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耶
道歸舟同子鳴回到外頭時天已微亮,他二人之間的枷鎖還沒有被解開,道歸舟倒也不急。
如果這城中最大的威脅是何婉青,既然何婉青不會朝他們下殺手反而是有事求他們,那便是沒有靈力都好辦了。
只是……
道歸舟忍不住瞧身側的少年:「你確定你將碎星壓在那兒沒有問題?」
「碎星不像亦清師叔的追風。」子鳴偏頭淺笑:「碎星的材質特殊,冰火不侵。」
道歸舟想要問的根本不是這個,他正想再說點什麼,子鳴就道:「小師叔,即便沒有佩劍,我也一樣能護你周全。」
子鳴瞧著道歸舟,輕聲道:「信我。」
道歸舟:「……」
我的重點不是你能不能保護我好嗎?!
在原著中,碎星這把劍對於子鳴來說意義非凡。
子鳴黑化的因素有很多,碎星便是其中之一。
這是玉清送他的劍,也是子鳴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屬於他自己的禮物。
可道歸舟也不好多說什麼。
鋼鐵直男的情商總是奇奇怪怪,該他理解的他不能理解,不該他想的他又忍不住多想。
他此時就覺著自己如果把這話問出來了,就隱隱約約有點把子鳴往他師父那推的意思。
崽崽是他的,他倒不是不允許崽崽和旁人親近,他只是覺得這麼粘人的崽崽,只他一個人看見就好了。
於是道歸舟感動的點了點頭:「信你。」
隨後他又掏出了宗門信號煙花,運轉自己遲緩的靈力注入進去,往上一拋。
天藍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現在雖是白日,但這種信號煙花不分晝夜都能顯示。
他倒不是叫外援,只是想給亦清發個定位,告訴他他們在此處,隨便看看亦清有沒有事。
【……一個定位你弄這麼大動靜?】
道歸舟:這怎麼動靜大了?
【……作為靈山內門弟子,掌門嫡傳關門弟子,你的一個信號彈放出去整個宗門都能震動。】
道歸舟:……對不起,我忘了。
但好在亦清理解了道歸舟的意思。
因為下一刻在他們西南方向便炸開了一朵青色的煙花。
子鳴駐足瞧了會兒兩人的互炸,握著道歸舟的手不自覺的輕輕摩挲著道歸舟的手背,這本就是一個極其親昵的舉止,甚至熟稔的有點讓人詫異。
若是換做他人在此,定會心生疑惑,久久不解。
可道歸舟不是他人。
他只以為是他家崽黏人的小舉動。
反正他是愛慘了這些小動作。
真人養成遊戲!
賽高!奈斯!
看著崽崽跟自己撒嬌真是太棒啦!
【……你可以不用這麼機械平淡的語氣說這種話嗎?】
飽受摧殘的系統:【反正你崽崽也聽不見,何必摧殘我……】
道歸舟內心毫無波瀾:哦耶!
【……】
子鳴輕聲問道:「小師叔,要去找亦清師叔嗎?」
道歸舟擺擺手:「不必,他自會過來。」
雖說道歸舟沒同亦清出來過,但好歹是同門,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再說道歸舟相信自己萬人迷(?)的體質,亦清定是不會讓他奔波的。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亦清便御劍而行,落在了他們身前。
好在這時天才剛剛破曉,路上並無行人,這地也較為偏僻。
亦清的臉色有些難看:「你沒事吧?」
道歸舟唏噓的看著有些灰頭土臉的亦清:「師兄,我覺著你才有事。」
亦清:「……」
他的視線落在兩人相交的手上,微微一頓:「你們這是做什麼?」
道歸舟示意他看這鎖鏈:「解不開……限制了我們體內的靈力。這玩意兒上頭有符文,你怕是劈不開。我在想究竟是哪方神聖做出來給何婉青的。」
亦清:「?我問的是這個?」
「哦。」道歸舟淡定道:「你說這個啊?牽個小手而已,我照顧一下師侄。」
他頓了頓:「子鳴受了很重的內傷。」
不過看他這樣子,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
亦清狐疑的瞧著他同子鳴,但奈何他倆一個鋼鐵直男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滿心都是哄孩子牽著小朋友,一個溫潤淺笑漫不經心又淡定自若,看著……還真沒什麼不對。
這要不是亦清因某些事知曉了男男也是可以的,只怕還真能完全被唬住。
可他也沒說什麼,只道:「回客棧,我同你們說說我查到了什麼。」
.
