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空頭支票?虧大發了!
「誰?出來!」
剛剛那枚石子不是她的傑作。
一個青衫男子淺笑著現身,一副儒雅的書生模樣。
「在下只想做好事不留名,姑娘不必急著以身相許。」
相許你個頭!
楚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這幾個殺手,她根本不需要幫忙。
這男人真是不要臉。
「你這張臉還不配讓我以身相許。另外,多管閑事的人可容易喪命。」
平心而論,這人長相俊美,氣質絕佳。
可見識過蕭郴那張臉之後,這人只能算不錯。
語罷,楚窈扭頭就走。
真對上,她也不一定殺得了這男人。
看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儒雅溫潤模樣,可眨眼便能取人性命,也是個不簡單的主。
至於她裝傻的事,倘若傳出去了,那她便尋個由頭恢復正常就是。
青衫男子沒有吭聲,望著楚窈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才輕笑一聲,朝著彌陀寺後山走去。
是時候該去看看母妃了。
相府三小姐在去彌陀寺的路上遇刺失蹤,相府的人也慌了。
劉氏生怕那些不長眼的刺客殺了楚窈,焦急地讓人尋去。
「娘,你說那個傻子不會真的死了吧?她死了我怎麼辦?我不要嫁給殘王。」
楚欣在一旁更是著急。
她雖然也恨不得楚窈死,但是一想到她死了的後果,就有些坐不住了。
「娘已經派人去找了。」
劉氏說著,看向了一旁不吭聲的楚倩。
「倩丫頭今年也十二歲了吧。」
楚倩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是的母親。」
劉氏沒再說話,隻眼神安撫楚欣不要多言。
這個楚倩從小養在吃齋念佛的楚老太太身邊,這些年在相府如同隱形人似的,若非這次給雪兒祈福,她險些都忘了府里還有個四小姐。
就算楚窈出事了,嫁去殘王府的人也不一定非是楚欣。
相府這邊派人在京城中大肆尋找,暗中蕭郴的人也沒有鬆懈。
尤其是讓人在眼皮子底下失蹤的南玄。
「主子,屬下已經找到了那群殺手的屍體,想來楚小姐已經脫險。」
頂著蕭郴的冷氣,南玄艱難開口。
「繼續找!」
蕭郴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他不知是什麼人要對一個傻女下殺手。
但不儘快找到的話,楚窈的名聲就毀了。
「屬下這就去!待尋到楚小姐后,屬下甘願受罰!」
南玄又投身到尋人的事中。
楚窈看著眼前的破廟,抬腿走了進去。
她想試試,能不能就此擺脫相府和皇家的人。
破廟裡,往日莊嚴仁慈的佛像歪倒在一邊,後面竟傳來動靜,頗有幾分詭異。
忽然,一隻老鼠嘰喳著從佛像後面逃竄了出來。
楚窈挑眉,原來是只老鼠啊。
剛這麼想著,鼻尖就聞到了烤雞的味道。
這是滿天諸佛知道她餓了,特意送了烤雞給她?
「真香啊!小丫頭要不要來一隻雞腿?」
佛像後面,楚窈剛走近就看到了一個老頭,她也沒客氣,繞到了對方面前坐下。
奇異的是,老頭鬚髮皆白,眼裡滿是滄桑,可那張臉卻年輕英俊,比之那青衫男子也不遑多讓。
今日她倒是有眼福,連遇兩個帥哥。
雖然不如蕭郴那般絕美,但是也夠養眼了。
「小丫頭,老夫已近花甲之年。」
對上楚窈的視線,老頭有些無語。
這丫頭自來熟就罷了,盯著他這個老頭子都能看半天,他是不是找錯人了?
楚窈撇撇嘴,不以為然。
「這叫欣賞!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美並且欣賞美的眼睛。話說,可以再分我個雞翅嗎?」
「給你給你。」
一老一小啃著烤雞,誰也不曾表明身份,在這個破廟裡竟是如此和諧。
「多謝你的雞腿,我幫你解了你身上這醉容顏。」
楚窈也不打算占老者便宜。
醉容顏雖說能保持容貌,但卻要承受每月滿月時的噬心之痛。
一般來說,女子才會喜歡這種東西。
誰知老者卻搖了搖頭。
「老夫已經時日無多了。這毒陪了老夫近三十年,就讓老夫帶到棺材里吧。你若是真想報答老夫,不如答應老夫一個請求。」
「說說看。」
只要不是太麻煩,楚窈不介意幫忙。
「老夫死之前會尋你的。」
留下這句,老頭就離開了。
楚窈:「……」
這是要了她一張空頭支票?虧大發了呀!
一盞茶時間后,楚窈被帶回了相府。
躺在熟悉的院子里,楚窈忍不住嘆氣。
她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就逃脫。
只是沒想到蕭郴竟然會這麼快就找到她。
也是,她現在可是關乎他的生命,不積極點可不行。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楚窈心裡竟然有一絲不舒服。
但她很快就忽略了。
這具身體太差了,先前不過是運動了會兒就氣喘吁吁,若非她身上帶著毒,今日只怕真要喪生。
想著,楚窈閉上了眼,配合著前世家族獨特的心法調息。
楚氏心法,初初只能看出強身健體的功效,但越往後,便越有獨特驚人的效果。
前世她一心貪戀外面的繁華,心法雖銘記於心,卻堪堪觸及皮毛。
如今危機重重,她必須有足夠的實力。
這廂,楚窈打定主意提升實力。
殘王府內則是一片肅殺。
把楚窈安全護送到相府後,南玄就回了殘王府復命,同時等待著懲罰。
「怡紅院違抗命令是其一,害楚窈險些喪命是其二。南玄,本王可有說錯?咳咳……」
蕭郴咳了幾聲,繼續道:「去邊疆尋戚大將軍吧,這裡有南離和南楓足矣。」
南玄似乎根本沒聽到蕭郴後面的話,只是緊張地看著蕭郴。
「主子,不如將楚小姐請來看看?那日她僅靠一枚簪子就讓您吐了不少黑血……」
「南玄!我送你出王府,今晚你就出發吧。」
南離打斷了南玄的話,將人推了出去。
「南離,你推我出來做什麼?主子現在不舒服,我如何能離開?」
「虧你跟主子從小一起長大,連主子的心思都猜不透!」
南離也沒有壓低聲音,似是可以讓蕭郴聽到。
「你太衝動了,主子讓你去軍中是為了磨你的性子。楚三小姐身上有太多不解之謎,不能完全信任。」
「……」
屋內的蕭郴抿著唇,眼底說不上的情緒翻湧著。
頭一次,他這麼急切地想親眼看看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