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殘害的嫡長子17
清晨。
躺在自己房間暖洋洋的被窩裡,雲青青嚶嚀一聲爬起來。
她剛撐起來坐著,便感覺頭痛欲裂。
頭疼,是宿醉的正常感覺。
但,離奇的是,她感覺自己的嘴唇也很疼,抬手摸了一下,她發現嘴唇竟然破了皮。
「嘴唇發乾破皮,應當是秋冬季節乾燥的原因。可是……這舌頭疼是怎麼回事?」
除了嘴唇,她感覺自己的舌尖又疼又麻,連吸口氣都覺得疼。
像是被狗啃了一整晚。
她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想著昨天的事,發現自己喝斷片了。
「小系統,昨晚我喝醉后,發生了什麼?」雲青青在腦子裡問小系統。
小系統:「……我年紀太小,被自動強制打了馬賽克。」
「啥意思?!」雲青青不解,繼續追問。
小系統:太羞恥,根本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她耳朵「嗡」的一響。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自己整張臉都詭異地熱了起來:「好燙,怎麼了?」
小系統:「別問,問就是主機溫度升高。」
小系統故意不願意告訴她真相,雲青青只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這不像正常系統所為,難道小系統遇上了機器故障?
「你慢慢修吧。」她咬了咬牙,磨磨唧唧坐起來,在掀被子的時候,在床頭髮現一個紫檀雲紋木盒。
雲青青打開盒子,赫然發現裡面放著一根熟悉的對簪,是她曾經捨不得買的「踏雪尋梅」。
不用猜,能將木盒放到她床頭,又有能力買得起這對價值五千兩簪子的人——非陸徹莫屬。
「這個男人他真敗家。」看著簪子上熠熠發光的紅寶石花瓣,雲青青嘴角帶笑,假裝心痛地說道。
「心痛你就收起來啊,戴在頭上是怎麼回事?」小系統一邊用散熱器吹著風,一邊嘲諷道。
雲青青喜滋滋地走下床,坐在棱花鏡前,將簪子斜插至自己的髮髻中,朝著鏡子嫣然一笑:「買都買了,不戴未免太可惜。人生最好的年華就在這二十來歲,我得抓住青春美貌的時光,盡情打扮,留下我最美好的樣子……誰知道哪天我就死了呢?」
聽著她這一番話,小系統想吐槽她幾句,卻不知該說什麼。
雲青青說的沒錯,任務者在完成任務時會遇上各種難題,很容易出現異常狀況。因此,「死」對於完成任務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正當雲青青可勁打扮自己的時,丫鬟通報紅塘過來了。
「讓她進。」雲青青吩咐道,她也很想看看紅塘如今怎麼樣了。
過了一會,紅塘便來到她屋子,手上還提著禮物。
如今的紅塘,搖身一變成為安南侯的妾室「紅姨娘」。
今日,紅塘穿著玫色綉牡丹的襖子,手上戴著兩根白玉鐲子,一身花枝招展的打扮,比從前更像姨太太。
「近日聽說少奶奶身子不適,紅塘特意給您準備了……」紅塘垂著頭,低聲下氣地說道。
雲青青直接打斷她的客套,開門見山說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直說吧。」
看著雲青青毫不客氣的模樣,紅塘咬了咬唇。
曾經,紅塘的確嫉妒過雲青青,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是正房少奶奶。
在安南侯夫人的攛掇下,紅塘主動請纓對付雲青青和陸徹,她用盡了手段勾引陸徹,想離間雲青青和陸徹的關係。
可惜,最後她偷雞不成蝕把米,來到溫泉里的人不是陸徹,而是安南侯。
那晚,得知安南侯在溫泉池裡將她泡了,安南侯夫人徹底撕下面具,對她露出了獠牙。
安南侯夫人逼她自盡,她抱著安南侯的腿,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抱住一根浮木,求他給她一條生路,這才讓她苟活至今。
她成為安南侯妾室之後,這才知道,自己以前錯得有多離譜。
近幾日,安南侯夫人成天找她麻煩,甚至還逼她喝下一碗避子湯,她在侯府沒有依仗,只得含淚喝下去。
被安南侯夫人逼到絕境的紅塘,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安南侯夫人恨一切與自己作對的人,作為兒媳的雲青青不容易,從小在安南侯夫人手裡討生活的陸徹更不容易。
她很後悔自己從前對雲青青和陸徹所做的一切,包括那些邪惡的壞心思。
紅塘揉了揉眼角,說道:「奴婢只想和少奶奶說一聲抱歉。」
「你沒有對不起我。」雲青青直白地說道,「你只是受人脅迫罷了,也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不用還我人情。」
說完后,她將紅塘帶過來的禮物往前一推。
紅塘眼淚汪汪地看著她:「我是當真知道錯了……少奶奶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這裡沒有什麼機會。」雲青青給自己倒了一杯解酒茶,然後瞥了她一眼,「不過,如果你想與我合作,我會告訴你——沒問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紅塘智力不低,而且她曾服侍過安南侯夫人,今後說不定能幫得上忙。
想用女人之間的方式鬥倒安南侯夫人,雲青青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少奶奶……」紅塘滿臉震驚,沒想到雲青青性情如此爽利。
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整個安南侯府都落在雲青青手裡,她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
紅塘不能想象未來侯府的情形,但她隱隱有預感,在雲青青手裡的侯府,其繁榮定會遠超今日。
紅塘難掩激動,恨不得當場給未來侯府女主人遞上投名狀,她捏了捏拳頭,說道:「少奶奶,侯夫人請來姑祖母和姨祖母,打算聯合她們一起對付你,然後給大少爺塞人。」
「哦?又來?」雲青青挑起一邊眉毛,這安南侯夫人有完沒完,怎麼一天到晚想給陸徹塞妾室?
