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游三殿

第二二八章,游三殿

「瓶子?瓶子?你別嚇我啊!」石瀟瀟委屈巴巴,「早知道剛剛我們就不走那麼長的路了,都是我不好……」

石瀟瀟眼睛紅紅地,揪著曹閑袖子:「曹郎,想想辦法啊,你辦法最多了……」

石瀟瀟在晃曹閑,曹閑二指已經搭在顧瓶子脈搏上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病,但雷星針告訴他能治!

一串信息流鑽入意識,曹閑打了盆涼水,擦到顧瓶子臉上,正等著雷星針下一步指示時,忽然沒了。

嗯?!

就這?

不扎幾針嗎???

曹閑搔著頭,覺得是不是有點太敷衍了。

只是看見暈倒的瓶子,並沒有醒來。

「瀟瀟,跟我一起抬她到陰涼地方!」

「好、好的!」

二人抬起顧瓶子正移動著,金昱開扶著一個中年人回來,中年人走路一瘸一拐,笑聲卻很宏亮:「是小開的同學來了嗎?聽說小曹也在,在哪裡啊?」

老金自然認識曹閑,有次去學校看金昱開時,曹閑老爹曹衛中也在,最後還是曹衛中開車把他送回去的。平時總聽金昱開提起曹閑,老金又搭了次車,就覺得這父子倆人都很好。

而且金子大學畢業後跟曹閑開了個作坊,算是非常要好的鐵杆。

一聽曹閑來了,老金放下手裡的活就趕了過來。

只是走過轉角,老金乍眼一看,發現曹閑和一個女生抬著一個昏倒的女生,一愣道:「小曹,女孩病了趕緊抬去醫院啊,你抬到廟裡有啥用啊!」

曹閑大眼一瞅,是金子他爸,氣的鼻子都歪了:「叔,都啥時候了還開玩笑!金子房間在哪?」

「哦哦,在這邊樓上!」

曹閑、金昱開、石瀟瀟一起,把顧瓶子抬回房間。

金昱開的房間,廟裡新蓋的建築之一,後院二樓,外面也是木質結構,裡面則現代化一些,起碼這屋子裡是通了電的。

涼席床上,顧瓶子依舊躺在那裡,中年人說要去找村診所的大夫,金昱開摳著手指,有些自責。

好端端地邀請同學來家裡玩,怎麼弄成這樣了。

「要不……再掐掐人中吧?我爸去找村裡大夫了。」金昱開提議。

曹閑阻止他們繼續掐人中的想法,再掐人中就特么破了。

「停!目前沒事!別亂動啊!」曹閑制止。

「阿閑,你確定?」

曹閑道:「我確定!當務之急,是先別添亂!」

雷星針既然沒什麼反應,起碼證明顧瓶子沒大事。

既然沒大事,曹閑反而成了最輕鬆的一個。

打量著屋裡,這是個二層筒子樓,金昱開有自己獨立的小單間,站在二樓能看見廟宇後殿。

屋子裡沒什麼古香古色的東西,也不算現代化。一個平板床,一個吊扇,書櫃、書桌等簡單的陳設,曹閑倒是覺得很清凈。如果空氣中少一些香火味就更舒服了。

曹閑洗了把臉,坐在床邊,開口問道:「金子,你都有媳婦了?」。

「瞎說!」金子紅著臉。

曹閑擠眉弄眼道:「別裝了,喜子給我說了。」

金昱開自後窗望去,樓下的喜子還在扎自己的紙人,金昱開乾咳道:「你……你別信啊!喜子單純,隨後一說,如童言無忌。」

「那她到底是你媳婦嗎?」

