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震驚的哲哲皇后
或許比不上皇太極身邊,鰲拜率領的親衛軍,但是對付眼前的明軍,已經是綽綽有餘。
「風!」
「林!」
「火!」
「山!」
由趙老蔫率領的一百長槍兵立即頂了上來,在他們左翼,則是由蔣大發率領的三百刀盾兵。
他們的作用是將這支五十人的清軍小隊徹底截斷退路,勿使一人生還。
有了昨夜的戰鬥經驗,此時一百長槍兵,目光兇狠的瞪著那木台率領的一眾白甲清兵。
他們十個一排二十個為一個小隊,由各自的小隊長帶領。
方正的此次突襲,實際上是為了鍛煉一批屬於自己的精銳之師。
在京師,他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
遼東窮苦,但是卻有廣袤的土地和無限的機會,這裡是可以大有作為的。
他現在就是響應天啟皇帝的號召,自己組織力量,為國家效力。
沒有見過血的軍隊,就永遠是溫室里的花朵。
只有血與火,才能淬鍊出一支鋼鐵之師。
這一千天雄軍,經歷過這次戰鬥后,每一個人都是一顆寶貴的種子。
只要找到合適的土壤,就能開花結果。
「殺!」
長槍兵大吼一聲,長槍出擊!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鋒利的槍尖瞬間刺進一個白甲清軍的體內,清軍大聲的慘嚎,劇痛從傷口處傳來。
受傷的清兵還想反抗,長槍兵轉動槍桿,槍尖在清軍的血肉里攪動,撕裂了更大的傷口。
那個清兵痛得臉都白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痛感達到了極值。
「林!」
第一排長槍兵閃出一道空隙,第二排的長槍兵繼續頂上。
「噗嗤——」
第二桿長槍捅進了那個清軍的身體,直接扎進了他的心口。
「火!」
第三根長槍刺進了他的左眼眶,猛地一攪,帶出了紫葡萄一樣的爛肉。
清兵被三根長槍刺中要害,絲毫動彈不得,劇痛讓他無法做出反擊,他大張著嘴巴,慘叫聲戛然而止。
後面的清兵如潮水般涌了上來,與長槍兵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牛錄章京那木台驍勇無比,他一手執圓盾,一手執後背長刀,格開刺向他咽喉的長槍,然後長刀揮砍。
「當——」的一聲巨響,長刀砍在了一名長槍兵的胸口,將那個長槍兵的身子重重的劈飛出去。
那名長槍兵撞在身後戰友的身上,將他撞得一個趔趄。
嚴密的陣形,立時出現了缺口。突那木台的親衛見狀大喜,像找到了tu破口一樣,全都往這個缺口湧來。
長槍兵到底經驗不足,沒有立即改變隊形,補上缺口。
趙老蔫急的跳腳大喊:「愣著幹什麼?快點吧缺口補上!」
戰鬥打的就是戰陣,如果一支軍隊的戰陣不垮,這支軍隊就很難被擊敗,除非有幾倍多於他的敵人,將其成建制的消滅。
但是那木台是何等的老練毒辣,他深知想要擊敗這支明軍,必須打亂他們的陣型。
否則就憑這隻軍隊的火銃隊,就能無敵於天下。陣形
他仗著自己支上披著三層重甲,對於刺向身子的長槍不予理睬,專門砍殺那些想要上前填補缺口的長槍兵。
他手中的那把厚背大砍刀,足足有四十多斤重,揮舞開來,真是擋者披靡。
轉瞬間死在他刀下的長槍兵就有一手之數。
胡一刀見狀,大喝一聲:「賊子敢爾!」
他抽出腰間所懸寶刀,身形一展,刀鋒向那木台的腦袋上砍去。
那木台正在洋洋得意,這些明軍原來只有火銃厲害,其餘的士兵也是稀鬆平常,根本比不上他們大清的精銳。
忽聽空中破風聲襲來,那木台只來得及掃了一眼,卻見一個官兵模樣的大漢騰空而起,猶如一隻大鳥,遮天蔽日。
「這是高手!」
那木台心中一驚,當即放下眼前的長槍兵,就地一滾,來到胡一刀的落腳點,長刀上撩。
胡一刀人在半空,根本無法改變方向。
他在心中暗贊一聲:「來得好!」
隨後身形一扭,整個人凌空倒懸,寶刀灌注了內力和下沖之勢,狠狠的撞在了那木台的長刀之上。
「叮——」的一聲脆響,刀鋒相交,金鐵交鳴。
那木台的武功本就不如胡一刀,這一下被胡一刀壓得起不來身,滿面通紅。
周圍的長槍兵圍攏上來,意圖在那木台的身上戳幾個洞。
「給我起開!」
那木台大吼一聲,四層的《龍象般若功》全力發動,堪堪將胡一刀的力道卸到一旁。
胡一刀隨即使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刀光霍霍,將那木台圈了起來。
那木台這一輩子都在跟敵人打仗,練得也是軍陣功夫,講究的是一往無前。
要論招式精妙,虛實結合,他就是拍馬也趕不上胡一刀。
嗤——嗤——幾聲輕響,那木台身上沒有覆蓋鐵甲的地方,就被胡一刀的寶刀劃開。
那木台大吼大叫,只覺手腕和腳腕處一陣劇痛,手中的長刀掉落在地上,腿上一軟,整個人撲通一聲撲在了地上。
他的手筋、腳筋俱被胡一刀割斷,已然是廢人一個。
「殺了我!殺了我!」
那木台大聲的嘶吼著,卻彷彿被遺忘了一般。
無數只大腳踩在他的腦袋上、肩膀上,將他踩進了泥土裡。
胡一刀啐了一口,這種廢物,他已經不屑去殺了。
五十多個清兵,失去了那木台的帶領,群龍無首,便如進了網的螃蟹一般,四處亂撞。
長槍兵和刀盾兵將他們團團圍住,利用兵器的優勢,對這些兇悍無助的清兵進行圍剿。
終於有的白甲兵支持不住,跪地求饒,但是已經殺紅了眼的天雄軍哪裡肯聽。
更何況戰前方正給他們下過命令,不要俘虜,一個不留!