「少奶奶,這回可不一樣!」紅塘焦急地說道,「姑祖母、姨祖母都是長輩,她們帶來的人,可是兩位表小姐!」
紅塘的擔憂很有道理,她和碧池只是普通的通房丫鬟,只要雲青青不顧安南侯夫人的面子,隨隨便便就能將她們打發走。
而兩位表小姐則不同,若雲青青不肯接受,便是不尊重長輩。
「我知道了。」雲青青轉了轉眼睛,將紅塘打發走。
她知道這兩位表小姐是誰。
兩位表小姐都是原著中著名的女配,陸從的未來後宮團的成員。
下午時,安南侯夫人派人叫她過去。
在和居堂內,雲青青見到了這兩位女配。
二位女配皆有美貌,一人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一人是善於女紅的賢妻良母,二人都是女配中的頂級貨色。
雲青青對賢妻良母記憶最深刻,她記得賢妻良母每年都會給陸從的女人們做衣裳鞋襪,就連裡衣都不放過。
當時,雲青青便感嘆,如此內心大度的女子,只有種馬文才寫得出來。
果不其然,賢妻良母已經將雲青青當作未來的姐姐,當場送了一床大紅牡丹鴛鴦套被給她。
至於詩人才女,她比賢妻良母要含蓄許多,盛讚了雲青青幾句,像是也將她當成了未來的大房姐姐。
看著兩位神情自然的「妹妹」,雲青青感覺壓力很大。
安南侯夫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竟然把自己親兒子的後宮塞給反派?!
雲青青與姐妹們說完話后,姑祖母對雲青青說道:「徹兒媳婦,你嫁入侯府已有不少時日,你的肚子可有動靜?」
雲青青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小腹,心想,肚子的動靜還挺大,昨晚的夜宵還沒有消化完。
她回答道:「沒有。」
見她沒有半分愧疚之意,姑祖母皺著眉,微怒道:「侯府子嗣單薄,你為何如此不爭氣,我們幾位長輩都等著你肚子的動靜。」
這些長輩借著輩分來塞人,還想先給她扣上一個不能生的罪名。
「哎喲,姑母,」安南侯夫人近日清瘦不少,見姑祖母開始發動攻擊,她假裝好意去勸道,「姑母,他們小年輕新婚不久,您再耐心等等,興許過不久便有好消息呢。」
「好消息?你怎能這般慣著兒媳?」姨祖母深受安南侯夫人洗腦包的影響,打算強行為安南侯夫人出頭,她對著雲青青噴著唾沫,「徹兒媳婦,我們二位長輩今日帶來二位表小姐,你若真有心為了侯府,便將她們抬回徹兒房裡當貴妾吧。」
兩位表小姐都是家中的庶女,地位不高,本就為了聯姻之用,這次安南侯夫人為二位長輩許下利好,二位長輩也想進一步拉近與侯府的關係,便答應為安南侯夫人出頭。
雲青青嘴角勾起,掃了二位徹底暴露嘴臉的長輩一眼,緩緩地吐出一句:
「我不要。」
「你!」姑祖母徹底怒了,一拍桌子,「我看她七出佔二,不僅無子,還善妒!這等媳婦,留在家中便是個禍害!」
安南侯夫人趕緊站起來,假裝焦急為雲青青圓場,跺著腳勸道,「大兒媳,你姑祖母和姨祖母也是好心,她們為你們夫妻二人著想,你看在長輩的份上,還不快快答應!」
看著兩位長輩以及安南侯夫人拙劣的表演,作為一個沒有負擔的穿越者,雲青青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差點笑出來。
雲青青繼續說道:「我不要。」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獲得陸徹的信任。
如今革命尚未成功,她絕不允許別人破壞她和反派的革命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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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青:我昨天好像被狗啃了。
反派: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