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
小廚房裡東西很齊全,鍋碗瓢盆什麼都有,這還要感謝齊承恩把人撤走,東西好歹留下,不然他們還得現買。要知道烹飪靈物的廚具可都是可以儲存和激發靈氣的特殊廚具,那可都不便宜,而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操起一種特殊石制材質的刀具,柴翼切割了一小塊靈獸肉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因而怕浪費,便只割了一點。
先做最簡單的煮肉,就是清水放了些鹽醬油等調料煮。
從靈獸肉下鍋,柴翼就開始不停地用精神力催化它。柴翼明顯可以感覺到靈獸肉里蘊含著一股強大的靈力,這股靈力和他的精神力完全不同,卻與星際元年戰鬥者修習的力量相近,和這個世界武修者體內的靈力更相似。不是來自腦內的力量,而是可以通過強身健體,洗筋伐髓,達到延年益壽的靈氣。
若果真和星際時代戰鬥者體內的力量相近,那麼他的精神力就有很大可能真能催化靈米里的靈氣。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煉丹,治療齊天裕身上的病症,或許還能幫他重塑天靈根,再次步入武修之道。
在星際元年,他的精神力可是能煉製出適用戰鬥者的丹藥,二者靈氣相似,他煉製出來的丹藥或許對武修同樣適用。
想到這裡柴翼情不自禁心下一喜,不由分了心,精神力瞬間外泄。供給靈獸肉的精神力斷了瞬,靈獸肉里的靈氣便跟著泄了,成了塊普通的廢肉。只是這一瞬的大意就失敗了。
柴翼心下不禁懊惱,這靈獸肉來之不易,他竟然一時大意給做廢了。
然而不等他懊惱完,忽而腳下一軟,柴翼栽倒在地,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過來時,天色已近傍晚,柴翼忙爬起來把靈獸肉裝盤端出,剩下沒做的塞進齊天裕送給他的儲物玉佩中。雖然是塊廢肉,起不到旁的作用了,但最起碼還能吃個肉味解解饞,扔了可就白瞎了。
他穩了穩神志,這才往外走。剛才會暈到,是他精神力使用過度,看來還得加緊修鍊。
靈獸肉失敗在齊天裕看來是註定的,所以柴翼端來時他沒任何意外,一句過多的話都沒多問,配合著吃光了所有靈獸肉。
「很好吃。」齊天裕邊吃邊誇獎道。
柴翼撇了撇嘴,怎麼會好吃,靈獸肉里的靈氣流失后,味道連塊凡間的普通肉都不如,又柴又膻,總之瀰漫著一股難言的味道,難吃的很。他還以為至多就是普通肉味,要是早知道會這麼難吃,就不端來給齊天裕吃,這根本就是在遭罪。
「別吃了,太難吃了。」柴翼是吃不下去了,伸手就去搶齊天裕面前那份。
卻被齊天裕躲開,本來就沒做多少肉,齊天裕一口就將剩下的全部扔進嘴裡。
「你親手做的,不能浪費。」
柴翼先怔了下,繼而狂喜,這是在撩他吧,一定是在撩他,剛剛齊天裕是在對他說情話。
以前看小說,男主說一些肉麻的話,他並不會覺得浪漫心動,只覺得尬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沒想到輪到他自己這裡,不但一點不絕肉麻,反而還挺甜的,聽了還想聽。
「齊天裕,你給我出來!」
氣氛本來正好,柴翼還想著能不能繼續發展點別的什麼出來,就被一道煩人的聲音給打破了。
「是王天賜和齊天遠來了,他們後面跟著族長,我們不好攔。」阿斐從暗處閃出來。
他們兩個留在齊天裕身邊本就引起齊承恩不滿,要是外高調,只會給齊天裕惹來更多的禍端。
齊天裕頷首,阿斐悄然退下。
「我出去看看,你回屋去。」
「那怎麼行。」柴翼斷然拒絕,「這些人明顯就是來找茬的,我怎麼能躲在你後面當縮頭烏龜。」
齊天裕嘴角挑了挑,似乎想笑,又覺得時候不對,呡了回去。
「那就走吧。」
兩個人一同來到門口,院子里已經堵了一堆人。
柴翼撇嘴,他們就兩個廢物,用得著這麼大陣仗。
跟在齊天遠身邊的小廝推出一個人來,柴翼定睛一看,是之前那個廚娘,她不是被二房要走了嘛,怎麼就半天功夫不見,狼狽成這樣。
而且柴翼明顯感覺到她身體呈現出一種和齊天裕一樣的靈氣枯竭之相,只是她沒有齊天裕治療那麼及時,用藥講究,枯竭中還透著股衰敗之勢。
「齊天裕,你當真心狠手辣,不過就是一言不合,你竟然就叫人挖了一個中級廚娘的天靈根!」王天賜叫道。
齊天裕淡淡的,「你可有證據?」
齊天遠回道:「你做事怎麼可能會留把柄。」
「那就是沒有,既然沒證據憑什麼說是我做的。」
廚娘尖銳地叫道:「我才得罪了你,出府就被人挖了天靈根,不是你還有誰?」
廚娘恨不得再挖齊天裕一次天靈根,以消她心頭之恨。
齊天裕道:「我只要證據。」
「我就是,難道我的話還不能受信,我可是受害者!」
廚娘轉身跪在地上,砰砰給齊承恩磕了三個響頭,「族長,求您給奴婢做主。」
