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探病
食堂,飯桌周圍。
鴉雀無聲。
然後有人抗議。
出聲的人正是老鮑。
「你不是有韓美子嗎?吳大腦袋,論女人緣你比我強吧?怎麼還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鮑世豪不開心了,這幾天老被吳大腦袋針對,這廝搞毛呢?
一群人看著吳欽,也覺得這廝今天不太對勁。
吳欽臉上一紅,支支吾吾道:「我和韓美子是普通同學。」
「瞧你說的,誰和韓美子不是普通同學,她怎麼沒跟我吃小灶呢?」鮑世豪鄙夷。
吳欽更局促。
曹閑看了一眼道:「就這麼定了,老鮑跟石瀟瀟,超兒跟瓶子,朱亮、吳欽、金子自己找。」
食堂回去后,石瀟瀟忽然覺得今天的吳欽有些不一樣。
又說不出是哪兒不一樣,宿舍樓下請曹閑喝了杯奶茶,曹閑說自己還沒幫自己給吳欽說道呢。
回到宿舍,曹閑吸著奶茶,發現吳欽躺在床上發獃,倆眼直勾勾看著天花板。
「亮子,這廝到底怎麼了?這一陣子都怪怪的。」
朱亮這幾天遊戲都不怎麼玩了,就知道抱著手機傻呵呵地在聊天,聞言抬頭:「我哪知道。」
「老鮑……」
「我也不知道啊,八成韓美子拒絕他了。」鮑世豪搓著腳縫,在鼻子下聞了聞,給出中肯猜測。
曹閑拍了拍吳欽:「吳大腦袋,別蔫啊。」
吳欽看著頭頂的海報道:「有點累,可能想談一場戀愛了。」
「我真是去你大爺的……」
……
周五下午,一周課業結束,又道了休息的時間。
殺口小吃檔,經過一周的經營,劉哥、劉嫂生意有些起色,曹閑帶著同學來的時候發現有好些年輕人圍在周圍。
「老闆,怎麼每天小吃都不一樣呀?還有上次的水晶豬腳和炸豬皮嗎?」
「對啊老闆,第一次吃的桂花涼糕挺好吃的,為啥不賣了?」
「唔……昨天的木瓜撈也好吃誒,今天不賣嗎?」
「嘿,你們別說,今天這火焰包子和牛肉一口酥真不賴!老闆會做的東西真多!」
「是嗎?那我也來一份。」
知名度起來還有個過程,等客人走完,劉哥忽然看見前面的人,連忙迎接:「老闆來了!」
一聲老闆,讓其他人都看向曹閑。
這廝真成老闆了?
開玩笑……這地段的鋪子不便宜啊……
「是啊,帶點同學來嘗嘗。你們去,每天有三份吃的,你們看看要什麼?」
齊超帶著顧瓶子兩份都點了,反正不要錢,至於為啥不點第三份,因為今天的第三份小吃是冷盤,他們不喝酒也用不著。鮑世豪和石瀟瀟也點了兩份,朱亮、金昱開、吳欽三人落了單,沒有女生一起。
朱亮道:「我來份火焰包子!」
朱亮準備自己掏錢。
曹閑看著吳欽並沒喊來韓美子,也準備自己掏錢,覺得這廝有些古怪,他笑的:「劉嫂,那給我們幾個各來兩份包子吧,再給我來份牛肉一口酥。」曹閑把錢掏了。
朱亮道:「阿閑,你不是說不組CP不給優惠嗎?」
曹閑道:「看你仨單身狗可憐,喂你們幾個包子我還是願意請的。」
幾個人罵罵咧咧,曹賊嘴裡沒好話。
不過嘗了一下,覺得味道相當不錯,比街上其他鋪子味道更加特色,紛紛要讓曹閑再請一份牛肉一口酥,不然不幫忙宣傳。
曹閑呵呵一笑,宣不宣傳不重要,他只是覺得吳欽時不時偷瞄鮑世豪和石瀟瀟分食一個快餐碗里的牛肉酥很有意思。
「行,那以後宣傳就靠你們了,劉哥劉嫂,我們先走了!」
回了宿舍,夜生活剛剛開始,朱亮回家了,鮑世豪去了親戚家,吳欽還是蔫頭巴腦的模樣,曹閑也不理他。
「阿閑,陪我喝點酒?我請?」
今天小吃賣的是火焰包子、牛肉一口酥和冷盤,吳欽買了一份冷盤回來,手裡是兩罐雪花。
曹閑換好衣服:「吳大腦袋,哥們今天可能陪不了你,我晚上得去醫院看望一下石瀟瀟她爸。」
「啊?明天不行嗎?」
「你都不問問她爸怎麼了?」曹閑納悶。
吳欽紅著臉,其實那天在他們身後都聽見了,石瀟瀟爸爸出了車禍住院了。
「那、那她爸怎麼了?」
「石瀟瀟沒給他找個像樣的女婿,氣病了!」
曹閑嘆息,吳欽眯起眼,這特么瞎話張口就來啊。
「明天去吧?」吳欽想找個機會,好好跟曹閑聊一聊石瀟瀟的事。
但曹閑似乎很忙。
「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曹閑穿衣出門,吳欽猶豫了一下,「那我跟你一起!」
「你?我是石瀟瀟同學,他爸媽來學校了兩次,請過我們幾個同學吃飯,我去應該的。你去做什麼?」
「我……」吳欽臉上一紅,「我不是你舍友嘛,跟著你蹭了石瀟瀟那麼多瓶水,我也得表達一下。」
「哦哦,行吧。」
今天沒摩托騎,二人買了水果牛奶,好不容易打了一輛車,在靈丘市人民醫院下車后,直奔住院樓。
曹閑一身風衣,衣領擋著嘴巴,風還是嗖嗖地往裡灌,好在跟了個馬仔,自己不用提東西,揣兜的手暖和多了。
吳欽在後面哼哧哼哧提著一大堆東西,連忙道:「你慢點!」
「慢個毛啊,我一會回宿舍還得追劇呢,趕緊的!」
「那你剛剛怎麼不跟石瀟瀟一起去?」
「嚯,我見老爺子不得倒騰一下?萬一他相中我當女婿怎麼辦?她爸是水利部門的領導,勉強能當我丈人。」
「呸!市儈!」
12樓,病房,一屋子6個床位,都用帘子隔開,還算寬敞,曹閑進去后,石瀟瀟正給一個中年男人喂湯。
「爸,這是我媽煲的,對恢復有用,趁熱喝了吧!」
「不喝不喝,身上疼,沒胃口……」
「身上疼跟胃口有什麼關係……」石瀟瀟看到旁邊的婦女低下頭,連忙道。
「你會不會照顧人?不會就回學校,這沒你的事。」中年人訓斥道。
石瀟瀟低下頭。
爸爸以前脾氣可好了,出了車禍后就變差了,沒耐心,說話也變了,這些天媽媽老偷偷抹眼淚,她想照顧爸爸,但被爸爸數落兩句又不知所措。
她覺得很委屈。
現在石瀟瀟也很委屈。
忽然,病房外走來兩個青年。
一個嬉皮笑臉痞里痞氣,一個高大健壯,憨頭憨腦的,拎了滿滿兩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