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魔術
【——基——德——】
【啊啊啊我的基德大人!!】
【頂上戰爭再現】
【前面的住口!我的心好痛啊!】
【卧槽赤犬你這混蛋!!放開我的男神啊!!】
【喬喬果然翻車了ww】
【到現在翻車已經是喬喬厲害啦!我看之前的幾次直播,都為在翻車邊緣大鵬展翅的他捏冷汗啊!】
【赤犬居然真的不顧及同僚之情啊,他對著鼯鼠根本沒手軟!】
在喬書亞披著理茲卡的馬甲推開鼯鼠時,彈幕中其實玩梗與嬉鬧的人大於擔憂的人。
這也難怪,以觀眾們的視角來看,這不過是主播喬書亞的一個馬甲,而且還是馬甲的馬甲套娃,沒有誰會真正地死去。
所以直播間嘻嘻哈哈,頂多對於赤犬可殺錯不肯放過、對同僚也毫不留情的鐵血偏激進行聲討,刷一些赤犬出來挨打的彈幕。
喬書亞也沒有想到,薩卡斯基竟然真的會對鼯鼠出手,所以他下意識地沖了過去推開了鼯鼠——畢竟他就算受傷也有的是辦法復原,但鼯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只是當自己的身體真的被岩漿貫穿時,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十分真實,讓喬書亞皺起了眉頭。
要說受傷,怪盜基德這張卡面的確是收到了重傷,不過幸好為了保護他這個主播的意識,卡面的痛覺是自動被減低到了三分之一,但即便如此也依然疼得喬書亞滿臉冷汗。
薩卡斯基抽出他的拳頭時,甚至還能感受到呼呼的冷風穿過傷口時帶來的寒意。
喬書亞順著薩卡斯基攻擊的力道在地面上滾動時,做了兩件事情,一件事就是立刻把之前囤積的假死葯和治癒藥丸囫圇吞下,另一件事便是裝備上【sr卡輕薄的假象】,掩蓋自己身上那明明是致命傷卻快速癒合復原的異狀。
【sr卡輕薄的假象】
說明:《全職獵人》魔術師西索的念能力,可以把氣變成展現各種質感的皮。
技能:在氣中加入想象力,便能重現一切質感,是優質的彩色影印。
備註:原作中猶如紙面一般輕薄,但是系統出品必是優良,除非使用者主動取下,否則不會有任何人看出破綻。
在癒合上的小腹處,喬書亞將輕薄的假象附著了上去,模擬出血洞的姿態。
也幸好之前腹部被貫穿時濺出的血液糊了滿身,在夜色之中應當也不會看出什麼破綻。
喬書亞吃下了治癒藥丸與假死葯,一來是此刻情況緊急,如果赤犬發現他沒有大礙,很難說會不會再次出手把他給幹掉;二來則是理茲卡對鼯鼠說的身份是一名普通的魔術師,如果發現他毫髮未損,鼯鼠恐怕也會懷疑他這位年輕的『好友』身份是不是有鬼了。
假死葯發揮的速度沒有癒合葯的快,還足夠喬書亞在最後完善一下『理茲卡』的人設。
因為卡面沒有回收,所以最後鼯鼠跪倒在地,那番幾乎要把靈魂嘔出來的哭泣聲,被喬書亞與直播間里的觀眾們收入耳中。
直播間里的彈幕沉寂了好一會,才寥寥出現了幾條。
【……心口好堵】
【男人有淚不輕彈……以鼯鼠這種性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失聲痛哭,一定是非常痛苦吧……】
【對於鼯鼠來說,理茲卡是為了他死去的啊……】
【看直播的我們知道理茲卡沒有死,但是對於鼯鼠來說,他的朋友為了自己而死,還是死在同僚手中……】
【光是想象就覺得窒息】
【赤犬出來挨打!!】
喬書亞的感受是最深切的。
這一次自己玩脫了。
他深沉地想著。
不是因為赤犬,而是因為鼯鼠。
這個冷靜而堅定的硬漢居然哭得如此悲痛,那撕裂著的哭聲彷彿化為了利箭,刺入他的心臟。
那滾燙的熱淚滴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比方才薩卡斯基打在他身上的熔漿,還要讓喬書亞覺得滾燙。
