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京
姑蘇城外寒山寺……妙玉倒不是住在什麼寒山寺里,她原本不是這一方世界之人,這是她第二次穿越。
從後世穿到修真界,又從修真界穿到紅樓世界。妙玉在修真界原本是神算門的弟子,這一門派精通天文測算,他們門派算命都要錢的。
上天既然讓他們能算出來一些事情,那便是能改變的事情。神算門不同於其他測算天機的門派,他們不信什麼五弊三缺,而是信奉《易經》里的『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人能夠改變命運,而不是一層不變。知道了既定的悲慘命運,就在哪裡哀哀怨怨地等著?說什麼天機,說什麼不肯說,說什麼五弊三缺,但看是如何做的。
「姑娘,東西都收拾好了,明兒就能啟程。」丫鬟跟妙玉彙報,「大少爺他們正在京城等您呢。」
「又不住家裡。」妙玉好笑的道。
妙玉不過十二三歲,前些日子才知道自己穿進紅樓,只因她讓人建的學堂里竟有一個邢岫煙在讀書學習,她便也見了邢岫煙幾次。
她原以為自己不過就是同紅樓里的妙玉同名,她之所以帶發出家,一來是有人給她算的命,二來是她自己想要帶發出家,想要安心修鍊。不成想,竟然穿進了紅樓。
別看她年歲小,附近的村民卻十分敬重她。
妙玉時常下山,看心情給遇見的有緣人算命,算得極准,又搭救過不少人。那些村民自然敬重她,多送她瓜果,還有那官宦權貴之家到蟠香寺添香油錢,只為讓她算上一卦。
她算卦全看心情,不見得人家添香油錢多就給算。
即便如此,妙玉在這一帶依舊很火,那些人都稱呼她為姑姑。
早些年,妙玉家裡出事,也是她自己救的。
如今,堂兄年紀輕輕便考上探花郎,去了翰林院。父親也升了官,一家子去了京城,嫡親的大哥正準備備考,二哥則去遊學,就妙玉還在蟠香寺。家人一再寫信讓她去京城,說是要待就待京城的寺廟,也能見一見。
妙玉想想,便覺得也好。至於租住在寺廟裡的邢岫煙,這不是問題。妙玉早前讓人在寺廟附近搭建了學堂,女子和男子分開學,都能進學堂。束脩倒是沒有那麼要緊,還是看那些學生有沒有天賦。
只不過多數村民都是讓家中男子去學習,少有讓女兒去學習的。
那一日,妙玉出門時,邢岫煙特意來送。
「姑姑。」邢岫煙跟其他人一同叫妙玉姑姑。
這姑姑帶有敬重之意,仙姑,厲害之人。
邢岫煙紅著眼睛,不大捨得,她雖然沒有在妙玉跟前多學習,卻也見過好幾次,得了妙玉稱讚了幾句。正因為妙玉的幾句稱讚,她的日子也好過不少,寺廟裡的尼姑,那些村民、學子、夫子等人都她的態度都還好。
邢岫煙的父母在學堂做一些打雜之事,日子也沒那麼難過。
「往後,用心讀書。」妙玉便是如此跟邢岫煙說,倒也沒有什麼可寬慰的話。
她總不能說邢岫煙以後會嫁給薛蝌,兩個人能過上幸福美好的事情。這又不是什麼困苦之事,沒有什麼好說的,況且邢岫煙還小,若是說了,那邢岫煙還學習什麼?努力什麼?只等著嫁人便好了。
因此,在不該說那些話的時候,妙玉便不說。
此時,林如海正托賈雨村送林黛玉進京,賈敏亡故,岳母多次來信,讓林黛玉進京。林如海自知身體不適,許是堅持不了多少日子,倒不如讓女兒先去榮國府,也好跟賈老夫人等培養感情,以後也好些。
林家一脈單傳,如今,沒了兒子,只剩下一女。
林如海更是心疼林黛玉,在賈敏亡故之後,他就沒有想著續弦。他想著他這個年紀,便是續弦了,怕是也沒有兒子緣,倒不如就這樣過了。若是續弦,也怕林黛玉不好過,怕女兒憂心不適。
「內兄賈政是榮國府之人,有他舉薦,便也能謀事。」林如海不認為這樣寫信舉薦有何不可,官場便是如此的。但凡原本就有學識,又科考過的,舉薦又不是收買賄賂,便也是可成的。
賈雨村在林家這一段時間表現善可,林如海自是不可能去想對方是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便想著對方也有些學識,推薦一番也是使得的。壞人臉面上人也不可能寫著壞人,有的人面如君子,內心小人,加上這些人在身份高的人面前又小心謹慎,就更不容易發現。
林如海見賈雨村便是如此,只覺得這人有學識有規矩,便寫信給賈政推薦一番。
「多謝。」賈雨村原本推辭,但是聽到榮國府,便應了。
