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要挾

第六十五章 要挾

御書房內,此刻靜得可怕。南宮羽寒滿不在乎的跪在地上,身上依舊穿著王爺的服侍,從他被帶到御書房后,南華帝的臉色便一直都沒好過。

書案前,南華帝斂著眉頭,一臉沉重,手中還輕輕地翻閱奏章,南宮羽寒跪得腿疼,輕輕地挪了下身子,就感到頭頂傳來一束嚴肅的目光。

無所謂地抬頭望去,正好對上南華帝的目光,嚴肅的臉上,沒有一絲緩和,反而更加嚴厲起來。

南華帝看到南宮羽寒還是一副不思悔改的樣子,皺起了眉頭,覺得連看他一眼都嫌棄,他冷冷地說道:「你有什麼話要對朕說的嗎?」

聽到他的話,神情微微一怔,隨即南宮羽寒笑了起來。「父皇宣兒臣來,是想讓兒臣對您說什麼呢?」

「你做了那麼多混賬事,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父皇抓兒臣那天,兒臣就說了,要殺要剮隨便,都是兒臣做的。」南宮羽寒譏笑道。

「你......你這個逆子,竟然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南華帝生氣地將桌上的熱茶杯摔在了南宮羽寒的身上。

熱茶灑了南宮羽寒的一身,他並沒有躲避,而是帶著怨恨的眼光看著南華帝說道:「父皇心裡何曾有過兒臣,我悔過不悔過,你是真的在意嗎?還是你在意的是皇上高高的面子。我在你們眼裡,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現在想讓我悔過,父皇您怎麼不早點來管管兒臣呢?」

御書房內頓時又陷入安靜之中,皇帝抬頭看著南宮羽寒的臉,看著那張清秀溫純的面容,不知怎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年輕時德妃在門前等著自己的樣子,忍不住緩緩搖頭。想將那一絲情緒從帝王地腦袋裡剔掉。

「傷怎麼樣了?」南華帝儘可能淡漠地問道。

南宮羽寒不由得一愣,詫異的看向南華帝,他是擔憂自己?南宮羽寒此時的心情無比複雜,有對父皇關心的開心,也有對自己想多了的嘲諷。

南宮羽寒微微佝身,拘謹地應道:「謝父皇關懷,兒臣無礙。」

「你先回寒王府禁閉吧,沒有朕的命令不得私自外出。退下吧!」南華帝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說道。

南宮羽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放了自己,想了想,又嘲諷地笑了,估計是皇祖母要求的。

南宮羽寒謝了恩,便隨著魏公公回了寒王府,現在的寒王府府內沒有一絲人氣,府外則由百人御林軍把守。

而此刻的東宮書房內,南宮飛揚已得到了消息。

「殿下,就由著皇上放了大皇子嗎?」梓言不服地說道。

「梓言,他畢竟是父皇的子嗣,太后這麼一鬧,父皇定然不會為難他。」南宮飛揚站起身望向窗外,天氣漸熱,院內的樹發了新芽,開始長的越來越茂盛,皇宮也會如此,心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可是,他會善罷甘休嗎?」

南宮飛揚並沒有回答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清楚還是真的不知道。

「咚!」一支箭射在了書房門柱上。南宮飛揚轉頭看向門口,梓言此時已經沖了出去,不一會兒轉身回來,取下那支箭下的紙條,交給了南宮飛揚。

「冰嗜,可看到是何人?」南宮飛揚拿著紙條問著站在身旁的人。

「回主子,北面百米之外一個男子,並沒有看清楚長相。追出去時,人已沒了。」冰嗜冷冷地說道。

南宮飛揚點了點頭,她也是沒有看清楚,打開了紙條,上面赫然寫著『要想救蕭安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明天午時,獨自到城門外三十里的破廟。』她把紙條交給梓言和冰嗜。

兩人看完,「殿下,送信之人是送錯了吧,應該送到岑府給岑大人啊。」梓言不明所以地說道。

「沒送錯,此人深知太子妃重視岑府的人,尤其對岑少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格外重視,如果主子不救,太子妃一定會埋怨主子。」冰嗜抬眼望向沉思的南宮飛揚

「如果救,此人一定會讓殿下做殿下不想做的事情。」梓言看著南宮飛揚越皺越深的眉頭,他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懸。

