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大朝會天風撼大纛 聞凶訊金雕落龍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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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門內，高達百餘米旗杆上的九尾大纛被狂風吹得亂舞，天宇布滿鉛灰色的雲團，令世人恐懼的蒙古汗國大金撒帳，帳頂鮮紅的「庫力圖嘎」金光閃閃，大帳在大風的鼓動下呼呼作響。據說整座金撒帳是在河中織造的，因為太大所以數百人用了兩年時間，僅金線就用了數百斤，支撐大帳內的數十根攀龍金柱木材取自高加索，柱上所嵌金龍則是燕京工匠精心製作的。金撒帳外手執長槍、骨朵、大刀、腰帶箭筒的怯薛們，不安地站立在大金撒帳邊，他們面色冷漠，收腹挺胸，用眼睛護送著大斷事官進了金帳。
朝會會場，依然是老樣子，光線很暗，正北方是高出地面數尺的高台，高台正中是大汗龍頭寶座。由於新汗未到，御榻暫空，兩邊呈八字形放射排列許多軟榻，榻前擺著長几，几上放有銀制的杯盞，堆滿盛馬肉、羊肉和各種乳酪的銀盤，以及裝滿水果的瓷盤……穿著質孫服侍者跪在王公貴人的身後，小心地往空杯中斟酒，不時有侍者端來各種熱騰騰的肉食，更換著將要冷卻的肉食盤子……
御榻左手坐著身穿紅色錦袍，頭戴綴滿珠寶固姑冠的也遂，也速干兩位太后，她們是成吉思汗大斡兒朵地位最高的兩個人，在她們下邊依次坐著成吉思汗的五位公主……
在御榻右手是監國的座位，榻上鋪一張白虎皮，剛過了三十九歲生日的拖雷穿著一身青速夫金絲闌子長袍，頭頂七寶漆紗笠，足蹬繡花香牛皮靴。在成吉思汗諸子中他的個子比察合台、窩闊台略矮一些，娃娃臉略成圓形，眉毛粗而密，單眼皮下，一雙細長的眼睛半眯半睜，因大量飲酒臉白得失去血色。他的身邊坐著福晉唆魯禾帖妮。
坐在拖雷下首的是二王爺察合台，也許感到會場太沉悶，他站起身來。金錦方領的袍襟下沾著一塊油膩膩的污垢，他並未察覺，他抽著鼻翼，皺著眉結，虎目黑瞋地對著侍者吼道：「憋死個人了，該透透氣了，快打開套腦，讓這些千里萬里趕來的客人，看看驟起的風雲，看看草原的天變成什麼樣子了！」侍者聽到他的吩咐，忙著去開天窗。
天窗打開，帳內變得明亮起來，察合台端起杯子，清了清嗓子，沖著所有的人喊道：「來吧，讓我們共同祝福三王爺快些來到我們中間，也祝願蒙古汗國在他的帶領下，結束忽鄰勒台，開創明天的輝煌！」說罷，他高舉起盛滿美酒的金杯，一隻手指挑起杯中的酒，彈向天、地，接著一揚脖喝空了杯中的酒。他拿著空杯，用雄獅般的目光逐次掃視著帳中的諸王和諾顏，在他的逼視下，人們都機械地飲了酒，並紛紛將空杯口朝向地下。
「四弟，你杯中的酒，為什麼不喝？」察合台指著拖雷面前酒杯，憤憤地嚷道。
拖雷眨巴著眼睛，拿起酒杯一口乾盡，站起來向所有的人鞠躬，流著淚對察合台道：「兄弟相會，醉死也高興，可開會已經第四天了，三哥還未到，弟弟這顆心每天都像被萬箭穿過，心揪得難受呀！」
察合台正要說話，一抬頭，帳頂的套腦上一隻大雕展翅飛過，便大聲嚷道：「天神在預示著什麼？神鵰掠過金帳？！」
察合台的話還未講完，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大雕穩穩地落在金帳的套腦木楞上，帳內的諸王、諾顏們紛紛站起，有人在大喊：「真奇怪呀，神鳥在向我們暗示什麼？！」
穿著白色袍子，頭頂奇異鹿角形帽子的大國師兀孫，仰起頭用枯乾的手指，指著套腦頂的大雕，虔誠地跪了下來，跟隨他參加大會的弟子們都跟著跪了下來。金帳內所有的人一齊靜了下來。老兀孫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他高聲祈禱著：「神鷹從藍天上飛，它在一座山坳中，見到了窩闊台王爺，他來到金撒帳頂，是在告訴我們，風再大，山不會移；雷再響，震不塌天，成吉思汗的繼承人將會來到這裡……」
所有的薩滿們身體顫抖著，白色的袍子上的銅鏡閃著光、銅鈴叮叮噹噹地響成一片……
