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大人的事比較複雜,具體內容不太能播出。
但聞人夜確實練了很久的技術,他按照雙修典籍的內容努力實踐了幾次,雖然他興緻勃勃、精力滿滿,但江折柳還是沒能堅持多長時間。
他的身體這時候本來就不太好,自然也耐不住小魔王的折騰。只不過雙修典籍中的部分內容確實很有用,不僅能夠安撫雙方的神魂,還能為江折柳緩慢地恢復元氣。
他運轉典籍心法的時候,感覺身體把小魔王的……都吸收了,隨後卻並沒有被填滿,而是變得更加濕軟柔和,到處都很好摸。
若不是書上清楚地記載著用途,他幾乎要懷疑這是什麼合歡宗的功法了。他的手指被尖尖的利齒劃出印子,指骨連接處咬紅了,看著吻痕斑駁,難以描述。
不僅如此,昨天那種程度上的探索,還讓處在孕育期的天靈體更加活泛了起來,似乎很喜歡對方的到來。
無論小崽子怎麼抗議,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不要臉的父親佔有了他香香軟軟的爹親,急得蹦蹦躂躂地繞圈,但他又沒辦法,只能一邊生氣一邊蹲在角落,情緒沮喪得不得了。
幼崽想要得到江折柳的關注,但聞人夜卻極度厭惡別人分走道侶的注意力。
他覺得對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寸身軀,每一個飽含情意的吻,都應該是自己一個人的,一旦想到他會對別人的生命展現溫柔,就忍不住拈酸吃醋,煩躁得充滿攻擊性。
夜色散去,晨曦降臨。
冷光慢慢地漏入窗欞,從荊山殿的側窗滲透而過,一旁的燭火還在燃著,光芒微微飄動。
江折柳睜開眼時,入目就是一對伏在頭頂的雙角,暗紫的底色之上鋪滿血紅花紋。
他不知道聞人夜怎麼喜歡這樣抱他,似乎這種扎進懷裡的抱法,可以讓他的氣息無限蔓延開來,包圍住對方,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魔尊大人的安全感一向很成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更改的。
江折柳抬起手,覺得手腕都發麻,有點酥軟的感覺。他的腦海內閃過了幾個不能詳細描寫的畫面,掃了一眼手背上的一圈齒印。
小魔王的牙總是受不住,似乎痒痒的,常常會咬他。
江折柳身為成熟男人,沒法跟小這麼多的戀人計較這種小事,便一直都沒有說,但最近實在變本加厲,他都不記得昨天晚上這人都咬了哪裡,估計渾身上下都被他蓋章加戳,不是紅腫破皮就是牙印未消。
他碰了碰眼前的魔角。
魔角上的血紋亮了一下,江折柳順著血紋的方向撫摸過去,掌心沿著紋路下滑,包裹住了中部,低聲道:「尾巴壓到我了。」
聲音出口時,他才發覺自己的話語如此沙啞低微。
原本清越的聲線被暫時破壞了,無論如何咬字清晰、語氣肅然,都會被這種磨砂般、帶著軟膩味道的嗓音化出幾縷纏綿。
特別是低柔的尾音,簡直有一點他自己聽了都覺得不太對勁的繾綣意味。
聞人夜聽到這句話時,耳尖微微一抖,隨後立刻投過視線盯著他,像是剛剛睡醒的狼在注視著一塊移動的、香噴噴的食物,眼裡流露出一種吃到一半、還是很想吃的神情。
江折柳是真的沒辦法再縱容他了,全當沒看見,他摸了摸手心裡的魔角,重申道:「尾巴,拿開。」
對方的骨尾長而堅硬,平時不放出來的時候還好,但最近聞人夜總是忍不住把尾巴甩出來,勾著他的腰身一卷就不鬆開,壓得他腰都要斷了。
再過分一點就是拉著他的腿,魔族的身體素質太好了,尾巴也同樣如此,完全無法掙脫。
此刻,這個長長的骨尾就壓在他的腰側,還算頗有分量的那種。
聞人夜不舍地鬆開骨尾,將長尾巴甩了下去,他俯下身湊到對方身邊,低頭舔他的喉嚨,舌尖抵了抵脆弱的喉骨,道:「有些餓。」
半步金仙怎麼會體會到飢餓,他說的根本就不是正經的話。
江折柳不咸不淡地看了對方一眼,道:「餓著。」
「……噢。」小魔王覺得委屈,一邊舔一邊蹭他,活像一隻毛絨絨的大型犬,只是大型犬尚且柔軟好摸,可他渾身都是硬邦邦的,體溫又高,腹肌硬得戳不動。
江折柳最懷疑人生的時候,總是會想自己的接受能力是不是太強了。
他摸了摸對方的角,很喜歡這種堅硬且凹凸不平的手感,由著對方蹭了半天,隨後聽到小魔王在他耳畔出聲。
「那也只能餓著了。」他有一點不甘願,但這人在腦子比較清醒時,都是無可挑剔、說停就停的優質伴侶,「我給你清理一下?」
江折柳沉默片刻,不知道如何告訴對方可能不用清理,還沒等他組織好措辭,就被小魔王環著腰抱了起來,整個人都被撈進了懷裡。
聞人夜坐起身,掌心貼著對方的脊背,將對方體態修長的軀體摟進懷裡,隨後輕車熟路地撥開雪白的單薄衣擺,卻沒能伸進去。
他的手被江折柳摁住了。
仙尊大人慾言又止,望著他思考了很久,開口道:「不用了。」
聞人夜愣了一下,慢慢皺起眉:「為什麼?」
他刨根問底,心裡莫名地忐忑起來,充滿了不高興,他總有一種對方嫌棄他了,連清理都不允許他做了的感覺,一下子就備受打擊。
