人的時候,甄夫人原本還不大相信,又想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被人欺騙的,年紀又大,難道別人欺騙她去給他們當粗使婆子么。
於是甄夫人就收拾收拾東西,跟著那些人來薛家了。
這些年來,甄夫人沒少私底下流眼淚的,就是靠著一股子信念堅持下來。她就想也許有一日能找到女兒,她得活著,得給女兒積攢嫁妝。
「英蓮,真的是你,是你啊。」甄夫人一見到香菱,就知道這人是自己的女兒。
香菱見到甄夫人也覺得親切,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落了淚。
「別哭傷了身子。」薛夫人連忙道,「都坐下吧。」
香菱的親娘來了,這名字自然得改成甄英蓮,總不好繼續用丫鬟的名字。
薛夫人就想著得讓甄英蓮跟兒子成親了,哪怕薛蟠被流放了,也得記在族譜上,得讓外頭的人知道甄英蓮是薛蟠的正室。
當甄夫人知道甄英蓮曾經的遭遇,自是心疼不已。她當然不想女兒給人做通房丫鬟,做妾,女兒原本是個千金小姐,若是沒有被拐子拐走,必定是要給人當正頭娘子的。
榮國府,王夫人得知薛家的事情,心想薛家也就是那樣了。就算甄英蓮原本是富貴人家的姑娘,那也沒啥用,甄家早就不行了,也就是名頭好聽罷了。
「不好了,寶玉挨打了。」有丫鬟急匆匆地過來。
王夫人聽了,連忙去找賈寶玉。
賈老夫人那邊也知道了,趕忙去找賈寶玉,生怕心頭肉被打傷打疼了。
此刻,賈政正拿著板子親自打賈寶玉,他在那些清客的面前考賈寶玉,誰成想這孩子說的詩詞竟讓是那些話本裡頭的詞句,艷俗不已。
賈政聽了之後,只覺得丟臉,讓下人們打賈寶玉吧,那些下人們又不敢,就算打了,也是輕輕地打。
於是賈政就親自出手,就拿著板子狠狠地打賈寶玉。
「哎喲。」賈寶玉只覺得疼,他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住打呢。
賈政算是一個書生,本身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但賈寶玉就是覺得疼。
賈老夫人一過來就聽到了賈寶玉喊疼,疼得她心肝顫。
「這是做什麼,你要打死他嗎?」賈老夫人連忙護著賈寶玉,不讓賈政再打下去,「乾脆讓老婆子我帶著寶玉滾出去好了,也省得你見了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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