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蟾樓,楊覺

第一二三章,蟾樓,楊覺

也不知道這種金銳之器化形的怪物,是不是特別愛擦油保養。1

曹閑聽到祖梟帶樵神去會所玩,本來準備罵他一頓,但發現樵神還挺開心的,就作罷了。

他覺得是有些荒唐。

這次遇襲,翌日曹閑便去了一趟雨陽村。

隱世屏里,山還是那山,樹木也比較青蔥。

11月的季節,好像秋殺之意影響不到這裡。

這是張厲張真人的老窩,張真人部曲公羊遮迎接了曹閑,山裡那隻馬一樣大的羊又見到曹閑后,湊過來一個勁地聞著曹閑的氣味,還想嚼他頭髮。

「畜生!滾開!」

公羊遮呵斥,那羊嚼著青草,表情似乎有些不屑,但還是悻悻離開了。

「今日真人不在,沒想到山神廟的妖人如此大膽,曹奉真別怕,我會去那裡看看。」

聽見曹閑的來意,公羊遮開口回道,曹閑看著這位貌不驚人的老管家,拱了拱手。

「公羊先生,有道是小人難防,我想知道一下山神廟的具體情況。」

一些話沒說出來,公羊遮卻覺得曹閑彬彬有禮的面孔下,藏著一股殺氣。

他的目的莫非不是來尋求庇佑的?

公羊遮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曹閑才武尉的實力,要想對上那種龐然大物,是誇張了點。

殺氣,可能只是少年人的意難平吧。

「與你說說也無妨,那山神廟自古有傳承,他們的神是妖神,傳說是一隻貓妖。」

「貓?」

「沒錯,此神身弱,但手段了得,頗有魅力。生前聚攏妖族,庇護幼妖,死後被妖人供奉,意志被供奉出了神性,山神廟所在地戶還未查明,但目前所知其麾下有豹王、豬王,主理陰廟地戶事宜。那兩個畜生從未危害人間,所以當地天門也未曾在意,直到他們忽然偷走六大家族的地戶信物,聚眾剿滅了天瀑山。這才引得各處奉真震動。」

曹閑一怔:「那些傢伙都很厲害嗎?」

「豬王不足為懼,50年前,他麾下有三護法,四人惹到一個武當奉真,三護法被打到屍解投胎,豬王也重傷隱匿。」

「豹王文星陽則一直活動在地戶中,與妖鬼廝殺,練就一身本領。平時從未乾擾過人間秩序,靈丘天門也沒理由拿捏他。他麾下有四妖將,義子楊魖,妖將,祖上是楊家鎮宅凶獸楊飛黃,楊飛黃後代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楊魖便投了豹王棲身。豹女文夢靈,親女兒,得文星陽一身真傳,曾幾次擅闖楊家隱世屏,與楊家有間隙;一位魔靈妖將,身份不明,一隻豺將軍,柴朋,嗜血兇惡,相傳是豺狗化形,地戶一霸,本是妖目,跟了文星陽後晉升妖將,忠心耿耿。」

公羊遮說的很仔細,曹閑也聽的很仔細。

據說山神廟實在神秘,這些消息也只是楊家貢獻出現的,那裡的真正面貌,還沒有被發現。

「柴朋死了。」

公羊遮說完后,曹閑說道。

公羊遮一愣,想問什麼,隨後恢復平靜。

「能斬妖將,曹奉真倒叫人刮目相看了。」

「還有別的消息嗎?」

公羊遮搖搖頭:「這些都是聽家主說的,敢問那些人為何找曹奉真麻煩?」

「因為活膩了啊。」

曹閑爽朗一笑,朝著公羊遮拱了拱手,「今日叨擾,小子告辭了。」

曹閑走後良久,公羊遮都沒回過神來。

曹閑最後那態度,好像真的不是來尋求庇佑的。他要報復!

莫非他真的要跟山神廟硬磕?

