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面之詞

第七章 一面之詞

樂羨來不及反應,兩個太監已經手拎著麻繩,奸笑著便像樂羨走了過來。

「救命——」

樂羨大喊了一聲,隨即驚醒!

樂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做了這麼一個嚇人的夢。

茹仙聽見聲音忙從外面進來,「主兒,怎麼了?」

樂羨擺手道:「無事」。

因做了可怖的夢,一時間便也睡不著,茹仙便煮了牛乳來給樂羨安神。

樂羨喝了一盅牛乳,平復了心神,只道是自己白日與純貴妃、嘉貴妃廢了太多口舌,才致夢魘了,也不做他想,等到三更,也就睡去了。

因十一月二十五是太后的壽辰,各宮的妃嬪們也都在籌備著壽禮。

妝影為太后綉了一副千山萬水圖,長約兩米,寬一米,上面山清水秀雲霧繚繞,又有小鹿嬉戲,水中還有魚兒遊動,簡直是可以跟21世紀的照片相比較了!

綉品訂裝框架的時候,妝影邀了樂羨一同賞看,「妹妹,你來瞧,本宮這壽禮如何?」

樂羨一寸寸地看著舒妃的綉品,衷心地贊道:「娘娘蕙質蘭心,這綉品當真絕美!臣妾詞窮,想不出更好的讚美之詞了。」

「不知道妹妹可為太后準備了什麼?」妝影似是無心地問了一句,眼睛卻盯著樂羨。

樂羨的月例銀子並不多,除去日常開銷外,她實在是沒有再能拿得出手的了。

也想著編製精美手繩送給太后,但上次聽皇上說起先皇后也會編製手繩,樂羨怕自己觸犯了龍顏,再得個不敬先皇后的罪名,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後來樂羨讓茹仙去問,原來只有位份高的嬪妃才有臉面去送太后賀禮,像樂羨這等區區貴人的,便是不送也沒人會在意。

不過,討好太后自然也是沒得虧吃,所以樂羨也是做了準備的。

但是此刻妝影問起,樂羨並不准備將自己的實底告訴她,便搖頭道:「臣妾還沒想好。」

妝影眸光一閃,面容溫和的如一汪春水,「既然如此,不如太后壽宴當日,就由妹妹將這幅綉品呈給太后。就算是你我姐妹共同的心意。」

「這怎麼好?」樂羨當即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是樂羨的第一直覺。

妝影面容微微哀傷起來,「妹妹自冷宮出來那日侍寢之後,有多久沒見皇上了?若是再不讓皇上想起你,只怕以後,妹妹就是宮裡的一粒塵埃了。這是本宮給妹妹的一次機會,妹妹難道就不想把握嗎?」

樂羨知道此刻的自己不過是被舒妃當做了一枚棋子,即便是自己此刻拒絕了她,她定然也有別的法子來讓自己幫她做事。

雖然不知道舒妃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此刻這個提議,樂羨是拒絕不了的。

再者,樂羨當初就是因為舒妃進的冷宮,又因舒妃出了冷宮,如今又與她同住承乾宮,妝影還是主位,若是不順從她的意思,恐怕日子便不會好過了。

妝影溫柔的眼神之中帶著冷意,樂羨的面上很快就露出了喜悅的神色,「那臣妾謝過姐姐了!」

太后壽宴當日,於重華宮設宴,從早上熱鬧到了晚上,待到晚宴的時候,才是重頭戲的開場。

各宮妃嬪紛紛獻寶一般的將自己準備的壽禮呈送給太后,為得太后青睞,也為了討皇上開心。

皇後送給太后的是一件紫貂披風,毛針短而密,皮毛光澤,乃是極品中的極品。

「皇額娘,已入冬了,兒臣想著再好的東西都不如衣裳實在。」皇后說著,親自拿起了紫貂披風展示給太後來看。

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

嘉貴妃金淑浣第一個驚訝道:「瞧!那披風怎麼被劃開了那麼大個口子啊!」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便都向那披風看去。

被劃開的口子足足有兩寸來長,赫然就在披風的正中,上好的貂皮就這樣被損毀了。

皇后的面色一瞬間變得冰冷。

這可是她精心為太后準備的壽禮,如今當著眾人的面出了岔子,她皇后的顏面何在?太後會怎麼想?皇帝又會怎麼想?在場的眾人該怎麼笑話她?

