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你等這天是不是很久了

第兩百七十五章 你等這天是不是很久了

老人都說,上了年紀之後,覺自然就少了。

但可千萬別理解成他們精神頭更足了。

實際情況恰恰相反,老年人的精神遠遠不如年輕人旺盛。

年輕人常年熬夜到半夜兩點很正常,但老年人半個月堅持十一點睡覺,就已經虛的不行。

華教授年齡已經不小,常年習慣十點半休息,但今天,她卻跟林哲、林溪、柳慧語一直堅持,等待除夕的鐘聲響起。

在快到零點的時候,華教授和林溪的電話,叮鈴鈴的響個不停。

「唉,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山間有遠親」

華教授調侃了一句,然後耐心的接著電話,不管是當初雪中送炭的真朋友,還是錦上添花的牆頭草,都滴水不漏的應付了過去。

這讓旁邊的林溪獲益良多。

她今年接到的拜年電話,是去年純潔的十數倍之多,厭煩之下,差點兒就關機了事。

但想想屁股底下的總裁位子,林溪也只能跟著華教授學習,假笑著說出一連串的場面話。

而林哲和柳慧語的電話,倒是響的不那麼頻繁,因為知道他倆電話的人,也就是那麼一丟丟的小圈子。

終於熬到了零點,鐘聲響起,窗外的禮花映紅了天空。

「辭舊迎新,新年好!」

華教授首先拱手向林哲、林溪拜年,這可讓兩個小輩兒覺得慚愧。

於是林哲林溪趕忙回禮拜年。

「華姨新年好!」

林哲拱手拜年,前後兩次看似不經意的改口,讓華教授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

從剛開始的華教授,到現在的華姨,林柳兩家的關係,又近了一步。

而華教授顯然準備充分,

隨身拿出了三個大大的紅包,一一遞給柳慧語、林哲和林溪。

「謝謝華姨!」

「這紅包也太厚了,華姨我給你磕一個吧!」

摸著厚厚的紅包,林溪都跟著林哲改口了,林哲更是要按照大魏朝的古老禮俗,給長輩磕頭,這讓柳慧語和華教授都是忍俊不止的微笑。

特別是柳慧語,心裡有了希望在即的感覺。

雖然她一直在跟林哲持續接近,但林溪作為「林氏長姐」,卻一直沒有正面的認可自己跟林哲的親近關係。

因為田芙貞,跟林溪的關係很好,林溪也很是糾結。

但她的傲氣,又不允許自己,死皮賴臉的糾纏林溪,做出決定性的一擊。

但是今天,華教授的舉動,讓柳慧語感覺自己已經邁出了決定性的一步。

這就跟兩個彼此喜歡的人,互相獲得了對方家長的認可一般。

當然,在體制內混跡多年的華教授,準備的可不止是一個紅包而已。

她從自己的包里,很小心的拿出一個,一看就很有年頭的木盒子。

三世為人的林哲見多識廣,看出那個盒子的材質是上等的紫檀木,那麼裡面的東西,大概率也不是凡品。

華教授把盒子遞給了林哲。

「認識小哲這麼久了,沾了小哲的好處都不知多少,區區一個紅包,難以表達我的心意,家裡正好有個小玩意兒,就當給小哲的新年禮物了,別嫌棄。」

華教授雖然嘴上說著「小玩意兒、別嫌棄」,但是林哲分明看到她捏住盒子的手指,用力不小。

顯而易見,這個所謂的小玩意兒,對她來說很重要。

這種情況下,林哲是無法拒絕的。

他結果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塊羊脂白的玉飾。

而且羊脂白中,混雜了一絲綠色,這就很可貴了。

玉飾有很多種,戴在腰上的玉佩,手腕上的玉鐲,還有掛在脖子上的玉佛、平安扣之類。

而這塊羊脂玉是一隻玉環,上面拴著一條紅色的絲繩,顯然是掛在脖子上的,只是比普通的平安扣要大。

林哲看了看華教授,有些疑惑。

關於玉的說法有很多種,有人說溫養過的玉,只會庇佑他原來的主人,墓葬中出土的玉,更有一股血氣。

所以計較謹慎的人,就不會佩戴別人戴過的玉。

林哲從玉的水頭上看,就知道這塊玉沒有被人溫養過,那麼華教授為什麼又這麼看重它呢?

