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又見傅家姐妹
「啊……」
剛一露頭,黑山老妖便發出了一聲驚恐的慘叫,急急縮回地下。
「好了,可以動手了!」
另一邊,許長安燕、知秋、燕赤霞眼見天空黑霧散盡,於是一起沖向樹妖姥姥藏身之處。
當然,樹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它已經猜到,這是有人想要對它以及黑山老妖動手了。
「無法無天!」
樹妖開始施展自己的神通主動出擊。
無法無天,乃是樹妖的大招之一,能夠變出一條巨大的舌頭攻擊對手。
舌頭可大可小,收縮自如。
大時,能催毀山石,小時,如根須一般能夠竄入人的體內將人活活吸成乾屍。
與此同時,樹妖還控制了山中所有的樹木,令這些樹木、根須也具備了攻擊力,對奔襲而來的許長安與燕赤霞展開了瘋狂攻擊。
「轟轟轟!」
一時間,黑山彷佛地震一般,群山顫動,轟隆聲不絕於耳。
「長安小心!」
燕赤霞大喝了一聲,隨之火力全開。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般若波羅蜜!」
許長安當然也沒有閑著,他不需要動用太多的法力,單憑自身的力量便足以自保。
何況現在還沒有看到老妖,不值得動用大招。
另一邊,樹妖姥姥眼見著自己的招式無法阻攔對手,一咬牙,大招盡情施展。
這老妖修鍊千年,道行還是頗深的。
除了之前的招數之外,它還有兩招更厲害的,一招叫極度魔界,可令黑山陷入狂風暴雨雷電之中。
另一招叫血海葬天,利用本體的樹葉化作無邊的葉海,將對方淹沒其中,並如利刃一般,可將對手切割的粉碎。
這,也正是燕赤霞之前沒有輕易動手的原因。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黑山老妖是不可能露頭的。
而且,這次有了許長安、知秋兩個強力幫手,滅樹妖不在話下。
「轟轟轟!」
天空突然陰暗起來,大雨傾盆、雷聲隆隆,樹葉鋪天蓋地,彷佛海浪一般。
「不好!」
燕赤霞臉色一變。
知秋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不由道:「這老妖故意遮擋陽光,怕是想讓黑山老妖出來幫忙。」
這時,許長安卻心裡一動,用神識與燕赤霞與知秋交流。
「咱們先拖一拖,看黑山老妖是不是真的會出現。」
「啊?長安,黑山老妖要是跑出來與樹妖聯手,咱們恐怕很難應付。」
「他現來最好不過,可以一併解決。放心,我有辦法。」
許長安一副自信的樣子。
「好,聽長安的。」
「燕大俠,你先暗中通知春四娘那邊減弱陣法的效果,儘可能地將黑山老妖引出來。」
「好!」
別說,這辦法還真是管用。
黑山老妖與樹妖姥姥本就屬於傻缺一類,再加上黑山老妖有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心理。
畢竟,黑山霧一散,那就意味著它以後永遠都將龜縮在地底下。
所以它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出來,與樹妖聯手,一起將膽敢入侵黑山的對手消滅。
過後,再慢慢想法子重聚黑霧。
「轟!」
黑山老妖終於出來了,動靜更是誇張,整個黑山彷佛都活了一般,無數的山石如流星雨一般向著許長安等人奔襲而來。
「看到黑山老妖了,在山上的山神廟裡。」
「那不是山神廟,那是黑山老妖化形的形態。」
「很好!燕大俠,快通知春四娘準備……」
這一次,許長安終於要出大招了。
等到春四娘那邊火力全開時,許長安也跟著火力全開,騰空而起。
這一次,他不再有一絲的保留,真氣狂涌,從天而降!
如來神掌!
