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
柴翼趕緊表決心,同時甜言蜜語道:「當然不會,你便是廢了修為在我眼裡也是最強的。」
「我天靈根被挖,永遠不可能修習武道了,你不在乎?」此刻的齊天裕似乎聽不見柴翼的解釋,仍舊執拗的反問道。
「我出生就沒有天靈根,連修習武道的機會都沒用,有什麼可在乎的。」柴翼滿不在乎道:「不過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重修武道。」
原來柴翼竟然抱著這種僥倖心理,齊天裕不想騙他,不得不板正柴翼的身體,微俯身,直視柴翼雙眼,鄭重道:「不可能,柴翼,你必須要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整個弘武大陸是沒有這種法子的,我不希望你誤會。」
因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接近他,給他希望,待到日後發現真相時,猛然撤身離去,把曾經過往親手砸得稀巴爛,那他會瘋的。得到又失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不計後果的事。
原著里記載是沒有這種法子,齊天裕到死都是個廢人,無法再修習武道。
但柴翼在星際元年卻是傳承藥師,可肉白骨活死人。
對自己的本事他十分自信,只是不知道到了這裡,他們因修習之道不同,他用精神力煉製出來的丹藥對修習武道的人而來到底有沒有用。
對於能不能使齊天裕重修武道他自己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一點,憑藉齊天裕強大的自控力一定可以修精神力。修習精神力一樣可以變得強大,不需要任人欺辱,只不過不能同修習武道者一樣,因進階而增長壽數。
壽命總歸有限,心意相通的倆人能一同死去,有時也是一種幸運,總比剩下一個,只余永無止境的無盡思念折磨強。
柴翼知道現在說這些都過早,不但不一定能取信齊天裕,反而容易惹來齊天裕的懷疑,看來還需要徐徐圖之。
柴翼胡亂應著齊天裕,齊天裕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聽進去。可僕人已經在催了,所有長輩都在正廳,不能讓長輩等著。齊天裕也只能忍下,轉而講了些齊家規矩,拜見長輩時需要注意的禮節。
他們到時,齊家長輩都到齊了,就連族長都在。柴翼估算下,從小院到這裡的時辰,除非下人通知晚了,或者長輩早到了,否則即便被王天賜耽誤那一會兒,也不該遲到。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不過是齊家找機會發難什麼的借口。
齊府現在掌權人是齊承恩,也是整個齊家家族的族長,齊天裕的祖父。
齊承恩一共四個兒子,大房三房因為早些年生不齣兒子,一直不受齊承恩在乎,平日里也低調。後來倒是生了兒子,可太小不成氣候,且已經有齊天裕這個天才比對,有和沒有便沒了區別。
早些時候,齊天裕沒出生那會兒,四房因著生了齊家第一個長孫而高人一頭,二房緊隨其後也生了個兒子,不過二房男人爭氣,齊天裕的二伯父比齊天裕父親修為高一階。
一階七星,這七星許就是有些人窮其一生都跨不過去的坎。
因此唯有二房能與四房爭鋒,一直明爭暗鬥不斷。後來齊天裕出生,是個天才,天資不凡,一路進階,小小年紀就成了七星武魂,比整個齊家已知的任何人都進階快,快到二房也不得不避其鋒芒,被壓一頭。
這讓從前事事都與四房爭上一爭的二房不快極了,一直壓抑著這股火氣,今日終於等到了發難機會。
劉月梅便不管不顧,一馬當先道:「齊天裕,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新婚第二天就敢讓家裡所有長輩在正廳等你一個晚輩,甚至連你祖父都在親自等你。你眼裡還有沒有孝道?」
劉月梅是二房正妻,齊天裕的二伯娘。
從前劉月梅說一句,四房必嗆一句,從不論對錯,只為了爭個一二,今個四房卻沉默下來,沒人敢正面和劉月梅剛了。
只因為現在無論孫子輩還是兒子輩,四房的修為都被二房壓一頭。
齊天裕不卑不亢,並未因四房態度表現出一點異樣,一如往常,冷淡而漠然道:「出門時碰到王天賜了,被攔住指教番,因侄子如今已是廢人,夫郎同是凡人,所以不敢反抗已是二階三星武者的表姐,故而來晚了。請二伯娘恕罪。」
王天賜怒道:「齊天裕你來晚了就來晚了,領罰就是,還敢狡辯!」
柴翼看不得這些人這幅踩高捧低仗勢欺人的嘴臉,他們如此明顯欺負齊天裕,他忍不了。上前一步就要出言,被齊天裕先一步攔下。
「祖父要是不信,儘管請人去查,家裡那麼多下人,總有人看見。」齊天裕道。