旁邊那頭大公羊湊來,咀嚼著嘴巴,咩咩地叫著,公羊遮瞥了一眼:「你還不服氣?嫌他弱?他開燒烤店的,小心把你烤成羊肉串。」

大公羊更不服了。

下午,張厲回來。

公羊遮將曹閑拜訪的事告訴了他。

張厲點點頭:「昨日收到符箋消息了。」

「難道他真的殺了豹王手下的柴將軍?」

張厲喝著茶:「自然。」

公羊遮佩服:「那他看來真的不是什麼山野奉真那麼簡單。這陣子我去調查后,發現他自小並無特別之處,也不曾聽他身邊人提到他有過老師。還以為之前的事是他編撰的。」

張厲微微一笑:「你打聽曹小子的消息做什麼?」

「怕他別有用心接近主子。」公羊遮端著茶壺,為張厲倒茶。

的確,這是一個部曲該做的。

不過張厲唏噓道:「他何止不簡單啊,豹王手下楊魖、魔靈、柴朋同時找他麻煩,還被殺了一個,這件事讓六大家族都炸鍋了。」

公羊遮手中茶壺落地。

「三個妖將,死了一個?!」

張厲大笑:「是啊。曾經文星陽麾下四個爪牙同時去了楊家,把遂原楊家鬧的雞犬不寧,接連死了三個人。再看今日,雖只有三人上門,但曹閑一人斷其一臂,那隻狂妄的豹子,怕是要抓狂了吧。」

張厲回憶起豹王那倨傲的模樣,有些幸災樂禍。

公羊遮又想起什麼,開口道:「主子,曹閑曾說他見過文星陽,提過您的名頭,文星陽對您不敬。」

這本是下午聊天時的順口一提,公羊遮人老成精,知道這話屬於少年人打的小報告,上不了檯面,原本不願講的。但話說到這,他順口提了一下。

「哦?那隻狂妄的豹子,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張厲搖搖頭:「這傢伙真是,我如果不做點什麼,怕是曹小子會看不起我了。」

當初張厲提過,遇到危機時刻可以提雨陽村的名字。

但顯然,豹王沒賣他面子。

張厲從柜子里重新拿出一個茶壺,開水涮了涮,隨口道:「你去一趟山神廟吧,把楊魖的腿打斷。告訴他這是替父受過。老夫還沒死呢,下次再敢朝老夫罩著的小輩伸爪子,老夫真不客氣了!」

公羊遮點了點頭,騎上村裡吃草的大羊,慢悠悠地走了。

……

……

此刻,曹閑無比渴望兵符爸爸多派些任務,讓自己早點成長起來。

自己的境遇太不樂觀了。

今日回去,他就準備找個地方修鍊一下。

只是摩托剛騎回學校,車棚里就出現兩個人。

一個送外賣的胖子,一個穿帽衫的青年。

「楊覺?江寒?」

曹閑停下車,非常詫異。

江寒來也到罷了,他邀請自己去水樓的地戶,自己一直沒回應。

楊覺怎麼來了?

「外賣不能送進學校吧?」

楊覺帶著頭盔,扁著嘴道:「這不是重點好嗎!」

楊覺頓了頓,上下打量著曹閑,不可思議道:「三位妖將找你的麻煩,你居然毫髮無損,還反殺了一個,怎麼做到的?」

曹閑一愣,這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江寒則道:「我果然沒看錯人!」

江寒望著曹閑,發現曹閑愈發神秘起來。

曹閑回道:「算了,你們既然知道了,就應該知道當時有多麼兇險。江寒,之前你那件事我得延後在幫你,我想提高一下實力。」

楊覺狐疑道:「什麼事?他們江家女人嫁不出去了,又來找你幫忙了?我也可以啊!」

江寒大怒,忽然一顆水彈凝出,直襲楊覺面門。

「在佛爺面前玩水行術?」

水彈來的突然,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其中的束固之力,將水彈質量凝結如石頭一樣,直接打向楊覺嘴巴。

只見楊覺忽然下巴鼓起,猛然張口一吞,那水彈直接被吞入口中。

吐!

不到一息,水彈又從楊覺口中吐出,還了回去!

江寒腦袋一側,水彈打在一個可憐的車座上,海綿好像被石頭砸爛一樣翻了出來,還有彈簧在跳動。

曹閑看著二人,心中一怔:這二人居然都是水行術的奉真?

「送外賣的,下次再辱我江家女子,小心點你的嘴!」

楊覺不屑:「那你應該去找王威麻煩,他想把你家姐妹花一起娶了,這已經不是秘密了。」

「你!」

「夠了!」曹閑看見二人又要動手,連忙道,「楊覺,你今日來找我不是為了表演吐口水吧?」

剛剛還得意的楊覺忽然一噎。

江寒卻樂了,還從沒見到送外賣的在嘴皮子上吃過虧呢。

楊覺扁著嘴道:「實話跟你說了吧。那豹王麾下的幾個妖將,都和我楊家有仇。你滅了他們威風,還殺了一個,我自然是來感謝你的。」

「那你拿600兩玄石來就行。多給點我有機會再幫你殺一個。」

楊覺又是一噎……

尼瑪,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我堂堂楊家少主,代表著整個遂原楊氏啊。你一個山野奉真,又沒背景,不應該這麼短視吧?萬一再被人偷襲呢?不需要盟友了?