等他把玉環拿到手上,反過來仔細一看,才明白過來。

「華姨,這玉是一對吧?」

在大魏朝,一塊玉石,雕出一對有「成雙成對」蘊意的飾品,是有些講究的,前世的林哲見過一些,也算是比較了解。

「呵,以前小語的父親閑來無事,學了一段時間的雕工,隨手而作的一對小玩意兒。」

華教授說了半截子話,玉是一對,但另一枚玉環呢?

林哲的眼眸微微斜視,憑藉餘光,捕捉到了柳慧語的反應。

她很不經意的扭動了一下脖子,還用手捏了捏襯衣的衣領,讓皙白碩長的脖子,盡量不要暴露在外面。

明白了,這是柳慧語的父親,為他未來的女婿,雕刻的一個小玩意兒。

而另一隻玉環,此刻應該就掛在柳慧語的脖子上。

嗯,按照紅繩的長度,應該垂落在胸口位置。

「長者賜不敢辭,那我就戴上嘍!」

林哲沉吟一笑,把紅繩套過腦袋,玉環掛在了胸前。

華教授和柳慧語,明顯有了異樣的情緒波動。

華教授是欣慰,因為她看林哲的反應,肯定是明白了這對玉環的含義,然後依然戴在胸口,算是一種默認的相約。

而柳慧語的反應,竟然是淡淡的羞澀。

林哲非常的意外,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柳慧語都有冷傲女神的范兒,沒想到竟然也會羞澀。

這還是林哲第一次看到她的羞澀樣子呢!

女人嘛!最注重儀式感。

可能一個虛無的約定,就會讓她們心滿意足。

反而是一些實實在在的木訥孩子,總是不能走進女孩兒的心裡。

心滿意足的華教授站了起來,「我年紀大了,不能陪你們年輕人守歲,你們自己玩兒吧!」

柳慧語看到華教授要走,馬上就跟著站了起來。

「我也困了,跟姆媽一起回去了。」

華教授瞅了女兒一眼,好笑的沒說什麼。

自家這個女兒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現在吧,竟然不好意思了。

也好,有七情六慾的女孩兒,才更受男人的寵愛。

一座冰山看似高潔剔透,但捂在懷裡一點溫度都沒有,男人能承受幾天?

走到門口的時候,華教授忽然又回頭道:「對了,聽慧語說你們年後要去高盧走走,帶上我這個老傢伙行不行呀?」

這就有些出乎意外,因為年前柳慧語就知道,林哲和林溪因為怕麻煩,決定去世界時尚之都高盧看看,也算圓了林溪這個服裝設計師曾經的夢想。

那時候的柳慧語,並沒有表示要一起去。

不過現在華教授提出來,林溪當然不會拒絕,柳慧語和華教授都曾經去過高盧,甚至還有許多同學朋友在那邊定居。

「當然可以的,我和小弟都沒出去過,多個人也多些照應!」

「那好,我們收拾一下,後天一起出發。」

等到華教授和柳慧語走了之後,林溪才問林哲:「你覺得華教授今天.是不是挺奇怪?」

「奇不奇怪,後台不就知道嘍?」

。。。。。。。。。。。。。。。。。

大年初二,一行四人從魔城登機,直飛高盧首都,有著「花城」美譽的巴黎。

巴黎之所以被人稱之為花城,是因為這座城市裡的人,實在是太喜歡養花了。

不過大部分去花城的大魏人,都不會著重去欣賞鮮花,而是關注那些比鮮花更美麗,更耀眼的奢侈品。

最著名的奢侈品一條街上,到處都是大魏人在「買買買」,就連高傲的高盧人,也被大魏人的豪氣所打動,一整天都掛著「真誠」的笑容。

林溪來巴黎,自然不是為了排隊買東西的,她所關注的,是街上來來往往的風景。

人們都知道巴黎服裝周,是世界服裝界的時尚盛宴,但其實想感受時尚,在巴黎街頭,就可以隨時隨地的感受到。

「小弟,我感覺你的時尚嗅覺,跟這邊的人很契合,她們的穿衣風格,我好似在你的繪本上見過」

「嗯嗯,英雄所見略同而已。」

超時空的搬運工,也算是促進世界文明發展的英雄之一吧!