賈雨村哪裡可能去當什麼閑雲野鶴,當然是想當官的。多少文人墨客說隱居,多半也是因為仕途不順,上不去,那便去隱居,還能得一個隱士清名。
林黛玉不大願意去京城,想繼續待在揚州。偏偏她父親說外祖母多次來信,不好推辭,讓林黛玉代替賈敏多孝順孝順老太太。
林如海到底是男子,不是女子,哪裡可能安排得那麼妥帖。他給林黛玉安排的丫鬟婆子不多,老的老,小的小,原是想小的能陪著林黛玉解解悶,老的更明白事理,能帶好林黛玉。
作為父親,他的想法沒錯,可惜他不知道榮國府的具體情況。
現在的榮國府跟他當初娶賈敏的時候的榮國府不一樣,當家人不一樣,內里的丫鬟婆子都換了不少。
林黛玉和賈雨村等人走的水路,而妙玉走的是陸路。
妙玉想要看看沿路的風光,也看看不同地方的人和物。
當他們快到京城的時候,遇見了一名穿著不錯的老婦人。那名婦人犯了病,一旁的奴僕焦急不已,正巧妙玉看外面的風景瞧見,便讓停下馬車。
「瞧瞧吧。」妙玉穿著居士道服,走上前去,本是想給老婦人瞧瞧,卻被一旁的老奴婢阻止。
「不可上前。」那位老奴婢道。
「我這裡有瓶護心丹,讓她吃下一粒吧。」妙玉退下手上的佛珠手串給那位老奴婢,「算了,你們瞧著辦吧。」
「我家姑娘……」
妙玉自知年紀輕輕,不好多說什麼,也阻止自己的丫鬟。人生地不熟的,不必多說她在姑蘇的成就。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很難相信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有那麼大的能耐的。妙玉便把東西放下,葯不好看出如何,這佛珠手串帶有靈氣,又跟著她多年,要是那老婦人戴上佛珠手串,便也能緩一緩。
就這樣,妙玉帶著丫鬟上馬車,重新上去。
「主子。」那位老奴婢不敢給老婦人服藥,卻覺得手裡的那串佛珠手串感覺極為不同,便讓遞給老婦人瞧瞧。
老婦人身體極為不舒服,臉色蒼白,觸碰到佛珠手串之後,緩和不少。她見過不少好物件,一觸碰到佛珠手串,她便知這不是尋常物件。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有大夫過來,好在老婦人還堅持著沒出大事。大夫打開藥瓶,拿出一粒藥丸仔細查看,又嗅了嗅,可再嗅,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是好是壞。
老婦人的身體不好,哪裡可能等得了,便服了葯。
妙玉帶著丫鬟到了京城地界之後,沒有去找家人,而是先去落腳的寺廟。她不知道原著的里的妙玉是在哪裡落腳的,她落腳的寺廟也是之前就選好的,家人也去寺廟打點過。
馬車停在了翠雲庵的門口,翠雲庵地處京城郊外,雖然香火不是最為旺盛的,卻也有些香油錢。翠雲庵離那些村落也有些距離,周圍還算安靜,樹木成林,環境不錯。
「姑娘,到了。」丫鬟攙扶妙玉下馬車。
「翠雲。」妙玉看著牌匾上的字,在原著里,那妙玉住在榮國府里的櫳翠庵,而自己現在住翠雲庵,也是使得的。
榮國府的大觀園還沒有建的,那櫳翠庵也不存在。妙玉想自己是不可能去榮國府住什麼櫳翠庵了,便在這翠雲庵便可。
榮國府,林黛玉已經到了榮慶堂,賈老夫人拉著外孫女少不得一番哭訴。
「幾個孩子,我原是最疼你母親的。」賈老夫人想著女兒的好,想著女兒這些年在外,沒能見女兒幾面,女兒就那麼沒了。
前些年,女兒生了一個男孩,賈老夫人也為女兒高興,誰能想到那男孩身體孱弱,竟然撐不住。孩子就是母親的心肝肉,沒了這一塊肉,心痛難忍,加上女兒身體原本就不好,可不就跟著去了。
「外祖母。」林黛玉才來榮國府,跟這些人也不熟,哪裡敢說那麼多話。
這一段時日,林黛玉沒有少落淚,便是在船上也落了不少淚水。她那時就想著外祖母會是如何,舅舅舅母他們又如何,她該如何跟他們相處。
初來乍到,林黛玉便只能多看看,多聽聽。她聽了老太太的那些話,想到故去的母親,也跟著傷心起來。
聊了一會兒賈敏的事情,便是認親,林黛玉認人喊人,有大海上漂泊的人抓住了稻草的感覺,也有浮萍四處漂泊的感覺。
既來之,則安之,林黛玉也只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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