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邊疆:第十八節 快遞貨船
閃動的多功能偵查望遠鏡內測,無數的數據圖標以及距離顯示單元都高效的彼此配合著,將望遠鏡所觀察的方向,準確無誤的呈現於使用者眼前。
這種望遠鏡被帝國普遍使用,星界軍,執法隊和行星防衛軍,甚至海軍老爺們都願意屈尊用,尤其是炮兵格外喜歡這種單兵望遠鏡,因為其上可以自動的通過紅外線捕捉單元,進行距離和炮位測算,給他們省了不少事。
尤其是再也不用擔心把炮彈打到友軍頭上了。
但很遺憾,維托用不上那些功能,第一是因為自己還沒有炮,第二是自己正在低巢,自己頭頂十幾米的地方就是天知道多厚的地殼結構層了。
維托的瞳孔上反射著幽綠色的光線,那點點光束讓他黑色的眼睛顯得格外詭異,沒有反光,沒有折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點點如黑暗銀河之中被吞沒點點星光一般的光點。
地下運河,沒錯,是的,巢都地下還有河,每個星球的地下都有複雜的地下運河系統,這些天然河流貫穿大陸,在機械教的改造與加工下,運河兩側被拓寬,地下空間被進一步挖掘,在大型金屬支撐結構作用下,一條條如這樣的人造巨型地峽出現了,而運河,就在其中流淌。
尤其考慮到現在的巢都世界地表,並不太.........宜居,所以大多數的運輸工作都在地下完成,大運河系統配合貫穿大陸的重載列車網路,它們將原材料,加工產品以及一切你能想到的東西,從星球的這一段運到那一段,最終去到它們買家或賣家的手上。
但每個巢都世界在千百年的歲月流逝后,都有著這樣一些被人們遺忘,甚至連機械教自己都想不起來修建過的運河,鐵路,工廠,甚至是更多東西。
不得不說,帝國有時真是相當浪費。
於是乎,這些深處的黑暗地下的被遺忘之地,就成為了低巢幫派們的資產。
維托放下瞭望遠鏡,盤腿靠坐在一隻碼頭貨運箱旁,而就在他身邊,馬歇爾已經趴在了地上,用自己那把精工激光步槍瞄準著目標,他的眼睛正從另一隻望遠瞄準鏡中,鎖定著一個男人的腦袋,一個後腦勺上紋著鐵鎚圖案男人的腦袋。
維托笑了笑,滿意的看著漆黑地下運河上,那條停泊在碼頭邊緣的大型駁船,許許多多的鐵鎚幫成員正在忙碌,他們搬運著貨物,或者閑聊,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快完蛋了。
而其上用帆布蓋著幾個大傢伙,就算從其輪廓來看,維托也能一眼看出那就是哨兵步行者機甲。
「看起來快遞很準時,一如既往。」維托笑著說,將望遠鏡放在了一邊,馬歇爾用餘光看了一眼他,隨後又將注意力集中回了瞄準鏡中,「銀蛇的消息一如既往的準確無誤,話說你對她?」「馬歇爾,你告訴我,那個男人不會對那妞感興趣?」
維托面帶微笑,嘲弄似的說著,馬歇爾也無聲的笑了笑將手指請扣在扳機上,「這次我開頭?」「請。」
維托話音未落,甚至只是在第一個音節出口的霎那間,灼熱的激光束劃破空氣,砸眨眼之劍便瞬間打爆了那個男人的腦袋。
碼頭上所有的人都被瞬間驚醒,幾個拿著槍的人全部調轉了過來,但幾乎瞬間,便又有兩個男人被激光束射殺,在這兩個倒霉蛋身邊的鐵鎚幫年輕成員,驚訝的端著動能步槍,當他木楞的轉過頭時,一發爆彈便轟碎了他的腦袋。
維托縱身躍下高處的集裝箱平台,起身同時拔出爆彈槍,一槍幹掉了還在懵逼的守衛,巨大的槍聲回蕩在碼頭上,鐵鎚幫碼頭處的老大差異的扭過頭,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數據平板,與身旁的屬下一起看向了集裝箱方向。
而在碼頭的入口處,守衛們也被槍聲吸引,好奇的向內看去,因此忽略了三輛卡車沿著人造地峽一側的公路呼嘯而來,他們匆忙射擊但耀眼的車燈讓守衛們難以瞄準,激光槍與實體槍彈似乎並沒有殺死駕駛員,相反,卡車撞穿了起落柵欄,直接闖入了碼頭。
