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開刀對象
二三抱歉了,今日只經重新補卜蘭千牢,千字算贈送心出永的。聊表歉意,謝謝大家支持。
李修遠一行數人緩緩走入雞鳴寺山門,山門內左為施食台,前為彌勒殿,其上為大雄寶殿和觀音樓,大雄寶殿之東為憑虛閣,西為塔院。
塔院內全部採用青石磨光雕花工藝,青石鋪設地面。一座七層八面的藥師佛塔拔地而起。整座塔高約算米,外觀為假九面,實為七級八面。斗拱重檐。銅剎筒瓦,在陽光照耀之下,塔剎金光溢射四方。可謂是雞鳴寺獨特景緻。
觀音樓左側為豁蒙樓,樓甚軒敞。豁蒙樓東即為景陽樓。樓上有對聯一副云:「雞籠山下,帝子台城,振起景陽樓;玄武湖邊,胭脂古井,依然同泰寺舊觀。」此兩座名樓乃為供人憑欄遠眺之處。
整座寺院依山而建,別具風格,集山、水、林、寺於一體,環境十分幽雅。寶剎莊嚴,銅佛閃耀,共建有殿堂樓閣、台房宇達三十餘座,樓閣參差,殿宇輝煌,浮圖聳空。香火繚繞,香客不絕。佛殿建築精美佛像莊嚴;宏觀則山明水秀車優美濃蔭碧翠留人步;登宏塔而俯瞰則群峰拱把;煙嵐葬郁。東抗鍾卓。西接北極,下瞅台城,俯臨玄武,山色湖光,湖中梟雁,歷歷可數。遠遠望去,儼然一華麗祗園。
而每當春秋之交,仁立塔上。放目遠眺。荷花萬頃,紅綠相間,如漢宮晚妝,美不勝收。
李修遠領著眾人穿過清幽小徑,循級登上了景陽樓。一路上眾人皆保持沉默。皇帝未開口,誰也不敢隨意說話,只是看到這莊嚴肅穆卻又如花國般精緻的寶剎風景。眾人都忍不住嘖嘖稱奇不已。
尤其是張美人和青兒,一臉興奮欣喜之色。也難怪,張美人十幾歲時就已進入皇宮,平日里是沒什麼機會來雞鳴寺的,青兒則自幼長在宮中,根本就沒機會和外界接觸。因而今天能跟隨皇帝母妃等人出宮遊玩,簡直把她高興壞了。
「公子,青兒可以到處看看么?」青兒輕輕拽了拽皇帝的衣角,一臉期盼之色的問道。
「當然沒問題啦。」李修遠回頭相望,溺愛的捏了捏青兒的小臉蛋,抬頭對張美人和皇后說道,「不如玉潔你們都一起四處走走吧。難得來一次,順便去上上香,領略一下古剎的風情。」
現在還只是大年初二的早上,但來雞鳴寺上香的香客已經不少,大多都是提著籃子食物前來祈福的老少婦孺,因而此時的景陽樓上並沒有多少人。
「也好。」皇后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喜不自禁的張美人和青兒母女倆,點頭道。
「我留下。其餘侍衛負責保護幾位夫人。」余月瀅眉頭輕蹙,掃了李景隆兄弟倆一眼,向皇帝說道。
「嗯。」李修遠明白余月瀅的意思,微微領首。
當下在一干侍衛的保護下。由靳殷馨為導遊,皇后、張美人和青兒開始四處欣賞風景。景陽樓上就只剩下了皇帝、余月瀅和李景隆兄弟共四人。
李景隆和李增枝在見到皇帝后。見皇帝遲遲不肯說話。心裡頭實在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此刻見皇帝遷走了皇后等人,心中均忍不住暗自道了一聲:來了,然後便屏氣凝神,靜候皇帝開口。
「景隆啊,這兒的風景可是相當不錯的,不妨欣賞一番。」李修遠背負雙手。極目眺望遠方,指著景陽樓前盡入眼底的風景,悠悠然的說道。
「是,陛下。」李景隆、李增枝站在皇帝身後,連忙應聲道,然後果真依照皇帝所說的開始觀望起風景來,至於究竟有沒有看進去,那就只有心懷鬼胎的他們自己知道了。「這世上之人所追求的不外乎金錢,美女,權利。」李修遠忽然開口,彷彿指點江山般,意氣風發的朗聲說道,「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螻蟻雖有舉重己百倍之物之能,可謂非凡奇特,然其終究只是螻蟻,成不了百獸之王的獅子,若勉強為之。必失之於世。正如鹹魚翻身。終歸還是鹹魚,只有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命運。你們二人以為然否?」
「陛下所言甚是,臣等也以為如此。」李景隆聽著皇帝的話似乎意有所指,心裡不由咯噔一跳,冷汗直往臉上冒,連連應道。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兩位愛卿可明白此話之意?」李修遠忽而漫不經心的問道,雙眼卻仍望著遠方。好似只是隨口問問。
「陛下,微臣」微臣小」皇帝雖只是隨便這麼一問,做賊心虛的李景隆二人卻是冷汗潺潺,小腿肚子打了一哆嗦,結結巴巴的說道,想要開口解釋澄清方才之事,卻又實在是說不出口。
「韓非子曰:鄭人有欲買履者,先自度其足而置之其坐。王安石則言:盤庚不為怨者故改其度度義而後動,是而不見可悔故也。由此可知,度德量力,乃為世間為人處事之道;反」事皆休。二卿又以為然否?」李修遠再慢悠悠背
「陛下,臣等知罪,求陛下責罰。」皇帝都已說到了這份上,李景隆二人哪還敢逞口舌之利為自己辯解,當下雙膝一導,匍匐跪在地上請罪道。