到了巴黎林溪才知道,華教授年輕時候曾經在這裡學習進修了很長時間,所以對這座城市的了解很深。

林溪下意識的就把華教授當成了導遊,華教授也確實讓林溪找到了許多隱藏的「彩蛋」。

但是連續兩天的遊覽之後,林溪卻發現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林哲和柳慧語,經常「走丟」。

一行人本來計劃好了去時裝學院參觀,但他倆卻半路被幾個街頭藝術者給吸引,然後就「迷路」了,在巴黎的大街小巷裡兜兜轉轉,直到下午的時候才一起返回酒店駐地。

一次迷路,林溪相信是人生地不熟的原因,但連續幾次,利息發現華教授跟兩人的「迷路」,有著極為默契的配合。

林溪終於明白了。

華教授的身體並不算好,為什麼不辭辛苦,跟著來巴黎呢?

敢情是為了掐滅自己這隻礙事兒的電燈泡呀?

。。。。。。。。。。。。。。。。。。。。。

林哲和柳慧語,也有默契。

柳慧語從來沒有表示過,想單獨跟林哲在一起的意圖。

但是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脫離了預定路線,順著巴黎的古老石板路,隨意的信步由韁。

巴黎的冬天並不算冷,走在任何一條小街上,兩邊公寓的陽台上、窗台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植物。

養花愛花,已經深入到每一個高盧人的骨子裡。

兩人走在小路上,不時就能看到陽台上的高盧人在澆水,打理花卉。

當他們看到林哲和柳慧語兩人駐足觀望的時候,也會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

柳慧語懂高盧語,每一次都會微笑著向對方禮貌回話。

但如果對方是名男士,又嘰嘰歪歪的爆發高盧人的浪漫熱情的話,柳慧語就會立刻裝聽不懂,然後帶著林哲快速離開。

嫌棄人,是柳慧語的特性之一,尤其是又沒顏值,又沒才華,又屬兩棲動物的人。

。。。。。。。。。。。。。。。。。。

巴黎城很大,作為古老的歐羅巴中心,遺留下來的古迹建築非常多,連續三天,林哲和柳慧語都沒有把所有的石板小街逛完。

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天空忽然飄起了細雨。

兩人趕緊往熱鬧的地方跑,這冷僻的小路上,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嗨,小伙兒,你要讓這麼美麗的女孩兒在雨中發抖嗎?」

窗台上傳來了一個責怪的聲音。

林哲抬頭一看,是個半老徐娘的大媽,看她責怪的眼神,好似林哲是苛待了她的女兒。

但是柳慧語卻板起了臉,道:「這位女士,他不是宙斯,所以你責怪他是不合適的。」

在歐羅巴的神話中,宙斯身兼天神、雨神、雷神之職,天要下雨,怎麼能怪林哲呢?

「噢,善良的姑娘,一位優雅的紳士,身上永遠會帶一把雨傘,請稍等一下。」

大媽對於柳慧語的「不禮貌」,轉身回到屋內,很快就拿出一把雨傘,張開之後拋在了小街上。

然後他就對著林哲道:「年輕人,你應該讓你的女朋友,感受到你的熱情」

林哲攤了攤手,表示不理解大媽的話。

「我剛才就看到你們了,她幾次想牽你的手,你卻沒有主動,像她這樣美麗的女孩兒,不應該承受一次次的冷漠。」

「.」

「走了林哲。」

「她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讓我們記得把傘還回來。」

柳慧語拉著林哲快速的離開了小街,無視窗台上那個大媽的憐惜眼神。

雨傘不算太大,在細雨中遮蔽兩個人,有些勉強。

林哲打著傘,盡量的擋住柳慧語頭上的細雨。

但柳慧語很倔,幾次都把傘推回兩人的正中間。

也許她認為,共同承擔風雨,才是兩個人最親密的表現。

而那些寧願讓男人去死,都要自己享受的女孩兒,不配得到最美的愛情。

一來二去,柳慧語的頭髮濕了,而且真的如那個大媽所說,開始輕微顫抖。

冬天的巴黎不算冷,柳慧語只穿了一件毛絨大衣,腿上還是打底褲,本來是沒什麼的,這會兒下雨自然就打哆嗦。

「冷了吧?讓你多穿一些.」

林哲把傘交到柳慧語手裡,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強行套在了她的身上。

然後,他攬住了她的腰肢。

柳慧語的身體瞬間僵硬,雖然以前林哲也攬過她一次,但現在.周圍都是人啊!

「我其實懂一點高盧語。」

林哲道:「那位大媽說的對,你是善良的,不應該承受任何冷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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