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蹊蹺
「怎麼了?怎麼了?」剛好上樓的雲歌聽到雲兮的叫聲,迅速的跑上前。
見雲兮不斷地搖頭,雲歌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柔聲地說:「雲兮,你清醒一下,做噩夢了吧?」
雲兮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夜。現在小九九都快下朝了。」
「我睡了這麼久?」雲兮詫異地看向窗外。
「嗯,多睡覺對你和孩子都好。夢到什麼了?」
「她不在了,孩子我也沒有保護好。」雲兮垂下眼帘。
「不會的,你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相信我!」
「雲歌,一定要救她,求你。」雲兮抬眸望著她。
「嗯,你放心。快起身用膳吧,用完膳我陪你去花園裡走走。」
「嗯。」
而另一邊的朝堂,南華帝把奏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赫連昊天不是只有三十萬大軍嗎?為何會又突然出現二十萬大軍襲擊蕭將軍的軍隊?」
氣氛低沉,朝堂下的人,低著頭沒有人敢出聲。
「如今損失慘重,你們一個個都沒有辦法,你們享清福這麼久,現在個個都成廢人了?」南華帝氣憤地說道。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皇上恕罪。」
「恕罪……呵,讓朕給你們恕罪……那麼那些死去的將士該如何!!」神色變得深沉。
「父皇息怒,兒臣願帶兵救援。」
「何來的兵?」南華帝第一次在朝堂上訓斥太子,眾人震驚。
「父皇....」
「住嘴,你.......。」南華帝突然暈倒在龍椅上。
「父皇。」
「皇上。」滿朝大臣皆是慌張。
魏公公急忙扶住南華帝,就在身體觸碰的那一瞬間,驚慌的聲線也大聲響起:「快來人!扶皇上回寢宮!快,快傳御醫!」
立刻有人抬著南華帝往永壽宮走去,身後的太監丫鬟著急的跑來跟在身後。
「眾位大人退朝吧。」南宮飛揚說完,便神色焦急的看了大殿外的梓言,流下層層汗水,她加快了腳步,向著永壽宮跑去。
眾人將南華帝平放在軟榻上,南宮飛揚連忙上前蹲下,握住那隻手,滿是汗水焦急的神情,印入那雙眼中,南華帝半眯著眼睛,有些無力虛弱道:「讓……皇后……過來……。」此話一落,那本就失力的手直接垂了下去,床榻上的人也再次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般。
「父皇!父皇!」
南宮飛揚扶著那倒下去的雙肩,搖了兩聲,但無果依舊閉眼沉睡著,南宮飛揚咬咬牙,沖著剛進來的宮女命令讓人快去請自己母后蕭氏。
她神色肅厲,也不像是恐慌,由心散發出來的氣質,使得眾人一愣,那是在南華帝身上才能看到過的。
剛跑進來的宮女連連應著,不需再多說,便就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神色恐慌,急促的向著屋外跑去。
殿內,眾大臣都沒有散去,大臣無傳召不得進入後宮,現在不管如何著急,只得在殿上直跺腳。
岑相閉著眼睛不語,嚴變在身側皺著眉頭思索著,大臣們幾人聚成一團,嘟嘟囔囔的商量著政策。
直到一名太監走進來,群臣們連忙上前詢問,岑相也隨之一動,那人清了清嗓子道:「皇上今日只是急火攻心,並無大礙,還請各位大人就此散了吧。」說罷,微微扶身,不待眾人反應,便離去。
「丞相大人,這可怎麼辦啊?」
「即是皇上吩咐,那麼就請各位大人先行離開。」
得到明確的令后,眾臣才在嘀嘀咕咕爭議中,緩緩離開熱鬧的大殿,頃刻間,便剩下嚴變,岑浩,岑相幾人。
岑浩皺著眉正要開口,岑相卻看穿了他的心思,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切要等到南宮飛揚回來。
錦華宮殿內,皇後端坐在主位上,雙目微眯,神色深沉的看著請安的岑碧瑤,心中不知是怎樣一種情緒。
皇后輕嘆一口氣,看來還得換上一副慈祥的面容,將其他的暫時無視,柔聲讓岑碧瑤起來並賜座,與她交談。
「皇后!皇後娘娘,不好了,皇上,皇上他暈倒了,此刻正在永壽宮內,請您過去呢!」
正在此刻,一名火急火燎的宮女闖了進來,猛地跪在了地上,像是跑得喘不過氣般,皇后猛地站起,嬤嬤急忙上前扶穩那雙手,不讓她失去平衡而跌倒,隨後不待眾人反應,便厲聲的讓人備上步輦。
皇後身體慌亂的扶著嬤嬤,像是找到了什麼支撐點一般,一步一步向外走,步輦只得坐上一人,岑碧瑤將她送上后,便在一旁緊緊跟著那步輦,一遍對著太后柔聲安慰道,裝作絲毫沒有在意剛才在殿中的事情。
屋內早已經將閑雜人等攆了出去,南宮飛揚看著禁閉雙目不肯醒來的南華帝,耳邊是幾名御醫在細細道出病症緣由,眼見那人臉色越來越差,眾御醫也不敢再多言,咬咬牙,反正橫豎都是這樣的結果,早說晚說都是要知道,張太醫便上前俯身緩緩道。
「太子,皇上現在的狀況是中了毒,皇上應該很久之前便是夜晚失眠不寧,時常抑鬱,可是現在此毒已浸入體內,恐怕......」
南宮飛揚一怔猛地站起來,卻不自主的後退,捂著自己眼前模糊的黑影,頭痛陣陣傳來,對面的人嚇了一跳,正七手八腳的要上前去扶她,南宮飛揚卻擺擺手,眾人只得連連後退。
「為何會中毒?你們之前不是總給父皇把脈嗎?」
御醫都低著頭,不敢看對面的場景,現在的情形,只要自己說錯了一個字,那便就是滿門抄斬的罪責,誰都不想上前去當那個替死鬼。
張太醫硬著頭皮說道:「是臣等才疏學淺,此毒未發作之前並未發現異常。」
南宮飛揚微微側臉,露出白皙的皮膚,沉聲道:「那麼…現在呢?」話落後,就連她自己都後悔問出這段話,但看著御醫面面相視,竊竊私語的神情,她清楚自己必須得知道。
「回,回稟太子的話,依照皇帝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多,還能支撐半月。」片刻后,幾位年長的御醫才微微顫顫給出了這個數字。
這時候,門外發出幾聲躁亂,嬤嬤扶著皇后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眾人一怔,南宮飛揚立馬上前扶住。
「你,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只剩下半月的時間?「
蕭氏看著軟榻上的南華帝,微微顫顫的朝著那群御醫問道,卻是依舊沒有人敢回復,這讓本就著急的皇后更加急紅了眼,一聲又一聲詢問著,對面人卻是直接跪了下去求饒,這樣的場景再熟悉不過,當年的先帝,不就是這樣嘛!