齊承恩寬言撫慰道:「你放心,此事我必然秉公辦理,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什麼答覆,這事是誰做的還不知道,你就給天裕定了罪。你別忘了,天裕是你親孫子,而她只是一個外人。在沒證據的情況下,你寧肯信一個外人,也不信你親孫子?」柴翼質問道。
「柴翼,這是齊府,不是你們柴家那種沒規矩的地方,長輩說話輪不到你一個小輩質疑。」
齊承恩已經認定就是齊天裕乾的,說什麼也沒用。「齊天裕,這事你做錯了,必須受罰。」
「受罰,受個屁罰!」柴翼怒道:「齊承恩,你個道貌岸然的王八蛋,別人不知道你和這個王天賜到底是什麼關係,可不代表我們也不知道。實話告訴你,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你要是再咄咄逼人,就別怪我們無情無義,把你做的那些好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到時候傳到上界,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齊承恩神色一凜,強自鎮靜,「你什麼意思?」
柴翼邁上前來,小聲道:「你說上界府城那戶商賈要是知道有人拐走他的親生女兒,並且還是他妻子的老情人,會不會派人下來滅了你們齊府?你覺得你們齊府還能承受得住上界大能的怒火?」
齊承恩臉色煞白,不禁倒退數步,好不容易勉強站定,柴翼卻並不打算放過他,上前兩步,咄咄逼人道:「正好天裕遊歷時意外救過一個上界府城人,這事還是他幫忙查的。聽天裕說,他們兩人至今還能聯繫上,若是天裕托他給那戶人家捎個口信這種小事,想來那人為報答天裕救命之恩肯定是非常願意的。」
「上界府城出手,不知道齊府滿門夠不夠滅!」
齊承恩嘴唇哆嗦,「你敢,別忘了你也是齊家人。」
「呵,齊家人,你們還拿我們當齊家人嗎?齊承恩,我告訴你,我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和天裕現在是廢物兩個,死了更好過,你要是再敢惹我們,咱們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能有你們所有人陪葬,我和天裕不虧!」
柴翼眼底那抹狠色,是真的抱著不要命的決心了。齊承恩惜命,同樣愛惜權勢,他不敢去賭柴翼話里的真假。實際上,他是信了八分的。這事他自己從未往外漏過半個字,齊天裕要是沒和府城人有聯繫,是絕對不可能查得到的。齊承恩甚至懷疑,齊天裕能查出這麼隱秘的事情,也許他救的人本身就和那戶人家有密切關係。
齊承恩退縮了,眼神閃躲,「柴翼,今天的事我不計較,就算了。但你和齊天裕從今天起沒事不準出院子,多給我讀讀書,祛祛心中悷氣。」
齊承恩狼狽地跑了,留下一大院子人懵了。王天賜瞠目結舌不敢置信,這事,就這麼草草算了?
齊天裕道:「聽見族長的話了吧,各位請吧。阿諾,阿斐,送客。」
「是。」阿諾阿斐門神一樣把眾人擋了出去。
等人都走盡了,齊天裕才問:「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族長和王天賜到底什麼關係,你和族長說了什麼,為什麼他會那麼慌張?」齊天裕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拋出。
柴翼嘻嘻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不過詐他罷了。」
柴翼並不是故意隱瞞齊天裕,而是這些事情本就不是柴翼該知道的,他不想哄騙齊天裕,就只能含混不清。
「你不覺得那個王天賜身世太古怪了嗎?什麼遠方親戚,齊承恩是那種在乎血緣的人嗎!他對你這個親孫子都是一朝無利用價值就可拋的人,怎麼會願意幫一個遠親養孩子,還養的這麼上心,疼在心尖上。」
「我本來是猜她也許是齊承恩在外面的私生女,借著名頭接回來養的。可後來聽阿福說,這女人差點就和你成親了,那老頭竟沒反對,我就知道絕對不是他的私生女。否則他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看著自己親姑娘和親孫子□□。」
齊天裕卻道:「我沒差點要和她成親,從頭至尾我都沒點過頭,我是不願的。」
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夫郎誤會。
「哦。」
柴翼摸摸鼻子,為什麼他會覺得齊天裕關注點有點奇怪,這是糾結這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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