他原本就打算讓怪盜基德的卡面近來就下線的。
畢竟直播間的觀眾已經趨於飽和,這張卡面已經無法為喬書亞帶來更多的收益,最重要的是,月下魔術師已經引來了海軍總部的注意,早晚都會要遇上這種情況。
畢竟這個世界的海軍可是為了宣揚海軍的強大,就能公開處刑一個罪不至死的青年,喬書亞相信他們不會放過三番五次把海軍顏面扔在地上踩的怪盜基德——哪怕他其實沒有傷害過一個人,甚至把偷來的寶石如實還回去。
就算沒有鼯鼠這一出,喬書亞也會找個機會讓怪盜基德退場,最好是重傷在海軍的手下,然後銷聲匿跡,偶爾去其他人多一點的島嶼上個線,將怪盜基德的生死化為新的謎題,由外界紛紜猜測,增添怪盜基德的神秘度。
喬書亞原本是打算安排卡面這樣神秘莫測的退場結局,與神出鬼沒的怪盜基德也十分相襯。
然而死掉的卻是『理茲卡』,這個怪盜基德馬甲的馬甲。
鼯鼠卻為了這個馬甲的馬甲,打破了以往的硬漢形象,哭得如此痛苦。
喬書亞原本是只把鼯鼠當做『工具人』的,可是『工具人』的哭泣聲,卻讓他因為假死葯而停止跳動的心臟在抽痛。
行吧,喬書亞心平氣和地想著。
薩卡斯基我和你杠上了。
——鼯鼠是一名好海軍。
他之所以成為海軍,是為了貫徹自己的正義,保護弱小。
在翡翠寶石事件后,喬書亞有時會披著『理茲卡』的馬甲與鼯鼠見面,他們逐漸地成為了好友——當然,有時『理茲卡』也會從鼯鼠這裡得到些海軍們對目標寶石的保護措施的情報,好完成他那華麗精彩的表演show。
偶爾,鼯鼠在酒後也會向『理茲卡』傾訴著自己的迷茫。
「理茲卡……我明明已經實現了夢想,成為了正義海軍的一員,可有時我卻覺得自己離夢想越來越遠了。」
在香波地群島駐軍的鼯鼠,已經見過了無數的醜惡。
高高在上的天龍人,依附著天龍人而存在的貴族與奴隸商人們,那些淪落為奴隸的凄慘同類們……
有時鼯鼠會覺得自己不是正義的海軍,而是那些貴族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走狗。
理茲卡靜靜地傾聽著鼯鼠的訴苦,他並沒有說什麼話,但是鼯鼠便已經覺得滿足了。
「抱歉,對你說了無聊的話,朝你抱怨這些的我太糟糕了。」鼯鼠朝理茲卡歉意地笑了笑,卻得到了對方這樣的回復。
「不,我並不覺得無聊或糟糕。」理茲卡笑了笑,輕聲對鼯鼠道:「因為鼯鼠先生你真的是一個好海軍,而且還擁有自己的思想能力——有不少人已經徹底地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以世界貴族當走狗而為榮。」
「有尊嚴的人,又怎麼會選擇不當人,而去當狗呢。」
幸好鼯鼠喝醉了,而他們喝酒的地方又很隱蔽,不然這番話要是傳出去,恐怕他們兩個人都要以侮辱天龍人的罪名而被抓捕了。
鼯鼠喝得太多了,那一晚理茲卡到底說了什麼話,也只有模糊的記憶。
而此刻他跪在理茲卡的屍體旁,卻忽然記起了黑髮年輕人的那些話語。
或許並不是他因為喝醉而忘記了,而是鼯鼠下意識地知道,理茲卡所說的話會動搖他的理念。
「鼯鼠先生現在很痛苦吧,自己的理想與殘酷的現實如此迥異,明明實現了理想,卻反而越來越遙遠。」
「因為海軍是世界政府的暴力機關,自然要維護世界政府的統治階級。而世界政府的統治階級只有天龍人,其他的人種都是被壓迫的剝削工具而已。」
「鼯鼠先生,你大概是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你成為了那些剝削階級傷害弱者的工具。」
正義的夥伴應當是要保護弱者才對——為了殺死一個可能的敵人而一同殺死他身旁的民眾,真的是海軍該做的事情嗎?