純貴妃蘇妙旋此刻指著那呈送衣裳的宮女厲聲道:「你這個奴婢,膽敢損壞太后的壽禮!」

宮女跪倒在地,身子已經抖如篩糠,「奴婢不知啊!奴婢真的不知!這衣裳奴婢從翊坤宮拿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怎麼就……」

皇后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先是屈身向太后施禮,「兒臣籌備禮物不周,還請皇額娘責罰。不過還請皇額娘明鑒,這披風壽宴開始之前兒臣是看過的,絲毫沒有損壞之處!不知道是中間什麼環節出了差錯……」

太后的面色不慍不惱,淡淡地皇后一眼,「皇后對哀家的孝心,哀家是知道的。便是責罰也不是責罰你,該是那處心積慮破壞哀家壽宴的人。」

簡單的一句話,已經掐准了這件事的要害之處,是有人存心在皇後進獻的披風上動手腳!

「李玉,即刻細查下去,看看究竟都有什麼人接觸過這件披風。」皇帝對著總管太監李玉吩咐下去,他又笑著對太后說道:「皇額娘切莫動氣,您的壽宴,兒子是不會讓任何人破壞的。」

太后「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皇帝。

李玉剛要命人將那宮女拖下去審問,那宮女便痛哭磕頭如搗蒜:「奴婢看見容貴人觸碰過披風!請皇上明鑒!請皇上明鑒啊!」

樂羨原本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得這宮女的話不由地身上汗毛炸豎起來。

她隱約覺得,這場陰謀是沖著自己來的。

妙旋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皇上,看來容貴人冷宮待了兩年,還是沒想明白自己錯在哪裡,倒是一直忌恨著皇後娘娘呢!」

這話中的意思儼然就是樂羨划壞了披風!

樂羨絲毫不懼妙旋,朗聲問道:「純貴妃娘娘此話何意?」

「何意?她都說了,見你接觸過這紫貂披風,難道不是你忌恨皇後娘娘,意圖讓皇後娘娘當眾出醜,所以才划壞了披風嗎?」妙旋很是篤定,意圖栽贓樂羨。

淑浣撫了一下鬢邊,似有若無地說道:「臣妾倒是記著,容貴人給皇後娘娘請安之時也是頗為不敬呢?故意來遲還狡辯說是對皇后恭敬!如今看來,指不定是一直心懷怨念呢!」

樂羨起身離坐,跪倒在地,「太后,皇上,臣妾從來都沒有對皇後娘娘心存不敬,更遑論忌恨在心?臣妾也絕沒有損壞過皇後娘娘準備的披風!只憑這宮女的一面之詞,不能就認定是臣妾做的!」

坐在純貴妃下首的愉妃珂里葉特·微禾若有所思地道:「那容貴人,你到底有沒有接觸過這披風呢?」

有細密的汗珠劃過樂羨的脊背,她低下頭看著百福紋樣的織錦地毯,眼前有些許的暈眩,指尖的冰涼已逐漸向全身蔓延開去。

「臣妾……臣妾確實是在偏殿見過這披風。」

她說罷抬頭,對上皇帝的目光。

她不求他能對她有多少在意和寵愛,原本,她對他也是無愛的。但至少,她希望他秉持著一顆公正的心。

可是在皇帝的眼中,樂羨分明看到了玩味的意思,他就彷彿在看一出鬧劇,一場大戲,而他,很願意做一個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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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哥哥別虐,容妃她是清穿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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