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頭

蕭郴冷哼了一聲，到底沒再說什麼。

那些人早就迫不及待，就連卓力格爾都親自走到了蕭郴身邊邀請他，只是眼神一直在楚窈身上，其意味十足。

儘管沒有任何放肆的舉動，可蕭郴還是冷眼瞪了一眼卓力格爾，擋在了楚窈面前。

「既然你這麼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蕭郴是真的惱怒，他遮擋得了卓力格爾的目光，卻無法遮擋所有人的目光，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讓楚窈跟著自己出來。

可楚窈既然都已經跟著出來了，自然不會再回去，因此，蕭郴也只不過鬧很了一瞬間，就穩下了心神。

只是心中卻殷殷期待，這些人最好都來挑戰他，他一定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楚窈安靜地躲在蕭郴身後，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

這麼多年了，這男人還是這麼喜歡吃醋，這些人的目光雖然的確令她有些煩躁，但是卓力格爾只是單純地欣賞而已，倒是讓楚窈對他有些不錯的印象。

但是此刻，自家男人正惱怒著，這些她就沒有必要說了惹他不快了。

卓力格爾卻顯然誤會了蕭郴的意思，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放狠話，卻是笑著開口說了一大堆嘰里呱啦的話。

末了，還拍了拍蕭郴的肩膀，表達友好。

蕭郴的臉更黑了。

掌柜的立刻在一旁小聲解釋道;

"卓力格爾說……他說……"

掌柜的吞吞吐吐，惹得蕭郴臉色更加難看。

「說！」

他也猜到了卓力格爾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只是不知道他拍他肩膀又是什麼意思。

掌柜的被蕭郴一瞪，立刻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卓力格爾說，他會時候下留情的，不會讓公子死的，所以公子不必擔心。」

說完，掌柜的就後退了幾步。

蕭郴不怒反笑，陰惻惻地看著卓力格爾，竟然也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開始吧。」

既然已經答應了比試，蕭郴自然不會偷襲卓力格爾，只是咬牙切齒地說了這麼一句。

卓力格爾得知后嗎，興高采烈地帶著蕭郴和楚窈前往比試的地方。

蒙國一向崇尚武力，因此，每個地方都設有不少公正比試的擂台，無論是看上了誰家女子，或是有什麼恩怨，都可以通過擂台比試清算。

此處設的擂台就在客棧不遠處，不少人跟在了蕭郴和楚窈身後，有幾個人想要靠近楚窈，但剛一靠近，就被蕭郴用內力震開了。

緊接這，他們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靠近楚窈，對蕭郴的實力也有了重新的估算，心裡也有了別的打算。

多少人打了退堂鼓，楚窈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已經走到了比試場。

比試場地只有一個老頭在守著，許是從未見過這麼多人，那老頭本來還在睡覺，忽然看到這麼多人進來，竟是一下子跳了起來。

那矯健靈活的樣子，全然不像是一個年老的人，絲毫不亞於任何一個年輕人。

僅從這一點，楚窈就能看出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那老人在朝著他們看去，帶砍刀走在前面寫的蕭郴和楚窈之後，先是一愣，隨機有些瞭然，尤其是看到卓力格爾後，更是頗為熟稔地開口。

「……」

一番交談之後，老頭似乎弄清楚了他們的目的，再次看了一眼楚窈，點了點頭。

這期間，楚窈一直都在觀察四周的情況。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寬闊無比的場地，除了擂台之外，旁邊還設有三把椅子，也不知道是給誰坐的。

至於偌大的場地，應該就是為了給這些觀眾呆的。

那個老人說完，橘子皮一樣的臉就湊到了蕭郴面前，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蕭郴用內力震開了。

他老臉一怔，反應極快地避了一下，這才避免跟地親密接觸。

蕭郴對他下手跟之前那些人不同，這次他用了五成力道，可見是真的惱了。

不怪他惱，就連楚窈都有些惱怒。

這個老頭剛剛竟然湊的那麼近，看似是觀察蕭郴，可實際上卻是在看她，而且還湊的那麼近，楚窈都能聞到從他嘴裡呼出的臭氣。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到了蒙國的地盤，還敢如此猖狂？！」