金子一嘆:「唉……說來話長,小時候長輩有過玩笑話,大了后就不當真了。喜子從小發育不全,這裡有些問題,所以大家還是哄著她,我也哄著她……」

金昱開指了指腦殼。

曹閑點了點頭,就說嘛,感覺金子跟喜子的關係也不像男女朋友。

金昱開看見曹閑還準備八卦,忙找了個借口溜走了。

看見房間沒人,曹閑俯身,在顧瓶子耳畔附耳說道:「聽見了嗎,喜子不是金子媳婦……瓶子瓶子,快快醒來,喜子不是金子媳婦……瓶子瓶子……媽咪媽咪哄……快快醒來啊……」

「曹閑!你神叨叨的幹嘛呢!」石瀟瀟打了盆涼水回來,看見曹閑在裝神弄鬼。

「哦,我度一些有用的消息給瓶子……助她蘇醒的……」

「瓶子都昏迷了,你還這麼玩……」石瀟瀟埋怨著曹閑,浸濕毛巾,又準備給瓶子擦額頭,忽然咦了一聲,「曹郎,瓶子眼睛是不是動了一下?」

二人發現,顧瓶子還真醒了。

眼皮從微微跳動到睜開,顧瓶子撐著身子坐起,石瀟瀟上前抱住瓶子,眼睛有些發紅。

「你可算醒了……」

涼席上,顧瓶子摸了摸腦袋,狐疑地看著石瀟瀟:「我剛暈了?」

「嗯。」

「可能太熱了……」

石瀟瀟紅著眼睛:「你嚇死我了都。」

顧瓶子虛弱一笑:「我現在沒事了。」

中午3點,幾乎是最熱的時候。

老金開了一個瓜,陪著一群人聊了起來。

「歡迎大家來家裡玩,也慶祝一下小顧平安無事。」剛剛村裡大夫專門來看了,說是萬事無恙,可能剛剛熱到了。

顧瓶子有些羞赧:「給大家添麻煩了。」

一群人連連安撫,表示沒事。

一個瓜吃完,金昱開給滿臉是西瓜汁的喜子擦了擦嘴,看著他熟悉的樣子,曹閑覺得這倆人就算不是什麼娃娃親,也多半有點貓膩。金昱開平時不近女色,但那寵溺的眼神……實在是不像對一個毫無瓜葛的人啊。

「我再給大家開個瓜去!」

老金起身,一群人趕緊勸阻,老金死活不聽,石瀟瀟道:「阿閑快去攔著,真吃不下了……」

「好嘞。」

曹閑跟著老金到廚房,老金嘿嘿一笑:「小曹,你現在是金子的老闆了,以後要關照一下那個傻小子啊,那小子腦子太直,遲早要吃虧。」

曹閑阻止了老金切瓜,把他架了出來:「叔,吃虧是福啊。」

院子里,老金道:「什麼福不福的,吃虧就是吃虧。只不過有的人吃了虧,長進了,所以才叫福。有的人吃虧不長進,就不是福!金子那孩子就是不長進……」

曹閑發現老金的道理很硬,居然相當有邏輯性。

看來這可不是個普通的木工。

「叔啊,老早聽金子說,他爺爺當年被老廟祝收養,是真的嗎?」

二人從廟后,走進殿里,閑聊起來。

今天沒多少遊人,這種山村小廟,本來就是遊客不多,有時候花開的時候,香火會旺盛些,不少人會過來拍照。

老金點點頭:「是啊。當初我爹被爺爺收養,說起來也七、八十年了。那時候這廟還沒名字,就是桃林野廟,聽說還有狼出沒,轉眼間,就修的這麼好了……」

老金一邊感慨,一邊指著旁邊櫥窗里介紹:「這是你幫金子買的那幅畫。真好看啊!那麼便宜買到這幅畫,多虧了你。」

曹閑看見櫥窗里,正是去年美院拍賣會裡,他幫金子買下的那副《玄壇元帥》。

繞到正面,發現這個殿坐在正中的,正是玄壇元帥——武財神趙公明!

