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包在哪裡?
最近,一夥流竄勢力在橫濱搶劫錢包。令人奇怪的是,這群人只搶錢包,搶完錢包之後,裡面的金錢都會悉數歸還。
雖然這群人不偷錢,但是也搞得橫濱人心惶惶。
尤其是黑手黨合作的商鋪,關於這夥人的惡劣行為,商鋪的投訴是一個接著一個。這群人滑不溜秋,又是慣偷,負責這片商鋪的黑手黨成員實施了抓捕,可無一列外的都被他們逃了。
盤腿坐在桌子上的年輕人撐著頭,笑眯眯地看著跪在地下不敢抬頭看他的黑手黨成員。
「可真是廢物呢,一群不入流的小偷都抓不住。」年輕人漫不經心道。
他嘴邊噙著笑,嘴角微微上揚,亂蓬蓬的頭髮,臉上手上還捆著繃帶,怎麼看都是一個開朗陽光的少年。
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卻讓幾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嚇得不停哆嗦。
這個少年,是港口黑手黨新任的幹部。雖然剛剛上任,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瞧他。
港黑幹部太宰治的名字,在黑手黨里如雷貫耳。
吉田摸了下額間因為緊張沁出的汗,他往前幾步,戰戰兢兢道:「那群人每次來搶錢包的時間不定,人數又多,有組織有紀律,還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滑的像條泥鰍,我們……」
他講到一半,瞥見太宰帶著笑卻無比冷漠的眼神,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才來請求本部的幫忙。」
太宰手指敲了敲桌子,撐著桌子的邊緣跳了下來。
「只搶錢包不偷錢的小偷,好像很有意思呢!」他臉上浮現出只有小孩子覺得有趣之後才會出現的表情,「難道錢包是什麼通往異次元的工具,集齊了就能召喚馬猴燒酒?」
他的想法很跳躍,讓人跟不上他的思維。
木村悄悄看了眼這位年輕的幹部,聽聞幹部太宰一直和另外一位跟他一樣年輕的幹部不和,他所知道的另外一個消息,會不會讓他得到這位年輕幹部的賞識。
雖然黑手黨人人都在傳,跟著太宰幹部的手下最長的撐不到兩個月,他們不是瘋了就是死了,但為了地位,木村打算拼一拼。
拼一拼,說不定單車就變摩託了。
他抬起頭,「太宰大人,我知道關於這個搶錢包的小偷組織的一些消息。」
太宰像招呼狗一樣的勾勾手,「說來聽聽。」
木村爬起來靠近太宰,小聲在他耳邊道:「我見過偷錢包的那伙人中的其中一個。」
「嗯?」
「好像是『羊』的成員。」木村緊張咽了下口水,那位跟太宰不和的幹部,曾經就是「羊」的一員。
太宰挑眉,一把把他推開惡劣道:「我懷疑他跟偷錢包的人是一夥的,把他關到地下監牢,我要好好審問。」
事情的轉折猝不及防,原本還想著「升官發財」的木村,一下子成了地下監牢的階下囚。
***
走過一路往下的昏暗樓梯,血腥味撲鼻而來,充斥在鼻腔的每一個角落,讓難以忍受的人生理性反胃。
耳邊能隱隱聽到痛苦的哀嚎聲,眼睛隨便一掃,就能看到長凳凳椅下面連著肉的指甲蓋。
戴帽子的男人把帽子往下壓了壓,不去看被吊在木架上血肉模糊的人。
太宰捧著遊戲機在打,遊戲的BGM在這個安靜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戴著帽子的男人語氣不善道:「混蛋,叫我來幹什麼?」
太宰頭也沒抬,手忙腳亂的擺弄他的遊戲機,「中也,你來了,等等……」遊戲機的BGM戛然而止,「啊!又輸了!」
他遊戲機隨手往地上一扔,發泄他遊戲輸了后不滿的情緒。
中原中也額頭上青筋暴起,衝到他面前,一隻手拎著他的領子,把他舉了起來。
「你這條青花魚又搞什麼事,我很忙的,沒空在這裡看你這個菜雞打遊戲!」
太宰被他舉著,不滿的嚷嚷道:「誰是菜雞?誰是菜雞?你這個漆黑的小矮人不準侮辱我打遊戲的水平!」
中也把他甩開,嫌棄地拍了拍他剛剛碰到太宰的手套,「我不想跟菜雞在這裡小學雞互啄。」
「你才小學雞,你才小學雞!怎麼看都是你的身高更符合小學雞的稱號。」
太宰一句話瞬間戳中這位年輕幹部的最不想面對的東西——身高。
中也咬牙,「我還有的長!」
太宰嘲笑道:「沒記錯的話兩年前你就是這樣說的吧?」
他圍著中也轉了一圈,手比了下兩個人的身高,嘖嘖兩聲,「這兩年你還真的一厘米都沒長呢!」
中也握拳,黑著一張臉往太宰臉上招呼。
幾分鐘后,太宰捂著烏青的左眼不停地叫喊:「痛痛痛痛!」
中也冷笑一聲,抬腿就要離開。
太宰突然道:「最近流竄在橫濱一帶偷搶錢包的可是你的老熟人。」
中也腳步一頓,背對著他,語氣低沉,「我能有什麼熟人。」
「當然有啦。」太宰撿起地上的遊戲機,擦了擦上面的灰塵,他的聲音伴隨著遊戲的背景音傳到中也的耳朵里。
「我們曾經的『羊之王』。」
***
白瀨動作靈巧地穿梭在人群中,手往前一掏,就輕易的把前面那個穿著名牌的男人口袋裡的錢包掏了出來。
他掂量了下份量,根據厚度估算了一下錢包里的,然後動作隱蔽的打開了錢包,果然不出他所料,裡面的金額不少。他拿著錢就想往口袋裡塞,卻想到萬歲貓王一拳把私藏錢包里錢的成員打的嵌在了水泥做成的牆壁里的場景。
她輕飄飄的一拳,讓那個成員肋骨都斷了兩根。
