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各方

命運之河岸邊，艾格里怔怔地坐在這裡。

迪亞斯特居然擁有聖物……是黃昏隱士會提供的？

是什麼樣的事情值得對方付出一件聖物，「1」級封印物貝克蘭德教區都對數量有其限制，而迪亞斯特就手持一件。

從戰鬥中判斷，那應該是屬於「觀眾」途徑，涉及「巨龍」，連「神之歌者」都收到了心靈層次的影響。

「這下，討伐海盜將軍迪亞斯特的行動，難度更大了。」

「從大主教和高級執事手中逃走，回到海上后，他估計會被稱為『上將』，『災禍上將』。」

「畢竟手持聖物，加上「怪物」途徑本身強大的靈性，已經擁有了媲美高序列強者的實力。」

「這恐怕已經接近海上的王者了，如果媒體炒作加上本身高調，迪亞斯特很可能會被稱為……海上的第五位王者。」

艾格里捏了捏眼角，「現在……得加快晉陞了。」

「神之歌者」艾斯·斯內克為序列4「災難主祭」，在他的災難中，艾格里也感覺到了消化進度的加快，但還是不夠。

「到了序列6，消化的難度更大了啊，但還有時間，我才晉陞序列6一個多月而已。」艾格里現在倍感疲憊，包裹自身掉落現實世界。

一睡就直接到了第二天，現在「倒吊人」阿爾傑還欠他一筆價值序列6的錢，艾格里準備留到晉陞序列5時使用。

因為序列5的所有魔藥材料，接近8000金鎊，但是艾格里對此並不慌張，因為他現在身上有著很多神奇物品，其中任意一件價值都不菲。

他的意向是通過阿爾傑的海上渠道，將「懲戒」出售了，對應序列5的神奇物品，價值在1萬鎊左右，完全足夠序列5的魔藥材料。

當然，如果有足夠的現金，沒有必要出售這些強力的神奇物品。

由於之前被「慾望使徒」刺殺，住處被毀，現在艾格里又要為住房發愁了。

「應該……不會在貝克蘭德住多久了。」艾格里兩手空空離開了廉價旅館。

「不知道……把從卡平家那裡順來的黃金珠寶全部出售了，能有多少金鎊。」艾格里走在大街上，四下尋找租房廣告。

「並且……他又沒衣服穿了。」

艾格里順手買了份報紙，尋找上面的租房廣告，同時看到了幾條重磅新聞。

「海上的第五位王者誕生！」

「『厄運王者』迪亞斯特！」

艾格里看到后微微一笑，現在……還太早了吧。

從海盜中將直接稱為王者，這恐怕會引起別的海盜將軍不滿，還有與海上四位王者的關係，但是……這就是政府的目的。

給他貼上第五位王者的標籤，吸引其他海盜的仇恨。

但是「厄運王者」……王國應該知道了迪亞斯特所處的途徑了。

因為「命運之輪」途徑序列4就是……「厄運法師」！

……

又是一周一度的塔羅會，不知道這一次……「命運之輪」先生是否能夠出席。

灰霧之上的宏偉宮殿，幾道深紅光芒凝聚出人影。

所有人都看到了「命運之輪」先生的位置，只見他還在穿衣服，像是第一次在試穿。

艾格里立刻穿好外套，整理了一下，然後慢慢扣好了扣子。

沒錯，就是「命運之輪」先生，其他人在內心紛紛點頭。

「正義」奧黛麗站了起來，將目光投向青銅長桌最上首，虛提裙擺，行了一禮：

「下午好，''愚者』先生~下午好……」

她輕快而愉悅的嗓音打破了灰霧之上亘古不變般的寂靜，

克來恩輕輕頷首，回應了幾位成員的問候，然後好奇地打量著「命運之輪」先生，控制住臉上洋溢的微笑。

重新坐下的時候，奧黛麗又好奇地打量著其他人。

「倒吊人」先生悄然打量了「愚者」先生一眼，帶著不明顯的好奇。

然後，他望向「世界」先生，有所期待……也就是說，與風暴教會關係匪淺的他知道了尼根公爵被刺殺桉的詳細經過，了解到了「命運之輪」和「黑皇帝」有所出場。

對這件事情幕後隱藏的真相有了探究的慾望……「世界」先生委託他代賣的「狼人」非凡特性看來已經有了結果。

他很可能還找到了人皮幽影的特性和深海娜迦的頭髮兩種材料之一……

「太陽」的情緒很穩定，並帶著幾分輕鬆，這說明他認為白銀城對他的監控已經解除……

佛爾思放鬆之中有點抑鬱……像是接受了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世界」先生與往常一樣陰冷深沉……也許我得到序列7，甚至序列6，才能把握住他的情緒變化和心思想法……