鼯鼠曾經堅信著「海軍既是正義」的觀念,此刻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一夜之間,鼯鼠失去了兩個重要的東西,一個是他年輕的好友,一個是他一直以來堅信的理念。
他渾渾噩噩地直起身,輕輕地拭去了理茲卡臉上的血污,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白色制服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
年輕人總是更在乎自己的外貌,他不能讓理茲卡以這樣的外貌走——醫療班已經趕到了,但是卻不需要他們了。
沒有人出聲,鼯鼠的部下也好,那些趕來的醫生們也好,沒有一個人出聲打擾他。
幾乎要將空氣凝固住的沉默窒息般地籠罩在了他們的上空。
地面上還殘留著冷卻了的熔漿留下的坑洞與硫磺味,但是此刻還留在原地的海軍們卻行動一致地取下了頭上的帽子,朝著那名永遠沉睡著的黑髮青年深深地鞠躬,表達他們的感謝與敬意。
天邊隱約泛起了魚肚白,這漫長的一夜終於要宣告結束了。
鼯鼠抱起了理茲卡的身體,被擦去了血污的面龐顯得稚嫩而青澀,十分安詳,倘若不是那蓋在他身上已經被鮮血浸透的白色外套,恐怕他人只會認為理茲卡在熟睡。
海軍們很快聯繫上了理茲卡的戀人,讓他來認領屍體。
鼯鼠沒有出去見理茲卡的戀人,他問心有愧。
而怪盜基德在那一晚之後,便銷聲匿跡了。
這其中怪盜基德與理茲卡的關係,讓人不得不深思。
鼯鼠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逝者已矣,再去追究那些又有什麼用?
那段時間鼯鼠雖然工作依然盡職盡責,但是他肉眼可見地消瘦了不少。
他的部下們雖然為他著急,卻也無計可施。
直到一個月後,怪盜基德的預告信又一次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將偷走聖地瑪麗喬亞無可替代的寶物,同時為世界各地的觀眾們獻上月下魔術師最後一場、也是最盛大的表演——怪盜基德敬上。」
鼯鼠看著眼前帶著淡淡玫瑰花香氣的預告信,還有那畫在簽名處壞笑的怪盜基德Q版小人,瞳孔猛然緊縮!
但是那一晚,鼯鼠親眼看到了理茲卡死在了薩卡斯基的手裡……
鼯鼠手握緊成拳,咬緊牙關,激動不已。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怪盜基德了!
而怪盜基德的預告信,不知怎麼泄露了出去,被媒體報社大肆地宣傳著。
怪盜基德再次出現了!並且這一次膽大妄為地盯上了世界貴族天龍人!
市面上紛紛出現了不少話題,諸如瑪麗喬亞無可代替的寶物到底指的是什麼?諸如怪盜基德所說的那句『最後一場、也是最盛大的表演』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是怪盜基德最後一次出現了嗎?
