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婚書
鋪子里,元若蘭聽說那女子竟還想帶著丫頭硬闖自己的鋪子,心下對那李錦棠也算是厭惡到了極點,越發肯定自己早些將人趕走是沒錯的。
不過,未免李曇年生氣,她也不敢跟她說自家適才還將人迎到雅間過。
她拉著李曇年的手,就說起了今早得來的消息。
這青河縣確確實實是沒人賣地的,不過,州府倒是有人賣地!
而且還真有千餘畝之多,只不過,都是些荒地。
這荒地和良田可是有區別的,荒地不怎麼出莊稼,好些時候,若是遇上了乾旱活著暴雨,還會連著糧種也一併賠進去!
不過,荒地有一點好,那就是便宜。
饒是如此,也沒什麼人願意買,唯恐買回去后,爛在自己手裡,血本無歸。
元若蘭著重跟李曇年強調了荒地的弊端,她也是有心想勸李曇年,不想讓她冒險。
誰知道,李曇年聽后,竟自己問起了位置。
元若蘭見她堅決,實在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讓她先回去處理了手頭的事兒,過幾日,就讓人帶她去。
李曇年覺著元若蘭說的極為有理。
先別說這一來一回的耽擱時間,就說說這買地是大事兒,而且,還是上千畝的地,這挑挑揀揀,不得費些時間?
到時,她得安排好四小隻,順道,還得交代完鋪子上的事兒。
一路回村時,她又想到了沈硯之,思量著要不要跟沈硯之說說的,若是她娘沒及時去接人,就讓沈硯之幫忙照看一二。
然而,還不等她找上門去,沈硯之卻找到了她!
彼時,老跟頭的牛車眼看著就要到場口了,忽就被沈硯之給叫停了。
看到沈硯之的那一瞬,李曇年也有些意外,不待她開口,就聽沈硯之道:「李娘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曇年不明所以,還是跟著她走了出去。
外頭陰沉沉的,一副即將落雨的模樣,李曇年看了看天,只覺這乍暖還寒的季節,實在是難熬。
「李娘子,場口守了花鳥使,那些人都攔著關卡,凡是在那裡經過,稍有顏色的女子,都會被帶走。」
沈硯之語氣急切,李曇年卻又想到了書里的記載,是了,當今的皇上是一個貪色的人,說來,就連著他即將咽氣的那一刻,他還惦記著廣納全國各地的美人之事。
若是她記得不錯,除了今年外,慶帝還會再納上一年的美人,最後,會因丹藥服用過度,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而那些所謂的花鳥使,多時皇帝的狗,他們不聽從任何人的調命,只服從慶帝一個人的安排。
若有人被花鳥使看上,即便家中有個當御史的爹也沒法,當然,百年簪纓世家,又另當別論了。
李曇年才意識到自己即將面臨的會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兒,就聽沈硯之道:「李娘子,我知道你和離的事兒了!你,你若就這麼回場口,勢必會被那些花鳥使給帶走的。」
李曇年抿唇,她心知沈硯之說的沒錯,自己這幅樣貌定逃不開。
饒是她再能耐,也不可能跟這個封建時代的皇權作鬥爭,即便,那個皇權即將被取而代之······
「或,或許,我可以幫李娘子。」沈硯之看著李曇年那張嬌俏的容顏,許久,方才鼓足勇氣道,「婚書,只要有一紙婚書,他們就不敢將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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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之這話聽到李曇年莫名,好端端的,她上哪兒去找婚書,就在這時,沈硯之頗有些局促的拿了兩張紙箋出來了。
李曇年定睛一看,郝然看到上面竟寫著「婚書」二字!
而最往下,還有沈硯之的簽名和手印,這般完善,實在是讓李曇年嘆服,此時此刻,她還有什麼不懂得,沈硯之是親自幫她度過眼前的難關。
李曇年心生離譜之感,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本就無心嫁娶,就算讓人誤解了,也無所謂,可他呢,他好歹也是一讀書人,日後,還會成為當朝權臣,他就一點兒也不在意名聲?
「李娘子,沒有時間給你猶豫了,這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我保證不會讓第三人知道,你只需要拿著婚書在花鳥使那處登記造冊就可以了,待過了眼下的難關,回頭,我定當著你的面,親自將這婚書給撕了。」
李曇年愣愣的看著她,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別人誤會,連累你名聲?」
「我一個男子,有何可怕的,如今,只要李娘子能過了當下的難關就好,當初,李娘子不也捨身幫過我嗎,這點事兒,不足為懼。」
聽著沈硯之義這話,李曇年仔細想了想,若這假婚書當真能過了眼前這關,確實是好的。
只不過······
看著沈硯之,李曇年最後又問了一句:「當真對你沒有什麼影響?」
沈硯之點頭。
她心中釋然,也是,日後的沈硯之可是要去京城,且身居高位的主,如今,她的夫人即便不是書中女主,也該是京中貴女。
想來,他的提議也是極好的。
勾了勾唇角,李曇年朝她笑了笑:「多謝。」
待李曇年簽了字,又照著沈硯之那般畫了押,兩人就交換了「婚書」。
隨後,如他們所料,花鳥使在看到李曇年之後,就將她攔了下來,她順勢拿出婚書,那花鳥使雖不甚高興,卻也沒怎麼刁難。
從場口過去后,李曇年再度跟沈硯之道了些,又將婚書遞還給了他。
「不急,待他們走了再扔也不遲。」沈硯之說完,李曇年覺著很有道理,順手將婚書收了起來,就跟他說起了自己即將出去一陣子的事兒。
沈硯之看著她的舉動,心裡忽就閃過了一個念頭:若那個婚書是真便好了。
李曇年說完之後,才發覺沈硯之正愣愣的盯著自己,不由狐疑:「怎麼了?」
沈硯之回神,連連搖頭:「沒事兒,李娘子,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太聽清,你再說一道。」
李曇年倒也沒多想,只將自己要去青州府,想委託他幫忙照看四小隻的事兒又說了一道。
沈硯之聽后,自是沒有推辭,兩人一路往前面走著,卻是不曾發現,他們身後,一身寬袖長袍的吳岐正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主子,其實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李娘子直說,李娘子並沒有因為吳掌柜陷害她的事兒,而記恨上我們。」
一旁的鴛鴦只道自家主子是因為那事兒愧疚,卻又不知道如何跟李娘子說,頓了頓,又道:「或者,主子你若是不好意思去說,那我就去給李娘子解釋解釋得了。」
「不用。」吳岐搖頭。
如今,不管她是怎麼想的,他都有些無顏見她之感。
她那般聰明,即便暫時懷疑不到是他們吳家授意吳掌柜那麼做的,日後呢?
「少東家,不好了。」小廝從遠處趕來,貼在吳岐的耳邊說了幾句,吳岐聽后,眉頭皺的死緊,只吩咐了鴛鴦一句:「準備行囊,我要去青州大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