至於「命運之輪」先生，他現在……慌亂、澹定、憂鬱還是陰冷？真是難以把握。

嗯……「愚者」還是那樣神秘，強大，無從揣測。

一連串的念頭劃過了「正義」奧黛麗的腦海，她望向灰霧籠罩中的身影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新得到了三頁羅塞爾日記。」

「你想要什麼報酬?」克來恩微笑問道。

奧黛麗真心誠意地回答：「就當是您之前解答我那個疑問的報酬，可以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莫名有點炫耀的心情：

「倒吊人」先生你們都還不知道「黃昏隱士會」的存在呢！

「命運之輪」先生的話，作為「愚者」先生的卷者，收「愚者」先生的委託調查這個神秘組織，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呼，真是羨慕啊。

在「倒吊人」疑惑的目光中，克來恩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

奧黛麗很快具現出了三頁黃褐色的日記，將它們傳遞給了「愚者」先生。

艾格里則在一旁偷看，第一眼看去，只見第一頁就寫到：

「一月十三日，穩定地聯絡上了''門』先生。」

「這位迷失在黑暗深處，被困於風暴之中的強大非凡者，並沒有急切地催促我完成那複雜又困難的儀式，幫助他回歸現實世界。」

「他似乎已經明白，必須拿出足以打動我的事物，而不是給予虛無縹緲的三個願望，才能讓我考慮是否要冒潛藏的，極大的風險去救他。」

而且日記中提到了「月亮」牌「門」先生告訴羅塞爾。

如果要在塔羅牌里挑一張來代表''黑夜女神』，他不會挑『月亮』牌，他的選擇是：

「星星牌！」

這代表著，「月亮」途徑的頂端是空著的，序列0那個位置是空著的！

這不對啊，不是有「原始月亮」存在嗎？

相比較而言，吸血鬼始祖莉莉絲和「原始月亮」更像這個途徑的序列0。

根據白銀城的歷史課，莉莉絲很可能已經隕落在黑暗的第二紀元，但「原始月亮」是直到今天依然有人信仰，並做出過回應的存在。

當然，向她祈求的人最終下場都不會怎麼好，「生命學派」還信仰著「月亮」……

那麼「門」先生為什麼說「月亮」目前沒有主人?

很快，艾格里大致有了三個猜測：

1、是「門」先生了解得不夠多，不知道隱秘的「原始月亮」，但這種可能很低。

2、是所謂的「原始月亮」其實是某位神靈的馬甲，本質上並沒有佔據「月亮」途徑的序列0位置。

3、是「月亮」途徑的序列1或相應的封印物假扮的。

「最後，這還可能是『月亮』途徑的''唯一性』自行回應。」艾格里在內心點了點頭。

「命運之輪」牌描述的序列0魔葯配方里，最最重要的非凡材料其實不是序列1的全部特性。

而是某種被命名為「唯一性」的東西，不同途徑有不同的

「唯一性」。

真神唯一！

等等，「命運之輪」途徑的唯一性，我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就是那種……

「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算了，反正現在才序列6，唯一性還不是我要考慮的東西，而且「命運之輪」途徑序列1已經滿了，自己晉陞序列1的希望並不大。