有了這一出殺雞儆猴,他們之後就只敢搶錢包,不敢拿錢了。
萬歲貓王拿到錢包后看了一眼后就丟給了他們,有時他們能拿到些名牌錢包,放到黑市上倒賣,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正是因為這樣,一些成員對於偷錢包不拿錢的做法也沒什麼怨言,有些有錢人錢包里裝的全是銀行卡,最值錢的還是兜里這個價值不菲的錢包。
白瀨把錢包塞到口袋裡,把錢捲成一團,用隨身帶的橡皮筋捆了起來。
他跟上還沒走遠的男人,繞到了商場後面的一條街,他低著頭,快步撞向那個男人,口裡念叨著,「借過。」
他動作迅速的把錢塞回了男人的口袋,抽出手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他猛地抬頭,看清了他偷錢包的男人的臉,不可置通道:「是你!」
太宰抓著他的手,同樣認出了他,這個在中也還未加入港黑時有過一面之緣的他的同伴。
他熟稔的跟他打招呼,「是你呀,真巧。」
他另一隻手摸了下口袋裡的錢,有些可惜道:「太低端了,偷東西的手段太低端了。」
他剛說完,剛剛從口袋裡掏出的手上多了一隻錢包,白瀨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隻錢包,這不是他剛剛偷到手的錢包嗎?
一山更有一山高,遇到「偷王之王」了。
他迅速掙脫開被抓著的手,虛晃一招,往太宰背面的街口跑,遇到街口望風的晶,揮手道:「快跑!」
他七繞八繞,繞了幾條街,沒看到那個男人追上來,彎腰撐著膝蓋鬆了口氣。
一抬頭,就看到馬路對岸的中原中也。
「操。」他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不就是人群中多看了一眼打扮成暴發戶的男人,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中原中也一步步向他走來,披風被從他身側擦過的車吹起。
等他再看向馬路對面時,人已經不在了。
白瀨一路狂奔,拐到了隱蔽的巷子里,他靠著牆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蹦出去。
「差一點就被抓到了。」
他沿著向上的石板路往上走,正準備拐彎,卻聽到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
「嗨,又見面了呢~」
中也面色複雜地看向被捆成粽子的白瀨,「你們不是一直在遠安路那一塊收取保護費,為什麼會跑到港黑的地盤搶錢包。」
白瀨翻了一個白眼,「跟你沒關係。」
「喲喲喲。」太宰吹了聲口哨,「白眼狼不想搭理被吃的小羊喲。」
「太宰!」中也神情不悅。
「喲呵。」太宰發出一聲怪叫,「小羊生氣了,小羊生氣了。」
「閉嘴!」
中也冷著一張臉,逼問:「誰指使你們干這事的。」
他暗自護了他們兩年,當然清楚他們不會幹只搶錢包不要錢的蠢事。
白瀨乾瞪眼一句話都不說。
太宰搖頭,「這樣是沒有用的,把他關到郊外的廢棄造船好好審一審,敢在港黑的地盤鬧事,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太宰一聲比一聲高,生怕別人聽不到。
晶探頭偷偷地看了眼被捆著的白瀨,扭頭就跑。
中也看向巷口道:「不抓?」
太宰聳肩,「抓了還怎麼讓她去報信讓主角登場。」
「羊」的據點。
穿著牛仔外套黑色皮裙的不良女半躺在椅子上,她的桌子面前擺著幾盆水果,在霓虹水果價高,她面前的這些水果值普通人半個月的工資。
她翹著二郎腿,腰間的金屬鏈子叮噹響。女人尖利的叫聲,讓她被入口的葡萄嗆到,猛地咳嗽了幾下。
「萬歲老大,白瀨被抓了!」
她吐出葡萄皮,不在意道:「凡事不要慌,發生怎麼事了?」
晶邊喘氣邊道:「白、瀨偷錢包的時候失手被人抓了,我偷偷跟上我聽到他們要把白瀨關到郊外的廢棄造船廠教訓,還說要給指使白瀨的人……教訓。」
她撇嘴一笑,「哈?給我教訓?他們很囂張嘛,我最討厭有人比我還囂張了,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麼身份嗎?」
晶眼睛一轉,隱瞞了對方是港口黑手黨的人,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敢抓爸爸我的人,活的不耐煩了。」
她手裡拎著一根木棍,豪氣衝天,「兄弟們,帶上傢伙事,咱們開干去!」
人越走越遠。
晶想到抓走白瀨的曾經身為「評議會」十三人中一員的中原中也,詭異一笑。
跟港口黑手黨對上,臭女人你有的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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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要完,得踢到鐵板了。
周一周五隔日更,雙休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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