「沒錢。」

「沒錢你謝什麼勁……去去去,我最近生死攸關呢,不陪你鬧了。」曹閑從車棚走出。

江寒卻道:「曹閑,你要閉關修行嗎?可以來我們江家。我們一起!」

曹閑正愁沒地方去,自己的修行,肯定不能找個普通的地方,一些能力暴露出來,會有很多麻煩。聽見江寒邀請,他好奇:「可以嗎?」

「自然!靈丘江家,家大業大。給你一處閉關的宅子,或者道場,都是小事。你將來要幫我的,你越強,我去地戶越穩妥。」

楊覺不知道這倆人怎麼勾搭到一起的,連忙道:「跟我去遂原楊家也可以!我可以帶你去隱世屏里修行!」

江寒冷笑:「誰家還沒個隱世屏了。我還能帶他去水樓里,你行嗎?」

楊覺沉默。

水樓,則是江家禁地。只有覺醒真傳血脈的弟子才能打開。

只是稍微猶豫后,楊覺抬起頭:「我可以。」

這三個字,曹閑可能沒明白什麼意思。

但江寒好像聽懂了。

你可以?

沉默片刻,江寒再看楊覺這身和楊家少主身份格格不入的打扮,一個猜測脫口而出。

「你是金蟾殿……蟾樓真傳?」

曹閑一怔,看向楊覺。

楊覺索性不裝了。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向我求。蟾樓,楊覺。」

一句話,江寒渾身一抖。

「不可能!這代六大家族,怎會同時出現這麼多真傳?幾百年間,六大家族同時出現一兩個真傳也到罷了,怎麼到了這一代,出現了三個?!」1

江寒有些失態,他說的自然是月樓的卓玉蟬,水樓的他,蟾樓的楊覺。

「三個?」楊覺疑惑,「你還知道誰?」

江寒道:「成禮陳家私生女,是月樓的真傳。」

楊覺愣住,然後低聲道:「那可能不是三個。是四個!還有計陽那懦夫。」

「計陽也是?」

楊覺點點頭:「計陽玄鴉血脈覺醒最早,要不然遇到什麼危險怎麼都能逃掉……之前我倆遇見了危險,正是山神廟的傢伙來找我麻煩,我遁入水中棄他而去,沒想到他也逃出去了,這才知道他那鳥人,早就覺醒了。」

江寒直呼奇怪。

「莫非星辰動蕩,地戶不穩了?要有天星降世?」

「不清楚,我們楊家蟾樓沒什麼關於星辰的記載,上次六族弟子同時出現真傳,還是清末。可能真有類似麒麟山那位異人的天星降世了吧。」

二人說著,發現跟著曹閑已經來到了宿舍樓下。

曹閑對二人道:「我準備去江家一段時間,江奉真多多關照。楊覺,你們老家太遠,我就不去了,畢竟有時候還得回來上課。」

楊覺點點頭:「那好吧。」

隨口,他開口道:「江寒,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這次曹閑遇到危險,楊家長老勒令我不要一個人亂跑了,我準備辭職一段時間,正好也無處可去。」

江寒冷笑道:「送外賣的,你也有怕的時候?」

「我怕那群山炮?……」楊覺撇嘴:「我送外賣的路段都是靈犀區沿河一帶,遇事就水遁了,山神廟那幫山炮又不會水。關鍵是想和大家拉拉關係,你放心,我可不是王威那種色中餓鬼,我是修佛的俗家弟子,愛情觀和蓮花一樣純粹。」

「這就不用解釋了。」曹閑乾咳一聲,「蓮花池裡蓮花飄,公蛤蟆想摟天鵝腰。這都是做夢……」1

「你!……」楊覺嘴角一抽,這廝嘴怎麼這麼損。

江寒忽然發現有人能治住楊覺的嘴了,心情大悅:「行吧,那我們三個一起修鍊。」然後客氣道:「曹兄,那你先收拾吧。我們在樓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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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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