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自古神魔不兩立

第一九二章,自古神魔不兩立

4月15日,晚上有風。

曹閑記得很清楚,他把鐵飛送回巡城司回來時,還沒有下雨。

現在,已經有小雨落下了。

這幾天吳欽回校醫院幫忙了,在學校住,作坊宿舍就剩他一人。

晚上綿密的小雨打在落葉上,舒適而悅耳,隔壁依稀能聽見金昱開在看球賽,曹閑看了看錶,晚上12點半了,還是別湊過去打擾他的好。

靈狼最近在訓練它的小狼,待在靈卷里沒出來。

它發現小狼也能當斥候,幫他分擔任務后,就特別高興,這可能意味著以後玩的時間更長了。

靈叟、星君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靈卷上看不到星君,可能跑到靈叟的古卷里去了,還有那魘魔。

深夜,曹閑叼著煙鍋,在陽台刷了一會手機,準備睡覺,只是忽然間,餘光瞟見雨里似乎有人靠近。

二樓宿舍,陽台。

曹閑向下望去,看見路上走來兩個人,沒帶傘,不知道是不是美食園那邊的吃完宵夜的客人,只是二人靠近了作坊后,身影被圍牆擋住。

下一刻,圍牆的鐵門被巨力踹開!

巨大的聲音驚動了一眾人,金昱開連忙跑到陽台,曹閑瞪大眼睛,迅速下樓。

「譚十八!」

曹閑叫著檀木怪,檀木怪忙回道:「曹奉真有何吩咐?」

「讓樓上幾個人快點睡著!」

「哦哦,好!」

檀木怪剛上樓,作坊一樓玻璃碎裂,兩個身影直接躍了進來。

一個渾身木紋,身材頎長。明明年紀輕輕,但皮膚飽經風霜,是個木妖!

另一個身形模糊,又不是陰體,那隻能是個魔人了!

一樓,原本是車間的大廳,早就被改造成各處工作台,而二人橫行過來,工作台上的東西被弄的亂七八糟。

來者不善!

「你們難道是……滕西正、白景?」

這兩個名字是呂環打聽到的,是兇手之二,曹閑看見那木紋男子就已經有了猜測,現在說出來,對方大笑一聲:「知道就好,今天你敢找我兄弟麻煩,把他帶走,真是找死!」

「你三人行兇作惡,天理難容,還敢跑到人間來,不怕死的嗎?」

曹閑此刻心中大罵,不是罵對方,而是罵自己人。換班的人是幹什麼吃的,那盧正先還是千總,人都盯不好,都跑出來了!

「我等在地戶里做什麼,輪不到你人間奉真插手吧?」

「少狡辯,你們地戶神親自求援,要不然誰稀罕理你們!」

「哼,那你就準備接受報復吧!」

二人說打就打,忽然衝來。

一個長藤如鞭,抽向曹閑臉頰,一個拳腳出現玄光,正面沖了過來。

可惡!

這次免不了一戰了。

曹閑也沒猶豫,腳下十步游用出,凌空一踏,身體滯空躲過長藤抽臉,單手握拳與身形模糊那個人對去。

靈蛇撞鐘!

身形模糊的男子單拳打來,和曹閑對上,兩人拳頭上的玄光徹底崩裂,他退後兩步,看清了曹閑周圍的玄光后,不僅訝異:「十五脈玄光?才區區一階武尉,怎麼能破的了我的拳罡?」

「白景,這傢伙是被任命的巡檢使,可不是一般的一階武尉,別大意!」

滕西正第二根藤蔓抽打過來,曹閑一手藏在後腰,握住凝出的舊刀,忽然拔刀一斬,藤蔓被斬斷,刀勢沒停,曹閑腳下出現束固之力,踩踏前突,凌空一刀朝著白景斬去!

「吃我一刀!」

凶戾一刀,劃破黑暗,白景抬手一擋,玄光護腕炸碎,胳膊被震的發麻,同時手腕上出現一條刀痕!

曹閑手中玄兵不穩,差點崩碎,他手臂也有些發麻,反震倒地,一個挺身站起,難以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刀。

不可能啊……

這麼多天拜煉舊刀,已經到了瓶頸了,他不敢說這把玄兵有了本體的強度,但起碼不會弱多少!

對方的護腕玄光居然都能擋下,豈不是說他那護腕玄光連舊刀本體都傷不了?

白景比曹閑還要驚訝。

兩次交手,兩次沒佔到便宜,他的玄光相當於三階武尉啊!憑什麼對付一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能進巡城司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奉真!好,我們就不客氣了!」

白景和滕西正同時攻來。

曹閑心中大罵,你倆剛才也沒見客氣,裝什麼裝!

說罷大手一揮:「佛狸!」

靈狼從靈卷里忽然躍出,下一刻看見面前變故,不由分說撲向後面的木妖:「崽子們,出來!」

一群小狼被召出,木妖一怔,沒想到這個小奉真手段這麼多!

一個對手的注意力被吸引,曹閑壓力減輕不少,白景再次攻來,曹閑且打且退,周身霧氣瀰漫。

《揉雲疊霧》第一重:三丈雲!

方圓九米直接被霧氣籠罩!

之前覺得最沒用的霧術,此刻太關鍵了,白景視線被干擾不說,有力無處使,同時感受到霧氣中還有一種黏膩感,彷彿沾了那些霧後身體變得遲緩了起來。

他在霧中,四肢玄光再次凝聚,不斷攻擊四周,卻沾不到曹閑衣角,曹閑不僅有三丈雲干擾視線,還有十步游騰挪閃躲!

