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鬧劇的收尾

「鄧森，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廣播里的聲音依舊：「想想你的弟弟，想想你身邊這幫跟隨你出生入死的兄弟，難道你想讓他們跟著你一起在這場註定要失敗的戰爭中死去嗎？」

這句話並沒有打動已經陷入瘋狂的鄧森，在他看來，即使是自己正被超過20具rpg瞄準著，自己也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將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們通通消滅乾淨。

鄧森一個人瘋，並不意味著其他人也跟著瘋，跟隨鄧森的人無非是因為認為自己擁有絕對的武力，不需要害怕任何人或者實力，這次的任務就是開著坦克耍耍威風，可一旦他們發現，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而且有可能會因此失去生命的時候，這幫人就開始慫了。

一個駕駛裝甲車的哥們是最先從車輛裡面出來，並舉手投降的，作為這些車輛的生產者，他們很清楚一旦裝甲車遭到火箭彈的襲擊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種裝甲防禦ak系列的子彈也許還有優勢，可面對火箭筒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除了鄧森，所有從江麓過來的作戰人員都已經抱著頭半蹲在地上，神情萎靡的如同霜打的茄子。

鄧森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坐在坦克裡面的他扔在幻想著自己將如何收拾那群躲在監獄裡面的耗子，「進攻！」駕駛室里的鄧森大手一揮，將油門猛踩到底。

98式主戰坦克即使沒有裝備彈藥，可它擁有的1500馬力柴油發動機依舊相當的強悍，轟鳴聲中，52噸重的龐然大物絕對可以給眼前任何一幢建築物造成無法估量的傷害，這樣應該比碾過粉碎者更有感覺吧。

鄧森良好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相反，這個感覺幾乎是在他踩下油門的那一瞬間就結束了，一枚拖曳著白煙的火箭彈結束了一切，火箭彈並沒能突破98式那不遜於美國m1a2型坦克的裝甲，可它卻結束了那脆弱的履帶的短暫使命。

一場鬧劇也隨之結束，幾十個從江麓出來的隨行人員老老實實的排成一排，而趙強帶著隊員們完成了對他們的收押工作，順便將因為爆炸而暈厥過去的鄧森如同死魚一般從坦克裡面拖了出來。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敗嗎？」當鄧森從黑暗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狹小而又緊湊的駕駛室，而是一間牢房，而耳畔響起的那個聲音，是那樣熟悉。

是他！鄧森想起來了，早些時候與自己對話的就是這個聲音，「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昏迷了許久的鄧森，心頭那瘋狂的火焰終於隨之熄滅，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深深的恐懼。

「我是誰很重要嗎？」聲音的主人從暗處走了出來，趙強微胖的身軀出現在鄧森的面前，「你就是鄧森？」趙強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著這個妄圖毀滅自己家園的男人。

「是我。」鄧森嘆了一口氣，如同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床上，之前的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甚至還沒有夢見最後的那一幕就已經結束了，而自己，從巴頓將軍變成了一名階下囚，「一切責任都在我，你們怎麼對我都可以，但請你們不要為難我的弟弟。」鄧森嘆了一口氣，一切都無法挽回了，鄧森開始後悔之前為什麼沒有聽從弟弟的勸告，而是一意孤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自己所有的家當，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弟弟，如今都落到了對方的手中，是生是死，都在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念之間。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們提條件嗎？」趙強微笑著說道，語氣卻是出奇的冰冷。

「作為失敗者，我確實是沒有資格談條件。」鄧森將頭撇向一邊，雙眼無神的說道：「我也不認為我還有什麼活著的理由，可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念著大家都是倖存者的份上，放過其他的人，他們都是服從我的命令而已，我犯的罪，我一個人承擔。」

趙強的眼睛再次眯起眼睛，臉上的笑容更盛：「既然你這麼說，想必你已經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失敗了，不是嗎？」

「對於一個將死的人，你依舊不打算放過任何一次羞辱他的機會嗎？」鄧森有些憤怒了，雖然他可以承認自己的失敗，可以承擔所有的罪行，可他依舊不願意受到這樣的侮辱。

「戰鬥，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首先，你們這次襲擊的時間，雖然與我們估計的有些出入，可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局可以算是平局，其次，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們熟悉地形而且你們又是長途奔襲，地利這一局你們輸了，最後是人，這一點應該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趙強沒有理會鄧森的憤怒，自顧自的說道：「下一次，我不希望你犯同樣的錯誤。」

「下一次？」鄧森苦笑：「我還會有下一次嗎？」

「為什麼沒有呢？」趙強笑道，語氣中那股冰冷的味道消失無蹤：「我有說過要殺你嗎？反正你們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還順便讓我炸掉了那個討厭的日本車，說實話，我一直看那台車不順眼。」

「那你們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鄧森叫道，趙強的話讓他難以置信，作為一名失敗的入侵者，死刑絕對是最好的懲罰措施。

「因為他們的房間不夠，而這裡同樣是他們自己人的宿舍，哥哥。」鄧磊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

在得到不會傷害鄧森的許諾后，鄧磊和那些來自江麓的朋友們靜靜的等在門口，他們希望這個曾經將江麓機械廠管理得井井有條的領導人能夠自己醒悟過來，重新帶領江麓走向更有希望的將來，而不是陷入窮兵黷武的瘋狂之中。

鄧磊之前還擔心趙強這邊會對來自江麓的入侵者採取過激的行動，至少會限制他們的自由，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每個人都如同趙強所說的那樣，得到了公平公正的待遇，不但沒有怪罪他們，而是為他們安排了住宿和食物。

這也就是為什麼鄧磊會等到這個時候，才會打斷趙強與鄧森的談話，他不希望鄧森因為誤會而產生其他的聯想。

看著兄弟重逢時那種真摯的情感流露，趙強始終保持著微笑，他開始相信，鄧森並不是一個真正不可救藥的戰爭販子，這個時候，有一件比兄弟兩個敘舊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對不起，我想問一下，我們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今後合作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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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發現又推薦了，明日兩更，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