「此事先不要告訴太子妃,冰嗜,讓三師姐去岑府看一下安濘表姐,待明日去看看此人何目的再說。」南宮飛揚略微遲疑了一下說道。

「是。」二人齊齊說道。

深夜,冰嗜傳來消息,岑少夫人並沒有在府里,說是獨自出門去上香了,今晚留宿靜華寺,明日才會歸來。

「讓暗魂去靜華寺,找找安濘表姐是否在。」南宮飛揚吩咐道。

翌日清晨,暗魂傳來消息,並沒有在靜華寺找到岑少夫人。

下了早朝,南宮飛揚便帶著梓言往城外走去,出了城門,南宮飛揚便跟梓言說道:「你在離破廟五里的地方等我,本宮自己去。」

「殿下,此人何目的不得而知,屬下不能讓您冒這個險。」梓言擋在南宮飛揚身前。

「沒事的,何況冰嗜還在暗處。本宮不會有事。」南宮飛揚拍了拍梓言的肩膀。說罷,她便獨自一人騎馬而去。

南宮飛揚到達破廟的時候,剛好午時,她用內力探聽了一下,發現破廟內並沒有人,下了馬,摸了摸小白,獨自一人往前走去。

推開廟宇的木門,她並沒有急著進去,先是打量了一番,發現破廟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佛像下面有一個盒子,應該是留給自己的。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暗器后,才踏入廟內,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手鐲和一封信。

南宮飛揚拿起手鐲看了看,確定是安濘手上的鐲子,她記得雲兮也有一個一樣的,據說是一對兒,她母親留給她和岑家媳婦的。

她又拿起旁邊的信打開,『納岑碧瑤為側妃,屆時會放蕭安濘回岑府,不要輕舉妄動,蕭安濘中了瘋狂,三十日內不解必將痙攣而死。』

南宮飛揚捏著那頁信紙,手指如風中樹葉一樣狠狠地顫抖。她哽咽的喘不過氣來,猛地低下頭去,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她才渾渾噩噩地從破廟裡出來,小白看到她出來,便嘶叫著,彷彿再說你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無助。

南宮飛揚走至小白身邊,此刻這匹白色的駿馬顯得有些躁動不安,她努力的揚起笑臉摸了摸它的頭,摟著它的脖子,輕輕拍了拍小白的脖頸,又靠在駿馬的耳邊淺笑著嘟囔了一句什麼,小白這才溫馴了幾分。

南宮飛揚翻身上了馬,使勁夾了一下馬肚,小白飛快的賓士起來,跑向的方向卻不是京城,而是郊外的宗廟。

小白一路的狂奔,最終停在了宗廟後面的山坡上,南宮飛揚由著小白正散步似的踢著蹄子,慢悠悠的踱著步,馬背上的南宮飛揚卻是發著呆,不知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下了馬,坐在山坡上的石頭上,手裡握著雲兮給她求得護身符,遙望著那一片桃花,心裡卻是烏雲密布。

「主子,宮裡傳來消息,皇上找您。」冰嗜出現在她的身旁。

「冰嗜,本宮的幸福好像快要結束了。」南宮飛揚彷彿沒有聽到冰嗜的話。

「主子一定會幸福的。」冰嗜清亮的淡紫色眸子,望著南宮飛揚。

「會嗎?救安濘表姐,雲兮會傷心本宮娶了別人;不救安濘表姐,雲兮會傷心安濘,也會怨本宮不救。不考慮雲兮,本宮也做不到見死不救,何況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

「屬下覺得太子妃一定會理解主子的。」

「她是會理解本宮,可是本宮和她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這會是我們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障礙。」

「主子將來是會繼承大統的,後宮不可能只有太子妃一人。」冰嗜狐疑地說道。

「冰嗜,你不懂,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又怎麼能做到去愛別人呢?」南宮飛揚心裡又偷偷地補了一句,又怎麼能忍受和別人分享自己心愛的人。

「主子,後宮是用來維持朝廷官員的關係。」

「一個乾淨的朝廷里,又何須這樣的維繫呢?」南宮飛揚說完便站了起來,「走吧,本宮想那人已經開始向本宮施壓了。」

「屬下去查一下到底是誰在搗鬼。」冰嗜跪地懇求道。

「查是一定要查的,就怕你查的到,時間也不允許,本宮得先回去找一下三師姐,你讓人通知父皇,本宮稍後換身衣服就去父皇那裡。」南宮飛揚淡淡地吩咐道。

「是。」冰嗜便消失隱在暗處。

南宮飛揚騎上小白,就往皇宮賓士而去,不多時,便已回到東宮,寧瀾已在書房等候多時。

「三師姐,瘋狂這個毒,重新解一次,你需要多久?」南宮飛揚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你毒性複發了?」寧瀾擔心地問道。

「不是,本宮就是隨便問問。」

寧瀾不相信地地直直看著她,最後妥協地說道:「最少也得五年,有些草藥不容易得,你也知道的。到底怎麼了?」

「你放心,不是本宮,本宮現在還不確定,此事不要告訴雲兮。」南宮飛揚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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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南宮飛揚的幸福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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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起兮雲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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