鐵鎚幫人員們茫然的看著那三輛駛入的卡車,卡車后緣的翻斗里,成群的虔誠會信徒翻了出來,他么幾乎落地就開始了射擊,實體槍彈的槍炮火光與激光槍的灼熱紅光點亮了這個昏暗的地下碼頭。
維托從狹窄的集裝箱碼頭裡跑了出來,他歪著腦袋打趣的看著眼前的亂象,無數的光彈與槍炮互相交織在一起,雙方的成員開始各自尋找掩體,在昏暗碼頭上槍炮對射。
維托一側身,一發光彈便打在了身旁的集裝箱上,灼熱的激光束燒穿了薄薄的箱體,維托看著漸漸暗淡下去的窟窿口摸了摸後腦勺,「哇,好像提前了個十來秒?看起來我的炫酷演講是沒戲了。」
「為了救贖之神!」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在不遠處響起,維托扭過腦袋,看了看混亂的戰場,又看見了在碼頭一側的職工辦公室外,一個鐵鎚幫成員在其老大幾乎咆哮式的命令后,端著霰彈槍匆忙的衝進了職工辦公室。
維托微微翹眉,抓起爆彈槍便奪步而去,維托從空曠的碼頭上快速衝過,他不斷變換姿態與運動軌跡,無數的槍彈與激光槍束在身旁閃爍轟鳴。
但維托的靈活性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人類,顯然,他身上裝配的審判庭蓋造體非常卓越.......啊不,我覺得還有火星造的植入體,嗯............好吧,暫時糾結於維託身上到底裝了多少強化部件沒啥意義。
維托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因為一個大口徑子彈剛剛從自己眼前呼嘯而過,維托扭過頭,看見了一個強壯到有點過分的鐵鎚幫壯漢,手提一把伐木槍正在咆哮著瘋狂開火。
大口徑子彈打穿了一處水泥墩子,將其後的一名維托下屬轟成了血霧,顯然,他已經開始朝著維托宣洩火力了。
維托飛撲倒地,連續幾個翻滾在地上躲開炮火,混凝土地面被炸的碎片橫飛,如同地殼被掀開了一樣。
維托躲到了一處牆壁后,但那牆壁在轟擊下開始迅速崩塌,磚瓦碎片混雜著混泥土殘渣四處飛射,鋼筋的斷裂聲如爆竹般密集響起。
「馬歇爾,讓他閉嘴!」維托對通訊器說道,話音未落,一道紅光在維托眼邊閃過,槍炮的轟鳴停下了,維托立刻跳了出去抄起爆彈槍連續開槍。
一整個彈匣的子彈呼嘯而出,將那些想要在壯漢腦袋被打穿后,合力抬起機槍的傢伙們打的血肉飛濺。
瞬間便有好幾個人癱倒在地,剩下還沒死的人也匆忙間四處尋找掩體,維托笑了笑,拔下了爆彈槍的彈匣,「歐格,別藏著掖著了,今天隨便打,別打著自己人就行。」
「遵命,老大!」一個粗蠻,且顯得有些愚笨的聲音說道,在碼頭的陰影中,一個巨大的輪廓出現在了維託身后,那是一個身穿護甲的歐格林猿人,而那大手中還提著一挺爆彈機槍。
歐格林寬大的牙齒在咆哮中張開,口水從其嘴中飛濺而出,而與其一起飛濺的還有爆彈槍崩騰躍動起來的粗大彈鏈,兇猛的槍口炮火在維託身旁如突然出現的太陽般閃耀起來。
幾乎立刻,暴風驟雨般的爆彈火力便打碎了無數的障礙物,當然了,還有其後的人。
第二個歐格林猿人也從角落走了出來,手持著一把大號熱熔槍,灼熱的火流噴射而出,直接融化了一處起落吊車的一角與其後的倖存者。
維托換上了新彈匣,笑了笑后立刻運動了起來,他沿著碼頭辦公室的外圍牆壁迅速前進,維托縱身越過了一處虔誠會射手的陣地,徑直的沖向了辦公室的大門。
鐵鎚幫負責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圖,咆哮著開始命令手下向維托射擊,但第一個調轉槍口瞄準的人,立刻便被激光束打穿了腦袋,接著便是第二個,所有人都嚇得奪回了掩體后。
老大俯身躲在沙袋后,探出腦袋向外看去,看見了在遠處集裝箱碼頭上方閃爍的紅光,「狙擊手在哪兒!幹掉他!」
