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
第三十二章：
在外面測試和包養是怎麼『出其不意』的聯繫上的？童稹看向說話的那人，那人在說『包養』的時候，語氣有些顫抖。顯然這話並非是他的本意，而是他不得不說。
那麼也就是說，這幾位同年級不同班級的同學故意找他麻煩，是有人背後指使的。
「劉亞軍你胡說什麼？」汪朦道。
劉亞軍眼底慌張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我胡說，哼！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就童稹一個窮鱉有錢自己在外面檢測，別搞笑了。在外面檢測，隨隨便便就是十萬起步。別告訴我，那些錢，是他自己掙的。」
「靠，你特么才是窮鱉。沒有證據的猜測，你也敢說自己實話實說。特么睜眼說瞎話吧你。」周濟鄙視，「真以為被選上了就牛逼成王霸天了？」
「證據？證據自然是有的，否則我也不敢隨便說不是。」劉亞軍說著，氣定神閑的打開自己的手機，很快就在相冊里翻出了一張照片。「喏，好好看看，看看你們冰清玉潔的九班才子到底是個什麼爛貨。」
童稹眼神微眯，一股無形的氣勢瞬間迸射而出。讓瞟眼過來的劉亞軍一行，渾身一抖。
殺氣？這是傳說中殺氣吧？有人心顫的想。
「啊，那個……」劉亞軍身後的一位同學面色一怔，一把抓過對方剛剛遞出去的手機，陪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童稹同學別生氣別生氣。」說完，拉著倆同伴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呼呼！靠，何俊傑你幹什麼？有狗追啊！跑的老子都要吐了。」劉亞軍一行三人跑出一段距離之後，終於停了下來。只是劉亞軍和另一位同學，不明白何俊傑是什麼意思。
「蠢貨。」何俊傑狠狠道，「老子們特么被耍了。」
「咋了？」
「咋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個人肯定騙咱們的。這個童稹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就算他被人包養，也不是現在的咱們能夠對付的。」
「對對對。」另一位身材高大的同學郭凱雄後知後覺的點頭，「普通人不可能有那樣的眼神。童稹，剛剛那眼神，簡直有殺氣。他果然已經檢測過了，搞不好都已經修鍊了。」
「啊？」劉亞軍反應過來。」有那麼誇張嗎？
「靠！非得腦袋搬家，你出覺得真實是不？」何俊傑罵道，「那個人就是故意讓咱們找童稹麻煩，還說要把事情鬧大。咱們要真那麼做了，可能的確可以拿到一些錢。但是咱們的前途什麼的估計也得跟著毀了。說不定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對對。」郭凱雄點頭。
劉亞軍有些惋惜：「可是，那可是一百萬啊！」
「一百萬和你的小命，以及你的家人你覺得哪個重要。這事兒要真那麼好辦，對方怎麼不自己動手？還一開口就是一百萬。」
「可咱們這不是已經上了賊船，現在想下去，人家能願意？」
「……」
汪朦幾個懵逼的看著劉亞軍三人抽風似的跑了出去，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最後看向童稹：「大爺滴，老子都沒看清楚照片啊。好不容易有一次看人故意把老四拍丑的機會，靠，就這麼沒了。」
童稹(;)：……
「何俊傑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周濟同樣鬱悶。
鄭開咂巴咂巴嘴，看向童稹：「老四，哥哥們這就要走了。以後可就護不住你了。你要知道自己保護自己啊！」
童稹撲哧笑道：「或許有一天我們就見面了呢。」
汪朦一愣，瞠目結舌道：「靠，你你你，真報名了？」
「嗯，我家裡有寄錢。」雖然報名什麼的，並不是用家裡給的錢。