趙公明乃真武大帝麾下三十六將之首。

平常的形象都是身騎黑虎,黑面鐵冠、手執鉄鐧,可這裡是武財神法相,一手鉄鐧,一手抱著聚寶盆,黑虎身下,踏著銅錢元寶。

發現是北神庭的大佬,曹閑趕緊拜了拜,捐了300塊錢進去。

老金也沒阻止,只是說了句曹閑的生意肯定越做越大的祝福。

曹閑拜完,起身道:「叔,同學之間幫忙是應該的。我倆也是好友。不過我從沒聽過金子有媳婦啊,這是怎麼回事?」

從另一個門出去,二人來到小廟正殿。

今天太熱,正殿也沒人在。

老金一嘆:「說來也慚愧。二十年前家裡太窮了,借著小廟勉強度日,只有幾畝薄田,我兄弟三人怕孩子將來成不了家,便想著將他們撮合在一起……」

「喜子……是撿來的童養媳?」

曹閑一震。

老金嘆息:「金子是撿來的。」

啊?

曹閑呆若木雞。

他剛剛對這個家的關係有過很多的猜測,卻從沒想過金子才是撿來的那個!

「當時夏天,孩子在廟裡一棵桃樹下一直哭,不知道誰放那的。村裡沒人管。我們兄弟仨實在不忍心,就養著了……」

曹閑唏噓,難怪,金子長得一表人才的,和老金完全不像。

「那喜子呢?也是您的孩子?」

「是。當年我們兄弟三人,我負責主管廟裡的事,就在這住的。我媳婦夢見桃花娘娘投胎下凡,成了肚子里的孩兒,結果難產走了,孩子卻活了下來,但腦子落下病根。」老金唏噓,「這些事村裡都知道,也不怕跟你們講。」

桃花娘娘下凡投胎,有點意思。

安慰地拍了拍老金肩膀,曹閑陪他唏噓了一會,又轉移話題道:「不過叔啊,您神話故事聽多了吧?娘娘下凡這種故事你也信啊?」

老金不服了:「怎麼是故事呢!你看,桃花娘娘耳後有塊胎記,喜子也有。」

曹閑看見,正殿上坐的桃花娘娘,耳後還真有個紅印,也不知道的紅漆還是什麼。

走出正殿,又來到另一側的偏殿。

「舉頭三尺有神明,信則有,不信則無。小曹,你不信無妨,記得多做好事,積功德,老天會保佑你的。」

老金知道神神鬼鬼的事糊弄不了大學生,但引人向善總是沒錯。

曹閑也點點頭,這本來就是該做的事。

「這些事金子一直沒給我說過。」

「他從小不愛和人說心裡話。我之所以給你說這些,是因為這一年經常聽金子提起你,說你給了他很多機會!對他很好。小曹老闆,我這個當爹的謝謝你啊。」

這個偏殿,坐著一個白髮神像。

曹閑道:「叔你太客氣了,都是兄弟,應該的。對了,這個神是誰?月老啊?」

「哦,這原先是縣郊的雨神老爺。22年前我爹還在的時候,聽說要拆雨神廟,他在廟裡待了一輩子,捨不得神像被毀,花了不少代價請村民把雨神移動到這裡了,給他新蓋了個偏殿。」

老金說完,有一瞬間,曹閑意識到哪裡不太對勁。

雨神……

桃花娘娘……

趙公明……

剛剛光顧著聊天了,這時候反應過來時,曹閑想起一件事。

雷角山大營里,百里戰信箋中那個桃花姑娘……

曹閑猛然抬頭,在雨神身邊找了找,發現就倆水妖護法,才鬆了口氣。

然而老金髮現曹閑在看那倆護法,開口道:「這是稻鯉將軍,和金蟾將軍。都不是原先的。當年雨神廟只有一個桃將軍,因為和桃花娘娘類似,拆廟時就沒管。說來也巧,雨神舊廟拆了后,金子就被撿到了。而且在雨神殿旁的桃花樹下,當時還有人說這小子是捨不得雨神的桃將軍,脫胎顯靈了。」

老金嘿嘿一笑,曹閑則眼角抽搐起來。

雷角山大營那封信……

不會是22年前寫的吧?!那豈不是說金子就是那個經常滋擾桃花姑娘的雨神廟的桃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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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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