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個弟子和考較

達達一行人在進入湯之國境內后，在一個邊境鎮子發現了一個鐵匠鋪，由於佔地面積很大，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著名大師所在，隊伍里的忍者還準備在此補給一下忍具，結果被告知這裡只生產半成品。

沒有刀和劍，只有製造刀劍的鐵胚，也沒有苦無，只有還未加工的鐵條。

比一般鐵匠鋪大了一倍不止的面積，裡面卻只生產這種半成品，讓忍者老爺們大失所望。

但這引起了達達興趣，本來見啥都好奇，自然上前盤問了一番，結果還真發現了寶藏。

原來這家鐵匠鋪之前屬於一個著名的鑄劍師，鑄劍師留下了不少名作，也算是功成名就，但鑄劍師死後，兒子北野鑄卻才能平平，雖然沒出什麼大錯，但繼承后多年都沒有名劍誕生，漸漸父親留下的名氣也就消退了，成為了一個普通鐵匠鋪，但北野鑄認識到自己才能平庸后，並未鑽牛角尖，而是走了另外一條路。

北野鑄發現，無論好刀次刀，哪怕是名劍（刀劍不分），在製作的前半部分都差不多，都需要將鐵熔煉鍛打成差不多形態的劍胚，而且哪怕再優秀的鑄劍師，能不能做出好刀也有運氣成分，辛苦打出優秀劍胚，後續步驟卻做廢了的概率很大。

北野鑄發現了商機，開始不再鑄劍，改為製作劍胚，然後供給其他鑄劍師使用。

畢竟父親是名家，在基礎工藝上北野家還是有自己的底蘊的，製做出的劍胚比其他人還要優秀一些，而鑄劍師們也樂意將自己從繁重的初級鍛鐵工作中解放出來，專註的做更有逼格的事情，畢竟自己打的劍胚還未必比北野家的強。

從那以後，北野鐵匠鋪再沒有出過一把成品劍，名聲也從不顯，但劍胚，鐵條等半成品卻在周邊地區大賣，賺的盆滿缽滿。

北野鑄還發現，製造劍胚的過程中，九成都是體力活，所以就雇了很多年輕人來做力氣活，自己只是從旁指點，還花大價錢從波之國請來了工匠，製作了一個水力衝壓裝置，產量和質量都大幅提升。

北野鑄本來面對達達的盤問沒有多少溝通慾望，達達乾脆亮明身份，表示自己來自雲隱村，想要達成長期合作。

雖然達達的年齡很讓人懷疑，但畢竟一大幫子人，土代等成年忍者也默許了達達的行為，這麼多成年上忍都在給達達做背書（夜月琦是因為長得老，也被認為是成年忍者），北野鑄最終還是相信了達達的說辭。

這年頭忍村都是大爺，五大忍村在軟實力上可能還比不了大名，但在硬實力和手段上可比大名狠多了，有機會和五大忍村達成長期合作，北野鑄自然上心，這才願意和達達好好溝通。

達達表示想要詳細了解鐵匠鋪的情況，讓北野鑄帶著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表示很滿意。

「這是一個工廠的雛形」達達表示很好。

目前忍界的主要生產模式，還是從戰國時期過渡來的，基本全是作坊，以家族或者村落為單位，大家一起生產某類東西。

而工廠和作坊的區別，在於三點。

1：作坊一般都是以最終產品為生產目的，而工廠則可以選擇中間產品。

2：工廠高度分工，沒有人會參與完整的生產過程，只有少量技術指導做全局把控。

3：工廠不依賴於某個或某些人，人來了就培訓，培訓完就能上，有標準化流程。

而且達達知道這個鐵匠鋪還遠遠沒有達到它的極限。

產量提升上去，是不是鐵和煤的議價權就上升了，技術升級是不是更容易了？

原料價格下降，產品價格也可以下降，質量還更好，就會從根本上摧毀掉了作坊級鐵匠鋪自己鑄造劍胚的慾望和動力。

等到大家都不自己鑄造劍胚的時候，那些作坊中的技術、生產工具、生產意願都會漸漸流失。

那麼其他鐵匠鋪對工廠的依賴度會大大增加，再然後工廠是不是就相當於可以通過調整自己的價格，控制整個產業鏈的情況？

極端點，我斷誰的供應鏈，誰就打不出劍，強行打質量也比其他家差，成本比其他家高，甚至活不下去。

當然這都是必須要規模大到一定程度后才行。

在忍界，刀、劍、和忍具的打造，可是真正的核心產業。。。。而現在，一條直通車擺在了達達面前。

並不是看到這間鐵匠鋪，達達才想起來什麼是工廠，而是從出生到現在，達達才第一次走出村子，親眼看了看忍界，才知道該做什麼，能做什麼。

真要是能控制忍界的忍具產業，不，哪怕只控制了周邊幾國的忍具產業。。。。。簡直不敢想。

一想就飛了。。。

達達吸了吸口水，

達達和北野鑄表示你放心吧，雲隱會和他有大生意。

北野鑄只當是有大訂單，沒想過未來會是徹底的深度合作。

回到酒店以後，達達將夜月琦和土代叫到了自己的房間內，讓梅子姐在外面守著，最後讓土代釋放了隔音的結界忍術，作為經常陪同雷影參加機密工作的人，土代確實掌握了這種簡單結界。

「搞得神神秘秘的，什麼情況？」夜月琦奇怪道。

土代也很好奇，白天在鐵匠鋪他並未看出什麼貓膩，但知道達達肯定有什麼重要的發現。

「接下來我說的很重要，關係到一個重大事項。」

夜月琦表示我就笑笑，看你能說出什麼來，而土代聽完已經掏出了紙筆，準備記錄，有過一次經驗的他知道，達達的大計劃是真的會很大，不隨時記錄會有遺漏。

「今天那家鐵匠鋪，你們有沒有發現。。。。。。。。。」

隨著達達的講解，夜月琦和土代兩人的表情，逐漸從「原來如此」，變成了「還能這樣？」，最後成為了「震驚！鐵匠鋪里居然藏著顛覆忍界的力量！」

達達也在講解中梳理了自己的思路，在主劇情的時間點也就是三十年後，故事所表現出來的忍具生產模式，還是停留於作坊這一等級，但脫離忍者圈子后，依靠有電腦有電影有電視的技術水平倒推判斷，應該也是出現了工廠的，可能是忍者和一般社會生產的脫節造成的。

但總歸，機會很大。

自己才六歲，情況也比較特殊，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全身心的投入進來，在後方利用前世的知識，高屋建瓴的提供規劃和建議（放嘴炮）才是正解，總不能年紀輕輕，就跑到工廠里當廠頭吧，是不是拿錯了劇本，這裡可是忍界。。。

所以這個計劃勢必是要藉助集體的力量完成的，鄙人不才，雷影之子，夜月一族小祖宗一枚。

當然達達也是有私心的，所以這次叫來的是夜月琦和土代而沒有叫川西恭平和安齋護，土代是夜月一族的家臣，夜月琦更不用說，這攤子事如果真的要做，掛在夜月一族名下，比掛在雲隱村更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