而從「生命學派」得知，「月亮」對應的的，就是「藥師」途徑，這條途徑的序列7為「吸血鬼」！

這麼說吸血鬼始祖莉莉絲就是屬於「月亮」途徑，而這條途徑序列0空缺，那麼說明這位始祖還是序列1的位置！

之後，「門」先生試圖引誘羅塞爾解救他，被拒絕了。

艾格里還從中得知了第四紀的大貴族，在圖鐸王朝，有五大貴族，亞伯拉罕、安提哥努斯、阿蒙、塔瑪拉和雅各。

這每一個家族都能被稱之為「天使家族」，擁有極其可怕的實力。

天使家族……是家中有天使的家族嗎？有序列2，序列1的天使！

第四紀的天使家族並不止這五個，還有一直忠誠於所羅門帝國的查拉圖和索羅亞斯德家族。

特倫索斯特王朝的奧古斯都、索倫、艾因霍恩、卡斯蒂亞家族，隱秘活動的安德雷拉德、貝利亞家族，以及比天使家族更進一步的，源於真神的，魔女家族。

而第四紀最後的贏家是特倫索斯特王朝，但他們的皇室又去了哪裡？

奧古斯都、索倫這四大天使家族瓜分了北大陸，魯恩王國掌握的「仲裁人」途徑就來源於特倫索斯特王朝。

這麼來看，第四紀的頂級強者數量超乎想象，擁有這麼多的天使。

真就是天使遍地走，半神多如狗？

不過，他們大部分都已經埋葬在了歷史的塵埃里，就連索倫家族也已經衰敗，被羅塞爾推翻。

再過一千年兩千年，或許奧古斯都等家族也將不復存在，唯有那些真神，看起來會永遠照耀現實世界。

雖然第四紀有神靈隕落，但應該也只是極少數。

羅塞爾還在日記中寫了這麼一句話：

「不成真神，終為灰盡！」

艾格里呼出一口氣，就算是天使，也只能化為灰盡嗎？

羅塞爾大帝最後掙扎的時候，也只是想到了那個疑似「黃昏隱士會」的組織。

完全沒提「門」先生，這中間似乎有發生什麼事情……

原來魯恩王室奧古斯都家族的祖上那麼闊，竟然是天使家奇克？

難道「原初魔女」以前也是個男的？艾格里微微點頭。

他曾經有過一個猜測，認為就是「原初魔女」這個邪神存在，才導致「刺客」途徑從序列7開始，會變異為女性並固定下來。

誰知道羅塞爾的日記表明，「原初魔女」最開始也許同樣是男性。

羅塞爾曾經推測過非凡特性守恆定律的真相，懷疑所有的非凡特性都來源也只來源於最初的那位造物主，所以不會增加，總額固定。

假設為真，這是否表明那創造一切的主包容一切，陰性、陽性、中性一體……而「魔女」途徑就是純粹陰性的代表？

當然，那本古籍可能確實是假的……今天的羅塞爾日記信息量很大啊……艾格里捏了捏下巴。

等到克來恩看完羅塞爾日記，「倒吊人」阿爾傑向「正義」奧黛麗問道：

「我想知道尼根公爵被刺殺桉的細節，你需要什麼報酬？」

作為與風暴教會關係密切的人士，你不是應該已經充分了解這起桉子的具體情況了嗎？

奧黛麗先是一愣，旋即想明白了「倒吊人」先生的意圖。

他想問的是驅使「慾望使徒」，「災禍中將」的那個組織或勢力，但又不好直接請教「愚者」先生，認為這太突兀，有質詢的意味。

所以，繞了個圈子，通過問我來打開話題，柔和地將重點轉移至想知道的事情上……

他清楚我是貴族小姐，理應關注尼根公爵被刺殺桉……

「倒吊人」先生真是老練啊……「正義」奧黛麗微勾嘴角道：

「不，不需要報酬，彼此之間免費交換各自所在區域的常識性情報難道不是我們塔羅會的宗旨？」

只有這樣，我們塔羅會才能飛快發展壯大！

「你的話語讓我羞愧。」「倒吊人」阿爾傑愣了兩秒，以手按胸，略傾身體道。

被濃郁灰霧籠罩著的「愚者」克來恩則在心裡乾笑了幾聲，艾格里甚至直接笑出來，這就是「命運之輪」先生。

奧黛麗輕抿嘴唇，斟酌了下語言道：

「『災禍中將』迪亞斯特藉助特殊的場景，以自身積累的幸運，完成了對尼根公爵的刺殺，幾乎沒有收到什麼傷害。」

「離開之後，遭到『值夜者』小隊的圍剿，據說還動用了『1』級封印物，後面迪亞斯特使用聖物突圍成功。」

「還有一開始負責引開等到『神之歌者』艾斯·斯內克的『慾望使徒』追上他時，他已經死去。」

「現場還有『命運之輪』先生，這位先生並不是為了滅口而去，他的目標是委託『慾望使徒』的那個組織。」

「這是『愚者』先生的委託。」

說到這所有人看了一眼艾格里，艾格里后靠背椅，然後看了一眼上首的「愚者」先生。

看來……「命運之輪」先生是塔羅會除了「愚者」先生以外地位最高，小「太陽」在內心默默點頭。

那個組織？

就在「倒吊人」疑惑的看著艾格里時，青銅長桌最上首的「愚者」克來恩無聲贊了「正義」小姐一句：

說得好。

但是……我什麼時候叫「命運之輪」先生去調查「黃昏隱士會」了？

克來恩順勢望向對方，狀似隨口地提醒道：

「在外界，不要提那個組織的名稱，也不要寫下來。」

「為什麼?」奧黛麗頗感愕然地脫口。

克來恩后靠住椅背，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平緩地回應：

「凡有言，必被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