片刻之後,皇後背對著眾人,隱藏了那張滿是淚花的面容,沉聲一字一句的道:「此事本宮希望沒有人再知道這件事情,你們聽懂了么?」
御醫們一怔,扶在腹部的雙手,突然間開始發抖了起來,蕭氏察覺到身後人的動作,心一涼,對方卻先開了口:「皇後娘娘,這來傳召御醫的人,便就是朝堂上的大臣啊!現在恐怕都已經在殿堂上說開了,這該如何隱瞞!」
話剛落,皇后心口就像被壓了一口大石,如若皇帝的病情流傳出去,現在朝堂勢力太子還沒有完全掌控,太后又回朝必定會引起極大的紛爭,而且西戎國得到這樣的消息,必定會派軍持續來騷擾。
「母后請安心,兒臣已經對殿內的大臣道父皇已無大礙,此時可能都安心的在家中用膳,而且御醫來之前便已經將無關人等帶離,這件事也便只有這屋中幾人知道,還請母后不要擔憂。」
南宮飛揚溫聲安撫道,蕭氏一怔,心中不免充滿震驚,一臉不可置信看著她神色堅定又悲傷,眼眶發紅,像是剛剛悲痛過。
她的孩子長大了,面對恐慌的局面,竟然可以安排的這麼好,是不是她該放心了。
而南宮飛揚也只是俯首不言,片刻后,蕭氏伸手輕輕將對她拉了過來,眼角含淚,才聲音略微顫抖的道:「揚兒辦的極好,這幾天你要幫你父皇好好守著這個朝堂。」
又轉頭看向床榻上的南華帝,對著御醫緊緊蹙眉道:「難道真的沒有其他什麼法子了嗎?你們可要想清楚,這可是皇帝,他如若離去,那麼你們便就也別想再活!」
眾人心中大驚,連忙跪地求饒。
蕭氏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張太醫,說道:「御醫之首,你也沒有辦法嗎?」
「娘娘,老臣也無能為力,臣剛才已經用盡所有的方法,可連讓皇上醒來的方子都沒有。娘娘,臣記得太子的師妹沐姑娘醫術了得,如果她在,或許有辦法......」
「雲歌?可她......」蕭氏嘴唇緊抿,聲音有些顫抖的道。
「母后勿要擔心,兒臣已讓梓言去請寧師姐來了。」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梓言的聲音,「殿下,寧師姐已到。」
「進來。」
寧瀾推開門走向蕭氏,朝著皇后微微一行禮,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微微低頭聲線溫潤帶有一絲輕柔道:「臣女寧瀾拜見皇後娘娘,拜見太子殿下。」
「起來,快起來,快去看看皇上。」蕭氏聲音顫抖道。
「娘娘,萬萬不可,您如果真的讓這女子醫治,那麼皇上如若被她治的病情更加嚴重,可怎麼辦啊?」
「那這位御醫可有辦法治好皇上?」寧瀾回頭看了看說話的年輕人,此人便是李太醫吧。待他說完,才上前神色凜利的道,隨後見那御醫語結,便就不再多說,向皇后和南宮飛揚行了禮,便直徑走向那床榻邊。
南華帝雖是昏迷,卻緊蹙眉頭久久不肯鬆開,寧瀾站在她身旁,輕輕地把了脈,片刻之後,打開藥箱,拿出銀針刺入南華帝皮膚里,每下一針,南華帝便抽搐一下,直到第五針下去之後,那雙平時嚴厲的眼睛,在眾人的面前緩緩轉醒過來,正神色疑惑的看著他們。
「皇上,臣女正在為你醫治,得罪了。」寧瀾輕輕道出一聲,便將餘下的四針一一刺入,先前那幾針只是刺入穴位讓人轉醒,但接下來的卻是直接刺入神經中,將肺部餘下的余血噴出,而這個才是最讓人難受,畢竟是直接刺入神經,那感覺就跟刺入腦中一般無二。
南華帝突然眉頭緊蹙悶哼一聲,胸口間便湧上一股氣上心口,沒忍住一下子吐出了一口悶血。
南華帝大喘著氣,感到呼吸時並不像從前那樣堵塞不便,有些驚異。
皇后連忙上前扶住南華帝,寧瀾收了針便退到了一邊。
「皇上,您總算醒了,好些了嗎?嚇壞臣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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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了核酸檢測。希望疫情儘快過去,快點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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