而返回了海軍總部馬林梵多的赤犬看到了新聞報道,手下一個用力,掌心冒出來的岩漿便將這份報紙燒成了灰燼。
「哼——那個蠡賊還沒有死啊。來得正好,這一次不會讓你再逃走了!」他眯起眼睛,語氣冷酷而冰冷。
瑪麗喬亞里居住著的世界貴族們被如此挑釁,自然震怒不已,在預告信出現后的三個小時,命令便抵達了馬林梵多。
來自於世界政府的命令自然引起了海軍的重視,薩卡斯基當仁不讓地第一個領命,但同時他向海軍元帥鋼骨空直言不諱地說道:「鼯鼠不應該參與這次抓捕,他與怪盜基德糾纏了那麼久,卻一直沒能抓住怪盜基德,要麼是他能力不夠,要麼就是他與怪盜基德有首尾。於情於理,我都不認為鼯鼠適合加入任務。」
「薩卡斯基,你這是在懷疑鼯鼠的忠誠么?」
鋼骨空皺眉冷厲喝道,「你知道這對於遵循正義的吾等同僚來說,是怎樣嚴重的誣衊嗎?」
薩卡斯基寸步不讓:「我知道,我並沒有說鼯鼠一定背叛了海軍,只是覺得他對怪盜基德投入的個人感情太多,或許是因此而被怪盜基德利用。」
「此次任務在聖地瑪麗喬亞,必須得謹慎再謹慎。」
鋼骨空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這一次任務你為負責人,一同護衛瑪麗喬亞的人選由你決定。」
薩卡斯基行了一個軍禮,擲地有聲地回復道:「明白!」
即便已經確定好了人選,去往聖地瑪麗喬亞的手續也依然需要時間辦理,但此事關乎世界貴族天龍人,是以薩卡斯基帶領的海軍隊伍在傍晚便踏上了瑪麗喬亞的土地。
而另一邊,鼯鼠在香波地群島海軍駐地辦公室里焦躁地來回走動著,疑惑著為何自己沒有接受到命令,隨著他情緒越來越焦躁,鼯鼠甚至動了哪怕堵上自己的未來與前途,也一定要加入到這一次怪盜基德的抓捕行動的念頭。
橘色的夕陽透過窗戶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恍惚記起自己遇到理茲卡的時候,也是這樣暖色卻又十分寂寥的黃昏。
忽然窗戶響動了起來,有什麼輕而薄的東西順著窗沿飛入了鼯鼠的辦公室,他反應極快地徒手抓住了那不知名的物體,卻發現被自己捏皺的是一張紙。
——那也是怪盜基德發來的信函,但並非預告信,而是一份邀請函。
鼯鼠恍惚了一下,邀請函上寫明了地址與時間,只等著他應邀而去。
要應邀孤身前去嗎?還是趁這個機會帶領部下將怪盜基德抓捕歸案?
鼯鼠看著落滿了自己全身的夕陽,忽然笑了起來——根本不需要猶豫,他的內心早已做出了選擇。
鼯鼠來到了那片草地上,臨近傍晚,這裡已經無人再逗留,他踏上橋樑,看到了那不遠處站在草地上的白色背影。
那是怪盜基德,一如既往的白色披風,一如既往的白色禮帽,垂落於臉頰邊的單邊眼鏡鏈隨風輕輕搖擺著,看不清他的面容。
鼯鼠上前走了幾步,怪盜基德忽然抬起了手,將他那隻會發射出撲克牌的□□對準了他:「就在那裡停下吧,鼯鼠先生。」
鼯鼠從善如流地在怪盜基德的十米開外停了下來。
怪盜基德回過了頭,很平靜地對他說道:「今晚是我最後一次的演出了,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鼯鼠的喉頭有些哽咽,他深深地呼氣,再吐出,如此反覆幾下,才能讓自己如常地發出聲音:「你先說是什麼。」
「這一次的抓捕,希望鼯鼠先生你不要來參加——用任何方式都不行,尤其是壓上你前途與未來的行為。」
「為什麼?」鼯鼠上前一步,有些激動。
「能夠把你抓捕起來的人只有我,難道不是嗎!」
「我沒有打算被你以外的海軍抓住。」
怪盜基德說道。
「但這一次不一樣,這是我和那位薩卡斯基之間的戰鬥,我不希望你在我與海軍之間左右為難。」
怪盜基德沒有打算透露太多,關於他收到的鼯鼠被排擠出行任務的情報,還有薩卡斯基已經登上了瑪麗喬亞,布下了天羅地網這件事。
【所以說鼯鼠有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把怪盜基德與海軍放在了同等的價位上?】
【你看他激動的模樣,恐怕沒有發現吧】
【就,只有我覺得很虐嗎……鼯鼠恐怕還不知道理茲卡就是怪盜基德,換句話來說,理茲卡是被怪盜基德牽連才會死的吧……】
【前面的別混淆概念了!明明殺掉理茲卡的人是赤犬!】
彈幕又吵了起來。
「希望你能夠答應我這件事。」
怪盜基德面容嚴肅地盯著鼯鼠,一字一頓地說道。