「二卿以為聯要責罰爾等?」李修遠終於轉身看著渾身簌簌發抖的李景隆二人,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過,面無表情的問道。
「臣等,臣等…」皇帝的態度和言辭都極為隱晦,讓人感覺曖昧不清,面對皇帝這個問題,實不知該如何應對。不管他們怎麼回答,都極有可能被冠上一個「妄測上意,的名頭,當下不敢隨便開口。
從一開始到現在,皇帝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若是在平時倒是無妨,偏偏皇帝早先殺了李毅。李景隆兄弟倆實摸不清皇帝心裡頭究竟還有多少怒氣,哪敢隨便說話,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也只得胎死腹中。蓋因以他們對皇帝的了解,若非事情太過嚴重,一般不會輕易下旨殺人。如今既然皇帝命人殺了李毅,那事情性質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只是在李景隆兩兄弟看來,皇帝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不管是自己開賭坊,還是李毅為了打擊同行而使用詭計趁機搜刮百姓之財,都算不了什麼大事,哪裡用得著殺人這麼嚴重。
「景隆,你開設賭坊之時,共有多少本金?」李修遠兜了半天圍子,終於把話題扯到了正點上。
「啟稟陛下,您有所不知。其實天下賭坊非是微臣一人所設,而是京城各富家子弟閑來無趣,想要尋事解悶,故而請微臣代為籌措本金。微臣所言,字字屬實,求陛下明察。」李景隆這次倒是應答的相當流暢。臉上神情也顯得頗為自然。這個問題早在他來雞鳴寺的路上就已經細細想過。知道皇帝肯定會詢問自己其中詳情,因此。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此番說來,自是滴詣不絕,毫無停滯。舊!
「哦。」李修遠目含深意的看了李景隆一眼。再瞧瞧巍然不動的李增枝,若有所悟的點頭道,「增枝。」
「微臣在。」皇帝話音一落。李增掛立即條件反射的應聲道。
「嗯,聯問你幾個問題,你要不假思索的回答聯,可好?」
「微臣言無不盡。」李增枝和李景隆兩人聽了皇帝的話,心裡頭下意識的緊了緊,知道問題來了,連忙收斂心神,免得出錯。
「你府上目前共有多少人?」李修遠率先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回陛下,一共二百三十六人。」李增枝聞言,神情怔了怔,眼角餘光與李景隆交匯了一下,弄不明白皇帝為何突然把話題扯到了曹國公府上來。但還是快速答道。
「嗯。」李修遠滿意的點點頭。「你今年歲更幾何?」
「二十有三。」李增枝脫口而出。
「你兄長景隆又歲更幾何?」
「二十有七。」
「你父親去世幾年了?」
「兩年。」皇帝問的問題都讓人感覺摸不著頭腦,李增枝和李景隆雖然心裡很是納悶,但這些問題都很簡單,且都無關緊要,潛意識中兩人漸漸不由自主的放鬆了警慢之心。
「天下賭坊本金多少?」李修遠面不改色的繼續問道。
「五萬兩。」李增枝想也沒想的直接應道。但此言一出,李增枝立即知道糟糕,想要改詞卻已然為時晚矣,李景隆也神情徒然一變。臉色瞬間煞白,身體晃了晃,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上直翻滾而下,幾乎要暈厥倒地。
此事他們才明白皇帝為何要故意詢問自己府裡頭的事情了,奈何大錯已經鑄成,如今已是悔之晚矣。
「五萬兩,可抵國庫半年茶課之稅了啊。」李修遠臉色猛地一寒,冷冷的說道,「正一品官員年俸不過。44石,聯給予加俸之後,亦只有召石。單單一個天下賭坊就有五萬兩之巨的本金,想來兩位愛卿當初可真是花費了不少精力籌措吧。」
「陛下,微臣只是代為籌措而已,絕無貪贓枉法之舉,求陛下明鑒。」李景隆強自鎮定的回答道。來雞鳴寺之前,他就已命人邀請京城裡的富豪子弟邀到國公府上,並吩咐忠心耿耿的管家將賬目暫時移交到他們手上。省的皇帝追根究底查到自己頭上。而且天下賭坊本就有一明一暗兩套賬本,皇帝即便真的查起來,他也有辦法應付過去。因此打從一開始他向皇帝稟報之時。就把天下賭坊從私有財產變成了公有財產。
」未曾想兩位愛卿還有如此能耐。」李修遠一語雙關的贊道。他自是知道李景隆這種壞事做盡的人雖然在國家大事上沒什麼能耐,但對援刮民脂民膏這些旁門左道,卻是鑽營上的的相當駕輕就熟,也必定會先做好萬全之策,除非自己掌握了切實有力的證據,否則還真不好查辦他們。
不過藉此機會把他們弄成自己在社會經濟方面進行改制的試驗開刀對象倒是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