「可惡,堂堂奉真難道不敢出來一戰嗎?」

白景大聲吼道。

冷不丁脖頸後方勁風出現,他表情陰笑起來,迅速抬手一防,另一隻手突然打向空中,忽然手心玄光震出一道空氣炮一樣的玄光波動,雲霧被打出一個窟窿!

三步炮拳!

曹閑心有餘悸,這傢伙還有這招?!

剛剛得虧是想戲耍一下對方,要不然挨了這一下自己怕是要躺地上了!

一招打空,白景暗罵一聲,更加煩躁,滕西正開口道:「白景,從霧中退出來!」

白景聞言迅速後退,退出霧團,他躍上窗檯,看到了霧術的弱點!

這霧雖然討厭,但是以那個奉真為中心釋放的,也就是說對方位於霧氣中心,雖然可能不那麼準確,但起碼鎖定了大概的範圍。

可是要進入霧中的話,視線被蒙蔽,他還是辨別不了中心在哪。

「滕西正,你來對方他,我對付那隻狼!」

二人立即換了對手!

白景對上靈狼,一下子輕鬆太多,靈狼壓力倍增,騷擾對方的小狼瞬間被打死大半,靈狼也被逼的上躥下跳。

媽的我只是個斥候啊——

曹閑現在根本沒法幫助靈狼,那個木妖被換了過來,但霧術籠罩不到他,而對方卻能在很遠的地方攻擊自己!

周身玄光變得暗淡下來,曹閑收起霧術。

他額頭有冷汗流下。

自己的缺點就是玄光不夠用,這種持久戰拖到最後死的一定是自己。

收了霧術,曹閑只能欺身向前,那木妖的玄光跟白景相比差不了什麼,但似乎是兵器克制,舊刀對藤蔓的殺傷力巨大。

一條、兩條、三條、五條……

襲來的藤蔓悉數被砍斷,滕西正也漸漸感受到了壓力。

太誇張了……

這個奉真的實力,相比於同級奉真來說,有些厲害的過頭了。

這就好比兩個力氣相同的人,一個是會武術的,一個是笨力氣的,實力差距很大。

這是道法術器的『術』啊!

不僅術厲害,器也厲害!

他那玄兵明顯拜煉的也不是凡俗之物,煞氣十足,正面相拼連白景都沒討到好處。

他們可是相當於三階武尉啊!

招數施展太多,曹閑感受到有些力不從心,好像玄光快用完了,自己只有十五脈的玄光,於是在近身滕西正時,一隻手釋放霧術,忽然十步游用出,凌空一踏,來到滕西正頭頂!

滕西正視線範圍內,曹閑一下子消失。

白景顧不得靈狼了,大喊道:「小心上面!」

滕西正抬頭,曹閑揮刀直接砍下!

滕西正面門中刀,身上的護體玄光瘋狂匯聚面門,但無濟於事,玄光破開,一張臉從中裂開,曹閑手中舊刀也被震碎。

曹閑落地,滕西正倒地抽搐。

「兄弟——」

白景咆哮一聲沖了過來,曹閑霧術用出,白景視線被遮,依然不管不顧胡亂揮拳!

「我看你還有多少玄光能維持這霧術!」

霧術愈發淡薄。

曹閑苦笑連連,幾次張開靈卷,叫出靈叟幫忙,還是忍住了。

他手裡剩下一張護法符,幸輕愁目前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每次緊要關頭,不是求一個不善戰的靈叟幫忙,就是召出一個醫師木妖頂缸,是不是太丟人了……」

曹閑且戰且退,終於,霧氣徹底用不出來了。

白景望著被逼到角落的曹閑,此刻曹閑手中還捏著一張符紙。

他冷冷一笑:「抓走我一個兄弟,重傷我一個兄弟,你很有本事!但你今天必死無疑!還有什麼招數,一起用出來吧。」

曹閑看著奄奄一息的靈狼,看著旁邊瑟瑟發抖的檀木怪,再看自己玄光用盡,連鬼拳都用不出了。

哀嘆一聲,舉起符紙。

丟人總比丟命好!

只是剛想召喚幸輕愁時,一個空曠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個三階魔校,還敢在我主面前大放厥詞!」

車間一樓,聲音回答,還有些空靈感。

曹閑一愣,白景一愣,檀木怪一愣,靈狼茫然環視四顧。

誰在說話?怎麼感受不到玄光的存在?

忽然有金霞玄光自一個工作台上飄起,工作台擺放的正是一個石龕,裡面放著一個木雕鼠將。

白景眯眼看去,一個金甲木身的耗子?

那耗子不到一尺高,膀大腰圓,像個球一樣,手裡提著一桿棗木槍。

曹閑一捂額頭。

爐神怎麼來了……這傢伙加上槍比籃球高一些,怎麼看都不能打啊。

白景哈哈大笑,眼淚都出來了:「你是他的部曲?」

「非也,我是他帳下神官,本神帳下陰兵一千七,你束手就擒的話,留你全屍!」

白景又哈哈大笑:「神?自古神魔不兩立,你說你是神?來跟我過兩招?」

「怕你啊?」

「戰!」鼠將軍戰矛磕地,大吼。

「戰!」鼠將軍身後,忽然出現一千七百多個老鼠陰魂,同樣的裝備,同時磕地,同時喊道。

車間一樓為之一振。

密密麻麻的老鼠布滿案台上下,曹閑都驚了。

只聽一聲:「殺——」

曹閑發現,那些大耗子鬼提著矛殺了過去,徑直衝向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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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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