一時間,南門出喊殺聲震天,鮮血從這群白甲兵的身上洶湧而出,有的白甲兵被打懵了,忘記了揮刀。
還有受傷的清兵,倒在地上大聲的哭泣。蒙了
「殺!」
趙老蔫大聲喊道。
一隊長槍兵不停的抽插著手中的長槍,將這群白甲兵刺成了刺蝟。
隨著最後一個白甲兵陣亡,方正下令所有人,打掃戰場。
戰爭中,勇士是多多的,怕死之人也是不少。
許多人一上戰場,如果見事不可為,第一件事就是倒地裝死,,以求矇混過關。
方正讓長槍兵和火銃方陣原地修整,其餘的輔兵進行補刀。
而遠處的豪格、勒克德渾,聚休整200潰兵,直奔皇宮而去。
大家都是聰明人,誰也不會明知必死,拿著雞蛋就往石頭上撞。
豪格咬著牙道:「這群明軍尼堪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如此兇悍?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勒克德渾同樣納悶,「貝勒爺,我看他們的旗幟有個方字,不知道是哪路的總兵?」
豪格一直不喜明朝文化,為此還跟皇太極大吵了幾次。
「明軍的將領,我只知道袁崇煥、熊廷弼、祖大壽等人,對了,還有那個臭蟲一樣的毛文龍。姓方的大將,在這遼東地界,有嗎?」
勒克德渾搖搖頭,豪格不知道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甲喇章京就更不知道了。
「貝勒爺,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咱們還是快點請皇後娘娘和諸位妃子逃命去吧。」
豪格被留下來,主要職責便是看家。
眼下城門失火,盛京城的最後一股防禦也被敵人攻破,他們自然要跑路。
不過這對於習慣了游牧的女真人道說,並不算什麼大事。
皇宮裡,皇后哲哲還在跟大玉兒、海蘭珠她們幾個說笑,等待著豪格帶來捷報。
沒有人比她們更希望大清的士兵勝利。
男人打了勝仗,就會給她們帶來珍寶、禮物,你開心,我開心,大家皆大歡喜。
大玉兒卻始終眉頭緊鎖。
「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按理說,來的不過是一群流寇,就算是南門守城的士兵,也能從容將他們擊退,為何豪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消息。」
海蘭珠永遠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她天生的抑鬱體質,臉上永遠流露著淡淡的哀愁。
不過這也正是皇太極喜歡她的地方。
女人能夠迷住男人的,永遠都是氣質,因為再好看的長相,也會隨著歲月風化。
哲哲皇后喝了口茶,淡淡道:「豪格這小子,打贏了也不知道過來說一聲,讓咱們啊,白擔心。」
大玉兒寬慰道:「皇後娘娘放心,咱們大清的勇士,打幾個小蟊賊,自是手到擒來,我想豪格貝勒又在拿那些苦命人取樂了。」
滿清人打了勝仗,會將俘虜玩弄一番后再殺死。
這一點幾乎是所有軍隊的通病。
誰知道捷報沒等到,倒等來了噩耗。
「皇後娘娘、諸位娘娘,趕快隨我出宮,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哲哲皇後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發生什麼事了?」
豪格的突然闖進,讓一眾妃子笑容頓時,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來不及細說,請皇後娘娘速速隨我出宮,咱們先去撫順,再從長計議。」
聽到豪格這麼說,傻子也知道,他們的無敵大清軍隊。
敗了!
大玉兒霍然起身,不敢置信的問道:「豪格,真的敗了?」
此時的大玉兒,不過十四歲,還遠不是以後那個權謀心計頂尖的孝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