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輪不到她玷污
第6章輪不到她玷污
如若追究原因，楚婉想，是她的偏見和固執，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那麼，也該由她主動，從而來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破冰。
「您等我一下，我去寫給您。」劉伯如是道。
「嗯，麻煩你了。」楚婉點了點頭。
很快，楚婉就拿到了霍言崢的電話號碼。
這過程不算曲折，只是三兩句話的事，然而，從前的她卻從沒有上心過，哪怕費一點心思在霍言崢身上都不曾。
所以，在上一輩子，她的手機里從不曾存下霍言崢的電話號碼。
後來，在與霍言崢離婚後的那一段歲月，即便她再懊惱，再後悔，都沒了再聯繫霍言崢的身份，也沒了能聯繫霍言崢的方式。
想見霍言崢一面，卻終是不能如願。
楚婉回到卧室，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寫上霍言崢電話號碼的紙張，呆愣愣地看著光滑如鏡的地面。
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眼見著天色再深了一些，楚婉才斂起滿腹心緒，鄭重而虔誠地撥出了霍言崢的電話。
手機鈴聲響了一遍，沒人接。
楚婉眸底掠過一抹黯然，失落的情緒盤旋在她的心間，她略一沉思，而後，她再次撥出。
這回，不用等多久就有人接了。
電話一被接通，楚婉的眸光亮了亮，失落的情緒被歡愉的情緒取代。
她攥緊手機，莫名地，在這一刻，她的心情開始微妙起來，彷彿是近鄉情怯，既有忐忑，又有緊張。
這是她頭一次打電話給霍言崢，也不知他會怎麼想。
接了她的電話，他是會驚詫，還是會驚喜，亦或是如她一般，既忐忑，又緊張？
楚婉心頭微微繃緊，無意識地舔了舔略顯乾澀的紅唇，這是這麼多年，她頭一遭在清醒的狀態下與霍言崢對話。
有很多話，要麼是她沒來得及與他說，要麼是她沒機會與他說，全都憋在了她心底，不曾訴出口，亦是不曾為人知。
然而，楚婉要說出口的話到了嘴邊卻打了個轉，轉而又吞咽了回去。
想說，卻說不出口。
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
可既然有話要說，就不該這麼沉默到底，楚婉想著，既是不知從何處說起，那就從最簡單的問候開始吧。
然而，沒等楚婉出聲，楚婉就聽見那一端傳來一道嬌媚婉轉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找霍總的嗎？」
「對。」聽見不是霍言崢的聲音，楚婉微微皺了皺眉，卻還是下意識地回答道。
霍言崢的手機幾乎從不離身，電話被接通，本該是霍言崢接的電話，卻由一個女人幫他接了，何況，這還是在三更半夜這麼敏感的時間點的情況下。
這想不讓人多想都難。
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霍言崢在外拈花惹草。
可是，楚婉卻相信霍言崢。
儘管她不算了解霍言崢，但多活了一輩子，她還是能看清霍言崢的為人的，霍言崢冷漠寡淡，潔身自好，根本做不出四處留情的齷齪事。
如若不然，上一輩子的他始終選擇孑然一身，沒有再婚，也沒有個一兒半女。
事實上，只要霍言崢想，他只需要招一招手，或只是簡簡單單地動一動嘴皮子，就會有無數女人趨之若鶩。
可霍言崢從沒有這麼做過。
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所有的念頭都一晃而過，楚婉精緻的眉目冷了下來，勾在嘴角的笑意儼然不見。
「霍總不在，我是他的秘書，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要和他說的話，可以等他回來后，你再同他說，也可以先和我說，我會幫你轉達。」
女人聲音甜美，似是浸了蜜一樣，又極盡得意，以及蘊含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挑釁。
哪怕沒有看見電話那一端女人的嘴臉，楚婉都能想象的出來，那女人一定是眉毛上挑，微揚下巴，眼角眉梢都帶著盈盈笑意，彷彿在嘲笑她，又彷彿在奚落她。
但楚婉沒有生氣，反而神色淡然。
「趙兮彤，別忘了你能坐上霍氏秘書這一位置，可全是因為多虧了我，要是沒有我，只怕你連霍言崢的衣角都碰不著，更別說幫我向霍言崢傳話了。」
楚婉不是沒有聽出趙兮彤的聲音，只是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她料不到趙兮彤會拿了霍言崢的手機，並幫霍言崢接了電話。
霍氏只有一位女秘書，那就是趙兮彤。
趙兮彤能當上霍言崢的秘書，並不是因為自身的能力有多出色，而是因為她在其中的周旋和爭取。
是她向霍言崢舉薦了她，她才會被破格錄取為霍言崢的秘書。
要不然，就單憑趙兮彤三流大學的文憑和平平無奇的資歷，趙兮彤根本就近不了霍言崢的身。
既是靠著她的關係接近了霍言崢，在她面前卻學不會收斂，還試圖挑釁她，試圖與她叫囂，趙兮彤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
可趙兮彤不想想，她能穩穩坐上霍氏秘書這位置是多虧了誰，她能在霍氏這麼有恃無恐又是多虧了誰，她能在人前這麼風光無限又是因為誰。
說來說去，那可都是因為有她。
倒不是說她有多能耐，多了不起，完全只是因為她嫁的好。
「如果你不想讓自己太難看，趙兮彤，我勸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對付趙兮彤，楚婉完全是遊刃有餘的。
「你聽出來是我了，婉婉。」趙兮彤被點名了也不覺得窘迫，反而爽快的承認了，卻因為被戳穿痛處，令她面上有些難堪。
可她依舊強撐著鎮定，嘴硬道：「但實話說，我能有今天，不全是因為你，你只是幫助過我，但能決定我的事業、我的未來的，只能是我自己。」
「你把電話給霍言崢。」楚婉不欲與趙兮彤爭辯，要是真認真起來，這一時半會兒也爭不出個結果來，只會浪費時間，「我有事和他說。」
她這一通電話本來就是打給霍言崢的。
「我說了，他不在。」趙兮彤察覺出了楚婉的不對勁，畢竟，楚婉太反常了，想讓人忽略都難。
從前的楚婉是不會主動打電話給霍言崢的。
也不會和她這麼嗆聲。
楚婉本想問他在哪，可一想到接她這一通電話的人是趙兮彤，哪怕她問了，趙兮彤未必會如實告訴她。
如此，那就算了。
「沒其他什麼事了，等晚點，我再打給他。」
楚婉從床上站了起來，清冷的眉目沒有絲毫柔化下來的跡象。
在掛斷電話之前，楚婉警告性地與趙兮彤說了一句，「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別覬覦的好，否則容易惹禍上身。」
霍太太這位置，可不是趙兮彤該覬覦的。
哪怕她不做了，也始終輪不到趙兮彤玷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