大雕驚慌地飛走，大帳內薩滿們隨著兀孫有節奏地高呼著：「眾汗之汗，偉大的三王爺，你快些回來吧！」
拖雷望著發生的怪事，聽著大國師預言般的話，掃興地將侍者新倒在杯中的酒倒進口中。他感到嗓眼裡在冒火，一種翻江倒海般地苦澀在腹內撞動——「折磨人吶！」他嘴上小聲嘀咕著。
「報，監國王爺，胡土虎大人回來了。」一個怯薛跪在階下。
話音剛落，監國拖雷已看見帳門開處，面色黧黑，小眼睛，酒糟鼻，身穿紫色納失石長袍的胡土虎，頭上戴著藍寶石頂的笠帽，足蹬鹿皮長靴風一樣刮進了大帳。由於長途騎馬，他跪在監國拖雷腳下，氣喘吁吁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胡大人別著急，快，先喝口水。」唆魯禾帖妮雙手捧過去一杯奶茶。胡土虎接過杯咕嘟咕嘟一飲而盡。整個大帳鴉雀無聲，空氣也顯得緊張起來，無數雙眼睛齊聚在他身上，胡土虎是奉拖雷之命迎接窩闊台的特使，匆匆歸來，會給大家帶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胡土虎飲了奶茶，神情緩和了很多。他嘆了口氣，眼裡閃著淚光，哽咽著道：「監國王爺，半個月前，臣等奉命遠迎三王爺。我們曉行夜宿，行至杭愛山時，發現山谷驛道間，遺留著數百具護軍的屍體，由於天氣悶熱屍體多已腐爛。據臣估計襲擊發生在我奉命離開老營之時。為尋找線索，臣登上山頂，沿路察看，發現曾有人在山谷兩側沿山設伏，臣斷定有人襲擊了窩闊台汗的隊伍。我還仔細尋找襲擊者遺迹，只發現一面壓在一位死於山頂的一位護軍身下的襲擊者的戰旗，看來兩軍曾在山頭爭鬥過，臣在遺留下的屍體間仔細地翻查過，沒有發現窩闊台汗、蒙哥、亦魯格和鎮海等大人們的屍體，因此說不清三王爺與這些大人的生與死，我詢問過周圍的牧人，無人目睹過這一事件。因怕監國與諸位王爺著急，我留下二百人守護現場，晝夜兼程趕回來稟報。」
胡土虎的聲音雖有些沙啞，他的話卻如晴天霹靂，震驚了所有人。大汗繼承人遲遲未現身，早在此間有了多種猜測，現在猜想變成了事實，大汗繼承人的失蹤，將帶來天大的變化，因此會場上的驚駭是可想而知的，人們面面相覷，無聲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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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門內，高達百餘米旗杆上的九尾大纛被狂風吹得亂舞，天宇布滿鉛灰色的雲團，令世人恐懼的蒙古汗國大金撒帳，帳頂鮮紅的「庫力圖嘎」金光閃閃，大帳在大風的鼓動下呼呼作響。據說整座金撒帳是在河中織造的，因為太大所以數百人用了兩年時間，僅金線就用了數百斤，支撐大帳內的數十根攀龍金柱木材取自高加索，柱上所嵌金龍則是燕京工匠精心製作的。金撒帳外手執長槍、骨朵、大刀、腰帶箭筒的怯薛們，不安地站立在大金撒帳邊，他們面色冷漠，收腹挺胸，用眼睛護送著大斷事官進了金帳。
朝會會場，依然是老樣子，光線很暗，正北方是高出地面數尺的高台，高台正中是大汗龍頭寶座。由於新汗未到，御榻暫空，兩邊呈八字形放射排列許多軟榻，榻前擺著長几，几上放有銀制的杯盞，堆滿盛馬肉、羊肉和各種乳酪的銀盤，以及裝滿水果的瓷盤……穿著質孫服侍者跪在王公貴人的身後，小心地往空杯中斟酒，不時有侍者端來各種熱騰騰的肉食，更換著將要冷卻的肉食盤子……
御榻左手坐著身穿紅色錦袍，頭戴綴滿珠寶固姑冠的也遂，也速干兩位太后，她們是成吉思汗大斡兒朵地位最高的兩個人，在她們下邊依次坐著成吉思汗的五位公主……
在御榻右手是監國的座位，榻上鋪一張白虎皮，剛過了三十九歲生日的拖雷穿著一身青速夫金絲闌子長袍，頭頂七寶漆紗笠，足蹬繡花香牛皮靴。在成吉思汗諸子中他的個子比察合台、窩闊台略矮一些，娃娃臉略成圓形，眉毛粗而密，單眼皮下，一雙細長的眼睛半眯半睜，因大量飲酒臉白得失去血色。他的身邊坐著福晉唆魯禾帖妮。
