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換個工作
嚴笑開始正式的考慮，是不是該辭掉現在這份茶餐廳的打雜工作，去月桂路重新找一份工作，雖然自己對上班時間有比較強的要求，不過應該能找到一份工作吧，只要自己要求的工資不要太高。
更重要的是，那裡具有大量的潛力客戶啊！即使工資收入降低了，但是牆外損失牆內補，也許還能多賺一些呢。
反正現在嚴笑的惡念點數也積累到了一百多點，萬一真的等錢用也可以兌換一些來應急，於是，嚴笑跟老闆提出了辭職，準備做完這個月就換地方。
認真的說起來，嚴笑並不認為自己是為了掙更多的錢才急於換地方的，實際上，在入職惡念推銷員之前，他的人生是完全沒有目標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過一天算一天，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目標，至少繼續活下去，或者更好的活下去也算是一個目標，並且，這也好像是大多數人的目標，所以不能說嚴笑同學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人，只能說他是一個普通人。
短期來說，嚴笑的目標自然是賺更多的錢，一個是解決自己的生活問題，另一個是還有助學貸款的債務要償還。
當嚴笑加入了光榮的惡念推銷員的行列之後，他的生活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價值觀崩潰的倒霉事，也有好事，至少，他跟其他人的交流似乎多了起來，另外就是，他有了新的目標，他想知道，這個惡念推銷員到最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不是會見到自己的上司？會不會得到什麼意外的神秘能力？會不會見到那些制定規則的神魔？或者能不能見到依靠惡念而存在的世界？
嚴笑覺得，人活著的動力其實不必很多，也許只要有一個就行，即使在以往的那些艱苦日子裡，嚴笑也不過是憑著一個念頭活過來，現在或許也就能憑著這樣的一個疑問，以及追求答案的執念，就能夠更好、更有勁的活下去。
說到底，嚴笑其實也還是一個簡單的人！
……………………………
嚴笑的目標是清吧，月桂路還有個名字，叫做酒吧街，整條街的商戶都是經營酒吧或者酒窖的生意，為了能適應自己的作息時間，基本上符合這一要求的，應該只有清吧的工作，在下午到半夜這個時段營業的就是清吧，酒吧和夜店都會開到凌晨兩點，嚴笑是沒有辦法工作到這麼晚的，這樣一來，也給他找工作的任務增加了難度。
值得慶幸的是，海城也正跟國內其他城市一樣，面臨著低端勞動力缺乏的窘境，想嚴笑尋找的這種基礎服務工作，真的不的是特別難找，至少，嚴笑一路走來，就已經看到超過半數的店面門側，都貼著招工的廣告。
趁著周六休息，嚴笑慢慢的在月桂路上走著，月桂路並不寬，本身只有雙車道的月桂路卻有比車道更寬的人行道，這也是月桂路的一個特點，人行道由花磚鋪就，路燈也是古典歐式風格，沿著人行道不規則的種植了許多榕樹，榕樹下的空地是露天店面，建築物退得很開，顯得整條街很寬闊，讓人一看就有一種輕鬆和舒心的感覺。
嚴笑十分留意清吧的店面，看到有貼招工廣告的，就會上前仔細看一下內容，一方面當然是要看清楚是否配合自己的作息時間，另一方面當然是看看這家店的顧客群，萬一不小心進了基吧那可就慘了，另外，女性向太嚴重的也不行，嚴笑還是不喜歡女性為主的服務群體。
當嚴笑終於找到了第一家他覺得不錯的清吧，名字叫『都市月華』，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推開木框玻璃門，門上的鈴鐺清脆的響了一聲，嚴笑迅速的掃了一眼，酒吧的面積不是很大，大概一百多不到兩百平方，裝飾的很清雅的現代風格，櫃檯在進門右手邊，門對面偏左的位置是長長的吧台，提供的應該是雞尾酒，中間是散座，靠窗戶和左側牆壁則是圍座。
地面是柚木地板，桌椅都是原木風格，牆壁上掛著的是風景油畫，門邊的留言板上，則貼著不少的相片和五花八門的留言，店裡充溢著輕柔的背景音樂，不過嚴笑對這些沒有研究，不知道是什麼風格的。
店裡的人不多，上座不到三成，看上去多是情侶，不過現在這個時段也是很正常的，清吧的黃金時間是八點到十二點。其他時候，多數都是被人當作咖啡廳這樣的存在。
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女孩迎了上來，正要開口，嚴笑就搶先道明了來意。
「你好，我是來應徵服務生的。」
「哦，這樣啊，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叫經理過來。」