王天賜是齊承恩的心頭寶,凡事涉及她,必然是非不分。
聞言,幾乎立刻罵道:「天賜是你表姐,教訓你自然是你有地方做的不對!」
為了一個外人這般在整個齊府眾人面前斥責自己的親孫子,特別是這個孫子如今還身受重傷,竟一句關懷問候都沒有。
柴翼忍不了了,「從沒聽說過一個外姓人在主家做客,不尊主人,還敢反過來教訓主人的道理。虧齊府還是大家,就這規矩?倒是讓我一個來自邊陲小鎮的小門小戶的大開眼界。」
「孽障,你以一個男子之軀攀權附勢嫁入我齊府,不僅不覺羞恥,夾著尾巴做人,還敢攪家!」
柴翼懟道:「齊大宗武宗,你別忘了,我嫁進你們齊府,可是你親自帶人三媒六聘,我為什麼要覺得羞恥?真要論起羞恥,該先羞愧的應是你,為了孫子手裡的權利,親手給孫子娶了個男人!」
「混賬,你混賬……」齊承恩已不知道有多久沒被人這般頂撞,氣得全身哆嗦,火冒三丈,「來人,把這混賬給我拖去懲戒堂,三百鞭!」
一個武修三百鞭不死也得脫層皮,別說一個沒有天靈根的廢物了。
王天賜得意洋洋,劉月梅喜形於色,整個二房不禁揚眉吐氣,今日終於一雪一直被四房壓在頭上的恥辱。
至於大房三房一直都是被忽略的隱形人,從前如此,今日也不例外,齊府的事,是沒有他們摻言的權利。
令人心寒的是齊天裕父母的態度,都要打殺他們兒夫郎了,竟然沒一個敢求情的。
齊天裕擋在柴翼身前,將人牢牢護住冷聲道:「族長何必如此為難孫兒,你想要的不過就是孫兒手裡的權勢,可該交出的我已全部交出。現在我身邊只剩下阿諾和阿菲兩個人,這兩人孫子對其有救命之恩,與家族無關。除此之外,孫子身邊再無其他勢力,您又何苦咄咄相逼。」
齊天裕開口就扯掉齊承恩的遮羞布,明晃晃亮出來,「如今我天靈根已被挖,再無修道可能,而我夫郎亦是沒有天靈根的廢柴,您這是一定要趕盡殺絕嗎?如此,也不用您動手,我和我夫郎今日便當場自盡於此,全了您的心思。只是不知道我與夫郎成親第二日便被您雙雙逼死於正廳這事傳出去后,齊府怎麼做人,您從我手裡收繳回的勢力還能不能為己所用,會不會有那麼些曾受孫兒恩者為孫兒報仇!」
齊承恩臉色變了數變,猶如塗青,但他真不敢此時動齊天裕。各方勢力他剛收回來,並沒有完全掌控,若是這時候齊天裕有個三長兩短,傳出去后,說不好還真有些人會為了齊天裕反了。到時候齊府一定會受重創,反倒偷雞不成蝕把米。
「好好好,混賬東西,竟為了個男人威脅上祖父了,真是我齊家的好男兒。」
「祖父,這個男人是您孫兒的夫郎。」
「行,齊天裕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免得你真有個三長兩短,人家說我竟連自己的親孫子都容不下。」齊承恩冷笑:「現在就給你表姐道歉,然後給我帶著人滾回你院子裡面壁思過三個月。」
齊天裕不會讓柴翼受這折辱,當場解下身上的乾坤袋,「這個是孫兒重金所得的乾坤袋,把它給王天賜,換我夫郎不道歉。」
乾坤袋顧名思義,內有乾坤,是個儲物的寶貝,這個儲物袋別看只有嬰兒巴掌大小,卻可裝二十斤重的東西,並且袋子並不會隨著內里裝的重量變重或者變大。
這類的乾坤袋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重量型乾坤袋,一種是空間型乾坤袋。
顧名思義,重量型乾坤袋就是以重量為單位的乾坤袋。只要不超過乾坤袋的承重量,多少東西都能裝,並沒有體積大小的分別。一般這種重量型的乾坤袋都很小,隨身裝些零碎不沉的小東西。
空間型的就是不考慮重量,只考慮體積。總之,各有各的優缺點。
齊府除了齊承恩身上有個空間大的,就二房四房男人身上有個,儲物重量也不過如此。
此言一出,不止王天賜,包括劉月梅在內等人全部紅了眼睛,一個個對王天賜嫉妒的眼眶發青。
此時王天賜根本顧不得什麼顏面不顏面的了,忙不迭道:「我同意,我同意了,乾坤袋快給我。」
說著就伸手過來搶,齊天裕卻並不給她,「族長,您怎麼說?」
齊承恩到底覺得如此有失氣節,可王天賜分明想要得很。
這會兒還不停央求道:「外祖父……」
「哼,那是你們小輩的事,你表姐大度,我也賴得管。」語畢,摔袖子走了。
齊天裕這才給她。王天賜寶貝似得在手裡翻來覆去看著。其實齊天裕這個乾坤袋並不合適女子,它是男子常用的靛青色,繡得也是巍峨山巔,一看就是男款。可這東西太難得,難得到王天賜也顧不得男款女款了。
正廳里許多人都嫉妒的看著王天賜,最妒忌的還要屬齊天裕的親生父母。他們兒子有這好東西給外人竟不給他們,特別是齊母一想到嫁進齊府數百年都沒有一個乾坤袋,兒子有卻先給了旁人,就不禁怨恨起自己兒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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