坐在拖雷下首的是二王爺察合台，也許感到會場太沉悶，他站起身來。金錦方領的袍襟下沾著一塊油膩膩的污垢，他並未察覺，他抽著鼻翼，皺著眉結，虎目黑瞋地對著侍者吼道：「憋死個人了，該透透氣了，快打開套腦，讓這些千里萬里趕來的客人，看看驟起的風雲，看看草原的天變成什麼樣子了！」侍者聽到他的吩咐，忙著去開天窗。
天窗打開，帳內變得明亮起來，察合台端起杯子，清了清嗓子，沖著所有的人喊道：「來吧，讓我們共同祝福三王爺快些來到我們中間，也祝願蒙古汗國在他的帶領下，結束忽鄰勒台，開創明天的輝煌！」說罷，他高舉起盛滿美酒的金杯，一隻手指挑起杯中的酒，彈向天、地，接著一揚脖喝空了杯中的酒。他拿著空杯，用雄獅般的目光逐次掃視著帳中的諸王和諾顏，在他的逼視下，人們都機械地飲了酒，並紛紛將空杯口朝向地下。
「四弟，你杯中的酒，為什麼不喝？」察合台指著拖雷面前酒杯，憤憤地嚷道。
拖雷眨巴著眼睛，拿起酒杯一口乾盡，站起來向所有的人鞠躬，流著淚對察合台道：「兄弟相會，醉死也高興，可開會已經第四天了，三哥還未到，弟弟這顆心每天都像被萬箭穿過，心揪得難受呀！」
察合台正要說話，一抬頭，帳頂的套腦上一隻大雕展翅飛過，便大聲嚷道：「天神在預示著什麼？神鵰掠過金帳？！」
察合台的話還未講完，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大雕穩穩地落在金帳的套腦木楞上，帳內的諸王、諾顏們紛紛站起，有人在大喊：「真奇怪呀，神鳥在向我們暗示什麼？！」
穿著白色袍子，頭頂奇異鹿角形帽子的大國師兀孫，仰起頭用枯乾的手指，指著套腦頂的大雕，虔誠地跪了下來，跟隨他參加大會的弟子們都跟著跪了下來。金帳內所有的人一齊靜了下來。老兀孫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他高聲祈禱著：「神鷹從藍天上飛，它在一座山坳中，見到了窩闊台王爺，他來到金撒帳頂，是在告訴我們，風再大，山不會移；雷再響，震不塌天，成吉思汗的繼承人將會來到這裡……」
所有的薩滿們身體顫抖著，白色的袍子上的銅鏡閃著光、銅鈴叮叮噹噹地響成一片……
大雕驚慌地飛走，大帳內薩滿們隨著兀孫有節奏地高呼著：「眾汗之汗，偉大的三王爺，你快些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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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土虎飲了奶茶，神情緩和了很多。他嘆了口氣，眼裡閃著淚光，哽咽著道：「監國王爺，半個月前，臣等奉命遠迎三王爺。我們曉行夜宿，行至杭愛山時，發現山谷驛道間，遺留著數百具護軍的屍體，由於天氣悶熱屍體多已腐爛。據臣估計襲擊發生在我奉命離開老營之時。為尋找線索，臣登上山頂，沿路察看，發現曾有人在山谷兩側沿山設伏，臣斷定有人襲擊了窩闊台汗的隊伍。我還仔細尋找襲擊者遺迹，只發現一面壓在一位死於山頂的一位護軍身下的襲擊者的戰旗，看來兩軍曾在山頭爭鬥過，臣在遺留下的屍體間仔細地翻查過，沒有發現窩闊台汗、蒙哥、亦魯格和鎮海等大人們的屍體，因此說不清三王爺與這些大人的生與死，我詢問過周圍的牧人，無人目睹過這一事件。因怕監國與諸位王爺著急，我留下二百人守護現場，晝夜兼程趕回來稟報。」
胡土虎的聲音雖有些沙啞，他的話卻如晴天霹靂，震驚了所有人。大汗繼承人遲遲未現身，早在此間有了多種猜測，現在猜想變成了事實，大汗繼承人的失蹤，將帶來天大的變化，因此會場上的驚駭是可想而知的，人們面面相覷，無聲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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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拖雷下首的是二王爺察合台，也許感到會場太沉悶，他站起身來。金錦方領的袍襟下沾著一塊油膩膩的污垢，他並未察覺，他抽著鼻翼，皺著眉結，虎目黑瞋地對著侍者吼道：「憋死個人了，該透透氣了，快打開套腦，讓這些千里萬里趕來的客人，看看驟起的風雲，看看草原的天變成什麼樣子了！」侍者聽到他的吩咐，忙著去開天窗。