「卧槽，你媽媽可真是將望子成龍進行到底了，這不會是砸鍋賣鐵之後的積蓄吧。」汪朦想起以前童稹偶爾說起的關於他家裡的事情，一時間羨慕不已，「我爹媽怎麼就沒那麼大方呢。昨兒找他們要錢，他們死活說我不務正業。讓我消停點。要不是我姐正好有存款，這事兒就得掰了。」
「那你以後可是要對咱姐好點啊！」周濟口無遮攔。
汪朦一巴掌拍過去：「靠，那是我姐姐。」
王增明看向童稹，一臉的若有所思，片刻苦澀的說道：「真讓我嫉妒。」
童稹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以前和你一樣。但是現在我覺得，這個世界上誰不也不欠誰。曾經的我太自以為是。如今走出來，雖然生活里依然有很多磕磕絆絆，但卻不像我想象的那般差。」
王增明冷笑：「你家裡給你寄錢了，你就對他們改觀了？你不覺得可笑嗎？別人給你一點甜頭，你就掏心掏肺的，不覺得跟傻逼一樣嗎？」
「不會。」童稹搖頭，「我一直知道我母親一直信奉『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長遠』，『棍棒底下出孝子』。只是她從來不會溫柔的說，尤其對我，而我也從來不理解。」
「……」王增明沒再說什麼，他覺得這一刻的童稹，已經真正不再和他是一路人了。冷漠的看了對方一眼，轉身離開，「後會有期，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童稹尷尬的看著王增明離開，心道：……果然是，交淺言深了！
「噗！」鄭開不自覺的笑道，「小真真啊，咱們才是哥們，請把你的心裡獨白留給咱們這些熟人。」
童稹：……
汪朦嘿嘿直笑：「童稹同學，要不臨走之前，你也送哥哥幾句話。哥哥保證聽你的喲。你剛剛說的那些，哥哥感覺莫名很有深度啊！
童稹→_→：看我的眼神。
周濟拍拍童稹的肩膀：「哥哥希望和你在戰場上見面。」、
「戰場，就這地球村屁大點地方，哪裡有戰場？中東？伊拉克？非酋？」
童稹不去看『膨脹上頭』的汪朦，對周濟認真點頭：「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對你們說幾句話的。現在……，請保重，注意安全，什麼情況下，都沒有小名終於。」
汪朦，周濟，鄭開⊙﹏⊙!：卧槽，忽然之間覺得此去凶多吉少是什麼鬼？
下午一點左右，同宿舍里四人吃完一頓豐盛的散夥飯，另外三人就匆匆收拾了一些貴重物品和簡單行李帶著童稹來到剛剛到來的軍卡邊兒。
「老四我們三個豬狗離開了，豬圈狗窩就麻煩你了。你可以洒洒84酒精什麼的消毒。反正我們看不見，也不會覺得你是嫌棄我們的。」汪朦眼中含淚的說道。
周濟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哭出來：「老四，雖然我有時候很不爽你自尊心太強，但是要離別了，哥哥還是好捨不得你。」
鄭開一臉無語：「你們倆行了啊，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說著，對童稹道，「不知道咱們幾個還能不能回來。老四珍重。」
童稹看了看軍卡，想了半天說道：「當兵最光榮，幾位勇士，加油。」
汪朦，周濟，鄭開看我們的眼神→_→：……
童稹和龍大的一些沒選上的學生站在校園林蔭道上目送汽車離去。不少男生女生都流下了滾燙的淚水。只是不知道，這淚水是為他們自己流，還是為剛剛離去的同學，情人流的。
汽車沒一分鐘就消失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如果不是身邊真得有同學離開，感覺這些天的一切都跟做夢似的。曾幾何時，古武已經被國人遺忘，甚至漸漸的有人開始懷疑，傳說中的華國武術到底是不是古人誇大其詞。
如今莫名的大行其道，還專門從各大院校的在校生中挑選。此去何去何從，離開的，留下的，大約都會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
同一時間，華國全國區域的其他大學，高中，甚至是初三學生，均有類似情況。
「嗡嗡嗡……」童稹低頭去看手機，上午剛剛罵他『去死』的童小妹童顏再次發來簡訊，簡直得瑟的不要不要的。