這種打擊簡直都要延伸到他的技術上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聞人夜對他一直很有初戀感,連這話都問得充滿了幼稚氣息,「你不想讓我碰你了?」
江折柳嘆了口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可以……」
「你以前都讓我幫你的。」聞人夜失落地貼著他耳畔,氣息溫熱地散去,紫眸中略帶質疑,「你自己明明很累了,還要拒絕我。」
「……」
為什麼這人能把這種事講得讓他很有負罪感。
江折柳回過神來,轉念一想,挑眉道:「你蹭著我要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我累,鬆手,我的腰……嘶。」
他先是被對方重重地壓了一下,摟回懷裡,隨後便讓寬厚的手掌貼合住了,按摩壓動,緩解酸脹。
看在按摩的份上,江折柳也就沒有掙扎,順著對方靠近他懷裡,輕聲澄清道:「不是拒絕你,是實際意義上的,不需要。」
聞人夜的手略微一頓,神情凝滯片刻,詫異中稍有受傷地道:「你不需要?你要含著嗎?揣著崽又不會再生一個,不行,以後必須得有點避孕措施……」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是說,雙修心法運行的時候,吸收了。」江折柳不想讓他亂想,只能克服難以啟齒這一點,面無表情地跟他直接說出來,他盯著小魔王的臉龐,語氣微頓,繼續道,「所以不需要了,手拿走。」
聞人夜呆了一下,一時不知道這究竟算是喜訊還是噩耗,但這麼一想,倒算是一個天然的避孕措施,讓他不必擔憂以後會不會有十八個崽子跑出來跟他爭寵。
沒在一起的時候,見面就想著十七八個不算多,可是到了如今這個情況,他反而覺得一個都嫌多,接受不了道侶身邊有那麼多小崽子,阻礙他黏黏糊糊。
可是如果不需要,豈不又失去了一大福利。
小魔王應了一聲,把手挪到對方的腰身之間,在腰側緩慢地揉動,將酸痛的肌肉撫摸地軟化下來,忍不住湊過去親他,道:「……我有沒有進步?」
豈止是有,簡直太有了。一開始還能感覺到那種天性里的橫衝直撞,後面就開始不當魔了,玩得比書上還花,可勁兒折騰他這把老腰,完全不在乎兩人的年齡差。
年輕人啊。江折柳在心中嘆氣,又不能打擊對方的信心,只能道:「有的,好多了。」
聞人夜的情緒慢慢地好起來了。
「等你身體養得差不多了,我們回終南山看看。」小魔王注視著他,「你一直想種花,只是從前身體條件不允許,但如今可以順利恢復,自然能實現,我不攔著你。」
「……你把我的餘生都安排了,還提這個攔不攔著?」
聞人夜這麼一想也是,這人的後半生都圈給自己了,這些小事自然好商量,他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很多,直到聽到江折柳說。
「之前看流星時的酒,你還有沒有?」江折柳語氣平靜、態度正當,沒覺得自己有絲毫不對,「我覺得還挺甜的,之前就想跟你說,一直沒有機會。」
「……」聞人夜靜默半晌,語氣略凝重地道,「過幾日吧,你如今還沒有徹底復原,還有個小混賬在肚子里,喝那種東西,還是有點傷身體。」
兩人聊到這裡,意識到彼此之間的認知有些錯位。
有時候江折柳覺得沒問題的事情,聞人夜一定不會同意,對於小柳樹的事情,他常常矯枉過正,擔心得要命。
江折柳自覺無礙,他是嘗試過那種酒的,嘗試反駁道:「可是我想喝。」
孕期反應一發作,想喝什麼都是自己無法控制的。即便他是個心智穩定、開闊達觀的成熟男人,也不免受到孕反的影響。
只不過娘親們一般都能感覺這是自己的孕期反應在作祟,他沒有經驗,也沒有天然的母性光輝,男媽媽當得很不稱職,也就意識不到這並非是自己平時的反應。
聞人夜被這句話一直戳到心尖兒上,腦海里回蕩著自己的心跳聲。
……怎麼會這麼可愛,講話好像是撒嬌,他還會對我撒嬌的嗎?
就在他神魂顛倒想張口答應的時候,向來言聽計從的大腦猛地醒了,維持住了自己的觀念,對這種事咬得很緊,堅決不肯鬆懈,口是心非地拒絕了他。
「酒太烈了。」他低聲哄道,「過兩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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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男媽媽就要男媽媽!
平時穩重的人敏感幼稚起來會罕見地不講道理,在夜夜眼裡也就超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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