隨著老大憤怒的咒罵聲,一個手持等離子武器的鐵鎚幫射手,從牆壁后冒了出來,對準馬歇爾的方向扣動了扳機。
藍色的等離子閃電呼嘯而出,電漿彈藥打在了集裝箱處,充盈的能量爆炸瞬間綻放開來,維托停了下來,看向那跳動著閃電的集裝箱方向。
「馬歇爾,你還活著嗎?」維托問道,在片刻的通訊模糊后,一個清晰的聲音出現了,「活著,雖然也不算太好。」
低聲咒罵從通信器另一側傳來,維托笑了笑,「還能打嗎?」
回應他的,是一發激光束打穿了維托不遠處鐵鎚幫成員的腦袋,維托無聲的笑了笑,向後退了一步,「皮克!打穿牆壁!給我找個捷徑!」
粗蠻的咆哮聲中,歐格林射手調轉了熱熔炮口,灼熱火流的打擊瞬間在辦公室的外牆上融化出了一個大洞。
維托一下子躍入了其中,立刻就看見了拿著電話,匆忙撥動通訊儀錶的鐵鎚幫年輕人,而後者也驚恐的看著維托。
後者微微一笑,抬槍扣動了扳機,腦漿與顱骨碎片噴射到了牆壁上,維托走到了電話旁,拿起聽筒聽了聽,一片模糊的嘶啞,顯然,他還沒打通。
維托滿意的笑了,扔下了聽筒,「好吧,我還以為電話線之前剪錯了,看起來帝皇又一次眷顧了我。」
說真的,維托之前切斷碼頭的電話線,就是在通信管道里,隨便抓了一條線路剪斷而已,沒想到既然剪對了。
維托打趣的一笑,一腳踹開了辦公室內側的門,從碼頭邊緣的無人的小巷中走出,維托環顧兩側沒有看見一個敵人,滿意的一笑,隨後快速沿著無人街巷向著駁船船頭衝去。
在極其激烈與混亂的碼頭大戰中,完全沒人注意到一個人影,以完全不符合人類生理學的力度,直接縱身越過了寬闊的大運河,直接跳到了駁船上。
維托翻滾起身,衝下旋梯一槍打碎了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了的船員腦袋,他快速從甲板上衝過,連續開槍幹掉了停留在船上,沒有武裝的倒霉船員們。
維托衝到了帆布蓋著的機械旁,腰間拔出匕首割斷攬勝,將帆布一把掀開,其下暴露出了一個下蹲姿態的大型機械物體。
審判官吹了吹口哨,滿意的拍手,「哦,你可真是個美人,回去了我一定得讓歐米茄給我倒騰兩台。」
維托將爆彈槍插入槍套,抓住扶手一下子躍入了哨兵機甲的駕駛艙里,他熟練的啟動了哨兵,儀錶盤上的顯示屏意義亮起,在帝國天鷹標誌從主顯示屏上劃過后,這台雙腿站立的機械教造物站了起來。
巨大的高足踏在駁船甲板上,維托駕駛著哨兵在沉重的步伐下走到了船舷邊,打趣的看著碼頭上鐵鎚幫老大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後用左手揮手道別,右手摁下了紅色扳機。
哨兵搭配的雙聯激光炮瞬間迸發出了密集的火力,眼花繚亂的紅舌光束暴雨般的席捲了碼頭邊緣,激光掃過之處,所有的血肉被瞬間蒸發,鋼鐵也在打幾下化為了破爛碎渣。
鐵鎚幫老大在第一刻就與周圍的下屬一起化為了灰燼,接著便是沿著碼頭整條線路上人,手持等離子武器的鐵鎚幫成員準備最後一搏,端起等離子武器對準尚未發現自己的維托扣下了扳機。
但是,這一次他的好運到頭了,等離子武器槍管突然膨脹爆炸,離子電漿瞬間將他自己吞沒,在慘叫中化為了一地碎渣。
維托抬起了手指,看著那魔幻的一幕,激光炮停了下來,哨兵機甲的毀滅火力陷入了沉寂,維托打趣的站了起來,一隻手搭在哨兵的指揮艙框架上,看著碼頭上大戰結束后紛紛起身的虔誠會倖存者們。
兩個歐格林也停下了火力,走到了碼頭上,馬歇爾也從集裝箱從跳了下來,與所有人一起聚集到了碼頭上,無比驚訝的看向不知道怎麼樣出現在駁船上,還已經開上哨兵的維托。
「頭!你是怎麼上去的!你剛剛還在俺身邊的。」歐格疑惑的用大手摸著腦袋,他的歐格林同伴也無比困惑的撈著頭。
維托笑了笑,爬在哨兵機甲指揮艙上,「今天交給你們一句真理名言。」
「只有忠誠之人的等離子才不會過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