鼯鼠沉默了良久,緩緩開口道:「我到現在也沒有收到命令,大概上層也不打算讓我參與這次行動吧……我答應你,但相對應的,也請你答應我一件事——不,這是我的請求。」
怪盜基德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道:「如果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草,基德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我的腦子裡嘟嘟地開過了火車】
【喬喬,我舉報有人公然開車!】
【你們收斂一點好嗎——這是分明男人的友♂情!】
【來人,拿出我的義大利……面給友軍端上!】
鼯鼠看不到直播間里觀眾刷的搞笑彈幕,他凝視著眼前這名魔術師,聲音忽然變得很乾啞,翕張了幾次才終於成功地開口道:「……我想看看你的臉。」
此話一出,直播間的彈幕炸了,一致地刷起了『yooooo!』。
怪盜基德愣了愣,開口道:「你應該清楚,我擅長變裝。」
「我知道。」
「你看到的並不是我真正的臉。」
「我知道。」
「我說不定會變裝成你熟悉的人。」
鼯鼠苦笑了起來:「這些我都知道……是假面也無所謂,至少讓我在最後看一看,我追捕了這麼久的怪盜基德,到底是什麼模樣吧。」
「這是你最後一場表演了,不是嗎?至少給我一個念想吧。」
這一次輪到怪盜基德沉默了。
鼯鼠並沒有催促他,而是耐心地靜靜等待著。
要是換做數月前,有人告訴鼯鼠自己有朝一日會看著怪盜基德在眼前,卻沒有半點抓捕他的念頭,大概他會第一個拍桌而起,把這個說胡話的傢伙給拖出海軍基地吧。
帶著涼意的晚風輕輕地拂過鼯鼠的衣角與怪盜基德雪白的披風,怪盜基德長長地呼了口氣,隨後他取下了頭上的高禮帽與鼻樑上的單邊眼鏡,手在臉上輕輕撫過,將一直以來隱藏著的真容袒露在了鼯鼠的眼底。
——黑髮藍眼,清秀端莊,那正是理茲卡年輕稚嫩的面龐。
鼯鼠的呼吸一下子窒息住了,煩亂的思緒一股腦地衝上他的大腦,讓他的理智混亂得猶如一鍋煮熟的粥,冒著咕嚕咕嚕不明的氣泡。
鼯鼠並沒有忽略怪盜基德的手在臉上撫過的動作,如果是這名月下魔術師的話,大概可以做到在瞬間便換上理茲卡的面具。
但如果……怪盜基德真的就是理茲卡呢?
他並未失去他年輕的友人,這不過是怪盜基德又一次出神入化的表演,鼯鼠不過是又一次被怪盜基德戲耍了一番。
鼯鼠沒有說話,他靜靜地凝視著怪盜基德的面龐,良久之後,帶著哽咽與輕嘆的聲音才重新響起:「……謝謝你。」
鼯鼠並沒有追問怪盜基德這到底是不是他真正的模樣,也沒有問關於他與理茲卡到底是什麼關係。
或許怪盜基德真的就是理茲卡,或許理茲卡是怪盜基德的同夥,或許理茲卡其實與怪盜基德根本沒有關係,這不過是怪盜基德為了鼓勵他而故意變裝城理茲卡……
有無數個念頭閃過了鼯鼠的腦海,讓他的心臟因為這些可能性而帶來的希望急速地跳動著。
然而很快,理智讓鼯鼠揮散了這些想法。
理茲卡已經死了,鼯鼠的眼睛看到了他身上暈染開止不住的鮮血,親手觸摸了那逐漸冰冷僵硬的屍體。
理茲卡死在了自己的懷裡,為了救他。
無論如何,不管理茲卡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那個溫暖笑著的青年大概永遠不會再出現於他的眼前,與自己一同喝酒了。
怪盜基德體貼地移開了目光,給鼯鼠留足了時間,讓他眼底與臉上的淚光被晚風吹乾。
「你想要在瑪麗喬亞做什麼?那裡可是天龍人和世界政府的地盤,他們不會允許你亂來的。」
鼯鼠恢復了以往嚴厲而強大的硬漢海軍,他看了怪盜基德一眼,半是勸誡半是警告地說道:「瑪麗喬亞與香波地群島可不一樣,除了海軍以外,還有專門服務於世界政府與天龍人們的CipherPol諜報機關與特工組織——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並且不擇手段。」
「……要小心。」
最後這句話,鼯鼠說得輕如囈語,但確實地傳入了怪盜基德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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