「那姑娘你們說她叫何婉青?」亦清說:「我方才查到十年前何家長子同他的教書先生在大火中喪生。」
說來也是亦清因禍得福。
那火娃的全力一擊幾乎將他們掀飛,道歸舟同子鳴是落在了何婉青手裡,但亦清卻是藉助著自己靈力的特性勉強護住自己離開了那地。
好巧不巧,他直接被吹到了何家老宅,那時正好有老僕回老屋打掃。
於是亦清就了解到了這究竟是個什麼故事。
那老僕說的也不太清楚,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何家長子,也就是他家少爺英年早逝,在火中喪命時不過才十八,正是大好的年紀。
而那位先生其實也才二十有四,本應要開設學堂從此桃李滿天下的,奈何……那場大火生生的奪走了他的性命。
亦清:「說起這事時,那老僕唏噓遺憾不像是作假,他還說,他家少爺和那位周先生是在周先生的宅子里一同被燒死的。」
道歸舟聞言,下意識的瞧了子鳴一眼。
卻不想子鳴沒有像他一樣有福靈心至的感覺,反而是因他看過來這才回望他。
道歸舟沒同他對視,只問:「那他有沒有說何少爺為何要去周先生的宅子?」
「我問了,」亦清神色嚴肅:「我就是覺著不對我才會同你說。」
他頓了頓:「他說什麼是因為要去周先生的宅子拿些東西,可先不說何家乃是外來的富商,周先生對何家當時畢恭畢敬,就說……周先生乃是臨溪鎮本地人,為何他的屋子走水無人相救?兩個大男人就這樣活生生被燒死?」
道歸舟把他們在密室看到的信件同他說了。
亦清震撼:「……這……師生戀?」
他喝了口茶壓驚:「不是,但也不至於被燒死吧?」
道歸舟打了個響指,滿意的看著亦清:「可以,不錯,盲生你也發現華點了。」
他沒有理會亦清滿腦門的黑人問號:「所以我覺著這個故事不太對。」
「而且年紀也不對。」亦清道:「如果我們看到的那女子真的是何婉青,她現在只怕也已二十七八了,怎的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似的?」
道歸舟贊同的點了點頭。
就聽子鳴道:「不知二位師叔是否聽說過『靈』。」
二位比他早入門三年的師叔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子鳴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淺笑著同他們解釋:「鬼,乃是人死後的怨氣所形成,但因怨氣有各種,鬼便也有各種。而鬼其實屬於『靈』的一種,雖然是最低階的靈,但它們的確也是靈。至於『靈』,乃是人的執念所化,生前的、死時的、死後的,皆可化作靈。」
他淡淡道:「我猜這位何婉青便是靈。」
道歸舟同亦清面面相覷,道歸舟問道:「子鳴啊,這你是如何知曉的?」
子鳴眼裡的笑意一如既往,他輕聲說:「小師叔,這是內門的課。」
道歸舟不常上內門的課,故而偏頭小聲問亦清:「內門……有這堂課嗎?我怎麼記得師父教我的邪物無非三種——鬼妖魔。」
他看似是小聲叨叨,實際上聲音正好能叫子鳴聽見,這大概是某位鋼鐵直男最有情商的地方了。
子鳴瞧著跟學生似的坐著同亦清講「悄悄話」,眼裡原本淺淡的神色略微濃郁了點,就連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沒有那般索然無味了。
亦清情商比道歸舟高了幾個境界,哪裡不知道道歸舟是想讓子鳴融入他們,他糟心的看了道歸舟一眼,嘴上卻是道:「巧了,我也不知內門有這堂課。」
他頓了頓:「子鳴說的前半段我聽師兄們講過,後半段……子鳴,你如今在上哪一字的課?」
子鳴偏頭,微微一笑:「天字。」
內門不像外門那般雜亂,各種課都有設置,從基礎理論到實戰,若是願意學,便由清字輩負責這一塊的師兄師姐教授。
而負責授課的靈耀峰是靈山出名的戰術大師。
內門的課堂也分等級,由高到低分別是天地玄黃人。
亦清的天賦已經算是罕見了,這三年來也不過爬到了地字,結果子鳴說他半年就天字……
亦清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至今在內門內的記錄仍舊是人字的道歸舟默默的跟著捂住了自己的臉。
丟人玩意兒。
道歸舟呻.吟:「我們真是他師叔?真比他大幾歲?」
亦清嗚咽:「我們真是他師叔,你大他八歲,我大他十歲。」
道歸舟和亦清躲在手掌後頭互相對視一眼,流下了學渣的眼淚。
子鳴出聲寬慰:「小師叔同亦清師叔師從掌門,所學的課程自是不一樣的,我瞧小師叔同亦清師叔的實戰能力還是要比內門其他弟子要好的。」
這是自然,蒼華手底下就他們三個弟子,除了道歸舟特殊,越清與亦清是常年在外奔波的,自然累積了不少經驗。
但是……
亦清回憶了一下子鳴在他面前露出來的幾手。
他覺得他沒有被安慰到。
偏偏道歸舟還特別神氣:「的確,這點你比不上我們。」
亦清:「……」
沒有們,不要帶上他!
子鳴只偏頭微笑,一副乖巧懂事十分照顧師叔們的心理的好孩子樣。
道歸舟感動的不能自己,卻也想起了點事,他偏頭看亦清:「說起來……你可知那何家少爺叫什麼名字?」
亦清:「何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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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實話我真的好喜歡他們三人組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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