女孩微微的笑了笑，雖然有點公式化，但是並不讓人討厭，女孩轉身走到櫃檯那裡，跟櫃檯後面的男子輕聲的說著什麼，然後那名男子拿起電話，似乎在向什麼人彙報。
不一會，櫃檯側面的員工專用門打開，一個高挑成熟的女人出現在嚴笑面前，隔著櫃檯打量了一下嚴笑，沖著嚴笑招了招手。
「我們去辦公室談吧。」
嚴笑點了點頭，默默的跟著她進了員工專用的通道，通道一側是通向廚房的門，另一側是員工的更衣室和洗手間，最裡面，就是員工休息室、經理辦公室和倉庫，看上去通道打掃的非常乾淨，也很整齊，看來這個經理是一個要求相當嚴格的人。
「我姓李，木子李，坐吧。」李經理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對嚴笑說道。
「你好，李經理，我是來應徵服務員的，這是我的身份證明和學籍證明，我是海大的一年級在校生。」
李經理接過嚴笑遞過來的證件看了看，抬頭皺著眉頭看著嚴笑的臉，半晌才說道：「老實說，你這個形象其實不大複合服務生的要求，倒是在廚房工作比較合適。」
「我要找的是服務生的工作，我希望能接觸到顧客。」嚴笑應徵的次數已經很多了，並不害怕這種場合，應答的也很自然，對於一份工作，不能說出自己的要求，這是很被動的，而且也容易迅速的離職。
「你很有經驗啊！才大一就已經做過很多工作了么？」
「是！」
對於嚴笑惜字如金的回答，李經理倒是不覺得意外，嚴笑的長相已經告訴她，這個人就是這麼沉悶的。
「為什麼一定要接觸顧客的工作？為了煅煉自己的交流能力么？」
「嗯，是的。」
嚴笑很高興李經理幫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好人吶！
李經理看著嚴笑陷入了思索，又是好一會，她才略有些眉目的說道：「那這樣吧，今天你有空么？」
「有的。」
「好，我們來實驗一下，我想你這個形象去做服務生也不是不行，國外的一些高檔服務生幾乎都是板著一張臉的，你換上我們的制服試試，如果顧客反應好的話我們就雇傭你，想必你能進來，待遇什麼的你都是滿意的，對吧？」
「嗯，不過有一個要求，我是在校生，晚上必須十一點下班，否則就進不去學校了。」
「可以，但是相應的，你需要五點上班，提前一個小時。」
「沒問題。」
……………………………..
實驗的實際效果比李經理預期的還要好得多，嚴笑換上一身的制服，挺直了身板站在那裡，就已經是一道別緻的風景，並非是嚴笑長得帥，而是他的站姿和表情，真的很配合那筆挺的制服，怎麼看都覺得服務生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連嚴笑自己照鏡子都覺得，自己可能天生就是用來做服務生的，雖然這個猜測有些讓人喪氣。
「沒想到效果這麼好，行了我看也不用試了，這個形象，這身衣服簡直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簡直天生就是…..」
「停！這個話還是別說，很讓人喪氣的！」
「咯咯……想不到小嚴你看上去獃獃的，其實還是很有趣的，就這麼定了，什麼時候能來上班？」
「五月一號，我原來那份工作三十一號到期。」
「一號啊，正好是黃金周開始的那天，也好，雖然還有三天，不過沒什麼問題啦，很期待你的到來啊！不知道顧客會是什麼反應呢？」
「反正已經換了衣服，今天我可以免費的工作一晚，順便適應一下，可以么？」
李經理高興的拍了一下嚴笑的肩膀，眼睛都笑眯了：「當然，歡迎之至，走，我讓小曼帶你，她可是資深員工了。」
實際上服務生這份工作嚴笑完全能勝任，原本在茶餐廳就經常客串這份工作，現在換個地方，不過是重新熟悉一下菜品和工作的程序，還有一堆關於酒的只是和軼聞，另外就是動作和行為要稍微嚴謹一些，畢竟不是路邊的大排檔，不夠這方面似乎正是嚴笑的強項。
跟著叫小曼的女服務生，也就是第一個跟嚴笑搭話的那位，熟悉了一會，嚴笑就能自己上手了，這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何況他還是有經驗的。
「小嚴，這麼快就上手了，真厲害，當初我還是學了幾天才能正常工作呢。」
趁著人少，兩人站在櫃檯邊上輕聲的聊著，從剛才嚴笑的服務來看，顧客似乎對嚴笑這個新服務生完全不會排斥，一些女性顧客還喜歡跟他搭話，這倒是很讓小曼覺得意外。
「沒啥，我以前也是干這個的，茶餐廳和清吧，差別不大吧。」
「呵呵，原來如此，怪不得呢？不過，你穿這身制服真的很合適。」
「你這麼一說，彷彿我天生就該做服務生，太打擊人了。」
「嘻嘻，沒有這個意思啦，只是覺得小嚴還是很帥的。」
「呃……」
嚴笑自己覺得跟帥這個字，似乎沾不上什麼關係吧？女孩的眼光真的很奇怪。