「轟!」
巨大的掌影,金光四射,彷佛一輪烈日凌空壓下。
金光所過之處,樹妖的法術瞬間被破,樹葉、風雨轉瞬消不見,陽光再次透射下來。
但是,在陽光還來不及照到山頂之時,如來神掌已然落下。
「轟!」
一時間,風雲變色,地動山搖。
只一掌,便將黑山老妖所化的山神廟擊得粉碎。
「啊!」
黑山老妖的元神嚇得驚恐地大叫一聲,正待遁入地下,陽光隨之照了下來……
「啊……」
黑山中,再次響起了一聲慘叫。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本就已經元氣大傷的黑山老妖,猶如烈日下的一塊冰,迅速地融化,消散。
知秋獃痴地看著漫天飛舞的煙塵,喃喃道:「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么?」
包括燕赤霞在內,也被許長安的這一掌而震憾。
憑心而論,他就算全力出招,也根本達不到這一掌的威力。
解決了黑山老妖,接下來,三人聯手對付樹妖,那就更輕鬆了。
樹妖已經嚇破了膽,偏偏它的根在黑山,又逃不出去,垂死掙扎了一陣子,終於神魂俱滅,連本體也被許長安直接搗毀,變成了一大堆枯敗葉。
樹妖一死,被它所控制的那些女鬼終於得以解脫。
燕赤霞擺下了一個大陣,將一眾女鬼一一送往陰司。
只有這樣,她們才會進入輪迴。
「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倩唯有來世再報。」
聶小倩淚水漣漣,與許長安依依惜別。
好在傅清風沒在這裡,要是她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聶小倩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一個月後。
許長安又一次來到京城。
這時候,京城經過一番動蕩,已經在慢慢恢復平靜。
傅天仇的冤屈終於洗清了,不僅官復原職,還額外獲得了不少獎賞。
「駕!」
「駕!」
「讓開,快讓開!」
突然間,大街上騷動起來。
原來,竟有三個身著華服的公子在大街上賽馬。
敢在京城大街上賽馬的自然不是會是普通人,故而一眾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紛紛閃避到街邊。
「娘親,娘親……」
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也不知是走散了還是怎麼回事,嚇得一個人站在街中間放聲哭泣。
「小丫,小丫,快過來……」
一個婦人匆匆從人群里擠了出來,想衝過去將女兒拉到街邊。
而這時候,三匹馬已經快速奔了過來。
「快躲開!」
那三個公子竟然沒有勒馬,而是沖著那婦人和小女孩大吼大叫。
小丫頭更是嚇得一臉獃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丫……」
婦人驚恐地大叫著,不顧一切衝上前去。
「娘的……」
居中的一個公子忍不住怒罵出聲。
此時想要勒馬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盡量掉開馬頭避開正面衝撞。
眼見著一場悲劇就要發生。
一道人影突然沖了出來擋在小丫頭前面,隨之一拳……
「砰!」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
騎在馬上的那個白衫公子收勢不及,從馬上摔了下來。
而那匹馬,卻被打得前蹄揚起,口吐鮮血,隨之轟然倒地……
一眾圍觀的人呆若木雞。
疾奔中的馬衝撞力何等之大?此人竟然一拳將馬打停,還給打死了?
「馬公子,馬公子!」
另外兩個騎馬的傢伙終於勒住了馬,並急急跳下馬來奔向那從馬背下摔下來的馬公子。
「馬公子,你沒事吧?」
另一個則掉過頭來,抬手指向許長安怒吧:「你小子好大的膽,你知不知道這是太尉府的衙內馬公子。」
一聽此話,許長安不由愣了愣。
他記得月池悄悄講過,說她姐姐在幼時便訂了親,未婚夫乃是當朝太尉的孫兒。
後來,傅天仇被人誣陷落罪,太尉府又單方面毀了婚約。
真是巧了,一進京城便遇上了這傢伙作威作福。
眼見許長安不說話,對方更是來勁:「小子,別以為你有幾分蠻力便可以京城多管閑事,告訴你,你打死了馬公子的馬,害得馬公子受傷,今日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婦人抱著女兒,猶豫了一會,終於拉著女兒一起跪到地上哀求:「這位公子是因為救人心切,還望三位公子網開一面……」
「你個賤女人,都是你破壞了……」
結果,沒等這傢伙逞完威,一記重重的耳光扇來,當即崩掉了這傢伙滿口的大牙,血沫隨著牙齒飛濺。
這傢伙平日里養尊處優,哪裡受過此等羞辱也痛楚?