童顏：「不知道你選上沒，本姑娘前途無量，以後回家你們都得跪接，否則小心丟你進太平洋。」
童稹：「……」
童顏：「不拽你會死啊！來來來，趕緊奉承幾句，說不定姐姐還能帶你飛。」
童稹大汗：「注意安全，一切以生命為重。萬一你把自己得瑟沒了，就真跪你了。」
童顏：「惱火JPG，死童老二，我和你勢不兩立。」
童稹：「呵呵！」
童顏：「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咱們家一直都是你最行，大哥和我最被你踩腳底下。很不爽，結果你還以為自己多委屈似的。以後，我不會再那樣了。」
童稹：……
童顏：「吃苦誰不會啊，腦子不如你，姐就從體力上下功夫。」
童稹：「你是誰姐？」
童顏：「……麻溜的去死吧你。」
童稹下午上課的時候從學校論壇上看到——整個龍大，包括在讀碩士生，博士生等三萬九千多人中，最終檢測出來符合古武修鍊資質的不過是一千一百多人。據悉這在整個龍城的高等院校中，還是屬於名列前茅的。
熱鬧的微博和社會論壇上，據一些不完全數據顯示一些城市，就算是所有大學，高中加起來的檢測合格人數也不超過一萬人，一些地級城市，整個城市裡的高中以上合格人數都不過一千。
根據有心人士的估計，全國十幾億的人口，除去老年人，以及一些不願意練武的人，包括早先自己報名的，可能最終不過五六十萬人符合國家的要求。
五六十萬人！這個數字，看得童稹嘆息，要知道他曾經所在的最小門派，裡面的修鍊者也有好幾萬人。中大型門派，修仙學院等起碼是十萬，幾十萬的弟子學子起步。
更別說在某些地方，還有全民修仙的國度，一個國家，最少也是千萬人口。
「怪不得，那些修仙者根本不在意地球的武者擴張。」童稹嘆息，這點人數，真不夠給人家送菜的。
下午上課的時候看到國內的情況，等放學的時候，國外的數據就能在網上看到了。像是距離最近的朝鮮國據『知情者』透露，全國不超過一千人。棒子國人數也就兩千人。隔海相望的菊花國不超過三萬人，按照比例也算是多的了。霸權老米國據說入駐魔法學院的不過是二十萬人左右。全國綜合，最多也不能和華國相比。
隔壁的北極熊，人數據說也就是二三十萬。
至於其他的小國，雖然他們的金融經濟和科技發達，但是在這場莫名其妙的全民古武，魔法中，人數卻是少的可憐。多得是國家，總合格人數不過五萬，十萬的。
相比之下，華國因為人口的原因，倒是能夠名列前茅。
想著明天還有一天的課程，童稹就沒有去四合院，而是將宿舍打掃了一番，開始畫符和修鍊。當然，身體的慣性，還是讓他在十二點左右睡了幾個小時。就這幾個小時，他居然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夢中，他夢見前世的自己匆匆的飛奔在打工的路上，夢見自己在一家酒店鋼琴彈奏的忘我。而另一邊，被置放在儲物櫃總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
電話的另一端，是焦急的父母。
他聽見母親說：「這死小子，怎麼不接電話。怎麼不接電話啊！」
「……算了，不接就不接，也許他根本不想去報名。」
電話從下午放學，一直打到半夜十點多，二十幾個電話。而前世的自己在看到電話顯示后，也僅僅是看了一眼而已。
童稹忽然覺得陌生，自己的前世居然如此的心冷如鐵。
他恍惚間又來到了拍戲現場，一開始是他做群演的時候，演的最多的就是死人。他躺在骯髒的地上，被人故意欺負，被人故意從他身上踩過，還被人甩他巴掌，還被人故意吐口水。
他一次次的咬牙告訴自己，自己要變強，變強，到時候一定報復回去。
忽然有一天，一位導演覺得長得不錯，讓他飾演一個小角色。可是——
那位導演歇斯底里的大吼著讓他哭，可是他醞釀了好久也沒哭出來。氣的那位導演罵道：「你是沒有感情的冷血機器嗎？怎麼能沒有感情？劇本明明寫的很感人，你的表情明明很好，可是我要眼淚，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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