老頭自覺失了臉面，臉色很是難看，對著兩人咬牙切齒地說著。

如果不是他沒有地方，覺得明國來的這兩人瘦弱無力，豈會讓他們如此的手，害的自己吃了大虧。

老頭陰惻惻的盯著兩人，看的楚窈很是不爽，恨不得直接上去揍人。

只是他說的不錯，這裡到底是蒙國，而且這人的身份既然能在這裡帶著，想必也不低。

蕭郴三成內力也僅僅是讓他下盤不穩，後退了幾步，可見對方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此刻聽到老頭說起了明國的話，楚窈倒是有些驚訝，想必這老頭在這裡有不少時間了，接觸過不少明國人，也難怪會說幾句明國話，只是帶著濃濃的口音，就如同冬儲的蒙古斯琦和蒙太多越一樣。

但這些已然足以。

蕭郴顯然也有些驚訝，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冷哼一聲，道：

「就是到了蒙國才敢如此，蒙國一向崇尚強者，你若不服，自然可以向我挑戰！」

他直接用蒙國的以武為尊來堵住了這個老頭的話，冷笑著，心裡卻覺得莫名舒爽。

蒙國雖然有許多令人詬病的事，但是這一點用武力解決，真的太符合他的心意了。

那老頭卻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蕭郴的話，不僅是因為他是這裡的守場老人，還因為他有些心虛。

剛剛蕭郴雖然沒有用全力，但是也足以讓他震撼，原先的輕視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卓力格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著老頭臉色不太好之後，還嘰里呱啦說了一會兒，雖然楚窈他們聽不懂，但是看卓力格爾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到是在安慰那個老頭。

沒過一會兒，那個老頭才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卓力格爾這才退回到他們身邊，連說帶比劃地說了一頓，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楚窈和蕭郴還沒懂他的意思，就看到剛剛那個老頭又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

等到走進了，楚窈才發現那是兩份類似於生死狀的東西。

對於這個，卓力格爾顯然早就已經習慣了，看都不看就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接著又咬破手指嗯了個手印。

之後，才抬頭看向蕭郴。

蕭郴當然不會就這麼簽字，只是跟楚窈低頭看去，卻發現上面明顯寫的是蒙國的字體，他們並不認識。

也不知道是這個老頭故意為之，還是這裡的

好在這次雖然掌柜的忙於客棧的事情沒有一同前來，但是也拍了個熟悉蒙國的明國小二前來，一來是幫助他們翻譯，而來也是將來若是出事，也好給他報信。

只可惜小二不是掌柜的，那些人也跟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因此一路上，小二已經被擠到了最後面。

之後，小二見他們愣在那邊，忽然明白了什麼，立刻從人群中擠了過去，到了兩人身邊。

「公子，夫人，還是讓我來看吧。」

他說完，就示意蕭郴把手上的生死狀給他。

「這個生死狀沒什麼問題。」

小二拿著生死狀看了又看，看得非常仔細，生怕有所遺漏。

這可是掌柜的額外交給他的任務，要是幹得漂亮，掌柜的到時候會賞給他三個月的月錢，但若是完成的不好，影響到了這兩位公子夫人，那他就要扣三個月的月錢。

儘管風險與名利並存，可小二覺得只要自己仔細些，一定不會犯錯的。

楚窈看到了小二的認真，忽然想到什麼，抬頭看向那個老頭。

果然，從那個老頭眼裡看到了嘲諷。

當下斷定，這果然是那個老頭故意耍他們，才會給他們一份蒙國文字的生死狀，實際上，身生死狀上並沒有設什麼套，只是為了嘲諷他們。

想通這一點，楚窈當即問到小二：

「這裡每個人比試都會簽生死狀，但若是明國人，生死狀也要按照蒙國的文字來寫嗎？」

「自然不是。」

小二想也不想的回答了，下一秒臉色有些尷尬，聲音也很低，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楚窈瞭然，冷哼一聲。

看來這個老頭對他們敵意很大啊！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算作什麼人，若是暗中使陰招……

蕭郴卻是認真地看了一眼那個老頭，快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至於手印，他完全沒有理會。

那老頭想要叫住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只是把東西收了起來。

看來剛剛卓力格爾會咬破手指頭畫手印，完全只是對於蕭郴的一種震懾，也不知是出於他本人的心思，還是那個老頭的意思。

很快，卓力格爾和蕭郴就到了台上，緊接著，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三位白須老者，竟然是在忽然之間坐到了那三把空著的椅子上。

這三人一出現，原本已經安靜了的眾人，忽然又大聲喧囂了起來。

「克羅圍毆！」

「克羅圍毆！」

「……」

隱隱約約間，楚窈只聽到他們大喊這四個字，卻不知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