又急又羞又氣又痛,眼一翻,竟暈了過去。
「你……你……」
另一個公子嚇得一頭冷汗,你了半天,卻不敢說狠話了。
畢竟有前車之鑒。
「怎麼回事?」
「何人在此鬧事?」
幾個帶刀捕快匆匆奔了過來。
這時,那馬公子終於緩過勁來,一見有捕快來了,當即來了勁。
「本公子是太尉府衙內,這個人打死了本公子的馬,還打傷了我的朋友,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一聽是太尉府馬公子,幾個捕快嚇了一大跳。
不過,眼前這傢伙好像也沒那麼好對付,一拳打死一匹馬,那鐵定是武林高手,憑他們幾個是萬萬不是對手的。
於是,領頭的捕快硬著頭皮道:「這位好漢,京城不是江湖,在這裡是要守王法的。
如今你動手傷人,得跟我們回衙門一趟。」
「抱歉,沒空。」
「你……」
一聽此話,馬公子更加來勁,掙扎著翻起身來,指著許長安道:「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居然敢抗捕。
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動手?將這狂妄的傢伙就地格殺!」
「砰!」
話音剛落,卻被許長安一腳踹飛。
待落地時,已經是只有氣的氣,沒有出的氣。
「馬公子……」
「馬公子!」
幾個捕快嚇得趕緊上前查看傷勢。
「噗!」
馬公子噴出一大口淤血,隨之雙腿一蹬,直接嗝屁。
「不好了,殺人了!」
街面上頓時變得一片混亂。
等到那幾個捕快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四周圍觀的百姓幾乎已經走得一乾二淨。
包括許長安在內,也已經不見蹤影。
消息如插了翅膀一般,很快就在京城裡傳開了。
一時間,雞飛狗跳,風聲鶴唳。
無數官兵分頭行動,全城展開搜捕。
只是,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許長安已經去了兵部尚書府,與傅家一對姐妹花相談甚歡。
「啊?你……你……你把馬公子殺了?」
傅月池姐妹沒有出門,故而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一聽許長安主動講出來,不由大吃一驚。
「對,那傢伙與另外兩個狐朋狗友在大街上賽馬……」
許長安大略講了一下之前的經過。
最後又道:「本來,想教訓他一下也就算了,哪知那傢伙不依不饒,居然還命令那幾個捕快將我就地格殺。」
「唉,這真是他自己找死。」傅清風不由嘆息了一聲。
「太好了姐姐,這下子,你就不用擔心那傢伙上門來騷擾了。」
「騷擾?怎麼回事?」許長安問。
「是這樣……」傅月池解釋道:「以前,姐姐不是與那傢伙有婚約么?
其實姐姐一直就不喜歡馬公子,只是這是爺爺以前定下的,姐姐也不好反對。
後來,爹爹出了事,被發配。
馬家一見爹爹落難,便對外宣布說與我家斷絕一切關係。
沒想到,爹爹洗清了冤屈,官復原職,馬家居然又登門而來,說要繼續履行婚約。
這次,別說是姐姐不同意,阿爹也堅持不同意。
但那馬公子卻臉皮厚,三天兩頭上門來騷擾。
他爺爺是太尉,爹爹也不好得罪。這下好了,那傢伙惡有惡報……」
正聊的開心時,突然間,一個下人匆匆跑來。
「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官兵。」
「什麼?」
姐妹二人吃了一驚。
「夏伯,到底怎麼回事?」
「也不知是誰多嘴,說咱家來了個不明來歷的男人,那些官兵非要進來搜查。」
一聽此話,傅月池不由怒道:「好大的膽子,我爹好歹也是兵部尚書,他們怎麼敢擅闖?」
「二小姐,一定是馬太尉派來的人。」
「無妨,你們姐妹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
一到門口,便有人驚呼起來:「沒錯,就是他,就是他!」
發出驚呼聲的正是之前那幾個捕快中的一個,他見過許長安,所以便隨著一起參與了搜捕行動。
「難怪要打死馬公子,看這樣子怕是傅家請的人吧?」
「咦?怎麼是他?」
突然間,禁軍中有人驚呼了一聲。
「他是誰?」
「他就是消滅了國師……不對,消柬了蜈蚣精的其中一個高人。」
這些禁軍中,有些人當時見過許長安,所以認了出來。
許長安走到門外道:「沒錯,馬公子是我殺的,不過那是他咎由自取。
我不想傷你們,回去找你們柳副統領來。」
「現在是柳統領……」
「哦?陞官了?那正好,讓你們統領大人來見我。」
「你好大的口氣,竟然……」
之前那個捕快正想呵斥幾句,結果話沒講完,身體卻突然飄浮起來,彷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雙腿徒勞地在空中掙扎著……
「我再說一句,讓你們統領大人來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