天窗打開，帳內變得明亮起來，察合台端起杯子，清了清嗓子，沖著所有的人喊道：「來吧，讓我們共同祝福三王爺快些來到我們中間，也祝願蒙古汗國在他的帶領下，結束忽鄰勒台，開創明天的輝煌！」說罷，他高舉起盛滿美酒的金杯，一隻手指挑起杯中的酒，彈向天、地，接著一揚脖喝空了杯中的酒。他拿著空杯，用雄獅般的目光逐次掃視著帳中的諸王和諾顏，在他的逼視下，人們都機械地飲了酒，並紛紛將空杯口朝向地下。
「四弟，你杯中的酒，為什麼不喝？」察合台指著拖雷面前酒杯，憤憤地嚷道。
拖雷眨巴著眼睛，拿起酒杯一口乾盡，站起來向所有的人鞠躬，流著淚對察合台道：「兄弟相會，醉死也高興，可開會已經第四天了，三哥還未到，弟弟這顆心每天都像被萬箭穿過，心揪得難受呀！」
察合台正要說話，一抬頭，帳頂的套腦上一隻大雕展翅飛過，便大聲嚷道：「天神在預示著什麼？神鵰掠過金帳？！」
察合台的話還未講完，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大雕穩穩地落在金帳的套腦木楞上，帳內的諸王、諾顏們紛紛站起，有人在大喊：「真奇怪呀，神鳥在向我們暗示什麼？！」
穿著白色袍子，頭頂奇異鹿角形帽子的大國師兀孫，仰起頭用枯乾的手指，指著套腦頂的大雕，虔誠地跪了下來，跟隨他參加大會的弟子們都跟著跪了下來。金帳內所有的人一齊靜了下來。老兀孫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他高聲祈禱著：「神鷹從藍天上飛，它在一座山坳中，見到了窩闊台王爺，他來到金撒帳頂，是在告訴我們，風再大，山不會移；雷再響，震不塌天，成吉思汗的繼承人將會來到這裡……」
所有的薩滿們身體顫抖著，白色的袍子上的銅鏡閃著光、銅鈴叮叮噹噹地響成一片……
大雕驚慌地飛走，大帳內薩滿們隨著兀孫有節奏地高呼著：「眾汗之汗，偉大的三王爺，你快些回來吧！」
拖雷望著發生的怪事，聽著大國師預言般的話，掃興地將侍者新倒在杯中的酒倒進口中。他感到嗓眼裡在冒火，一種翻江倒海般地苦澀在腹內撞動——「折磨人吶！」他嘴上小聲嘀咕著。
「報，監國王爺，胡土虎大人回來了。」一個怯薛跪在階下。
話音剛落，監國拖雷已看見帳門開處，面色黧黑，小眼睛，酒糟鼻，身穿紫色納失石長袍的胡土虎，頭上戴著藍寶石頂的笠帽，足蹬鹿皮長靴風一樣刮進了大帳。由於長途騎馬，他跪在監國拖雷腳下，氣喘吁吁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胡大人別著急，快，先喝口水。」唆魯禾帖妮雙手捧過去一杯奶茶。胡土虎接過杯咕嘟咕嘟一飲而盡。整個大帳鴉雀無聲，空氣也顯得緊張起來，無數雙眼睛齊聚在他身上，胡土虎是奉拖雷之命迎接窩闊台的特使，匆匆歸來，會給大家帶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胡土虎飲了奶茶，神情緩和了很多。他嘆了口氣，眼裡閃著淚光，哽咽著道：「監國王爺，半個月前，臣等奉命遠迎三王爺。我們曉行夜宿，行至杭愛山時，發現山谷驛道間，遺留著數百具護軍的屍體，由於天氣悶熱屍體多已腐爛。據臣估計襲擊發生在我奉命離開老營之時。為尋找線索，臣登上山頂，沿路察看，發現曾有人在山谷兩側沿山設伏，臣斷定有人襲擊了窩闊台汗的隊伍。我還仔細尋找襲擊者遺迹，只發現一面壓在一位死於山頂的一位護軍身下的襲擊者的戰旗，看來兩軍曾在山頭爭鬥過，臣在遺留下的屍體間仔細地翻查過，沒有發現窩闊台汗、蒙哥、亦魯格和鎮海等大人們的屍體，因此說不清三王爺與這些大人的生與死，我詢問過周圍的牧人，無人目睹過這一事件。因怕監國與諸位王爺著急，我留下二百人守護現場，晝夜兼程趕回來稟報。」
胡土虎的聲音雖有些沙啞，他的話卻如晴天霹靂，震驚了所有人。大汗繼承人遲遲未現身，早在此間有了多種猜測，現在猜想變成了事實，大汗繼承人的失蹤，將帶來天大的變化，因此會場上的驚駭是可想而知的，人們面面相覷，無聲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